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紅樓(六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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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寶珠的熱情被懟了一臉。

「這是什麼?」她滿臉懵逼的開始讀信,越讀心底越驚異,最後直接爆了粗口:「臥槽,西北那邊這麼搞,我要是鮮卑,我也打啊。」

蘇寶珠『嘖嘖』兩聲,撇撇嘴:「難怪會滅國,西北這情況兩年了,老皇帝都不知道,可見對西北的掌控力度低到什麼程度,如今新皇雖然登基了,但是太上皇還在,老皇帝人不在朝堂,影響力可一點都不小,估扌莫著皇帝忙著內鬥也沒空管西北呢,你這信送過去有用麼?」

範婉:「沒用也得送,春秋和三國時期,無論國內怎麼爭地盤打仗,邊境可一點岔子都沒出,如果水淵不管邊境死活,隻顧著和老皇帝內鬥的話,這皇帝不要也罷,顯然是沒救了。」

可以收拾收拾,扛著壽兒大旗征兵謀反了。

話雖這麼說,但蘇寶珠對朝廷還是不大信任。

不過信還是要送的。

範婉提醒了一句:「對了,這事兒你偷偷的去辦,別叫林如海知道了。」

蘇寶珠:「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麼?」

範婉:「……」

還真就不怎麼放心來著。

但現在也就隻能指望蘇寶珠了:「總之你小心些。」

蘇寶珠:「放心吧。」

頭一回被委以重任,蘇寶珠感覺無比激動,雖然她是係統宿主,但自從來了這個世界,她就一直呆在林如海身邊,除了一開始因為賈敏的死跟著受了幾天的罪,但自從鬧出上吊的大烏龍後,林如海對她就很是縱容。

她本就是個嬌氣的,林如海對她縱容,自然把她養的更嬌氣。

每當在**的特權生活中迷失自我的時候,蘇寶珠都忍不住感嘆,辛虧把『爸爸』給一起帶來了,不然她早晚得被係統給拋棄。

想到這裡,蘇寶珠忍不住的哼起了歌兒:「世上隻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個寶……」

出了門,恰好碰到下課的林玉鬆。

鬆哥兒一路朝著院裡跑,後頭奶娘丫鬟一群人跟著追。

「娘——」

鬆哥兒看見蘇寶珠,眼睛頓時一亮,一頭撲進蘇寶珠的懷裡,撲的蘇寶珠一個趔趄,差點沒倒下去,還是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

「林玉鬆!」跟著後頭進來的林如海頓時臉色都變了,厲聲斥道。

鬆哥兒嚇了一跳,趕緊的站穩了扶住蘇寶珠:「娘,你沒事吧。」

「沒事。」

蘇寶珠抬手揉揉他腦袋:「臭小子下次可不能這麼跑了知道麼?」

鬆哥兒立即低頭認錯:「對不起娘,鬆哥兒錯了,下次再也不跑了。」

「知錯就改就是好寶寶。」

說著,蘇寶珠蹲下來對著他的腦門就『吧唧』的親了一口,看的跟過來的林如海眉頭直皺,顯然,蘇寶珠這個舉動他很是不滿。

然而蘇寶珠壓根不理他這一茬,直接轉移話題:「聽說脂粉鋪子裡來了新貨了,明兒個我帶著鬆兒出去逛一逛。」

「直接讓人把掌櫃的喊到家裡多好?何必出去。」

林如海是真的搞不懂,蘇寶珠為什麼這麼熱衷親自上門去買,以前賈敏都是直接把掌櫃的喊到家裡,有瞧上的,留下便是了。

「哎呀你不懂,這叫逛街的樂趣。」

蘇寶珠擺擺手,表示仙女的事老男人少管。

探花郎林如海頭一回被人指著臉說『不懂』,卻也不敢反駁,因為他確實不懂。

以前他跟著蘇寶珠出門過一回,結果這個色號,那個顯色度的,直接被蘇寶珠搞得腦袋發昏,直覺女人的胭脂水粉也是一門學問,當時他坐在脂粉鋪子裡,竟然頭腦發昏的有點佩服賈寶玉。

第二天一早,蘇寶珠就起來梳妝。

因為要去逛街,她的心情極好,哼著歌兒的模樣讓林如海看著都覺得眼熱:「不若我陪你去?」

蘇寶珠:「!!!」

「不用。」

義正言辭的拒絕:「你往那一坐,人家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林如海:「……」怎麼說呢,有點受傷。

用完早膳,蘇寶珠惦記著書房裡的紙筆,不停的催促著:「你趕緊去衙門吧,你不走我也不好出門。」

還準備在家看會兒書的林如海滿臉無奈的被趕出了家門。

到了衙門還被屬下打趣,畢竟作為長官,他今兒個來得有點格外早了。

林如海一走,蘇寶珠就讓人拿了紙筆,關上房門,逐字逐句的將範婉的話給摘抄了下來,看著那公事公辦的語氣,她還十分貼心的給美化了一下,中間加了不少對皇帝的關懷之語。

寫完後吹了吹字跡,忍不住點開係統問道:「婉姐,我倆的字不大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的,不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麼?」範婉說完後沉默了一瞬,然後又開口說了句:「你多添一句寫信的時候扭了手腕吧。」

蘇寶珠鬱悶噘嘴,這是嫌棄她的字醜?

低頭繼續給信潤色,壓抑著想要畫個貼貼表情包的沖動,寫完後等墨跡乾了,就套上信封,用漿糊封好口,塞進錦囊裡,這才帶著丫鬟婆子出了門。

也沒去脂粉鋪子,而是直奔渡口。

渡口有脂粉船的辦事處,裡麵的掌櫃的就是穗兒。

蘇寶珠將錦囊交給他,再三言明是『範居士』的信後,才滿腹擔憂的鬆了手,要知道這錦囊裡的消息十分重要,若是一個紕漏,就送不到皇帝的手裡。

「夫人請放心,這東西,小的一定完完整整的送到京城去。」

穗兒早已被告知蘇寶珠與範婉的關係,對蘇寶珠的態度可以說是相當的好,說著,還不忘作為掌櫃的職責:「咱們鋪子裡來了不少新胭脂,範居士說過,夫人最愛這些胭脂水粉,讓日後您來了,看中了什麼直接拿便是。」

「哦?她竟然連這些都告訴你們了?」

蘇寶珠聽了不由心裡一甜,臉上已經不由自主的掛上了笑,對穗兒的信任無形間就多了不少。

挑了幾個家裡沒有的色號,蘇寶珠心滿意足的帶著人回了府。

而林如海回家一看,梳妝台上放著十幾個不同的盒子,蘇寶珠捧著一盒胭脂,眼睛亮晶晶的炫耀道:「你看,這個盒子好漂亮,這個畫樣一定是大家手筆。」

林如海垂眸看了眼,莫名有些嫉妒:「不過爾爾罷了。」

蘇寶珠蹙眉:「我不許你侮辱我的胭脂!」

林如海:「……」就離譜。

夜裡,蘇寶珠敲了敲範婉:「信已經送出去了。」

範婉:「那就好。」

蘇寶珠又嘀嘀咕咕的說著今日自己買的胭脂水粉,結果範婉那邊反應卻是平平,與平時專注聆聽的架勢大為不同,讓她不由有些奇怪:「你在做什麼呢?」

範婉:「我在看這邊的羊毛,本來想試試,能不能從鮮卑那邊收羊毛回來紡織成線,日後織成毛衣,可拿到羊毛才發現,如今的羊毛又硬又短,恐怕很難紡織成線了。」

蘇寶珠目瞪口呆:「婉姐,你還會紡羊毛呢?」

範婉:「……我不會!」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但是我相信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尤其現在咱們還是特權階級,隻要吩咐下去,下麵的人總會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話雖這麼說……

不過,蘇寶珠:「你難不成要他們無中生有麼?」

範婉:「算了,還是先種地吧,現在人手就不夠多了。」

自從將紅薯苗分給那些山民後,那些山民就開始侍弄起了這種新的農作物,雖然從沒見過,但都是做慣了這些活計的人,一個個的乾起來也挺像模像樣。

隻是那些年邁的山民依舊憂心忡忡,生怕種不出來,這些孩子們會被主家責備。

範婉知道,但也沒辦法勸。

如今隻在京城周邊的莊子上做過試驗,西北這邊能不能長出來還是未知數,隻好讓人一遍一遍的重復告訴他們,哪怕顆粒無收,主家也不會責怪他們,隻要他們認真侍弄了這些莊稼,不會少他們的糧食。

山民們在山裡住了一輩子,耳朵裡聽到的,都是哪家哪家的奴才做錯了事,被打死了,被灌了藥,被主家賣到了髒地方,哪裡見過這樣的主家,莊稼種不出來,居然不會責怪。

老人們聽了直抹眼淚,不停的跟子孫說命好,碰到了好主家。

要知道之前寨子裡那些壯勞力跟著他們下山去劫掠,幾乎每一天出門,家裡的女人們都是提著心的,後來聽說被俘虜了,更是天塌下來了似的。

能有如今這日子,已經是很好了。

「這溫家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啊。」

範婉背著手在書房裡來回的踱步,心裡盤算著這溫家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鹽和糧,難不成就一點都不缺?」

「我瞧著像是缺的。」

賈惜春拿著毛筆,一邊練字一邊應道:「前兒個我與六師父出去跑馬,發現糧店的糧鬥裡隻剩下一小半了,若是真不缺糧,那裡麵該是常年滿的才對。」

林黛玉則歪在圈椅上,手裡拿著本書:「我瞧著也不像是富餘的,昨兒個紅袖回來與我說,瑞珠姐姐在外頭又買了兩個漿洗上的婆子,說是家裡的閨女都賣去大戶人家做丫鬟去了,如今家裡實在是斷了頓,隻能將家裡的老婆拿出來賣,兩個婆子,攏共才花了三兩銀子,哎……這一年的嚼用少之再少,也得要個七八兩的,可見這人命多不值錢。」

「是啊,到了這裡方才知曉,咱們府裡的那些丫鬟們一個個養的嬌的很,也該讓她們過來瞧瞧,這邊的丫鬟們都是什麼樣子,也好緊緊皮,省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和婆子們鬧騰。」賈惜春放下筆,垂眸仔細的看著桌麵上的畫作。

林黛玉掩唇輕咳一聲:「是啊,前兒個紅袖還說了,該將紫鵑也帶過來看看才是。」

「那丫頭是個好丫頭,隻可惜心裡向著寶二哥哥。」

賈惜春與紫鵑也是認識的,所以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提起賈寶玉,林黛玉的神情不由有些恍惚。

待範婉坐回書桌後頭,才回過神,直接將他給略過去,繼續說起了溫家事:「不若姨媽買些糧食回來,溫家人見著了,自然會放在心上。」

範婉聞言,心底不由一動。

關於推廣紅薯的事,她從來沒有瞞過她們,她們得知這種作物的產量後,也很上心,林黛玉手裡如今拿著的,便是關於農耕方麵的書籍。

範婉對她們很是放任,出去跑馬,去莊子上看莊稼之類的,在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給予她們最大的自由。

最近明顯可以看得出,兩個人都有些變黑了。

範婉不由有些憂心,不會最後兩個姑娘養成小黑皮吧。

「你說的很是,正好山民裡的老人家一直心下不安,買些糧食回來安安他們的心也是好的。」範婉想著,便招來武師父,讓他派個人往浙江走一趟,到賈蓉那裡買些糧食。

武師父自然應是,隻是事情吩咐完了,他卻沒走,而是詢問範婉:「可有什麼話要帶給賈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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