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誰永失所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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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冷絲絲的公交車長椅處,站外的冷雨瓢潑,朦朧了舒軼雙眼之間的悲哀。

她有些嘲諷:「哥哥?」

金發亂舞於風中,程嘉胤將羽絨外套披於舒軼肩上,在她麵前緩緩蹲下,一遍遍用乾燥中攜著隱晦暖意的紙巾,摩挲著拭去她發梢裡的雨水。

他輕笑著,渾似不覺方才場麵的難堪:「都說你體虛,容易受涼,還不好好顧及自已身體?」

舒軼冷著眸子,卻哽咽:「程式和葉闌狗咬狗,如出一轍人麵獸心,虛與委蛇。就算我和葉闌決裂,你也別以為我會向著程家。」

「從沒想過這點,你離我們遠一點就很好,越遠越好。」程嘉胤不停手中關懷備至的動作,疏離淡漠的眼中,存了難能可貴的幾絲溫柔,「看吧,知道了真相,轉眼就變得比我還無情無義,接受無能?」

舒軼垂眸不言,任憑對方擺弄一絲一縷的發,程嘉胤出聲,語氣冷淡冷情:

「你知道,在愛意最濃的時候,忽然間被告知那人與自已的血緣關係,是怎樣的絕望?

絕望到,看著那人的笑,就覺得惡心,惡心自已為何還想擁抱,還想親口勿,還想和你繼續下一步……

我也曾拿著你的頭發與父親做親子鑒定,但當醫學證明赤裸裸地寫著百分之九十九時,我就明白,他為了逼我成長,真是下了一步很大的棋。

我入南大追求你時,他不說事實。我將你帶回家時,他假意笑麵祝福。我愛你愛至無法自拔,想將你融入我的生活,劃入我的未來時,他才開口。

一五一十,字字誅心,告訴我,我與江野,絕無可能。還有什麼,比這輩子都得不到最愛的人,更能讓二十的學生心裡不留一寸柔軟,往後活成一個孤家寡人,像他一樣,專注撲於事業,再回京城重奪集團大權。」

舒軼微顫著手,撫上程嘉胤淩亂的發,那一瞬,感受到對方惶恐不安的一愣,她興許疼惜:「所以……連程嘉胤你,那麼聰慧被寄予厚望的孩子,都滯後地獲悉這瞞在歷史縫隙裡的秘密,其他人呢?」

程嘉胤仰首與舒軼對視,兩兩相惜,觸動他心的永遠是舒軼笑得泛起光彩的眼睛,歡喜時滿眼映著他模樣的眼睛,委屈迷惘時暈著淚的眼睛。

而如今,比愛她更難的,大概在心底是承認這份與世俗背道而馳的感情。

他時常一遍遍反思,什麼時候開始,人生變得那般曲折離奇,古怪至極,想來,就是從與舒軼有交集開始,一步一步,宛若跳進他人先前埋伏好的陷阱,深入桎梏,心甘情願。

雙腿蹲得微酸,他起身在舒軼一旁坐下,深邃的眸間散出耀眼的光,撫上柔軟的青絲,他不夠滿足:「讓我占個妹妹的便宜……再和你說一切實話……」

不等舒軼應允,程嘉胤已將她攬進懷中,冰涼的唇覆於對方,再不似從前溫柔,而是從未有過的霸道與侵略。

他想不顧一切地占有她。

兩人曾經歷過多次的曖昧親口勿,每一次,舒軼會緊張地牽起程嘉胤的手,兩人十指緊扣,親密無間。

而兩年後,舒軼紋絲不動,不予他回應,哪怕是拒絕,她似一個心如死灰的稻草人,毫無生機。

程嘉胤緩緩,離了她的唇,將舒軼緊擁在懷中,冷冷口是心非:「你好無趣。」

「說吧,我要的答案。」舒軼聲音更冷。

「答案冰冷殘酷到,你懷疑自已的來源,聽嗎?」

「否則,妹妹豈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

程嘉胤早將答案在心中排練,爛熟於心,此時,他一點點道來,語氣之間平緩中含著惋惜:

「程式杭城分部,施行舊製多年而未革新,各宗勢力盤根錯節,難以瓦解。

其中,最令父親憂心的無疑是他自已一手將養出來的程鴻明。

程鴻明行事風格受他真傳,縝密歹毒無漏洞,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真把集團最終交付在這種人手中,和自取滅亡沒什麼區別。

因此,三年間,有個能與之匹敵的力量出現,對程鴻明出手,將他所管的程式產業一個個擊得千瘡百孔。

父親坐山觀虎鬥,時而甚至為這份暗處力量提供便利,大有釜底抽薪,將內部結構勢力推翻重塑之意。

當葉聽隻需最後一擊,就可將程鴻明的大廈傾覆,卻在近來幾月,關於你的身世傳言,甚囂塵上,逼得葉聽隻得分身先行尋你,穩你的心,同時,也出賣了隱藏多年的實際弱點。

葉聽千萬算計,終究年輕,他以為離你遠一些,讓你遠離葉程兩姓爭鬥漩渦則是對你最大的保護,也總以為,高位之上的人再不近人情,不會真將血緣至親當成棋子擺弄。

程家人的冷漠,葉聽自然是懂,他卻看輕我們骨子裡的決絕,若葉家人是狼群,那程家仿若草原中單打獨鬥的非洲獅,伺機而動,瞄準節點下手,達成目的再乾脆利落收網,全身而退。

今晚,就是父親天時地利人和的收網。

他想要的是,就算我回國,沖破世俗的障礙,也再沒法停駐於你身旁。

至於你,從此被摧毀對葉家的原始依賴,對葉聽心存芥蒂,無法再次無條件信任。

程鴻明這一脈,他從沒想過趕盡殺絕,並不是他心存善念,隻是多少可以用以權衡集團中其他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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