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九轉還魂難分真假,笑裡藏刀豈辨虛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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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璿丞相府中,忽傳王上駕到。

在眾侍從的簇擁下走進相府的,必是天璿王陵光無疑了。陵光身著流光紫的錦衣,戴紫金冠。他容貌昳麗,雖是一身便裝,舉手投足間卻帶著一股凜然不可犯之勢。

天下皆知天璿王野心極大,當年竟秘派刺客暗殺天下共主,想要取而代之。執明還以為這個陵光是像遖宿王那般的彪形大漢,卻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個生了雙桃花眼的美男子。於是又細看了兩眼。但陵光身上那股戾氣實在讓執明不喜歡。他生得端正些又如何,能有阿離好看麼?

相府的主人迎了出來,跪地行禮道:「微臣拜見王上。」

「公孫愛卿免禮平身。」陵光將那人扶起,隨即揮退侍從,繞著他轉了一圈,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道:「孤王起初還不相信。原來這世間真有回天之法,可使人死而復生。公孫愛卿,這當是我天璿的福分啊。」

執明斷然不信世上有人死了還能活這種事。這位公孫愛卿,應當就是天璿的副丞相公孫鈐。公孫鈐為天璿世家出身。他文武雙全,頗有才乾,品行又十分正直。當年是最得天璿王寵信的臣子。誰他知年紀輕輕,竟無端暴斃。使得天璿失一得力之臣。

執明猜測這個公孫鈐八成是有人喬裝的。但又一想,公孫鈐是陵光近臣,若是別人假扮,陵光不至於看了這麼半天都沒發覺。就好比有人要假扮成莫瀾,難道他還會瞧不出來?再說,公孫鈐也算是天璿一等一的人物,別人要裝,就算裝得了一時半刻,再多說幾句話些總會露出馬腳。不如再看看他待怎樣。

公孫鈐起身,又向陵光行了一禮,道:「微臣愧不敢當。既是有幸能回到王上身邊,定當盡心竭力效忠王上。」

「好,好。」陵點著頭道:「公孫愛卿,你可知自己是如何起死回生的麼?」

「這……」公孫鈐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神向左右飛快地瞟了一回,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執明瞅著鏡子,支著下巴搖了搖頭。這死了突然又活,好不好拿屁股想想也該知道會被問這種問題。竟然連說詞都沒編好,這麼快就在天璿王麵前露了馬腳。當真是蠢。

陵光卻絲毫沒在意公孫鈐有所避諱,反倒是笑了起來。「愛卿不知,孤王來告訴你。不久之前,我天璿來了一位能人異士。他有通天徹地之能,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你的性命便是他救的。」

公孫鈐一聽,大驚失色,情急之下就要向陵光解釋,「王上,其實我……」話到了嘴邊又把口掩住,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敢問王上,此人是誰?」

陵光道:「此人不肯透露他的名姓。我天璿向來不拘小節,孤王已經封了他做國師。他跟孤王保證施法讓裘振也死而復生。隻要裘振能活過來,滅那遖宿、天權統統不在話下。奪取天下指日可待。孤王便要做得天下共主了。公孫愛卿,你不為孤王高興麼?」

陵光的一雙眼睛興奮地發紅,他直直地看著公孫鈐,臉上滿是狂喜之色。那眼神仿佛穿過公孫鈐的魂魄,看到了另一個人。

公孫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稍微避開陵光的眼神,喃喃道:「讓裘振將軍起死回生……那個人真是這麼說的?」

裘氏乃天璿將門,歷代皆任天璿軍中要職。據說這位裘振將軍與陵光是青梅竹馬,極為忠心。他勇武非常,又用兵如神,可謂天將降世,是一位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

若他尚在人世,大約在鈞天四國也難逢對手。隻是裘振當年因父親獲罪,裘振也被免去軍職。後來陵光將裘振派到天下共主身邊當細作,並借機行刺。

外人看來是屈了他的才,但隻要他得手,陵光便可借機說裘振將功折罪,重新封他做天璿的上將軍。而裘振竟然在刺殺天下共主後自盡,隻為替他的王上擔下弒殺天下共主的罪名。

裘振之死讓陵光十分懊悔,終日消沉。不但連開疆拓土之心也盪然無存,連政事都疏懶了。他沒將裘振的屍骨下葬,卻是在自己的寢宮後麵設了靈堂,供奉其中。每日黃昏時分,都要進靈堂去嚎啕大哭一番。

公孫鈐曾經苦勸陵光振作精神,毫無半分效果。如今一見,陵光卻是神采奕奕,哪有半分頹喪的影子?隻讓人覺得他稱雄天下之心從來就沒變過。

陵光一想到裘振,不覺喜形於色,他道:「這個自然,國師既能讓你復活,必定也能使裘振起死回生。隻是據他講,裘振當年殺了那天下共主,沾染的煞氣太重。要他復生,得費些功夫才是。孤王許諾他,隻要裘振能讓活過來,無論何事,孤王也要給辦到!」

公孫鈐從沒見過陵光如此振奮,自是不能潑冷水。他隻得旁敲側擊地問道:「王上為何如此信任此人?」

「哈哈哈」陵光笑著拍了拍公孫鈐的肩膀,「公孫愛卿你都站在孤王麵前了,此事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孤王從前總覺得你像裘振。待過些日子他醒過來,讓你倆站在一塊,孤王便可好好看看。」

陵光見公孫鈐神色漠然,臉色也有些蒼白,又道:「你剛剛回了魂,怕是體力也不濟。待會兒國師會來看你,且讓他幫你好生調養。不多時日便可好了。」

「什麼?國師要來看我?王上——」公孫鈐待要再說些什麼,陵光已經哈哈大笑著轉身出了相府。

執明托著腮幫,一臉吃瓜看戲的神情。看來天璿王已經高興得找不著北了,哪還辨得出來這公孫鈐是真是假?倒不知天璿王新封的國師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若是快點來,正好一同看個究竟。

陵光離開後不久,就有侍從來報說國師來看望副相大人,已經到了。

公孫鈐稍作思量,令侍從快請那國師進來。

來人著了一身黑色鬥篷,從頭發一直蒙到腳跟處,臉上戴著一個黑無常麵具。他見了公孫鈐,刻意壓低嗓音道:「公孫副相,在下有禮了。」

執明從窺天鏡裡一看,這國師原來是一位熟人。他之前以為此人一本正經,突然見著他搞了這麼一副滑稽扮相,不禁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

公孫鈐甚為警惕,道:「不敢,國師請坐。」

那國師也不拘禮,在公孫鈐對麵坐下,依舊壓著嗓音道:「公孫副相自那疏留邊城回來,一路上勞頓了。」

公孫鈐淡聲道:「尚可。」他抬起頭,直視著詭異的黑無常麵具,「仲兄,別來無恙。」

雖然國師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實,公孫鈐還是認出此人正是天樞舊臣仲堃儀。當年他二人一個是天璿重臣,一個是天樞王的心腹,在出使天璣、遖宿時相識,互相欽佩對方人品才學,因而頗有些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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