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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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原著

早餐就在桌子上,池矜獻不動聲色地扯了下衣服,將對方還捏著自己衣料的手扯掉,並且後退了一步。

那股往回收的力度並不重,卻帶著抹不容置疑地堅決。陸執隻用力了一秒,就再不敢越雷池一步,但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他還是有些發怔。

病房裡靜默了片刻,池矜獻提醒他一般地說:「陸執,我是beta。」

話落,周圍更是靜得落針可聞。過了好半晌,池矜獻都沒再說其他話,可陸執已經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曾經說過……beta都令人惡心。

陸執指尖輕顫,呼吸也是,他輕輕閉了下眼,收回手,極其低聲地道:「對不起。」

池矜獻搖了搖頭,說:「你收拾下吃飯吧。」

陸執點頭,輕應:「好。」

雙腿碰地的時候確實還疼,陸執下意識去支撐床沿,緩了片刻才站直,但終究是穩定了,池矜獻便沒有去扶他。可就這樣站在原地,又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恰好此時,手機鈴聲響了。池矜獻當即鬆了口氣,走出去接電話。

經過陸執身邊的時候,陸執便在身後深深地看著他的背影。

「景哥?」

「嗯,你已經去了?」景離秋口齒不太清楚,明顯是在吃東西。

「已經來了,沒看見你,你怎麼先走了啊?」池矜獻問道。

「你們今天是周日,但我今天可有實驗,很忙的,可不得先走,老李頭抓我抓得比較嚴,被他逮住後麵兩周別想好過。」景離秋匆匆將粥喝完,「砰」的一下扔進垃圾桶,道,「而且病房裡那位一直問東問西,煩都煩死了,晾著他!」

提起這個,似是想到了剛剛的場景,池矜獻忍不住笑了下,問道:「問你什麼了?」

景離秋便罵罵咧咧地將昨晚的事情說了,把他煩得夠嗆。

「那家夥聽我說了半小時的問我大寶貝,終於偃旗息鼓,氣得一夜沒睡——我早上睜眼他還在那兒坐著哈哈哈哈。」說著說著原本的煩躁也變成了舒暢,景離秋笑得停不下來。

池矜獻被他傳染地跟著笑,最後說:「行了你去忙吧,下周再找小叔和他一起吃飯。」

「行啊,」景離秋應下,隨後道,「臥槽都八點了,不跟你說了……嗯?老子白大褂呢!我放哪兒去了……嘟。」

掛了電話後,池矜獻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

他心道,什麼他說不是,什麼他說他不喜歡你、你更不喜歡他,什麼就是這樣。

都是騙人的。

病房裡的陸執已經在安靜地吃早餐了,他坐在床上,半垂著眼睫,不知道是在吃飯還是在吃腦子裡的東西。

見池矜獻從門外走進來,他眼神才清明了一瞬,說:「你回來了。」說完靜默兩秒,喝了一口豆漿,又低聲道,「我以為你走了。」

池矜獻拉過椅子坐下,幾乎和陸執麵對著麵。他說:「我有話有要問你。」

陸執把豆漿杯捏在手裡不再喝,神色認真:「你問。」

「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

「一時興起?」

「不是。」

池矜獻抿唇,後道:「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

陸執直盯著他,沒有很快說話,池矜獻便又開了口,如提醒警告:「撒謊精,說實話。」

陸執:「……」

當初陸家被陸執用一把火點了以後,消防隊的滅火聲、方守在樓下的哀求、窗欞上陸自聲的麵容,以及顏悅留下的那封信,都無一例外地沖擊著陸執的整個神經。

從內到外,全都在撕扯他。

他想,像陸家這樣的存在就都該去死,包括自己。可手上的紙張被從門縫下透進來的火光映得發紅,他又想,顏悅便是一個抗爭失敗的人,所以他任由自己去死,而其他的人卻仍在這個世上歡聲笑語。

不知悔改。

前麵的十幾年很暗,暗得讓他看不見光,可池矜獻是個不給人拒絕機會的太陽,他強硬地闖入陸執的生活,不讓人退卻。陸執拒絕過,沒有絲毫用處,還讓自己越陷越深。

但太髒的東西遇到太乾淨的存在是會把被灼傷的,為了護住那一點歡喜,他自願被腐蝕的千瘡百孔。

陸執將顏悅留給他的那封信留在大火裡,自己則跳了出去,他想,首先得要活著,才能更好地贖罪,不是嗎?

可陸自聲處處逼他,修改了他的高考誌願,把他送進了他所認為的、鋪墊好的人生。

陸執隻好用漫長的時間去一點一點解決,到如今兩年過去,他也隻不過真正解決掉了一個陸灣而已。關於艾多顏和陸自聲,他一直都在收集證據,但進展比較慢……

陸自聲是他父親,可他不是陸自聲,他無權無勢,高考畢業那一天也不過才剛成年。

而他成年的時候,無一人為他送去祝福。

但這些一個字都不能說,陸執想對池矜獻好,想追他,想和他在一起,但不想讓他因為可憐心疼自己才選擇重新邁出那一道早已收回去的感情。

思來想去,陸執看著手裡的豆漿杯,聲線極輕地開口:「小池,我可以保證,我真的……寧願死也一點都不想傷害你,可是我當時……沒有辦法抗爭。」

「我如今也沒能抗爭得了,但是……」他抬眸了,表情上帶上了一抹清淺地、不易察覺地哀求,「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辯白的機會。我以後……以後真的會很好的。」

和幾年前絲毫都不一樣,幾年前的陸執,如果他不想,哪怕你照死裡的打他一頓,他不想說的話便一句都不會說。

頂多在被逼急了的時候保持沉默,或者稍微氣急敗壞地回懟一句「你話好多」。

但是現在沒有人逼著他,更沒有人打他,他卻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剝離出來,每一個字都在表明自己的真心。

真摯地讓人移不開眼。

可病房裡沉默了好長時間,池矜獻始終垂著眼睫。

而後他輕聲說:「陸哥,我沒有想過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知道,知道的,」陸執語速略快,尾音有那麼些許地發顫,「……我知道。」

「對於我來說,」池矜獻還是垂著眼睫,說,「你還好好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陸執還沒說話,池矜獻便抬起眼睛兀自繼續下去:「所以以後就這樣吧,不要再來往了……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池綏他們一早就對池矜獻說過陸家很不好的言論,在最初的時候還說過哪怕他們不反對池矜獻追著陸執,但也不希望他和陸家有所牽連,連原斯白對此的態度都很強硬。

所以池矜獻知道些陸家的情況,可不論這裡麵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池矜獻都是一個一旦想通就很難再回頭的人。

況且……那天陸執說的話太重了,不是他今天表現出了真誠便能夠一筆勾銷的。

哪怕喜歡是一種本能控製不住,可池矜獻也已經將這股喜歡往回收了,他根本不會再往前踏出一步。

……說白了就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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