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1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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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色間滿是探究:「你到底是誰?」

雲晚友好介紹:「雲晚。」沉吟片刻,「一個閒醫。」

「閒醫?」他分明還在懷疑。

雲晚麵不改色地扯謊:「我從小與師父隱居深山,師父年老西去,這才出山投奔親戚。你的傷就是我煉得藥醫治好的。」

申屠危又不是傻子。

哪怕神農在世,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一個重傷者痊愈。

他保持著警惕:「你的親戚如今在何處?」

雲晚道:「不暨城。」

申屠危緘默。

不暨城是大翼主城,王宮屹立之地。戰亂後,不暨城全城密封,守衛軍十二個時辰嚴防死守,別說入城,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見他沉默無言,雲晚再次說道:「不過我要先去找幾個朋友,他們現在陽青鎮。」

柳渺渺還有謝聽雲都在那兒,離她目前的位置也就幾個時辰的路程,若用符紙,眨眼間的事。

雲晚不準備再和他同行,最後掃視他幾眼:「你若一個人可以的話,我就先走了。」

比起申屠危的這張臉,先解決墨華才是頭等大事。等結束,再找謝聽雲解決也不遲。

申屠危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比起麵容相似,他的個頭也和謝聽雲相差無幾,尤其是沉默時,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她恍惚間以為看見了謝聽雲,剎那又讓她愣了愣。

「正好我也要去陽青鎮,不介意的話便護送你一程。」

當下世道不如以往,君王荒淫無度,百官無所作為,匪賊橫行,燒殺劫掠無惡不作。像她這般絕色,估計一出門就要被惦記上。

雲晚噎了下。

本來隻是一個符咒的事兒,現在倒好,竟真的要走一晚上幾個時辰了。

正想找個適當的理由拒絕,申屠危已經先一步出門。

雲晚無奈的扯起嘴角,被迫跟了出去。

才過幾步,她就敏銳聽到幾聲細微的動靜。

想必是木屋裡的篝火吸引了他們注意,這才一路尾隨而來。

雲晚緩緩抬手,指尖剛凝聚出一絲微芒,就見申屠危眸光銳利,腳尖踢起幾塊石子,朝著夜色深處投擲而去。

石子正中夜襲者命脈,隻聽黑夜中傳來幾道悶響,周遭重歸寂靜。

申屠危順著方向而去。

地上倒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還很溫熱。

他隨意扯下把佩刀,挑選了一具與自身體型相當的,正要動手扒他身上的衣服,忽然想起雲晚還在邊上,動作一頓,「姑娘可否暫且回避一下。」

雲晚眨眨眼,後退幾步背過了身。

申屠危顯然有所顧慮,特意把屍體拖到遠處一顆大樹身後,稀稀疏疏一陣響動過後,重新出來:「好了。」

她從樹後探出一雙眼。

黑色勁裝穿在他身上更顯身材,寬肩窄月要,身姿筆挺,眉眼英氣又蘊著堅韌。

真、真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謝聽雲!!

三百年前,謝聽雲估計就是他這樣的。

既視感太強。

哪怕知道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個體,雲晚也看得心情復雜。

「雲晚姑娘?」見她半天不出來,申屠危有些擔心地朝她走來。

雲晚深吸口氣,急忙站到他麵前。

申屠危將一塊皺皺巴巴的麵紗遞到她麵前,「許是這些賊人從別的女子身上拿來的。」想到那些女子的結局,申屠危眸光安然,嗓音也落寞許多,「先戴著遮一下。」166小說

雲晚接過麵紗,戴起來隻露出一雙眼。

許是故意照顧她,申屠危刻意放緩步伐,與她隔開一肩寬的距離,目不斜視地走在她身側。

雖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麵容相似者也並非怪事。

不過謝聽雲是從道者,像個三分還能說是巧合,可是……他們這完全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雲晚不好直接窺探凡人識海,奈何按耐不住,試探性問道:「你家在哪裡?」

申屠危像是沒想到雲晚會突然開口,怔了下,回道:「不暨城。」說罷抿了抿唇,嗓音低低的,「不過不再是了。」

月影孤照,他的側影透出些許寂寥。

兩人很快走出樹林,路邊剛巧拴著幾匹駿馬,應該也是先前那幾個匪徒的。

申屠危給其中一匹鬆了韁繩,駿馬仰天長嘯,踏著四個蹄子跑向遠方。

「會騎嗎?」

雲晚點了點頭。

他把韁繩遞到她手裡,雲晚無需借力,身姿輕盈地騎上馬匹。見此,申屠危的神色又變了變。

最後什麼也沒說,無言地跟在了她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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