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三寸舌回轉決絕意,解鈴兮還須係鈴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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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瀾的父親莫將軍生前是鎮守山關口的大將軍。駐地的將軍士兵受莫將軍恩遇,都對莫瀾很是敬重。他若有什麼要求,駐地守軍都盡量為他辦到。莫瀾此次前來勞軍,出手十分闊綽,不肯虧待了父親的舊部。

當天夜裡,莫瀾命人點起火把,將整個山關口駐地映得一個燈火通明。並說今夜有貴人前來,吩咐守營的士兵不得怠慢。

守營士兵道:「莫大人長於丹青,何不繪製貴人影圖,等他前來,我等也好認得。」

莫瀾道:「不必繪什麼影圖。你們若見到一人,生的如同謫仙一般,那肯定就錯不了。」說完就丟下那幾個麵麵相覷的守營士兵,進了大營。

莫瀾平日夜裡無事時都要飲酒,飲到酩酊大醉才去睡覺。今日他不但未飲酒,連營房都未進。就站在外麵。時下正是初春,入夜還是有些涼的。他多披了一件外袍,還是冷得跺腳嗬手。折騰到幾近三更,也未見慕容離的影子。

有小兵前來問:「要不要給大人燙酒,暖暖身子。」

莫瀾嗔道:「去。飲酒誤事。說什麼也得熬過了今夜再飲。」

那小兵道:「是。大人,有些火把快燒完了,您看要不要換上新的?」

莫瀾道:「哎呦,這種事情還用得著來問嗎?當然是快點去換……」

話說到一半,他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大營,又想起衛濟白日所說,忽然改口對那小兵道:「不用點了,把燈火全都熄了。值營的人手也撤去一半。」又指了指主寨,「那兒的,全都撤了。」

小兵不明所以,隻當是莫瀾等不到人,已打算就寢。連忙照辦。

莫瀾進了主寨,吩咐不許多點燈,隻留一盞昏暗的燈火。並把窗欞上的風鈴盡數解下。守營士兵已經撤出主寨。唯獨執明留下的六名護衛還跟在莫瀾身邊。莫瀾抱著手爐烤著手,好半天才暖和過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突然間倏忽一晃,房內的那盞燈熄滅了。燈油並未燃盡。且夜裡風大,窗已經從房內拴上,燈亦不是被風吹滅。那盞燈正對著的窗戶上破開了一個小孔,燈竟是被暗器打滅的。

緊接著,窗上一陣悉悉索索輕聲響動,一柄利劍順著窗縫刺了進來,將窗栓劈成兩半。窗戶隨即打開。有一人身著黑色夜行衣,黑巾蒙著半臉,輕靈地翻過窗台,落進房內。

早在燈熄滅時,六名護衛已循聲而動。四人護住莫瀾,另外兩人沖到窗前,分別站在窗戶兩邊。待黑衣人一進房內,兩名護衛立刻亮出兵刃,將他製住。

護衛行動極快,莫瀾根本來不及反應。等黑衣人破窗而入,他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喊道:「住手啊!千萬別傷了他!」

黑衣人被護衛製住,卻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他自行將麵罩扯下。

眾人一見,他雙眸清冷如水,那身夜行衣也難掩其謫仙之姿。四下一片漆黑,唯有月光從他身後的窗口照進來,將他的身影籠在一片清涼的光華中。月是物外一般風韻,人是世外一段風姿。雖近在咫尺,卻似仙境與凡世之間,隔著一痕泠泠的寒意,隻可望不可即。正是:

絕世獨立仙瑤身,流離凡世未染塵。傾倒眾生不自知,縱是無情也銷魂。

當初慕容離在天權時,莫瀾同他也算熟絡。如今闊別多日,突然見他站在黑夜裡一片月華之中,竟看得癡了半刻。護衛中也有人認出慕容離,均抱拳施禮,以示歉意。莫瀾對那些護衛道:「看到了吧,是自己人。你們都出去吧。」

待護衛退下。慕容離掩了窗,他背對莫瀾,冷聲道:「你們好大膽子。」

莫瀾將燈盞重新點起,走上前賠笑道:「慕容,你這可是錯怪我了。王上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一聽說有你的消息,就非要去見你不可。我勸了一夜都勸不住呢。」

慕容離顯然不買賬。把他的行蹤告訴王上的,除了莫瀾還能有第二個人麼?明知王上會以身犯險,還非要泄露消息。他臉上還是像冰塊一樣冷,朝莫瀾伸出一隻手,「我的發簪。」

莫瀾眨了眨眼,「哦,你的發簪啊,在王上那兒。嗯,王上就在嘉成郡,不過小半日路程。等天亮了我帶你回去取,可好嗎?」

慕容離微微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垂下眼睫。他輕嘆一聲,道:「不必了。」隨即轉身就要去開窗子。

莫瀾趕忙搶先一步擋在窗前,「你做什麼,剛來就要走?」

慕容離道:「我不可在天權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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