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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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然揪心的看著李念,眼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遮去了以往的明亮和透徹,青春而姣好的身姿因飢餓而枯瘦,活潑而空靈的氣質消散不見,隻剩下軀殼像是一朵枯萎的紙花靜靜躺著。任憑命運和人性在上麵毆打,下體處還殘留未乾的血跡。

李念聽到顏然的尖叫,身體顫動了一下,但不敢有動靜,生怕為自己的行為又招來一頓毒打,直到徐魚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

「這些,都是你們做的?」徐魚笑眯眯,咬著牙,額頭青筋暴跳。

「嘿,那可不。」男子也是笑眯眯。

「好玩嗎?」

「好玩。」

「好,」徐魚點頭,長劍落到手中,一劍刺出,「這麼好玩的話,那就是死了都沒遺憾了。」

「那可不。」男子兩指夾住劍尖,身形飄然後撤,一把按在顏然肩頭,「很多人都想我死,但都沒有那個本事,就不知道你能滿足我的幾分愉悅了。」

「試過便知。」

「鬆開你的髒手。」

冥祺、徐魚同步向前,刀劍合璧,將男子逼得連連後退。

「餵餵,脾氣太大了吧。」

男子鬆手,笑容不減。袖口中同樣吐出一柄長劍,劍鍔處坑坑窪窪,好像被什麼東西咬過。

「淺玩一下吧,冷吠。」男子一下割破手腕,正準備將血淋到長劍上時,一道刀光從他脖子上掠過。

一刀斷頭。

看著滴溜溜滾了兩下的頭顱,冥祺也是一刀劈出。

哪知男子手裡的長劍飲血後竟自己動了起來,掠到半空,順勢斬下,將冥祺攔住。

隻見男子的無頭屍體慢慢走到頭前,正準備將頭顱裝上去。

徐魚飛身上來,一腳就將他的頭踢飛。

頭急急飛到牆上,撞成一堆碎肉。

見狀,無頭的月匈腔裡傳來一陣低笑,一把探出,手臂伸出十多米,一把就將「神使」中的一人的頭扭了下來。

徐魚一劍朝手臂上砍去,但隻聽見金鐵交擊聲,雙手反而被震得彈起。

趁得此時,頭顱已經回到手裡穩穩當當的安在了脖子上。一陣蠕動後,竟變得和原本的別無二致。

「新生的感覺,真是愉快。」男子扭了扭脖子,裡麵傳來劈啪的響聲,滿意快意。

「每次新生,都忍不住想介紹一下自己。」男子伸手,長劍回到手中,「原州文院講師,孟少華,請指教。」

徐魚問道:「原本是講師,那現在是什麼呢?」

「早就非人,何必再拘泥於以前的身份呢?」男子笑,「原本想再陪你們再玩玩,但傷了我它不同意了。所以,隻能快點請你們去死了。」

「冷吠,殺了他們。」

長劍中傳來一陣輕快的劍鳴,朝兩人迎頭斬下。

徐魚抽身上前,劍對劍,才一接觸,就感覺全身一冷,血液仿佛被凍住一般,就連動作都慢了幾分。

冷吠上挑,擦著徐魚的臉飛出。

徐魚扌莫了扌莫臉龐,看著指尖的血跡:「真不錯,很好的法寶,但並不是你自己的吧?」

孟少華輕笑,抽身回退,一邊隨手將身旁的人拍死:「那是,這是我主賜予的。」

「哦,那要多向你請教一下了。」

「可以啊,那要等你活下來才行。」

孟少華攤手,被他殺死的屍體上出來點點微光,匯聚在他體內,他體內一時間透明起來,仿佛蘊藏著一道銀河:「看,這就是你們修士所謂的坐忘境,對我而言不過是殺幾人就唾手可得的。隻要他們死前負麵情緒越多,我所得到的也就更多。再過一年、兩年、十年,誰還會是我的對手?」

孟少華縱聲大笑,說不出的得意。

冥祺眼睛一亮,橫在徐魚身前一刀擋住冷吠劍。回頭朝徐魚說道:「交給我?」

徐魚沉吟片刻:「你要突破了?」

「他身上有和我要走的道相似的路,可以借鑒一下。」

「好。」

徐魚也不猶豫,兩人身形交錯,冥祺用力,一刀將冷吠劍劈到孟少華麵前。

徐魚後退,屈指連彈,將剩餘的「神使」擊殺。同時大袖一卷,將幸存下來的人卷到顏然李念身後。

「現在怎麼辦?」顏然問道。

「看戲就好。」徐魚來到顏然身旁,施展了幾道防禦法術將幾人籠罩其中,眼神不經意的掠過顏然,看向身後呆滯的李念。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沉默不語。

……

冥祺雙手插兜,長刀浮在肩頭,就這般漠不關心的走了上去。

孟少華眼神一凝,冷吠劍作勢欲出。

看著孟少華攝人的氣勢,冥祺沒有動作,反而點了點頭:「繼續。」

孟少華一愣。

「什麼意思?」

「繼續吸收啊,現在還差了一點。」冥祺搖頭,語氣裡頗為恨鐵不成鋼。

孟少華怒極反笑:「按照你們修士的劃分,你不過就是一個氣海境的小角色,連坐忘都沒到,有什麼資本說這句話?」

冥祺不以為忤,反而點頭:「說得好,別停,繼續來。」

他將刀一把頓在地上,攤手,一派自負表露無疑:「不然就這麼死了,我可太失望了。」

「那好,希望你別後悔。」孟少華恨聲道,加快了吸收的進度,體內的星河轉動的越來越快,隻剩下道道殘影,讓人目不暇接。

當最後一點微光沒入體內,星河驟然停滯,而後擴張。孟少華的氣勢也節節攀升起來。

「行境化虛。」遠處的徐魚冷幽幽說道,「冥祺難辦了。」

「那怎麼辦?」顏然問道。

徐魚一聲冷笑:「欲求無上道,修行諸功德。過不去不就是被殺,當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沒有。」

冥祺看著如此氣勢的孟少華,緩緩吐出一口氣:「三口氣。」

接著鬆開長刀,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拳朝孟少華的臉上砸去。

孟少華橫臂側擋,身形下沉。一用力,就打算將冥祺彈飛。

冥祺紋絲不動,步伐詭異,緊緊地貼在孟少華身側,絲毫不亂。

兩人不斷出拳出腿,但都被對方擋住。肉體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過了上百招,孟少華感覺自己手臂發麻,開始不聽使喚了。但麵前的冥祺卻越戰越勇,大有用肉搏分出勝負的意圖。

孟少華臉色陰翳,一腳蹬在冥祺大臂上,飛身後撤。

冥祺見狀,趁勢而上,一把抓住孟少華的雙腿,高舉過頭,狠狠砸了下去。

整個城堡一震,徐魚眉頭一跳。

灰塵彌漫,冥祺撥開塵霧,被砸進去地裡的孟少華已然不見,隻留下一個黝黑的地洞。

冥祺剛要反應,一隻手從地表探出,一把拉住他的右腿。冥祺左腿連踹,但卻無濟於事。霎時間就被拖了下去。

看著沒有動靜的地麵,顏然不無擔心:「不會出事吧?」

徐魚搖頭:「不清楚,但冥祺這次也是破釜沉舟了,原本可以直接對拚的,但還是先從肉體開始捶打,也算是中規中矩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李念的眼神。

像是掉進枯井裡的落葉。

不多時,地下傳來隆隆聲,地表開始不斷隆起,出現一個個土包。

不盡的泥土被轟響半空,淅淅瀝瀝,下了一場聲勢不小的雨。

砰的一聲,一道身影被轟出來,飛向半空,嘴角溢血,雙目緊閉,赫然是冥祺。

顏然一聲驚呼。

徐魚卻是一笑:「第一口氣。」

冥祺睜眼,在空中翻了幾翻,落地穩住身形,點頭:「第一口氣,輸了半招。」

「確實。但感染者身體遠勝修士,你能打到這種程度也是難得,畢竟身上可沒有什麼零件受損啊。」

徐魚遠眺,孟少華也鑽了出來,隻是臉部塌陷,一看就知道鼻梁骨被打斷了。而右手血肉翻飛,竟是被捏斷的。

孟少華看著逐漸修復的傷口,搓了搓手,將滿是鮮血的手往頭發上一抹:「再來過?」

「好。」冥祺手一招,頓在地上的長刀飛回手中。

他手持長刀,又搶先攻了上去。

孟少華同樣是拎著冷吠劍迎了上去。

叮叮叮叮叮。

徐魚聽著金鐵交擊聲,突然轉過身,看著因為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慌亂的李念,問道:「好點了嗎?」

聽著帶有關心的話語,李念呆呆看著這張有過好感的麵容,眼神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枯井裡的霧氣逐漸凝聚,即將化作傾盆雨。

徐魚一把捂住李念的嘴,但一秒鍾就感覺虎口處鑽心的疼。

徐魚不語,就這般保持著,靜靜地凝視著無聲流淚的李念。

淚水鑽進他手上的傷口中,癢癢的,很酸澀。

顏然也是忍不住垂淚,急忙上前,將李念擁進懷中。

徐魚抽手,無聲地看著齒痕交錯的手掌,就像看到了李念那突然破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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