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078[重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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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清淨,雲晚當即接通。

「怎麼了?」

李玄遊來不及和雲晚寒暄,語氣著急:「我命阿黃去調查賭場的事,從前天到今日一直了無音訊,於是我就拜托寶丹門的去尋找阿黃下落。」

雲晚認真聽著,神情越來越嚴肅。

傳音令對麵傳來李玄遊猛拍大腿的響動:「寶丹門的人說,阿黃是被昆侖宗的抓回去了!」

聽聞此話,雲晚的心髒狠狠收緊。

「有人來了。」

謝聽雲提醒之後,沒有逗留,閃身重回應星院,雲晚也急忙把傳音令收好。

「小心些,千萬別磕到。」

「她中的是妖毒,快去找嫦曦師姐。」

一行人步伐淩亂,抬在最中間的擔架貌似躺著一名女子,雲晚上前幾步,一眼注意到她月要間的掛墜,神情一凝,三步並兩步,最後改為小跑。

雲晚從兩人之間擠進去,果不其然,受傷者正是她的師姐!

柳渺渺渾身是血,一道猙獰的血口子從側月要橫穿至後背,即使做過簡單的處理,鮮血依舊不住往出湧,染紅衣裙,近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人命關天,眾人不敢耽誤,抬著柳渺渺跨入院內。

雲晚強行鎮定,一把拉住落在末尾的紫光閣弟子,「我師姐怎麼了?」

對方也沒有瞞著,「我們前去剿妖,柳師姐忽然與我們失散,找到後就這樣了。」他說,「那傷人的半妖也被我們押了回來。」

說罷掙開雲晚的手,忙慌不迭地前往太初院叫藥醫。

雲晚咬了咬下唇,拎起裙擺跑進屋子裡麵。

柳渺渺被兩人合力輕放在床上,傷情嚴重,紫紅色的妖毒自月要側蔓延至全身。哪怕是在昏睡狀態,她也疼得不住哼唧。

妖毒是世間最難解的劇毒。

他們天生攜帶妖毒,每一隻和每一隻的毒效都不同,解藥自然也都不一樣。

嫦曦很快趕來,擋在床前的人們紛紛讓開路,雲晚也起身站在了一旁。

嫦曦不敢耽誤,急忙用剪刀剪開染血的布料,大片傷痕完全暴露在外,比雲晚想象的還要可怖。

那一處的皮肉像是被某種野獸的利爪活生生撕裂,骨肉近乎分離,肋骨被妖毒侵蝕,變成黑紫色,柳渺渺不住抖擻著軀體,四肢血脈不通,末端已漲得又青又紅。

嫦曦戴好手套,先給她指尖放血,隨即召出血菩提,紅藤順著傷口處鑽入肉裡,一口接一口地吸食著妖毒和腐肉,等傷口處的妖毒吸食乾淨,骨頭慢慢回到原本的色澤。

情況看似好轉,嫦曦卻緊繃起神情:「妖毒已攻入心門,使用血菩提的話過於涉險。」嫦曦暫時控製住毒素蔓延,回眸問:「可看清傷她是哪種妖?」

小弟子哆嗦著嘴唇:「似鳥非鳥的半妖。」

……似鳥非鳥的半妖。

雲晚心裡一個咯噔。

嫦曦一臉正色:「你確定?」

柳渺渺如今的情況危急,血菩提可以吸食出大部分妖毒,剩下的一部分都聚集在心肺處,要想完全解毒必須要有解藥。

而解藥必須要以中傷者的心尖血做藥引,不得有差池,不然隻會加重傷勢,傷及性命。

這樣一問,小弟子反而不敢篤定:「我、我們就看見柳師姐和那半妖纏鬥……」

柳渺渺的修為在他們之上。

當時事發突然,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柳渺渺就單槍匹馬地殺了過去,等他們追過去,就見柳渺和半妖一起倒在了懸崖下麵。

想到這兒,弟子急忙開口:「對了,那隻半妖被我們一起帶回來了,現在正關在水牢裡,我們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如今也隻能如此。

嫦曦暫時用血菩提護住柳渺渺心脈,又在她身上施加了一層咒術,這才動身前往水牢。

雲晚毫不猶豫地跟過去:「嫦曦師姐,我也一起去。」

嫦曦這才注意到雲晚,淡淡掃她一眼,「水牢陰寒,你才換骨沒多久,還是留下來陪著你師姐比較好。」

雲晚總覺得其中有貓膩,固執地追上嫦曦步伐:「沒事,我想去看看傷我師姐的半妖。」

不是阿黃倒還好說,若是阿黃……

雲晚暗自握拳,跟得更緊。

見雲晚執意,嫦曦也沒再強求。

水牢建在懲戒林地下,隻有犯了大錯的弟子和抓回來的妖魔才會被關在此處。妖魔死後,怨氣不散,凝聚在頭頂形成類似烏雲的瘴氣,讓本就潮濕逼仄的地下水牢愈發顯得陰寒刺骨。

雲晚的體質本就至陰,水牢對她的影響也比旁人大。

她剛進來就感覺到邪氣撲麵,讓人頭暈目眩,渾身直冒冷氣。

玄靈覺察出雲晚有所不適,體貼地放出靈息逼退邪祟之氣,這才讓她好受許多。

水牢的每間牢房都是獨立的,環境也有所不同,比方妖魔就會被關押在最嚴酷的水牢底層。

嫦曦領著雲晚一路向下,終於抵達走廊盡頭。

牢房兩邊有專門的看守,嫦曦露出令牌,身著黑衣的高大守牢者立馬將門打開。

伴隨著吱呀的開門聲,冷氣混著難聞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雲晚不動神色地跟在嫦曦身後,同時暗自打量著眼下的環境。

這是最惡劣的一間牢房,地麵中間深深凹下,自黃泉引來的冥淵水灌滿凹處,中間是一根捆罰柱,柱子上布滿尖刺,而被抓回來的半妖就被釘在上麵。

鮮血淋漓,看得人汗毛直立。

半空中懸浮著幽藍的星火,這點點火光非但沒照亮牢房,反而更讓環境陰森。

「你的主人是誰?」

潮冷之中,傳來一句問話。

鬱無涯站在半妖麵前,背對雲晚,手上的長鞭血跡斑斑。

半妖沒有回答,結實有力的翅膀蔫巴巴地垂在水裡,冥淵水對魂魄的傷害是巨大的,就像浸泡在毒液之中,靈魂與皮肉都在遭受著淩遲。

奈何他無法把翅膀抬起來,每一片羽毛都沾滿血跡。月匈膛也有傷,血不停地往外湧。

麵對嚴刑拷打,半妖隻字不提。

啪——!

鬱無涯又一鞭子抽過去,力道之狠,瞬間讓他皮開肉裂。

「說,你主人是誰?」

半妖悶哼,釘在柱子上的手因疼痛而瑟縮。

半妖此生忠誠,哪怕下黃泉也不會出賣主人半句。

他像個啞巴似的,醜陋的身形和固執的神態讓鬱無涯漸漸失去耐心,大手抓起半妖頭發,強迫他仰起頭直麵自己。

這回雲晚看清了半妖的樣子,腿肚子一抖,險些跌倒在寒冷的冥淵水裡。

雲晚放平呼吸,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露痕跡地躲回到陰影當中。

然而阿黃還是看見了她,因為震驚,瞳孔快速收緊,又很快把視線移開,恢復如常。m

黑暗之中,鬱無涯的那隻獨眼變得異常可怖,他一字一句:「那些賭場,都是你們開設的?」

半妖遍體鱗傷,金黃色的豎瞳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意外的表情都沒有流露,隻是把牙齒咬得更緊,哪怕身下的冥淵水讓他痛不欲生;哪怕後背的釘子嵌入骨肉,也不肯開口多說一個字。

鬱無涯經常負責審訊,嫦曦早就對眼前的情形見怪不怪,害怕半妖身上的毒液漸入到自己身上,沒有接近,隻是站在階梯上叫道:「師兄。」

鬱無涯這才停下揮鞭的手。

他先注意到雲晚接著又把森森的目光轉移到雲晚臉上,握住鞭子的手緊了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鬱無涯藏好神色,片刻才給予回應:「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嫦曦解釋道:「柳師妹身中妖毒,我想知道是不是這是半妖所傷。」

鬱無涯沒再說話,隻是又睨了雲晚一眼。

嫦曦微一拂袖,把瓶子送到鬱無涯手上,「就麻煩師兄幫我取他一滴血。」

鬱無涯接過瓷瓶,有所猶豫,最後手起刀落割破阿黃皮膚,接了幾滴妖血放在瓶子當中。

半妖的血有紫色也有綠色,千奇百怪,獨獨沒有紅色。正因如此,世間人都覺得他們骯髒。

阿黃的血是褐紅色的,接近紅色,但不是柳渺渺身中毒液的顏色,嫦曦隻看了一眼,便失望搖頭:「不是他。」

一直默然不語的雲晚無端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害人者另有其人。」

嫦曦嘆息一聲:「我必須知道傷人的半妖是什麼品種,才能製作解藥。」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她瞥向阿黃,「你可有同類?」

阿黃別開頭,留給幾人一個倔強的側影。

鬱無涯沒工夫和半妖耗在此處。

隻見寒芒劃破黑暗,赤影出鞘,劍刃直抵阿黃命脈,「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赤影可吞噬魂魄,越混沌的物種,越害怕赤影劍息。

此時阿黃的三魂七魄都在承受著被赤影吸食的痛苦,他的眼珠由黃色轉變為紅色,即使如此,阿黃仍咬緊牙關,漠然無視著這一切。

「很好。」

鬱無涯勾出一抹冷笑,眼看赤影劍息要把他的妖魂如數侵蝕,雲晚再也站不住,踉踉蹌蹌地沖過去把鬱無涯推開。

「住手!」

鬱無涯沒想到雲晚會出來,提劍的手一頓,又重新抬起:「讓開。」他表情驟冷,平靜的聲線下含有幾分命令。

麵對著壓迫而來的氣勢,雲晚依舊擋在阿黃麵前,強作鎮定地與他對視:「你不能殺他。」

鬱無涯一動不動,像是在懷疑她的意圖。

雲晚深吸口氣:「我師姐的命捏在這隻半妖手上,你要是殺了他,我師姐也要死。所以我來問他,你先退後。」

鬱無涯那過於銳利的視線讓雲晚舌尖發麻,但是她連一步都不敢退卻,生怕鬱無涯看出什麼,或者直接提劍把阿黃殺了。

兩人僵持許久,雲晚的後背漸漸被冷汗浸濕,她嘴角發抖,雙眼卻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眼睛。

鬱無涯最終什麼也沒說,沉默轉身,退到了石階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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