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08.監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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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想,那份《阿卡姆日報》應該能證實你所說的言論。」

「我會去大英圖書館核實。」

*

008

今天,監獄裡來了一個新人。

*

聽到外麵的動靜,詹妮弗饒有興致地抬起頭,看向監獄的金屬門。

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裡換了多少個獄友,誰叫那些女人的神經太過脆弱,把其他東西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最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而她已經經歷了太多,現在好像再也沒有事情能傷害到她了,即便上一個被拖出去沒有回來的獄友憤怒地辱罵她是個slut,她也無動於衷。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與此同時,「哢嚓——」金屬門正巧被打開,一個瘦弱蒼白的小巧女人被獄警一把推了進來,獄警貪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後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將監獄大門緩緩合上。

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在一陣悶哼聲中,她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但即便如此,這張隱約窺見的沾染著舊日美麗的容顏朝著詹妮弗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平靜微笑。

似乎對於自己的處境並沒有任何察覺,天真地像是一個不知危險為何物的脆弱獵物。

隻是這樣平靜的笑容,在這個地方略顯詭異。

詹妮弗收回視線,雖然她認為這個女人的笑很刺眼——畢竟怎麼有女人能在監獄裡還笑得出來,但這也與她毫無關係。

可是,女人卻並不在意,隻是垂眸走到屬於她的簡陋床榻上,此時詹妮弗才看到她眼下青黑色的黑眼圈,顯然這個女人此時已經非常疲憊。

「我是阿德裡婭,你呢?」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抬起雙眸,認真且友善地看向麵無表情的詹妮弗。

詹妮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像是一個麻木的提線木偶,躺回了床上,繼續閉目養神。

她懶得提醒,也無所謂把她推出去,外在的一切都與詹妮弗無關。

如果說外麵的世界充滿苦難,那麼這座監獄對於罪犯來說就是地獄,她隻是略有些好奇,這個女人過了今晚還會不會繼續笑出來。

阿德裡婭似乎對此也並不在意,隻是蹣跚著,自顧自地走到自己的床鋪邊,簡單地拍了拍髒兮兮的木板床,便疲倦地坐下,沉重的眼皮搖搖欲墜。

詹妮弗在這個陰森骯髒的地方適應得不錯,雖然來到這裡,是因為她忍受不了家暴而殺死了作為屠夫的丈夫。

那段時間,她那原本脾氣和藹的丈夫好似瘋魔了一樣,整日說著自己好像聽到了牆縫裡老鼠的吱吱叫聲,一臉好幾個晚上不睡覺,大半夜神神叨叨地在房間裡踱步。

但白天又對自己晚上的失常毫無所知,他的臉上盡是疲憊,蒼白疲倦的臉色就和此時的那個女人一樣。

那一晚,詹妮弗一睜開眼睛,就見到丈夫瞪著麻木無神卻又還沾染瘋狂的眼神,拿著帶血的刀站在自己的床頭,高高抬起手,像是要用力地朝她砍下。

其實,她還是很愛她的丈夫,可這不代表她願意為他去死。

她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溫柔女人,也因此,詹妮弗反抗著,把自己送到了監獄。

可是,也因為詹妮弗的強硬,她在這裡受到了非人的痛苦折磨。

詹妮弗也曾想離開這個世界,但就在她要這麼做的時候,詹妮弗突然發現隻要自己放空自己的大腦,不去想那些痛苦,假裝自己的另外一個人,那些趁著夜色作惡的人好像就不會傷害到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這般活著吧。

於是,這所監獄多了一個麻木遲鈍的木偶,少了一個為命運反抗的女人。

也因此,這個女人的到來無無法讓她的內心產生任何波瀾,不過她看上去美麗又脆弱,或許和這裡的很多女人一樣,會因為絕望淪落到自我毀滅的地步。

詹妮弗翻了個身,朝著斑駁漆黑的牆壁,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但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狹小的監獄裡,一道持續不斷的難聽噪聲忽然從耳邊響起,像是木板與木板在不停地碰撞,從新來的那個女人這邊傳來。

詹妮弗其實並不想管,但聲音會引來獄警,她可不想自找麻煩。

果然,沒過多久,監獄外傳來了獄警不耐煩的敲擊聲,她不想受牽連,便起身上前,試圖阻止阿德裡婭繼續發生噪音。

隻是看到女人的狀態,某個一瞬間,她在模糊的記憶中又回到了那個血腥詭異的夜晚,忽然想起了自己那莫名發狂的丈夫,在瘋魔之前他也曾在睡夢中如這般古怪。

此時的阿德裡婭眼睛上翻露出白色的鞏膜,露出恐懼痛苦的神情。

她渾身劇烈地顫抖,正常人很難抖到這種程度,像是陷入了了可怖的夢境,但又好像不止於此。

女人朝她張揚著雙手,口中吶喊著含糊不清的呼救,似乎還在迫切地尋求著其他人的幫助。

詹妮弗麻木的神情中好像忽然產生了一絲疑惑,也由此產生了些許害怕。

因為,那是一切的罪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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