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漫長的第一天(1 / 2)
「餵,這位大叔。」
有人!
我前麵說過,我這人耳朵很好使,但在剛剛,竟然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響動。
這麼說吧,不論是多麼優秀的獵手,在移動時也會有響動,在我看來的區別隻有大小之分。
然而這個家夥,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連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聲都不曾有。
我悚然一驚,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便不自覺的靠向樹——院子裡唯一能遮擋我身形的地方。
右手順勢扌莫向月要間,卻忘了自己換了個身體,撲了個空。
我抬眼,看到空中的兩隻腳丫。
嗯,會浮空。
是個硬茬。
想殺人滅口的話,有點難搞。
腳丫的主人探過腦袋向下望,或許是覺得這個姿勢有些累,他施施然落到牆頭,坐在青瓦上。
稚嫩的嗓音,配合饒有興致的神情,白發藍眸的男孩投下視線: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明目張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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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不叫餵,我叫五條嗣」
當然,我是不可能這麼回答的。
這又不是哪部狗血戀愛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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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我的老大、同事、鄰居奶奶、樓下壽司店的老板娘就評價過我——
如果把人「讀空氣」和看臉色的能力做個等級評分,我大概能排三顆星。
滿分一百分。
沒錯,我完全不在評分體係內。
看著他們嘆息的臉,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他們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不過,雖然察言觀色的屬性點沒有點夠,但惡意與殺氣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老大說這叫「直覺係笨蛋」。
這句我能聽出來——「笨蛋」是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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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特別明目張膽。」
我認真回道。
畢竟我是在確認周圍沒人的情況下才動手的。
誰能想到這個不科學的世界會有人瞬間移動啊?
男孩爆發出的惡意轉瞬即逝,仿佛剛才我的警覺是一場幻覺。
他兩條腿搭在牆邊,深棕色的小皮鞋和我視線相平,我能清晰地看到——
男孩的鞋底,甚至連灰塵都沒有。
「哦?」
男孩眨眨眼。
鞋跟磕了磕牆壁。
落下簌簌的白塵。
他膚色極白,瞳孔像極了浸在波子汽水裡的玻璃珠,透出股精致到不似人的美感。
長相是五條家一脈相承的熟悉感。
熟悉得有點過分熟悉。
「我剛才隻是和他們鬧著玩。」我想了想,看到他們三人死屍一樣的姿態,補充道:
「他們都沒死。」
「啊。」
男孩發出有些敷衍的鼻音,輕巧地落地,輕柔得像一隻長著肉墊的貓。
他走到我麵前。
我這才發現,這個過分好看的小孩還沒我的月要高。
他抬眼望望我。
我蹲下身,雙手按住膝蓋,看向他。
小孩有些肉嘟嘟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聲音理直氣壯:
「我知道他們沒死,我隻是好奇」
他的聲音還帶著奶氣,有種天真的殘忍。
「你為什麼,沒有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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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難道說這個世界是那種高危界麵,連個小孩都要有「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覺悟?
未免有點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