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兄弟(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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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來, 傑森——」渾身是傷的夜翼朝他伸手,那模樣仿佛一個想拉罪人逃離地獄的聖徒,仿佛深淵邊緣懸下的唯一一縷蛛絲。「我…」

男孩兒隻看了他一眼。真的, 隻有一眼……身穿利爪製服的前羅賓毫無留戀地扭開了頭。他望了望那個化作一道紅光, 飛出了阿卡姆的克裡斯。

哪邊他都不想要。都不需要。

傑森朝與迪克正相反的位置跳了過去。不等夜翼拖著重傷的軀殼朝他追來, 『阿卡姆騎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曾困住他足足兩年…他本以為會囚禁自己一生的監牢。

會過去的。

這句話自他腦中想起,周圍並無任何雜音。那是他自己的聲線…這是他自己的決定。

傑森頭也不回的走了。如果說克裡斯真教會了他什麼到底, 真帶給他帶來了某種正麵影響……那大約隻有:

率性而活。

男孩兒已抹乾了眼淚, 不再為自己的軟弱而哭泣。他下不了手,再怎麼怒吼嘶嚎, 他也還是下不了手。這沒什麼可悲的, 沒人能因此而責備他。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會後悔,永遠不會。

而現在…

他要去幫助一個孩子,要問那個小鬼自己是怎麼想的;他會去找那個男人,若怒火指引他朝對方開槍, 他就開槍。要是他的心要他原諒……

……

他就原諒。

-

克裡斯大笑出聲。他絲毫都不害怕, 即使被手持利器的同族包圍, 即使被那幫神似異形的類魔群群圍住, 他也還是大笑不止。

「別用你的嘴談論他——」那是個女人。是個漂亮姑娘。她叫什麼?弗奧拉?對不對, 是不是這個單詞?「你這個叛徒!」

她的語氣可真悲傷, 帶著某種奇妙的怨怒之情:你怎麼就不能像我們想的那樣?這可真是讓人失望。你怎麼會是他的兒子?

哈哈。

克裡斯笑出了聲。他——他笑得全阿卡姆的犯人都忍不住的抬頭望他。這幫哥譚的神經病腦中一齊冒出了一個想法:難道是小醜本人正飄在空中麼?

……當然啦, 他們很快就會明白:

情況比那更糟。

有可怖的紅光——奪目的、熱烈的,仿佛能蒸發空氣一樣燃燒著的紅光……爆炸般的四散開來。這股怒意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強情,像是在共同尖叫著膜拜它主人的強大。有些倒黴的家夥被關在接近房頂的那幾間病房,他們受到波及,被灼傷了外皮, 痛的滿地打滾。但他們還算運氣不錯,畢竟那可怖的男人並非有意針對,而被他針對的對象——

那十數個氪星戰士情不自禁的發出了哀嚎,克裡斯早想試試了,他早想試著以紅燈戒蒸發氪星人眼球中的水光——其實這並不算非常成功,他沒讓任何人直接變成瞎子,最多也就是短暫致盲。

但圍繞著他的類魔就沒那麼好運了。這幫不停發出尖鳴的可怖怪物一下就被融化了大概1/3。太可憐了,克裡斯假模假樣的感嘆一聲,他狂笑著,猛地朝那痛斥他的漂亮姐姐飛去。

這太恐怖了,他飛行的姿勢…那不像雄鷹,也不像飛機,他飛的架勢好像自己是枚炮彈,是顆流星。而他造成的破壞也的確很大——被他瞄準的女人同樣有著極高的戰鬥素養。她想躲開,當然了。她也躲了……

但看在老天爺的份上。克裡斯——他是被佐德精心設計出的最強戰士。當他真心實意的想抓住誰、玩弄誰、傷害誰,朝誰泄憤時——那和天災降臨毫無區別。哪怕已被黃太陽加強了的氪星戰士,哪怕同為氪星人…她也毫無辦法。

所以是的,剛打照麵甚至沒到5分鍾,她就被克裡斯從背後擒住了雙臂。女氪星近乎瘋狂的掙紮著,然後就被佐德之子——粗糙的扭斷了一根臂膀。

「……!」她強壓下自己的呻/吟,破碎的叫罵起來。她美麗的藍眼睛裡有止不住的傷感,和十足的痛心。女人叫喊著什麼「叛徒」、「逆子」,說著什麼「你令你父親失望」。

克裡斯笑得不行。他仿佛一個捉住了蝴蝶的幼童,正準備以興致勃勃的態度,殘忍而粗糙的一一肢解對方:

「天啊,弗奧拉,我的小寶貝兒。」他親昵的喊著,突然曖昧的摟住了女人的腹部,他強迫對方朝自己靠攏。克裡斯貼她貼的很近很近……小佐德一口咬住了女人的耳垂。「你還好嗎?」

他懷裡的女氪星人一下就僵住了。克裡斯止不住的低笑,他輕柔的說著,曖昧而含混。

他的牙齒卻越咬越緊。

「想我了嗎?」

「我讓你傷心了,我讓你很難過,哎呀,真心錯付的感覺一定很差……但你是不是還總忍不住惦記我?在看著我父親時,是不是總能回想起我這張英俊的臉龐?」

他知道她明白自己在講什麼。弗奧拉——她喜歡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女人正是佐德為他準備的新娘,一個足夠忠誠、足夠美麗、足夠強大的伴侶——佐德待她格外不同,克裡斯早看出來了,克裡斯-

「洛爾…」她再次開口,聲音帶著壓不下的哭腔。「隻要你回-」

他一口咬掉了她那柔軟的耳垂,令弗奧拉發出了一聲痛叫。她掙紮起來,想盡可能的遠離這個無血無淚的瘋子。但克裡斯沒有同意,他依舊死死的抱著她,像抱住了一塊兒擋箭牌似的把女人緊緊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再次發出了可怖的大笑。麵對那群麵色不善,已基本恢復了視力的氪星同胞……他的笑容越發猙獰可怖,越發,

與他父親相像。

「你怎麼敢——」他越勒越緊,直接壓斷了女人兩根肋骨。「你怎麼敢這麼對我說話?!」

「……叛徒。」她低吟著,努力控製自己的眼淚。「你讓他痛心失望。」

這隻換來了一陣大笑。他的笑容同樣很像佐德——這正是克裡斯有意為之。他很憤怒,真的憤怒嗎?也不一定。他的確有所不滿,但此刻這磅礴到傷人的感情……其實大半都是裝出來的。

他可沒所謂的很呢。

為什麼氪星人會卷土重來?這群類魔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是哥譚,克拉克怎麼樣了?佐德將軍人呢?

疑問,全是疑問。隻有一件事的答案是確定的。這毫無疑問是次星球級別的危機。已習慣了地球環境的氪星人是極可怖的敵人,在此基礎上再加個有可能閃亮登場的達克賽德?

這感覺可真差勁,就好像讓剛認識的復仇者們毫無準備的去迎擊滅霸。離譜,非常離譜。

但克裡斯並不在乎。真的——他並不在乎。

天塌了就讓超人頂著。他真心實意的這麼想。

——那他為何要發這麼大火?哎呀…這還不是因為欲/求/不滿,這還不是要怪傑森讓他看了好大一場好戲,最後卻遲遲不忍下手?那孩子甚至主動放走了迪克,某種意義上講,他選擇與對方、與自己和解。

太成熟了。

太貼心了。

太無趣了,太正常了!克裡斯感到無奈,簡直是索然無味…他隱約從傑森身上窺見了始終不敢徹底過線的自己。嘖嘖,沒必要這麼像。沒必要,你可以更壞一點兒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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