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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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銀鈴蒼蘭的味道已經很淺淡了,卻一抹不曾遺漏地泄在整個教室裡,正中午的天空布著驕陽似火的熱情,將這股本淡得清雅的氣味引出了粘稠的質感。

陸執的臉一半隱在牆壁遮擋的陰影裡,道:「說話。」

「……信……信息素?」池矜獻帶點驚疑地重復,似是沒明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陸執的神情全然不是在開玩笑,他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但池矜獻聞不見自己身上有誰的味道,他是beta,此時被陸執如鷹隼般的目光鎖定住,灼熱的視線猶如化為了實質可以穿透人的靈魂,池矜獻心裡慌了——慌自己聞不到信息素的事情會敗露。

「誰的?」陸執又問道,言語裡似乎已經快要失去耐心。

守護秘密的心情如過山車般迅速且致命,在刺激發麻的感觀中,強大的求生欲破口而出,池矜獻想起來了!

「我下課的時候在樓梯上不小心把一個同學撞下了樓,就送他去醫務室,但是上午有一節課有oga在裡麵發情——校醫說的。裡麵還有一些味道,所以應該是那個oga的。」他幾乎是一口氣就說完了這些話,語速快的讓人找不到空隙打斷。

池矜獻對解釋這些可不敢怠慢,誰不知道陸執是個很有「潔癖」的人,聽說不止對他自己,陸執對身邊的人也有非常嚴格的要求,大概就是如果你還想在我身邊繼續混,繼續待著,那就別帶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出現。

至今學校論壇裡對這條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還有個更精確的解釋呢——陸執家住海邊,他管得真是特別寬。

但就是有人對陸執趨之若鶩甘願「做低伏小」,就為了能得到他的多看一眼。

池矜獻想了想,如果沒記錯的話,跟兩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陸執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陸執這也是第一次拽他。

一時之間,池矜獻真是不知道該感謝這場陌生人的信息素,還是該生氣一下——畢竟他有點被陸執嚇到了。

僵持了半晌,應當是接受了這個說法,陸執鬆開了手,隻有不足以被看清的眸色還沉著。

「怎麼了這是?」忽而,本還半開的後門被全部推開。江進提著兩個打包好的飯盒走進來,看清他倆之間的氛圍後,有些莫名,而後他又看向池矜獻,打了聲招呼,「現金回來了。」

陸執將被弄到一邊的凳子拉回來,默然坐下。

池矜獻:「昂。江哥好。」

江進將兩份飯放在陸執的桌子上,笑道:「放學我過來找陸執吃飯,發現你不在,陸執的飯卡又在你身上。最後留我一個孤家寡人去食堂了。」

池矜獻不好意思地抓頭發,不敢看人,剛才的心悸倒是由這股氣氛轉化沖散了不少,幾乎快沒了。

江進又道:「他這人也軸,我請他吃飯他都不去,沒卡有手機啊,但他還是不去。」說到這兒微微一頓,江進突然一知半解地「嘖」了聲,開玩笑似的看著池矜獻,說道,「原來專門等你呢。」

「噔。」桌麵被筆端不輕不重地扣了下,陸執明明坐著,掀起眼皮看著人時,卻帶上了一股居高臨下的睥睨感。

「好好說話。」他道。臉上沒任何表情。

江進被他看的止住話音,微笑點頭閉嘴,池矜獻的「怎麼可能」也被堵回肚子裡。

「他今天就是單純不想去,哪怕飯卡在他也不去。」江進正經解釋了句,對池矜獻說,「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想著替你帶一份兒吧,那帶了一個人的,兩個人的也可以順便。吃不吃隨他吧。」

池矜獻看了眼陸執桌上的打包飯盒,更不好意思了:「謝謝江哥。」

「沒事,那我……咦?」江進話鋒一轉,帶了些疑惑。「小現金,你上課不回來是跟誰一起出去玩兒了麼。」

一瞬的怔愣過後,池矜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眉頭都不可抑製地微蹙起來。

他想,一個人的信息素可以這麼輕易留在別人身上嗎?別說有信息素了,他連聞都聞不到,真討厭。不然說不定他還可以暗搓搓將自己的信息素留……

剛才如野獸般檢查領地的陸執突然在腦海閃現,不健康的想法霎那被攔月要斬斷戛然而止。池矜獻連忙揉了揉眉心將其舒展,把自己的態度擺正了。

還是別有信息素了,beta多好啊,不用經歷發情期的難受,萬事有利皆有弊嘛。

況且就剛才的想法,哪怕真成真了,他肯定都等不及實行嘗試在陸執身上留下信息素就被掐死了。

「不過就一點點,應該是不小心染上的吧。」江進稍稍動了動鼻翼,補充道。

「嗯。」池矜獻將剛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吃飯的學生陸陸續續開始回班,江進笑說:「怪不得。那你們趕緊吃飯吧,我走了。」

說完就提腳出了後門,池矜獻抬腳跟著動,好像要跟上去似的。陸執眼尾不經意地一抬,仿佛視線又變成了實質,定住某人前進的路線,池矜獻全身的汗毛都在看著陸執,察覺到此果真停下,頗慫地開口說:「陸哥,我去廁所——送同學去醫務室之前本來是要去的,一忙就給忘了,剛才又趕著回來……我……我快憋死了。」

陸執眼尾餘光落下去,沒再看他。池矜獻一下子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跑了出去,跑之前還叮囑說:「陸哥你記得吃飯!」

江進在走廊上應該是遇到了同學,還沒回到班,池矜獻跑到人身邊放慢腳步,道:「江哥午好啊。」

看剛才那股跑步架勢,自動往牆邊靠了靠的動作剛收起來,江進就意識到池矜獻沒從他旁邊一飛而過,還在跟他說話。

可他們不是剛說了再見?江進疑惑地看他一眼,跟今天第一次見麵似的,點頭:「昂,現金中午好。」

「江哥,」池矜獻臉上揚起笑,小心卻急切地問,「陸哥是不是特別不喜歡他旁邊的人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啊?」

江進下意識道:「學校論壇裡是都這麼傳。」

「怪不得。」池矜獻道。說完道了聲謝,就重新發動腳步跑了,目標直沖洗手間。

看他來去自如風馳電擎的身影,江進蹙眉,他不知道陸執跟池矜獻之間發生了什麼,現下一臉茫然。

隻沒忍住自語道:「怪不得什麼?別人傳是別人的,他管別人身上有誰的味道乾什麼,他又不是閒得沒事兒乾。」

低喃完又心道:我打球身上經常有其他alha的氣味,也沒見陸執怎麼樣啊。

池矜獻洗完手,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看了會兒,而後用占滿水珠的指尖輕捏起自己的校服,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聞不見。隻有洗衣液和陽光的乾淨味道。

但陸執看起來真的很討厭的樣子,剛剛明顯是生氣了。陸哥生氣容易不理人,就像前天晚上一樣。

想到這裡,池矜獻整個人都警惕激靈了起來,他放下手裡被暈染了一小片濕痕的衣服,認真地思索了一番。

果斷地把校服脫了。

池矜獻個子不矮,但骨架不是很大,穿著比較寬鬆的衣服時就顯得有些羸弱,但又不是弱不禁風地羸弱,而是恰到好處的頎長有力。

白色t恤沒了校服的束縛,欲貼不貼地垂在月要線下,和風微過時,都能讓他前麵一層薄而緊致的線條若隱若現出來,但教室裡無風,t恤就寬鬆地綴在他身上,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都襯得更加瓷白了。

「陸哥你怎麼不吃飯。」池矜獻把校服團成一團,打算回到座位上裝進書包裡。

隻是剛關上後門,他發現陸執不僅沒動桌子上的打包盒,還跟他一樣沒穿校服。

池矜獻關門的動作輕得像下意識,要不是知道情況,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他差點兒就以為他和陸執說好一起脫校服了!

陸執戴著耳機,目不轉睛地看書學習。

少了校服偏明亮的顏色,單獨的黑色t恤讓這個少年人看起來更加沉穩估扌莫不透了。

那抹深沉的暗色雖然將陸執的臉映得明艷了些許,但也將他身上似乎與生俱來的陰鬱放大了數倍。

好像他天生就該在沉寂孤獨裡成長。

像是注意到了後門的動靜,陸執抬眸看了眼池矜獻,又迅速落下眼睫,隻「嗯」了一聲,便沒再言語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方才他身上幾乎快雜糅成一團糟的戾氣似乎因這一眼散去了大半,變得溫和了不少。

陸執的校服就隨意地放在牆壁那邊的桌麵上,池矜獻覺得他陸哥肯定是熱了,但心底深處還有另外一道聲音在說,陸執明明是因為剛剛拽了你,嫌棄你碰到他了,所以才脫的衣服。

越想越像那麼回事兒,池矜獻頗為可惜地「唉」了聲,本來還以為陸哥可以穿著碰過他的校服回家呢。

「陸哥你不吃飯嗎?」池矜獻裝好了校服,朝後扭著身體,又問了一遍。

陸執頭也沒抬:「不吃。」

「啊,為什麼呀?」池矜獻試圖給他傳遞按時吃飯身體好的思想,「那我也不吃了。」

陸執:「……」

陸執指間還在轉動的筆突然頓住,像被猛地按下了暫停鍵。

他抬眸,目光算不上友善,甚至還帶點沉:「我不餓。」

「我也不是很餓。」池矜獻說。

「那你成天蹭什麼飯。」陸執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幾乎要用眼神將他灼出一個洞。

池矜獻心裡一咯噔,怎麼能說不餓呢!既然不餓那每天都要被池綏餓死的形象不就直接崩塌了麼?這還得了!

「不是很餓但也餓啊!」池矜獻伸手就去拿陸執桌上的打包盒,瘋狂找補丁,「哎呦被我爸虐待的腦子都糊塗了,陸哥你學習吧,我能吃兩份兒!」

江百曉一回來就見池矜獻在座位上……狼吞虎咽,好像特別怕有誰會出現搶他食似的。

誰知道看見他,池矜獻的眼睛還真亮了。

江百曉被他盯得霎時警惕,瞪著眼睛道:「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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