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亞茹(1 / 2)
自上次長公主和陸建韜一同用過膳之後,二人便知曉了彼此的心意,隔閡也已然消除。經此一事,二人的感情不但沒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更加和睦了。
同月,吳國公女亞茹進將軍府與陸建韜大婚。
因是皇上賜婚,將軍府裝飾的格外氣派。府內遍布紅綢錦緞,連府內的樹上也係滿了紅絲帶。接側福晉的花轎十分喜慶,大紅彩綢的轎幃上是艷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紋路,還帶有麒麟送子圖。隻見那花轎寶塔頂映著光,花轎四角上各綴著一個大大的彩球,隻那流蘇一直垂到了底。
陸建韜今日一襲紅袍,這衣服顯得他更加的出塵逸朗。隻他今日雖為新郎,表情卻淡淡,絲毫看不出高興。
側福晉亞茹同是一襲華袍紅裝,頭上的如意步搖襯托出她的高貴和嬌艷。縱然人們無法瞧見她蓋頭下的絕色容顏,隻一個身影,卻也是傾城傾國惹人遐想,眾人隻道她同俊朗的將軍是說不出的般配。
行完禮拜過堂後,陸建韜便被眾人拉過去喝喜酒,吳亞茹便被陪嫁丫鬟扶著進了婚房。
吳亞茹坐在那張做工講究精細的床上,繡花的被麵上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早生貴子」。她閒的無聊,隻抓著這些乾果把玩。
彼時她的嫁衣似火,視野中僅有蓋頭下窄窄的一小片,心裡卻在砰砰亂跳。今日她才算真正如願,她終於,終於可以嫁給自已心愛之人。
又過了一個時辰,外頭喧囂聲盡散,屋外卻傳來了腳步聲,吳亞茹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屋門推開,吳亞茹隻先聞到了一股酒氣,後聽見自已身旁的丫鬟退了出去。接著,自已的蓋頭被挑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已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將軍」
陸建韜手持玉如意,把蓋頭輕輕搭在床沿:「吳小姐叫我大名便是。」
吳亞茹嘴角上揚:「今日我與將軍結為夫妻,將軍又何必稱呼我為吳小姐,聽著生疏得很,喚我亞茹便是。」
陸建韜卻未理會她的話:「你我婚姻,是皇上做主,建韜不敢不從。隻是不知吳小姐可曾記得那日建韜去國公府上說的那些話?」
吳亞茹聞言神色大變:「將軍這是何意?」
「建韜說過,此生隻對長公主一人好。但皇上下旨,我不敢不從。隻是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便要做到。我既然娶了吳小姐你,便會好好待你,讓你能錦衣玉食。隻是那些夫妻之舉、夫妻之事,建韜隻能與長公主一人做,方可對得起曾經誓言。」陸建韜頓了頓,後又堅定說道:「你既然是我的側福晉,那你便住在將軍府。可我也是長公主的駙馬,所以隻能跟著長公主住在公主府。今夜大婚,我本想著一走了之,可是有些話還是覺得與你說明白才算好。現在既然話已說通,那建韜便先告退了,不打擾吳小姐休息。」
吳亞茹聽後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隻用哀怨的眼神看向陸建韜:「我的婚事一直以來全憑皇上和將軍垂憐,其實能嫁給你,已然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我如何能夠奢望其他?你與長公主鶼鰈情深,我向來是知道的,又如何敢破壞你們?隻是今日將軍府娶親也是我吳家的喜事,我已為將軍側福晉,即便將軍對我無意,也請看在我吳家的麵子上留宿在這吧。這府上人多眼雜,若有人說出去又該讓我如何自處?至於以後,亞茹隻不打擾你們便是了。」
陸建韜聽她如此說,卻也是有幾分道理,故又坐了回來,隻是與吳亞茹保持著些許距離。
吳亞茹見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悲傷:「我們今夜,就隻要這樣坐著嗎?」
「你若累,便躺下休息吧,我沒事。」
「這房內燈火通明,我們的一舉一動外頭都看得見。」吳亞茹有些怯怯,「若我一人躺著,外人看見又不知該如何揣測呢」說罷,便想要拉陸建韜一起躺下。
陸建韜雖有些酒氣上湧卻也仍保持著清醒,忙拒絕道:「吳小姐多慮了,若怕人看見,滅了燈也是可以的,吳小姐休息便是。」
吳亞茹無法,隻得一個人躺下了。她見陸建韜仍是背對著她,也不多言,便有些氣惱的熄滅了蠟燭。
公主府內
「公主,夜深了,您也該休息了。」
長公主隻靜靜看著窗外,並不答話。
公正有些著急:「奴婢知道您難過,不過再難過也要注意自已的身子啊!」
此時外頭傳來叩門聲,公正便問:「是誰?」
「是奴才。」
公正打開門,一個小廝進來叩首:「給公主請安。」
長公主示意他說下去,小廝道:「將軍府內頭一切無恙,駙馬和側福晉已經歇息了。」
長公主頓時緊張起來:「如何歇息的?」
「駙馬站在房內背對著側福晉,側福晉自行歇息了。」
長公主這才鬆了口氣:「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明兒一早駙馬下朝便告訴他早些回來。」
「是。」
「哎,等等。」長公主還是有些不放心,「現下誰在將軍府看著呢?」
「回公主,都是咱們自已的人。將軍府現下主事的總管是六爺,他內頭都打點好了,您且放心便是。」
「好,下去吧。」
等小廝下去,公正見長公主麵帶喜色,忙感激道:「公主好計謀,奴婢多謝公主提攜奴婢的六舅!」
「免了吧,你和小六子跟了我這麼久,我都是信得過的。
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免不得要派人去盯著。」長公主嘆了口氣,「還好有你和小六子,要不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呢,眼下讓他去將軍府當總管,盯著點裡頭的事,我也安心。」
「公主安心,其餘的事情交給奴婢就是。」
到了第二日,天剛擦亮,陸建韜就離開了。
吳亞茹聽得動靜,卻未做聲,隻裝作熟睡。其實這一晚她也是一夜未睡,她有心想要跟陸建韜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隻得默默垂淚到天明。
門口的丫鬟芮兒看見陸建韜走了,忙進來看吳亞茹如何,見吳亞茹雖閉著眼睛卻流著淚,大吃了一驚:「小姐這是怎麼了?」
吳亞茹見是自已的陪嫁丫鬟進來,忙坐起身來:「外頭可還有人?」
「沒人,姑爺進去之後奴婢就讓她們都回去了,隻自個守在這。」芮兒關切道,「小姐您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我沒事。」吳亞茹無聲地嘆了口氣,「嫁進來將軍府之前我就應該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們夫妻恩愛,我卻癡心妄想想要加入他們,變成這樣也怨不得旁人。」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小姐您又有什麼錯?」芮兒安慰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小姐既然已經嫁進了這將軍府,就不愁有和姑爺相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