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 6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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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發

不見仙蹤/原著

「……你大爺,」足足過了好大半晌,江進的聲音才像是從海綿嗓子裡硬擠出來般,咬牙切齒地道,「特麼的神經病!」

控訴太明顯,把客廳裡的安靜猛然沖散,池矜獻「噗嗤」一聲,樂了。

他笑著去陸執身邊,肩膀都在抖,把飯放茶幾上的同時,還不耽誤他抱了陸執一下。

抱完怕引得人更難受,連忙退開跑了。

和人保持安全距離。

「陸執!你就是個實實在在的神經病!」江進還在憤聲罵罵咧咧,「你像話嗎?像話嗎?!也就小現金能受得了你!不然你這輩子就注孤生去吧!!」

「呸——」

興許是太久沒見了,江進的癲狂模樣都把池矜獻嚇了一跳。

畢竟在他印象裡,高中裡的江進還是很溫文爾雅的,被氣到幾乎發瘋的狀態不多。

但仔細想想,也確實有。全是被陸執給氣的,打了三年籃球沒贏過一次就是最好的例子。

池矜獻笑得要停不下來,開口說道:「江哥,現在脾氣很大啊。」

聽到調侃,江進的怒罵當即停止。他輕呼了出兩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恢復如常。

「現金,好久不見啊,」他音色裡含了點特有的輕笑,就像高中時一樣,「你怎麼那麼快就給姓陸的狗東西機會了?要我說你就應該十年不搭理他。」

「讓他愛而不得,讓他看著你談戀愛——瞪著倆眼睛看。」

「能不能閉嘴?」池矜獻還沒笑著開口,陸執就涼著麵色直盯手機,聲調極冷地回敬。跟他麵前就站著江進本人似的,所以他周身所散發出的氣息都是生人勿近,陸執道:「想死?」

「嘖,」江進道,「小現金這麼久不見,我真是想你。」

陸執:「再過一周暑假,給自己提前看好墓地。」

江進:「……」

池矜獻在一邊笑得簡直要岔氣了,但他也不敢太大聲,怕惹陸執不高興——alha易感期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愛人說什麼他都會當真的。

不僅當真,還特別在乎。

因此池矜獻隻敢把臉扭向一邊笑,手悄悄地捂住肚子,暗地裡長呼了好幾口氣。

「嗬嗬,」江進陰陽怪氣地嗬了兩聲,決然道,「掛了。」

說什麼是什麼,似是真的極其厭煩了陸執這個人,一秒也沒有多停留,江進掛電話的動作特別乾脆利落。

池矜獻都沒來得及再跟他說一句「江哥再見」。

察覺到客廳裡再不會出現第三個人的聲音,池矜獻才又笑了好大一會兒,問:「江哥找你乾什麼?」

陸執放下手機,忍不住去靠近池矜獻,說:「嘲笑我。」

池矜獻一怔:「啊?」

陸執低頭去牽池矜獻的手,將自己的指節一根一根地塞入到對方的指縫裡,把江進的嘲笑來意三言兩語說了下。

聞言,池矜獻臉上的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奈。他道:「本來別人傳就讓別人傳,你不加柴火這件事以前的同學都能聽說些,但你還煽風點火。看看現在,別人都笑話你呢。」

「我應得的。」陸執道,很認真,「而且是事實。」

他伸出另一隻手去輕捏池矜獻的指尖,像在把玩一件極其珍貴的寶貝:「以前他們就是這樣笑你的,可這跟你沒關係——是我錯了,小池。」

「哥,你都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池矜獻動了動手,回應他的把玩。

陸執抬了下眼睛,似是有些疑惑:「什麼?」

「你知道高中裡我為什麼能鍥而不舍地追著你嗎?」池矜獻拉著人坐沙發上,表情帶著點正色,又帶著點輕鬆笑意,「因為你實在太雙標啦,都是你慣的。你對其他追求者的嚴肅拒絕,從我追你的那天起我就沒聽過——3號那天不算了,反正我已經教訓過你了。」

「我什麼不明白啊,你但凡對我跟對別人一樣,我都不會黏著你三年。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很有原則的。」

陸執仔細聽他說,不出聲打岔。

「而且我從來沒有被人當麵嘲笑過,光你就能直接把別人凶跑了。」池矜獻道,「我和大家的關係也都很好,如果他們都是嘲笑我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擁有那麼多朋友啊。」

「可是哥,你現在是讓別人笑到你麵前、你頭上了——我不是說江哥,他是在跟你開玩笑。而是大學裡和高中裡其他不怎麼對我們熟悉的同學,你看那時候我們之間還有問題的時候,別人直接問你你都不解釋。」

陸執抬眸看他,好像還是有些不解。

池矜獻急得「唉」了聲,繼續說:「我們的感情是我們的,不是別人眼裡的——特別是在別人眼裡誰比誰卑微,不對等。」

「喜歡便共度一生,」他抵住陸執的額頭,將自己的如數信念都傳達給另一個人,說,「我們都應該是驕傲的。」

陸執眼睫輕眨,眼底清明。

池矜獻說:「哥,別那麼小心翼翼,好嗎?」

「好。」陸執虔誠地應他。應完沉默片刻,他又說:「你別聽江進說的話。」

「……嗯?」話題轉移得猝不及防,池矜獻有點發懵,疑惑道,「聽他的什麼話?」

陸執悶聲開口:「讓我追你十年,讓我愛而不得,讓我看著你談戀愛。」

池矜獻:「……」

「追十年可以,愛而不得也可以,」陸執抬著墨黑的眼睛和人對視,裡麵好像含著抹不易察覺的委屈,說,「但你別跟……別喜歡別人……我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發瘋做壞事的。」

池矜獻:「……」

易感期的alha果然缺乏安全感,池矜獻見識到了,陸執竟然連別人的話都那麼在意。

池矜獻放棄和人講道理了,而且——人類隱秘的、奇奇怪怪的癖好在這時被詭異地開發了出來。他真的好喜歡現在這副模樣的陸執!

像個大型忠犬一樣!

「咳,」池矜獻欲蓋彌彰地咳了聲,用最善良的表情說著壞心眼兒的話,「做什麼壞事?把我關起來?綁床上?扒光了?做一些……」

「騰——!」,陸執猛地站起來遠離了池矜獻,頭也不回地幾大步走到另一邊的沙發背後,躲了起來。

他直接原地坐在地上,倚著沙發靠背,聲線些許不穩:「池矜獻,我易感期,你要是再刺激我明天就別去上課了。」

「真以為我紳士是不是?」

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藏起來池矜獻還有些發懵呢,聞言他才反應過來,控製不住地倒在沙發上笑。

過了會兒,池矜獻小跑到另一張沙發上,扒著沙發靠背直起身探出腦袋看坐在地上的陸執,在人頭頂故意般、一字一句地說道:「哥哥,做愛嗎?我熱情似火喔——」

地板剛坐了兩分鍾,陸執又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動作大到都帶起了一陣風。

他隱忍著邁腿上樓,頭都不回。

到了樓上就震天動地地把門關上了,還反鎖了。

池矜獻抬頭看樓上,頗為可惜地「唉」了一聲。

兩天後,陸執易感期過去,按著池矜獻咬腺體,狠到「慘絕人寰」。

幸虧他們目前還是住宿舍,不然池矜獻絕不會隻被咬那麼簡單,絕對會被吃乾抹淨。

但饒是如此,池矜獻還是怕了陸執了。

暑假越來越近,這周是考試周,所以不再上課。

葉遼和方明已經去了圖書館——自從陸執和池矜獻的事情傳開以後,他們再也沒敢主動上前黏過池矜獻,除非是他們的小現金想起他們,和他們一起去吃飯一起去上課一起去復習。

可目前顯然在熱戀期的池矜獻根本就沒想起過他們,而他身邊的陸執更是將人霸占的完完全全。

不允許池矜獻和自己分開。

各個年級的考試周又不太一樣,宿舍裡齊嶽和另一個學長上周已經考完試走了。

因此此時宿舍裡麵隻有池矜獻和陸執。

「哥,哥!」池矜獻被按在陽台門上,音色慌亂地喊。他苦兮兮地看著陸執,說:「你別咬我了,今天早上阿遼看見,還問我後頸旁邊為什麼有齒痕——你也太狠了。」

陸執看他,垂著的眼眸裡很黑:「阿遼?」

「葉遼!葉遼!」池矜獻忙道,「別咬我了,我身上還有你的味道的,真的……我腿軟。」

池矜獻以為度過易感期的陸執就會恢復正常了,但恢復正常的陸執已經是他男朋友。

多了一個身份加持,某人反而變得「不怎麼正常」了。

池矜獻出去吃飯,回來陸執就說他身上有別人的氣味,alha是一種領地意識很重的生物,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陸執必須要讓池矜獻身上時時刻刻都帶著他的味道。

但池矜獻是個beta,無法被標記,被咬了腺體,信息素的味道也頂多在上麵存留大半天,這個認知與事實讓陸執很不開心,甚至暴躁。

所以他一得空就要咬人,關鍵是偶爾還控製不住力道。

大量信息素如數湧入身體,池矜獻必須要全部接受,不然他男朋友就會更不開心。

直到身上染上了無法忽視的冰雪凜梅,陸執的心情才會從陰鶩轉為明朗,池矜獻也才會被放過。

可今天,池矜獻身上的味道又淡了。

「熱情似火?」陸執眉梢輕動,問道。

池矜獻:「……」

這一定是挑釁!一定是!

池矜獻嘴巴微張,被陸執壓著的身體輕動——他自己乖乖地轉了過去,露出了白皙的後頸。

顏色稍淺的腺體周圍果然還有曖昧痕跡。

「……那你輕點,哥。」池矜獻小心地側首看了眼陸執,和人商量。

陸執目光沉沉地盯著人,抬手輕碰了下池矜獻的眼尾,似乎是在演繹抹去眼淚的動作。

「池矜獻。」他嗓音微沉,輕喊。

池矜獻緊張地抓住了陽台門的門把手,道:「怎麼啦?」

「小池。」陸執繼續碰他眼尾,垂下腦袋,唇瓣輕蹭上了池矜獻的後頸,引起了某人一陣不自覺地顫栗。他輕卻不容反抗地握住了池矜獻的手腕,防止他亂動掙紮般,開始前先在人耳邊輕聲說道:「這時候就讓我輕些,真做的時候你要怎麼辦?」

池矜獻一驚,下意識就要扭頭去看,被製止了。

下一瞬,專屬於他的alha的信息素凶狠且迅猛地襲擊了他全身,池矜獻雙腿頓時一軟,另一隻沒被桎梏的手一下子狠狠捏住了門把手。

在越發眩暈的感覺中,池矜獻隻心跳不止地想,真做……真做的時候……要怎麼辦?

什麼意思?

陸執會很凶嗎?

他不會邊咬他邊……

幸虧beta沒有辦法被標記,終身標記更不可能,不然就陸執占有欲與領地意識這麼強的,池矜獻肯定得發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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