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見麵了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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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馬車沒有遮掩,上麵明晃晃掛著旗幟,被風一吹,旗麵展開,繡工極好的『褚』字逐漸顯露。

是褚家出行的車輛,褚家現在隻有一個人。

褚長扶。

褚長扶本來都要放下簾子走來著,被發現後乾脆將半遮不遮的布簾完全打開,目光幽幽地望向地麵,贏玉在的方向。

方才是從背後看,隻能瞧見他削瘦骨感微微凸顯的蝴蝶骨,和勁瘦的月要身。

現在從正麵看,又瞧見了不少東西。

少年眼神雖然鋒利,但年齡在那擺著,一張臉水嫩嫩的,還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嬰兒肥,兩頰鼓鼓的,像裡頭含了糖。

本來就白,五官極是出彩,又穿了紅色的外衣,裡頭是黑色的,無論是紅還是黑,都很襯膚色,更顯他紮眼,遠遠一瞧如同鶴立雞群。

從來不講究的少年嫌外衣老是滑,理過幾次之後乾脆放任自由,所以常常能瞅見他的外衣卡在手肘位置,露出裡頭黑色的中衣,濃鬱地色澤嚴嚴實實裹著少年白皙玉潤的身子,隻露出修長的脖頸。

到底還小,喉結不算突兀,隻小小一點,形狀很是秀美。

他沒縛護腕,手掛在劍上的動作叫他兩隻雖瘦但看著有力的手臂完全袒了出來,從指頭到手背,腕脖,小臂,手肘,所有線條連成一線,很是好看。

周圍都是盯著他的人,頻繁有人回頭看他,男的、女的、連小孩都忍不住瞥幾眼漂亮哥哥。

那少年卻像沒有感覺似的,姿勢依舊豪邁。

『打斷他的腿,軟禁起來月餘後成親……』

不知道為什麼,褚長扶突然想起這句話,視線也不受控製地下移,看向他那雙藏在衣擺下的腿。

又長又細,又筆直。

褚長扶不禁摁了摁眉心,懷疑自己怎麼了?

是受了攬月的影響嗎?

說起來她突然想起剛剛從背麵看他時瞧見的一幕。

少年將嫣紅的外衣鬆鬆垮垮掛在手肘上,他那件衣裳不太一樣,是玄天宗給他煉製的法衣,後麵有個陣法,用白色線條勾勒,看起來像個素色的圓盤,刻意繡上去的花紋。

後頸的位置縫了一塊長長墜下來的玉,也許有輔助陣法的作用,也有可能是警示他的,因他步伐過於奔放,一點都不像世家子弟。

女子的步搖瞧著好看,實則一步一搖,是為了警醒女子端莊優雅,稍有大動作墜下來的金葉子都會打臉。

同樣的,男子身上佩戴的玉件有異曲同工之妙,大概嫌他沒有該有的沉著穩重,於是在後麵墜了玉,一旦歪斜玉打的位置偏去一邊,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多少能收斂一些。

可惜這種暗示太過隱晦,他根本沒當回事,衣裳吊在月要後,那塊玉便卡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勾勒出一道挺翹的弧度。

褚長扶在心裡嘆息。

她有罪。

自從攬月說過那些話之後,腦子裡會不由自主注意些有的沒的。

褚長扶沒忍住,又是一聲長嘆。

她好像病了。

她坐在廂車裡,幾番打量贏玉,贏玉其實也在看著她,馬車是輕便的,窗口很小,他能望見的不多。

隻感覺褚長扶好像又瘦了,上次瞧見她時還是在褚家的喪事上,一別幾個月,她眉心是明顯的疲憊和怠倦,像是許久沒有睡過一樣。

按理來說不應該的,畢竟是修仙者,就算幾年不睡覺都沒關係,是在為褚家那一堆的爛攤子而煩心吧?

思慮過度,以至於顯在臉上,細瞧的話眼睛是有神的,沒有多少難過和傷心,還帶了些輕鬆和悅色?

贏玉猜測,她此行一定收獲頗豐。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能讓她緩和下來的除了和贏家的聯姻之外,沒別的事。

因為她在急尋靠山,贏明護不住她,他比贏明強了一點,換成了他,她在開心?倆人的親事成了?

贏家隻有三個兒子,兩個跑了,隻剩他一個,怎麼排也該輪到他才是。

她這一副碰到喜事的模樣,容不得他不多心。

贏玉月匈膛間跳動地快了一些,有心思多瞅幾眼。他視線下移,看向褚長扶身上。

她已經徹底不穿贏閔給她的衣裳和首飾,甚至前陣子把贏閔買的所有東西都打包送回了贏家。

天知道那天他的劍抖得有多厲害,它太沒有出息了。

褚長扶和贏閔很小就認識,大概總角時期吧,贏閔送她的那些首飾和衣裳是把她打扮成另一個人。

那個向往遊歷、女扮男裝的表小姐,表小姐性子大大咧咧,有點像男人,她穿的衣裳也偏中性,人家把她認成男人她就很開心。

贏閔給褚長扶買的衣裳跟她的習慣很像,所以褚長扶穿起來也有些英姿颯爽。

但是倆人是完全不同的氣質,表小姐豪爽不拘小節,褚長扶心細如發,性子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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