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觀菱鏡誤見血字詩,憶往昔方解當年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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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王上,你醒一醒!」

執明覺得身上說不上哪兒疼,全身都難受,腦袋又重又昏沉,實在是不想睜開眼睛。可是耳畔分明是慕容離的聲音,那聲音十分急切,像是非得要將他喚醒不可。他想,阿離怎麼喚得這樣急,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他無論如何也要看他一看。於是強撐著睜開眼睛。

慕容離正用力握著執明的肩膀,想要把他的身子扶住。執明雖然睜開了眼睛,視物卻不清楚。好在慕容離的臉離他很近,這才看清。執明盡力扯出一個笑容,有氣無力地道:「阿離,你是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差?」

方才慕容離站在執明旁邊。隻見執明兩眼盯著那滿是煞氣的鏡子,眼珠都不轉一下。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又要罵人。仿佛是被什麼東西攝了魂去,說不上是瘋是傻,可比他那晚醉酒的時候更加可怕十倍。

慕容離見執明這般模樣,早就忍不住想要拉著他出去了。隻是不知這鏡子到底如何,顧忌中途打擾會讓執明反受其害,才不敢妄動。忽然執明兩眼緊閉,慘呼一聲,身子也撐不住,就要趴在桌案上。虧得慕容離及時上前扶住了他。要是這麼倒下去,窺天鏡上的懸針就會從眉心穿顱而過。

若再慢半步,執明可就要性命不保。慕容離給驚得一身冷汗,握著執明的肩膀喚了半天,才見他睜眼。

慕容離見執明醒來,驚慌又轉為氣惱。靠聆風閣探查別國情報難道還不夠麼?非得用這麵煞氣甚重的鏡子。他幾乎就要罵道:再教你胡鬧!這東西有什麼好玩?差點連命也玩了進去!

但見執明臉色奇差,一副被鬼壓身一般半昏不醒的樣子,他又改了口道:「王上,你覺得怎樣了?」

執明捂著腦袋:「全身都疼,頭好昏。啊,不不,本王沒事。」他不想讓慕容離擔心,扶著桌案要強撐著站起來,手腳卻根本不聽使喚,反倒將窺天鏡打翻在地。

「哎呦。」執明隻好又坐下,看來一時半會還動不了,他道:「阿離,你幫本王把那個鏡子撿起來好不好?」

慕容離點了點頭,扶著執明坐穩,才去拾那鏡子。

窺天鏡是古銅製成,倒不怕摔。隻是這一摔,正摔得背麵朝上。慕容離一見,那鏡子背麵更加駭人,竟然滿是用血寫成的字。字跡若狂草,像是癡狂失心之人所寫。殷紅的血跡滲進古銅中,已經幾乎淤成了黑色,大約是許久之前留下的。

執明覺得視線比先前稍微清楚了些,他見慕容離麵色有異,而那鏡子背麵不知糊了些什麼東西,於是道:「阿離,鏡子上是不是有什麼?拿來讓我看看。」

慕容離把鏡子拿得離執明稍遠一些,來給他看。隻見鏡子背麵寫的是:

「卻對菱鏡淚空流,悔將忠骨奉天酬。生來枉識相思字,盼與恩卿共早休。」

看過鏡子上的字,執明不覺嘆了一口氣,臉色又變差了幾分。慕容離見他看完,又把鏡子依原樣放回,用素絹遮起來。

執明默然地看著窺天鏡被素絹遮住。他還是全身都不爽利,這會兒站起來走路肯定走不穩當。但那鏡子上的字看得他心裡實在難受,一刻也不願在密室裡多呆,於是搖了搖頭道:「阿離,我們出去吧。」

執明站起來,又感到一陣眩暈。慕容離見狀,趕忙上來扶他。執明的視線再次變得模糊,連慕容離的相貌也看不清楚。他用力睜開眼睛去看慕容離模糊的影子,含混不清地道:「阿離,幸好你在。」隨即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執明發覺自己是躺在寢宮的床榻上。而慕容離正低頭看著他。

等等,這個角度好像是……枕在阿離的腿上?

執明一下子坐了起來,喊了一聲「阿離。」

剛喊完他就後悔了。該死的,一定是因為頭太疼,腦袋裡邊的筋居然打錯了線。好不容易枕上阿離的腿,乾嘛要起來啊?執明暗搓搓尋思著要不要假裝暈倒再躺回去。可又怕給慕容離識破,於是低著頭揉著腦袋。

慕容離見執明突然坐起,似乎驚了一下,不過已經沒有剛才在密室的時候那種慌亂的神情了。他又把執明按了回去,很鎮定地道:「王上先不要動,醫丞很快就來。」

執明就這麼被按著又枕回了慕容離的腿上。他簡直要樂開了花,臉上的癡笑根本就藏不住。美滋滋地想著:不知方才阿離是怎麼把我從密室帶出來的呢?我都沒了意識,扶著走肯定不行。難道是抱?不太可能,阿離應該抱不動我。那就是背了,似乎不如抱著那麼親密,但也還不錯。

這樣躺著正好能看到慕容離的下頜,脖頸清瘦,喉結卻不十分明顯。執明像是知道了什麼秘密似的。他心裡一甜,又往慕容離的月要腹之間靠了靠,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這時候內侍在門外道:「慕容大人,醫丞到了。」

未等慕容離說話,執明就先喊起來:「本王沒事,教醫丞不必進來了。」他這次學了一個聰明,喊話的時候腦袋就像粘在了慕容離腿上,絲毫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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