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談心（1 / 2）
瞳兒發現近來公主府上氣氛不對，又聽聞長公主似是身子不適不愛走動，便讓思琪陪自已去看看。
剛到長公主屋門口，便被門口的丫鬟攔住：「公主交代了，無事任何人不得入內，瞳姑娘請回吧。」
瞳兒剛要開口，裡麵公正聽到了動靜，便問：「誰在門口？」
「是瞳姑娘來了呢。」
房門被推開，公正走了出來：「瞳姑娘請進吧，姑娘有心了，我家公主近來心緒不佳，還請姑娘能開解一二。」
瞳兒自是明白，便隨著公正進去，思琪則在屋外等候。
瞳兒進了屋內，長公主見她進來便從床上坐起。瞳兒一看便大吃一驚，隻幾日未見，長公主便麵色蒼白，麵容憔悴，似是早已失去了以前的活力。
瞳兒坐到她的床邊：「好端端的，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公正不禁在一旁拭淚：「公主近來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都是皇上賜婚鬧得。」
瞳兒近來在公主府養傷，因著她臉上有傷自覺可怖，平日裡也不願總出門，隻在府裡同思琪說話。她多少也聽思琪說了最近長公主的事情，隻不過她早已記不得自已曾是皇上的寵妃，隻當自已是長公主的姐妹。
「俏兒，你莫要太難過，仔細身子要緊。」瞳兒見長公主如此，心裡很不是滋味：「駙馬爺可來過？」
「駙馬倒是來過，隻是我們公主一直稱病不見。」
「這是為何？」
「見與不見又如何，他納側福晉已成事實。皇上還給他修建了將軍府，不幾日他便要同別人完婚了。」長公主喃喃道，「瞳兒，你說是將軍府的嫡福晉好？還是公主府的長公主好？」
瞳兒知她難過，卻也不敢明說：「依我看啊，怎麼也不好。」
「此話何解？」
「不管是將軍府的嫡福晉還是公主府的長公主，那不過是名份而已，當不得什麼。」瞳兒故作神秘，「我聽外頭人說啊，說駙馬待公主啊情比金堅，又是求吳國公又是求皇上的，雖說沒成功，但是這份感情卻比什麼名份都令人感動呢！」
「要是我啊，我根本就不會在這暗自傷心。人生難得有良人相伴，即是良人，又何必在意什麼側福晉？什麼將軍府？沒頭來讓小人得勢，自已反倒徒增煩惱，又是何必！」
長公主聽了瞳兒的話，隻覺得又喜又嘆，喜的是心意被瞳兒說中，陸建韜的確是重情重義之良人。嘆的是吳國公之女自盡一事有待考察，不論如何她也達到了目的，也成為了自已與陸建韜之間解不開的心結。
瞳兒見長公主不說話，知她定是明白了自已的意思：「你看你現在麵色愁苦，茶飯不思，更是閉門不見陸建韜，即便你再委屈也是無人心疼啊」
還是公正機靈，聽了瞳兒的話之後忙叫人伺候著長公主梳洗，又喚來外頭丫鬟傳飯，自已則是親自去請陸建韜陪長公主一同用膳。
瞳兒見此情景隻抿嘴一笑，便趁機告辭了。
皇上去上書房考察大阿哥和大公主的功課，因著大阿哥的癡病一直未好，這一年學什麼也都是斷斷續續，並不見有長進。大公主倒是例外，詩詞歌賦無一不通，這倒讓皇上很是欣慰。
嫡子如此，皇上皇後難免焦心。公主即便再好也不能繼承江山，尤其嫡女有的又多是遠嫁和親的命數，想到這皇上更為煩心。
晚間皇上去了未央宮，此時悅貴妃正坐在殿內給二阿哥繡著虎頭帽，見皇上來了忙放下了手裡的東西：「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愛妃免禮。」
「外頭奴才好不懂事，皇上來了也不通傳一聲。」
「哎，不怪他們，是朕不讓通傳的，想著給你個驚喜。」
「臣妾許久未見皇上了，猛的一見卻是驚喜。皇上回宮幾日也未來臣妾這裡，悅兒以為皇上早把悅兒忘了！」
悅貴妃此語一出雖有些醋意，卻是恰到好處。皇上聞之便覺有趣：「本想著昨日去看你，偏回來那日楊貴妃在殿外來找朕，朕不忍拒絕。昨日朕又動了氣，又在皇後處歇下了。這不今兒一早處理完朝政，剛又查問了珊兒和甜甜的功課，便到你這來了。」
「皇上既然這樣說，臣妾更是難過了，原來您竟不是第一時間想到臣妾的。」悅貴妃嘆了口氣，「哎，也是，臣妾自是不敢跟皇後娘娘和楊貴妃姐姐相比的。」
皇上忍不住捏了捏悅貴妃的鼻子：「原以為你多穩重一個人，怎麼當了額娘之後反倒撒嬌撒癡起來！」
悅貴妃被皇上這樣一說，反倒不好意思了，便不再說下去：「臣妾剛剛給咱們的二阿哥做虎頭帽呢，皇上您瞧！」
皇上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稱贊道：「還真是不錯，朕記得你以前最不愛做這些玩意兒，現如今也真是熟能生巧了。」
「內務府做的東西是好，可臣妾想著翔兒的東西，能自已動手便自已做，也是臣妾當額娘的一片心意呢！」悅貴妃笑笑，「皇上征戰這些日子，臣妾無時無刻不想著您。臣妾母家早已衰落，戰場上的事臣妾自是幫不上您什麼忙，隻能多為太後盡孝，照顧好二阿哥，也算臣妾為您盡心盡力了。」
皇上聞言很是感動：「你細心，總是沒錯。皇額娘也跟朕說了，誇你很是孝順，日日都帶著二阿哥給她請安。朕有你是朕的福氣。」
正說著，俊兒領著二阿哥進了殿：「二阿哥給皇上請安，給娘娘請安，奴婢給皇上娘娘請安。」
悅貴妃見到兒子自然高興，忙哄道：「快到額娘這來，快來見一見你皇阿瑪。」
二阿哥歪著小腦袋走了過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皇上見幼子可愛，也很是喜歡，一把抱過二阿哥：「翔兒都這麼大了，皇阿瑪抱抱。」
二阿哥在皇上懷裡，也不哭鬧，小短腿往上蹬了兩下，身子舒服了，手才摟過皇上的脖子。
「這孩子倒是聰明，怕朕摔了他，硬要摟朕的脖子！」
「他知道皇阿瑪來看他，高興嘛！」悅貴妃笑說，又吩咐俊兒拿些水果來給皇上吃。
「朕膝下子嗣不多，珊兒又變成那個樣子，朕瞧著難免心痛。」皇上看著二阿哥，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滋味：「朕見你照顧翔兒精細，想來也是皇額娘平日裡沒少提點你。宮裡人多，朕隻囑咐你一句話，我們的孩子，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臣妾明白。」悅貴妃知皇上難過，忙勸道：「皇後娘娘教子有方，臣妾聽說大公主天資聰穎，連佘老太君都贊不絕口呢！大阿哥也隻是高燒燒糊塗了而已，多尋醫問藥總會好的。」
皇上聞此言，笑道：「到底是悅兒最會寬慰朕的心，朕就等著我們翔兒長大了，好為朕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