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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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梯拐角,迎麵撞上一個人。

男人高個子黑皮膚,胡子拉碴,嘴上叼著根煙。樓梯狹窄,兩人都沒第一時間退讓,男人眉毛擰成川字,抬頭往上看一眼剛關上門的寧瀾家,狠戾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隋懿身上逡巡,粗聲粗氣道:「瀾瀾的新老板?」

隋懿本想側身下樓,聽了這人的話,當即反應過來他是剛才跟趙瑾珊通電話的人。想到電話裡骯髒的內容,隋懿站定腳步,斜睨他:「你是誰?」

謝天豪吐掉煙頭,眯著眼睛道:「那咱們可是一路人。」

他皮笑肉不笑,伸出手要跟隋懿握手。隋懿站著沒動,謝天豪也不生氣,把手插兜裡,吊兒郎當道:「說起來,寧瀾這小子可是我先看上的,你們可都是後來的。」

「你們」兩個字讓隋懿下意識不爽,他沉聲道:「你把他怎麼了?」

謝天豪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惡狠狠道:「我他/媽能把他怎麼樣?那小子烈得很,他媽把他賣給我,我扌莫他兩下就給我玩咬舌自盡,最後自己解開繩子跑了,臨走前還偷了我口袋裡的錢,你說氣不氣人?」

隋懿沒有附和。從寧瀾家裡出來,他月匈口就隱隱抽痛,腦海裡由自主地浮現出許多他從前不知道的畫麵——小時候成績很好年年拿獎狀的寧瀾,大雨裡錯過考試的寧瀾,背著包在首都找工作的寧瀾,還有被母親出賣、被捆在黑暗房間裡的寧瀾……

每一個都很陌生,可套在寧瀾身上又是合理的。他看似綿軟可欺,實際上執拗又堅強,他從不向自己示弱,從不用淒慘的經歷來博取同情,最擅長的便是用沒心沒肺的笑容,把傷心和脆弱全都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要不是他把錢還上了,打死老子也不可能放過他。」謝天豪抱怨完,轉而問隋懿,「欸,你小子是不是上過他了?給了多少錢?爽不爽啊?」

見隋懿依然沉默,歪著嘴壞笑道:「要是玩膩了,便宜轉讓給我唄?他這種小婊/子到你手上的時候,應該已經給人玩兒爛了吧?不如……我操!」

謝天豪話音未落,就被隋懿突如其來的一拳頭打歪了臉,腳下一滑,順著台階做了兩個後滾翻,腦袋朝下狼狽地掛在樓梯上。

晚上八/九點,飛機準時抵達首都。

陸嘯川開車來接隋懿,隋懿臉上掛了彩,口罩遮掩不住眉角的青紫,陸嘯川問要不要去醫院,隋懿搖頭說:「回宿舍。」

這狀態一看就是一無所獲,陸嘯川閉上嘴,發動車子。

路上,隋懿問:「方羽呢?」

陸嘯川知道他是想打聽寧瀾的消息,道:「他托了親戚在查道路監控,機場酒店車站那邊也有人看著,隻要寧瀾用身份證,我這邊十分鍾內就能收到消息。」頓了頓,說,「你別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隋懿「嗯」了一聲,過一會兒又問:「你弟弟呢?」

陸嘯舟作為最後一個見到寧瀾的人,早被一眾人等盤問到生無可戀。他說那天隋懿走後,他進房間陪了寧瀾一會兒,寧瀾一直坐在地上不說話,他下樓去給他買點吃的,回來門就被鎖了,敲了好久沒人來開,他以為寧瀾出去了,在門口轉悠幾圈就走了。

「我弟弟今天回美國去了,臨走前還拜托我找到寧瀾立刻通知他,我想他是……真的不知道。」

陸嘯川看了一眼副駕上滿臉疲憊的人,覺得這話說出來實在有些殘忍。隋懿這些天怎樣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找寧瀾,別人不知道,他可全都看在眼裡。

隋懿聽了他的話,神色依舊平靜。他閉上眼睛,幾秒鍾後復又睜開,窗外閃爍的霓虹倒映在他眼睛裡,卻完全沒給他帶來色彩與生機。

他淡淡地說:「謝謝你們。」

回到宿舍,隋懿把房間的窗戶關上,掃了一眼屋裡與他離開前沒有絲毫變化的陳設,走到寧瀾床邊坐下,然後慢吞吞地躺倒。

他把自己的枕頭放在寧瀾床上,他多麼希望回來的時候看到枕頭被扔回上鋪,聽見寧瀾半抱怨半撒嬌地對他說:「我這裡好多枕頭呢,你別再把枕頭拿下來了啊,床太小放不下。」

寧瀾把粉絲送的抱枕當枕頭,玩偶也當枕頭,如數家珍地擺在床上。隋懿跟他一起睡時,嫌這些東西礙事,寧瀾死活不肯扔,不管多粗製濫造的玩偶,他都能當成寶貝。

有一回兩人做到興頭上,一隻抱枕被擠落在地,寧瀾忙就要去撿,隋懿臉都黑了,擒著他的月要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地猛頂,寧瀾被他頂得半個身體落在外麵,忙抱住他怕掉下去。

隋懿掐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咬牙切齒道:「要我還是要那個破玩意兒?」

寧瀾很少從他嘴裡聽到這樣口語化的詞匯,一時間笑得停不下來。隋懿氣急,掰著他的腿凶狠地往深處撞,每次都擦過內裡敏感的腺體,寧瀾才收了笑聲,埋在他懷裡咬著嘴唇細細呻吟。

事畢,隋懿坐起身準備去洗澡,寧瀾還是圈著隋懿不肯放。隋懿掰不開他的胳膊,問他乾什麼,寧瀾累得睜不開眼,彎起嘴角笑得露出兩個酒窩,軟著嗓子說:「要你,隻要你,你是我的大寶貝。」

如今,那些寶貝他一個都沒留下,唯獨把隋懿扔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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