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傷病（1 / 2）
五皇子蕭澈並沒有隨隊伍回京，在清河跟皇上見過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就悄無聲息地直接南下回到了河間府。他的封地在燕雲十六州，本應該和三皇子一樣，都在自已封地，無事不得擅自回京，這次春圍，皇上卻隻將他召了回來。
蕭澈離開時，也未同各位皇子告別，除了九皇子發現之外，蕭淩壓根沒有注意到。蕭淩現在因詹楚憶的事情，在皇上麵前謹小慎微，對貴妃也比之前更為尊敬，返程路上的幾次見麵，每一次都將貴妃誇得天花亂墜。
同一套贊美之詞，回到皇宮見到了皇後，隻是換了個母後的稱謂，繼續拍一遍。皇後高氏是高鵬將軍的妹妹，從小養尊處優，十五歲便嫁進了皇宮，借著高家渾厚家世及幾代軍功，榮登皇後大位。要不是三皇子的母妃董妃自戕，七皇子的母妃又晚了兩年和親過來，否則，這個皇後之位，花落誰家且得兩說。
隻是今日愁雲滿麵的皇後，卻不像貴妃那般幾句花言巧語地好哄。一排侍女們捧著蕭淩敬獻的眾多獵物立在皇後跟前，皮毛都是悉數的上品。蕭淩處理地也十分用心，知道皇後對氣味格外敏感，所有皮毛已清洗數遍，在通風處晾曬許久，還加了薰衣草、檸檬草、百裡香去除異味，端上來時，還都用珍貴的絲綢墊在底部。皇後一眼便看出蕭淩的用心，雖然心不在此，但還是應付道，「淩兒的弓馬真是精進不少啊，竟有這麼多的收獲，也不枉費哥哥對你的一番栽培！」
「母後和舅舅是最疼孩兒的，淩兒時刻感念，但凡看到遇到、得了的好東西，都想著趕緊給母後送來，隻可惜舅舅遠在邊境，不過這次去回疆提親，孩兒應是可以見著舅舅的，除了感謝慰勞舅舅，還得賠罪。。。這次春圍，淩兒著了背後人的道，惹了父皇生氣，可能也。。。連累了舅舅！」 蕭淩察言觀色地說著，說到動情處，還不忘弓身使勁地磕頭。
「事情我都聽說了，也早已傳話給你舅舅，箭矢的事哥哥是需上書請罪、自罰俸祿半年的。。。」 蕭淩心領神會道，「這筆費用孩兒定不會讓舅舅擔著，必當加倍奉上，母後放心。」皇後微微頷首，繼續道，「至於與回疆公主的婚事，你怎麼想？」
「回母後，我聽說可汗對這個公主其十分珍視的，若是能成，可大大促進我們高家與回疆的關係，貴妃和親帶來的是過去十幾年的和平，之後兩國的關係，靠的可就是這次聯姻和舅舅對於邊境的威懾了！」 蕭淩沾沾自喜道。
「既然是這麼大的好事，皇上為什麼不直接找哀家說，還故意避開在春圍的時候，通過貴妃，還專挑在你犯錯的時候跟你說？」
「孩兒覺得，主要還是年歲合適，三哥和四哥都比我們後麵這幾個大著好幾歲，年紀相仿的五哥已有正妃，之後便是我了，其次，父皇怕是擔心咱們礙於舅舅與回疆的關係，不願意或者談不下這門親事，聽說那個公主已經拒了三次求親。。。」 蕭淩語氣理所當然，「而且，您想呀，貴妃參與，那必是為了促成此事，當年她和親就是為了兩國交好，總不至於嫁過來十多年之後，親手破壞這層關係吧？！」
皇後見蕭淩這般篤定的神色，拉起他的手，憂心忡忡道：「淩兒想清楚了便好，隻是，以我對你父皇的了解，總覺得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而且，你有把握談下這樁婚事麼？」
蕭淩月匈有成竹的說道，「這是自然，母後放心，對付女人，我還是有些手段的。我已派人在打探公主的喜好以及之前求親未成的都是何緣故了，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估計再準備個月把餘，就可以出發去趟回疆了。現在父皇正在氣頭上看我不順眼，避開這陣風頭也好！」
「嗯，這次婚事若是定下來，下一步就該考慮封地的事了！」
「母後考慮得極是，所以我更要趁早，在七弟之前、立下此功，向父皇討了北邊的封地，也好和舅舅互相照應，相輔相成！」
出宮回府的路上，蕭淩還在琢磨著皇後的話，雖然當時他信誓旦旦地寬慰母後，無須多心，但細細想來，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難道父皇有意出兵回疆？那舅舅、他們高家豈不是最大的炮灰？說著便想起，還要給舅舅備上的「俸祿」，隨向近衛問道，「圍場上的射箭之人查到了嗎？」
「回主上，皇上命令錦衣衛嚴查，不允許任何人 插手，屬下們隻能暗訪且要提防被發現，所以。。。目前暫時沒有消息，屬下定當竭盡所能。。。」
蕭淩煩躁地抬手，示意其閉嘴，不用再廢話了。
「王爺這小辮，真好看。」耿飛打趣道，從來沒見王爺在頭發上花一丁點兒的心思，素來他可是連束發都嫌麻煩的。
詹楚憶一聽這誇贊，來了勁頭，興奮地說道，「是吧？我就說好看，你要喜歡，我給你也編一個吧。」捋起袖子就準備開乾的架勢。耿飛抱著頭，連連躲開，繞著桌子和詹楚憶轉起圈來。「那倒是不必，不必，這可是王爺的專屬。。。小辮子，哈哈哈哈哈！」
蕭業剜了耿飛一眼，言簡意賅道，「袖箭呢？」
耿飛這才停止了和詹楚憶的打鬧，掏出了蕭業設計的袖箭。詹楚憶好奇地湊過來，剛好被蕭業抓住、撩起了衣袖，把袖箭綁在她胳膊上。「這是我取弩、箭二者的優勢，結合你的身形設計的，以後無論是誰敢傷你，你都可以用它防身。。。之前母妃曾對我說過，自已的軟肋切勿被外人發覺，但已然來不及了，這次，是我沒有護好你！但從此以後，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既是我的軟肋，更是我的逆鱗，我倒要看看，誰還敢碰！」 剎那間，蕭業俊美的臉上，凜然殺意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