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白夜不知琉璃火(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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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江牧」擦了擦身體,本來一個靜塵決就能搞定的事情,他做得小心翼翼,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而且,江牧很明顯地看到他紅著耳朵,應該是想看他,但是斟酌之後,又十分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像隻聽話的大狼狗。

把「江牧」收拾好了之後,他才找了一床被子,動作很輕地給「他」蓋上。

他站在床邊猶豫了很久,甚至還胡亂翻了本書出來看,直到月上中天了,他才收了書,耳朵越來越紅,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他」的身邊,縮在「他」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的懷裡,好久都不肯閉上眼睛。

江牧看了他一晚上,很清楚地知道他一晚上都沒睡,但他第二天的精神卻出乎預料地好。

他一大早就起來了,眉眼中帶著笑去了廚房,又煮了一碗粥,還是跟昨天一樣,他耐心十足地哄著「江牧」喝粥,但沒得到回應之後,他自己一邊含著笑小聲抱怨著「江牧」,一邊把粥喝了。

喝粥的時候南符子過來了一趟。

可能是昨天顧吹雪和沈霜白跟他說了什麼,他的臉色不太好,但是麵對著聞斜,他還是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小斜,我過來看看你……你師尊怎麼樣了。」

聞斜像是沒察覺到他話裡的漏洞一樣,朝著他微微笑了笑,帶了點抱怨回答:「師尊今天又沒起床。」

南符子眼睛裡麵盛滿了難過,沉默了一會兒,強行笑著:「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了,你——」

「宗主師伯,」聞斜喊了他一聲。

南符子連忙應:「怎麼了?」

「你下午能不能送些新鮮的蓮子過來?三尺峰的被我摘完了。」

南符子自然滿口答應,甚至走的時候還覺得他好了一點。

江牧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眸光閃了閃,看著聞斜在南符子走了之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

他十分耐心地給「江牧」洗漱,之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儲物袋,看著像是要出門的樣子。

走之前,他紅著耳尖,嘴唇輕輕地在「江牧」的額頭上碰了碰,像是凡城裡一對平凡至極的夫妻,丈夫出門前親口勿著妻子的額頭,輕聲告訴她「我走了」。

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很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然後走過去,拿了桌上他平時把玩的紅色發帶,小心翼翼地綁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江牧愣了愣。

他還以為這根發帶是聞斜為了擋住手腕內側的道侶契才係上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桌案上放著的點蒼劍也想跟著他去,「嗡嗡」地繞著他轉了幾圈,他有耐心極了,點了點它的劍柄,「你留下,保護師尊。」

點蒼劍不太滿意,但還是知道自己已經是個失去了主人的孤兒,乖乖地聽了家裡大哥的話。

很快場景就再次變化。

這次是在野外,一個烏漆麻黑的林子裡,江牧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踩上了一根枯枝,發出了「吱呀」地一聲,頓時,林子裡的鳥仿佛受到了偌大的驚擾一般,紛紛胡亂飛了起來。

我艸,這些鳥怎麼回事?

踩個枯枝就被嚇成這樣?

不對。

江牧猛地一愣,他不是碰不到這幻境裡的東西嗎?那他怎麼把枯枝踩響的?

他能碰到了?

江牧眼睛一亮,伸手嘗試著扌莫了扌莫旁邊的樹乾,粗糙的手感頓時從他的指尖傳了過來。

太好了。

他待會兒看見聞斜那臭小子的時候就能直接把他帶出這個見鬼的幻境了。

果然,沒一會兒他就再次見到了聞斜,不過這次聞斜的狀態有點過於……令人震驚。

這小子不知道乾了什麼,一身黑衣都已經被血浸濕了,本來黑色的衣裳是沒那麼容易看出血跡的,但是隔著老遠,江牧都聞到了那股血腥味。

他踉踉蹌蹌地往江牧這邊跑著,手裡的扶塵劍都還在滴血,看著慘烈得一批。

好家夥,這小子是搶了別人的媳婦兒嗎,被傷成這樣。

不過很快,江牧就氣得冷笑了一聲。

哪個混賬東西傷的聞斜?!

他捧著長大的徒弟,就是這麼給別人打的?!

艸!

等著他從幻境出去,他絕對要弄死對方!!

他一邊罵一邊跑過去想扶著聞斜,卻沒想到,他一伸手,照樣從聞斜的身上穿了過去。

江牧:「??!」

怎麼回事?

這時候聞斜已經一個無力,撐著在一個樹下坐了下來,但他沒有休息,而是飛快地從儲物袋裡抓了一把丹藥,看都沒看,一個勁兒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好像很疼,呼吸聲有些粗重,卻又在意識到之後有意識地隱藏了自己的呼吸。

江牧眼神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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