第 8 章(1 / 2)
「三分!」
「哎那個不算,他軋線了!」
「打野球還講究這麼多啊,就是玩兒唄。」
「嘿——」
聞璵坐在長椅上仰頭灌水,脖頸上都是汗。
陳柏學給他遞了包紙巾,側頭看那幫黃毛小子在吵什麼:「晚上吃個飯繼續?」
「不打了,我晚上有約。」
陳柏學推了一把他的肩:「誆我呢,你一個萬年寡王有約?」
「咱兩怎麼也是十幾年的交情了吧,別蒙人,我還沒打爽呢,晚上再來,三對三。」
聞璵一句話沒說,眼裡都泛著樂。
陳柏學瞳孔地震:「你真有約了?千年守望不作數了?」
聞璵笑眯眯又喝了一口。
「草,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溫鬱不會回北京了吧?」
陳柏學意識到什麼,匆匆拿出手機看高中微信群,翻了半天沒找著線索。
「溫鬱約你了?你們兩成了?」
聞璵還在暗爽,慢悠悠講了幾句。
他太寶貝他,以至於講太多了都舍不得。
「……所以現在,我住在離他十分鍾車程的地方,而且低頭不見抬頭見,是名正言順的同事關係。」
陳柏學呆了幾秒,拿手機敲他腦袋。
「你傻啊你,這是當舔狗的時候嗎?!」
聞璵反手把他手機擋住:「放你爺爺的屁,我找人家喝湯天經地義。」
「真沒跟你開玩笑,」陳柏學自顧自戴了個狗頭軍師的帽子,瞪著眼睛道:「舊情人重碰麵,魅力值從哪裡來,你拿你高考六百四的腦子好好想想?」
聞璵思考片刻:「回憶?」
「……談吐?」
「……十八厘米?」
陳柏學奪回手機,滿臉恨鐵不成鋼。
「神秘感,高冷的神秘感!」
「遠香近臭你懂吧,貼的越近你越不吸引他,得反著來啊。」
「我問你,現在你巴巴地湊著他,閒著沒事調戲來調戲去,他能把你當回事麼?」
聞璵若有所思。
「我覺得沒必要玩套路,」他正了下衣領:「鬱鬱看到這麼迷人的我,根本把持不住。」
「我繼續打球了,您慢慢自我陶醉吧。」陳柏學拔腿就走:「愛玩不玩。」
聞璵一個人坐長椅上吹了會兒涼風,身上的汗漸漸乾了。
他低頭嗅了下身上味道,還是拿出了手機。
[如是我聞]:晚上有事,不來了。
溫鬱一覺睡到下午四點,醒來時嚇一跳。
完了,湯還沒燉。
他手機都顧不上帶,拿了個零錢包沖出去出門,右拐三百米找到菜市場買了隻雞。
票子是新的,光鮮靚麗五十塊整。
守鋪子的老太太皺著眉頭對著光看票子,揉了下鼻子道:「有支付寶麼?」
溫鬱伸手掏兜,拍了下腦袋。
「……沒帶。」
老太太像是看了個稀罕:「現在年輕人還有不帶手機出門的?」
回到家之後,等雞燉進鍋了,溫鬱才在床底下翻著自己的手機。
三小時前有條未讀消息,點進去還是鴿子在放屁。
溫鬱看完手機臉直接黑了,消息都懶得回,直接把電話撥了回去。
第一個沒接。
第二個響了半天接了,接的時候男人還在喘。
聲音又低又啞,聽得人心裡發酥。
「打球呢,什麼事。」
溫鬱笑眯眯心想您現在是在日誰呢,一開口聲音平淡隨意,切換得很自然。
「晚上不來了?」
「嗯,哥們上周約了打球,我忘了。」
溫鬱聽著他還在低喘,轉回廚房慢悠悠地攪著湯,尾音失落的恰到好處。
「剛才燙著手了。」
「我下午一直在做湯,沒看見你消息。」
他這會兒肚子裡壞水上來了,變著法子勾他。
綿軟又平靜,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但又要流露出那麼一丁點的讓人心疼。
聞璵打球打到一半沖去旁邊接電話,場上哥們直揮胳膊喊他回來。
嘶,怎麼就燙著了,我打個車過來親親?
騷話都到嘴邊了,他掐了把自己沒說出口,平淡道:「沖下水。」
溫鬱輕輕應了一聲:「我掛了。」
「等下,」聞璵叫住他:「你姐不是在嘛,喊她陪你喝湯唄。」
「她出差了。」溫鬱笑了下,不以為意:「多大點事,拜。」
電話掛斷。
「快點回來——」陳柏學被懟地直伸胳膊:「我他媽要被蓋帽了!」
「進了!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