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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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言悅道,態度很堅決,「我容忍不了我的愛人和別人發生關係——無論是婚後還是戀愛期,對我來說都一樣惡心。當初說好的,一旦出現問題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陸自聲伸手拿過離婚協議,眼神卻沒從言悅身上移開,他道,「我是同意過嗎?」

言悅一怔:「什麼?」

「撕拉——」,離婚協議在一雙大手裡被撕成兩半,四半,緊接著更多,而後被全部扔進垃圾桶。

「顏顏,對於這件事情,我沒有資格辯駁,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隻有那一次,真的、也絕對是意外。我們結婚四年了,我全心全意地在愛你,你覺得我會同意離婚嗎?」

言悅猛地站起來,生氣地看著他,道:「陸自聲,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

「別喊我的名字。」陸自聲蹙眉看他,「而且陸執是我的兒子,你怎麼會認為我會讓你帶他走。」

「他不止是你的!」言悅臉都氣紅了,但他要離婚的念頭一天比一天盛,從未減輕。

直到一個月後,陸自聲開始限製他的人身自由,言悅才發覺事情不太對勁。

「言少爺,陸上將說您想去哪裡要先請示他。」言悅當天有些事打算出去,剛打開門就被門口的兩個人擋了回來。

言悅蹙眉,懷疑地問:「什麼意思?」

那些人就不吭聲了,可言悅真的出不去。

言悅急得在原地轉圈,給陸自聲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顫聲說:「陸自聲,你是打算把我關起來嗎?!」

「我說了別喊我名字,要喊我什麼不記得麼?」陸自聲音色裡甚至有絲委屈,「顏顏,你對我能不能別那麼陌生。」

言悅全身顫抖:「你回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呢,言悅鐵了心地離婚,陸自聲絕不同意,不僅不同意,他還嫌言悅和他越鬧越大,怕他突然就帶著陸執走了,開始未雨綢繆地限製他的自由。

半年過去,言悅連出去接送陸執上下學都要先得到同意,在再一次被堵在家裡時,他再也受不了了,又一次主動給陸自聲打了電話。

他疲憊地說:「陸自聲。」

「什麼?」

「……」言悅沉默,聰明地服軟,放低聲音,「上將先生,小執要放學了,我要去接他。」

陸自聲道:「讓方守去。」

「我會和阿守一起去!」言悅語氣激動起來,「我是小執的爸爸,他見不到我會害怕的!」

「顏顏,」陸自聲說,「你隻要不再動離婚的心思,你想什麼時候去接他就什麼時候去,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行嗎?」

言悅聲調冰冷:「你私生子還在外麵呢,我是天真,但我不蠢。」

話落,隻聽門「哢噠」一聲輕響,陸自聲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掛掉電話,麵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隻一步一步朝言悅走過去,不等人退卻就頗為強硬地把人抱起來按在沙發上與其接口勿。

身上的衣服不可控製地被扯開,言悅掙紮,打他,聲嘶力竭道:「你乾什麼?!放開我,放開——」

「半年了,你已經跟我鬧了半年,不允許我碰你,」陸自聲掰著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字句清晰,「我給你想通的時間,但是顏顏,一個正常的男性alha忍不了太久的,明白麼?」

言悅掙紮得很厲害,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他哽咽著大聲喊道:「放開!!惡心,惡心!你別碰我——」

陸自聲動作一頓,隨即,什麼廢話也沒有,隻有動作變得更加強硬。

他按著言悅,在他耳邊發狠一般地說:「我們是合法夫夫,我抱你天經地義,以後也會永遠天經地義。你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人,到死都是!」

言悅哭著打他,被桎梏著手腕動不了,筋疲力盡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最後隻心如死灰般放棄道:「你快點兒行嗎?我要去接小執。」

陸自聲冷笑:「讓方守自己去吧,你走不了路。」

言悅臉色發白,連嘴唇都褪得毫無血色。

從那以後,他們的關係變得非常詭異且僵硬。

時間再長一些,言悅痛苦地說:「好,小執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好好對他的,我把他……把他留給你,小執……我也不要,我什麼都不要,離婚行嗎?」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沒有一種愛是像你這樣的,你把我關起來、還強迫我,哪怕我們是合法夫夫,這些也都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

陸自聲擁著他,輕撫他光裸的後背,看著人在他的懷裡止不住地顫栗。

「你當然可以去告我,但那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且,」陸自聲口勿了他的嘴角,說,「顏顏,就算我不壓下這些事,你嫌棄我髒,那你是想看著我身敗名裂、然後讓所有人戳著陸執的脊梁骨指指點點嗎?」

「他才四歲,這麼小,如果在這些言論裡長大,心理陰影應該會很大吧。」

言悅雙目赤紅,一口咬在了陸自聲的肩膀上,很狠,他嘗到了滿口的血腥。

「……畜、牲!」他如是罵道。

「好,好,」言悅顫抖著吸氣,咬牙說,「無論你對我怎麼樣,都不能、不許讓小執看見。你別逼我太狠。」

陸自聲眼裡滿是受傷,憐惜地口勿他:「你隻要別再跟我鬧,我會對他好的。」

言悅往言家寄的信漸漸減少了,從每個月一封變成兩個月、三個月,最後隻有陳尋柔與言傳旬生日以及過年時,言悅才會寫一封長長的信。

他怕寫的太頻繁,會忍不住向家裡,向爸爸媽媽……求救。

他已經太自私了,絕不能讓父母再為他傷神。

可方守害怕出事,有一次他都直接跪下來哭著求言悅,求他讓自己回去找言傳旬。

被言悅嚴厲製止了。

「阿守,這些話以後不要再讓我聽見,」言悅嗓音極啞,也帶著哽咽,「媽媽身體不好,如果因為這件事她出事了……那我回去又乾什麼,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可少爺……」

「好了,我沒事,」言悅也跪下來在方守麵前,溫柔地撫了下他的頭發,說,「我有小執,有你。」

「阿守,謝謝你陪著我……浪費了你許多光陰。」

方守紅著眼睛搖頭。

他的生活還得繼續,無論多不想。

偶爾言悅真的被陸自聲逼得受不了了,也會在麵對陸自聲的時候放狠話。

「我但凡再自私些,都絕對不會讓你做到這個地步。」他無力地說,「或者,你但凡不是聯盟上將,我……」

我爸不是帝國將軍,你們中有任何一方的身份偏於普通,不屬於軍政,更不屬於對立麵,言悅的顧忌都不會那麼多,更不會導致他那麼難做。他從記事起就和貧民窟在一起,救過很多人,但這些不是讓他背上罪孽深重四個字的理由與借口。

他絕不會成為一個罪孽深重的人。

可這些話言悅什麼都不能說出口,最後,他隻低聲道:「我活該。」

被限製人身自由的那五年,言悅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他每天固定做的事情就是接送陸執上下學。沒有小朋友在家,他出不去,就坐在窗前一筆一劃地寫東西。

陸自聲已經做到極限,萬萬不敢再窺探他的隱私,怕惹人更加厭惡。

期間還見過艾多顏幾次,對方言語……這些都被言悅一一記了下來。

言悅寫了很多信,每一封都細心地用信封裝起來,裡麵的言語全都是開心快樂。

方守當然暗地裡打算去找言傳旬,可陸自聲的人也緊緊盯上了他。

任何生路都被堵死了。

陸執八歲那一年,言悅接他回家,在路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輕喊:「小執。」

陸執抬頭看人,牢牢牽著大人的手,喊:「爸爸。」

言悅蹲下來,口勿了下他的額頭,很尋常一般地問:「如果爸爸沒有辦法陪著你了,你會好好的長大嗎?」

「爸爸,你要去哪兒啊?」

「……哪裡都不去,」言悅揉他腦袋,語氣溫柔,「就是看到你漸漸長大,爸爸就想問問你是不是可以獨立啦。」

「小執,」他語氣更輕了,幾乎要聽不見,「你可以好好的長大嗎?」

懂事的孩子要讓爸爸放心,陸執點頭,回答:「可以。」

那天下午的和風很柔,輕撫過人的額發,就像親人在親昵地低語。

聞言,言悅笑了,他把陸執輕輕擁進懷裡,微涼的嘴巴久久停留在了陸執的額頭上。

親情的繾綣,長久不散。

第二天,在學校門口看著陸執進了學校,言悅轉身開始往醫院走。

剛走沒幾步就接到了陸自聲的電話。

「你去哪兒?」陸自聲音色嚴肅,道,「為什麼不回家?」

「上將先生,」言悅平靜無波地說道,「我懷孕了,要去趟醫院。」

「什麼?砰——!」陸自聲那邊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他語氣不敢置信,且異常激動,「真的嗎?那我現在去找你和你一……」

「我要自己去,」言悅淡然地打斷他,「如果你過來,我就把孩子打掉。」

「好,好好,別打掉,顏顏你別沖動,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不去,我不去。」陸自聲急忙出聲安撫。

自從兩個人之間開始僵硬,讓言悅主動親口勿陸自聲都是一件難於登天的事,更別提是生第二個孩子。

陸自聲很想和言悅要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但言悅不同意,他也不敢太激進。

所以聽到言悅懷孕的消息,他自然緊張的心都在狂跳。

「那顏顏,你檢查完一定要及時回來。」陸自聲平復心情,囑咐道,「給你一個小時。」

言悅:「好。」

每次被陸自聲強迫完,言悅都會喝下大把的避孕藥,他的身體早就大不如前。

他不想,就不會懷孕。

因此言悅是騙陸自聲的。他到了醫院,大膽地找到了一件空病房,平靜地躺在病床上,將手裡一張折好的紙放在小腹處,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靜脈裡注入了一針劑東西。

——安樂針劑。

艾多顏給他的。

一小時後,陸自聲遲遲沒有看到言悅回去,心底還蔓延進了一股極大的不安。

片刻後,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言悅雙手平整地放在小腹,下麵是那張紙。

紙上寫著很多話,陸自聲看到時,一雙眼睛霎時變得赤紅。

【很抱歉,死在了這所醫院裡,給很多人帶去了麻煩。我不能死在家裡,那裡有我的孩子,我也去不了其他地方,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所以很抱歉。我的死全是我自己的責任,與醫院無任何關係。

無論發現屍體的第一個人是誰,我希望您都能夠尊重我的意見,萬分感謝,我無以為報。

第一:請將我入土為安,不要火化,留下完整的我。

第二:不要讓我的孩子見我最後一麵,他會害怕。

第三:別讓任何人碰我的身體,尤其是我的合法丈夫。

第四:要讓一個叫方守的人處理我的後事,我不信其他人,另外,跟他說句抱歉,我對他實在不夠好,下輩子換我照顧他。

第五:墓誌銘要刻「好好對他,我會將一切都帶進墳墓。我時刻看著你們。」有人會懂什麼意思。

第六:我很愛我的寶貝。

最後:謝謝你,陌生人。謝謝你幫我。】

……

法庭之上,這些東西被列成一條條罪狀,清晰、明了地映在眾人麵前。

光影裡的言悅條理清晰地說著這些東西的證據分別在筆記的第幾頁,裡麵有分別的物證。

時間已過多年,但他們真實存在。

整個法庭裡寂靜無聲。

隻有光影裡言悅體會不到這股靜默,他輕笑一聲,說:「陸自聲身為軍政上將,婚內出軌,犯法。」

「他對我實行囚禁,性強迫,犯法。罪不至死,但落個終身監禁應該是可以的。」

「如果可以,」言悅收了輕笑,說,「我永遠也不願我的孩子知曉這骯髒的一幕。」

「但他總會長大。我生前懦弱,死後總要極致自私一次——誰犯下的錯,誰便承擔代價。」

池矜獻不知什麼時候從群眾席上下來,去了人證席上的陸執身邊。

無人注意到。

他握住陸執的手,堅定、有力。

陸自聲從頭到尾就猶如傻了一般,他直勾勾地盯著麵前,錯眼不眨地描摹言悅的模樣。

他發現,言悅如今的樣子,正是他們初見時的。

那是二十幾年前的冬天,天上落著白雪,昏黃的路燈從上麵打下來,將飛舞的薄雪照得猶如精靈一般。

言悅圍著一條毛絨絨的白色圍巾,白雪落在他的發間,漂亮的讓周圍的一切都有了顏色,臉上笑容與他的眼睛一樣明亮。

麵前不遠處是貧民窟,他周圍圍著很多小孩子,正在和他一起捏雪球。

言悅嘴邊有寒冷的白氣被輕哈出,他笑著費力捏雪球,和周圍的孩子比起來,他反而更像個極其天真、聖潔的大朋友。

陸自聲已經忘了他當年為什麼會去帝國,又為什麼會去貧民窟,他隻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離言悅不遠的地方。

陸自聲一身製服還未換下,言悅正跟孩子們玩兒得開心,眼角餘光突然發現旁邊多了一道筆挺的影子,他愣愣地看過去,眼睛亮得嚇人。

片刻後,言悅重新笑起來,揚了揚自己手裡的雪球,主動開口說:「這位先生,一起堆個雪人嗎?」

如今,隔著生死、虛實,言悅重新對陸自聲揚起了手裡的雪球,笑著說:「上將先生,堆個雪人嗎?」

滾燙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可陸自聲不敢眨眼,怕把麵前的虛幻眨沒了。

下一刻,言悅笑容漸大,依舊明亮迷人,他眼圈泛著紅,麵容上帶了抹發了狠的報復。

「用我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一章解決,累死也得把這章寫過去,所以我今天寫了一萬字!又加更啦!

最後,我果然累死了(吐魂ing)

感謝支持,給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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