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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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一直到吃過飯後,葉雲平和嚴萬清都沒有緩過來。

飯桌上的謝斐然自然是占不到秋蘭珊身邊的位置了,畢竟秋慕文還在,謝斐然自然也需要低調一些,免得秋慕文看他不順眼,再把他和秋蘭珊分開。

當然,謝斐然雖然低調,但是卻沒有打算忽略秋蘭珊。

喜歡一個人啊,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謝斐然就是這樣。

不管其他人在說什麼,不管場麵氣氛多麼喧鬧,謝斐然都在關注秋蘭珊,即使她的聲音再小,他也能注意到。

雖然沒有喝酒,但是一桌二十多個人,隨便兩個人聊兩句話,把氣氛活躍起來,其他人聲音要是小點,就根本聽不到了。

秋蘭珊吃了一筷子水煮肉片,被辣的眼淚都要落下來了,這道水煮肉片真的又麻又辣又燙,秋蘭珊喝水想要沖一下,但是茶水還是溫熱的,非但沒沖淡嘴裡的辣,反而覺得更辣了。

謝斐然注意到這一幕,從包裡拿了瓶可樂,又拿了個橙子遞給秋蘭珊,還幫她將水重新倒上,輕聲道:「下次要喝涼水,熱水沖不掉辣味的。」

秋蘭珊身邊其他人齊齊看過來,謝斐然對著秋蘭珊笑,秋蘭珊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

秋慕文雖然聽老袁講了今天上午的事情,但是警惕心也沒有完全放下,秋慕文就隻有秋蘭珊這麼一個小公主,自然事事小心時時在意,哪裡能隨便就將事情定下來?

這一觀察,秋慕文還真發現謝斐然還不錯。

秋慕文自然能看得出謝斐然的感情,謝斐然都跟秋蘭珊表白了,也沒有特別掩飾,而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心裡眼裡都是她,想要讓別人注意不到,那可真是太難了。

更何況,這麼喧鬧的時候,謝斐然依然能第一時間注意到秋蘭珊的需求,就是秋蘭珊旁邊坐著的謝衣衣和秋慕文都因為說話而分散了注意力,可是謝斐然就沒有。

秋慕文注意到,雖然謝斐然的話不多,但是偶爾也會說上幾句,也表明他在認真聽他們說話,隻是謝斐然更注意秋蘭珊而已。

——無論塵世間多麼喧鬧,我滿心滿眼依然是你。

那一剎那,秋慕文忍不住想起她。

曾經謝斐然這樣的做法,他又做過多少次呢?

秋慕文與妻子青梅竹馬伉儷情深,即使那個人已經去世多年,但是對秋慕文來說,那個人也一直活在他心裡,他對妻子的愛意並不隨著時間的逝去而流逝,所以對謝斐然的眼神實在是太熟悉了。

……那多麼像曾經他看妻子的眼神?

感情是摻不得假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你有幾分感情,你就能展示出幾分,自然也有演技精湛的人可以以假亂真,但是秋慕文並不覺得謝斐然能騙得過自己。

就沖這份心,秋慕文對謝斐然都不那麼排斥了。

而且細細想來,謝斐然雖然不夠好,但是卻有其他人比不上的優勢啊!

葉雲平背後倒是有葉家,但是他繼母可是個厲害角色,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葉雲平爹不疼娘不愛的,他母親娘家那邊也不願意跟他繼母對上,也從不管他,他名義上是葉家的大少爺,可實際上除了一堆敵人別的什麼都沒有,還比不上謝斐然呢,謝斐然雖然沒有家室,但是也沒有仇人啊,比葉雲平還清淨幾分呢。

再說嚴萬清,嚴萬清倒真的是貨真價實的嚴家大少爺了,可是秋慕文沒少聽嚴年吐槽他這個兒子性子多麼古怪,因為年少時的經歷,嚴萬清性子很冷很偏執,疑心重不說,還有點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意思,嚴年倒是努力想要跟嚴萬清打好關係,但是這麼多年也沒讓雙方感情更近一步,一丟丟都沒有。

對於秋慕文來說,嚴萬清這樣的性格無疑是危險的,嚴萬清現在喜歡秋蘭珊,對她百分之一萬的好,要是以後某一天突然不喜歡秋蘭珊了怎麼辦?

ass。

這麼排除下來,謝斐然還真的可以算得上不錯了。

雖然兒時的經歷坎坷了些,但是謝斐然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性子他心裡有數,而且沒有家室也有沒有家室的優秀,蘭蘭這算是低嫁了,謝斐然能不對蘭蘭好嗎?

而就算謝斐然敢對蘭蘭不好,他們家收拾一個謝斐然還不綽綽有餘?

而且目前來看,謝斐然對他們家蘭蘭的心最誠了。

還有啊,如果蘭蘭真的跟謝斐然在一起,蘭蘭甚至都不需要嫁出去,反正謝斐然也住他們秋家,他們都不需要和蘭蘭分開。

秋慕文突然對謝斐然非常滿意。

因此,當吃完飯重新上路的時候,秋慕文一點也沒有把謝斐然替換下來的意思了。

嚴萬清和葉雲平哀怨地看著秋慕文的背影,隻覺得秋慕文太不靠譜了。

——說好的謝斐然不行要將謝斐然換下來讓他們上呢?

——騙子!

葉雲平和嚴萬清就是心裡再不平,也不敢直接懟秋慕文啊,隻能咬牙恨恨地看了謝斐然一眼,跟著秋慕文上了車。

而對於生活在「仇恨」視線的謝斐然而言,葉雲平和嚴萬清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事。

一打開車門,謝衣衣第一個鑽進了車門,直接坐到了最後一排最右邊的位置,打定主意讓謝斐然離她們家蘭蘭遠一點。

坐好之後,謝衣衣對秋蘭珊招了招手,快活道:「蘭蘭上來啊」

秋蘭珊對座位倒是沒什麼要求,聞言就想要上去,結果謝斐然一把將秋蘭珊抓住,有些嚴肅地搖了搖頭。

在謝衣衣爆發之前,謝斐然認真道:「你暈車,還是不要坐在最後一排了吧。」

「衣衣,」謝斐然含笑對車內的謝衣衣說道,「蘭蘭暈車,接下來還有山路,坐在前麵好一些,讓蘭蘭坐在前麵吧。」

謝衣衣:「……」

謝衣衣能說什麼?

秋蘭珊確實有些暈車,平日裡都是直路還沒什麼,顛簸的時候就會有些暈,上一次去爬山的時候她們都看出來了,現在她要是執意讓蘭蘭坐在她身邊,那就是不把蘭蘭身體當回事,謝斐然更有機會在蘭蘭那裡給她上眼藥了!

謝衣衣隻能咬牙擠出一個笑,柔聲道:「你說得對。」

「姿姿也有些暈車,就讓她和蘭蘭一起坐在前排吧?」

謝衣衣含笑開口,雖然心裡在滴血,但是她和黎玉姿怎麼也是同盟關係,既然自己沒機會了,拉一把盟友也不算什麼,總比讓謝斐然或者柴琴韻這兩個王八蛋抓住機會好吧?

黎玉姿也迅速反應過來,配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痛苦道:「啊,我的頭好疼啊,可能是昨天沒睡好吧,現在頭暈眼花天旋地轉的,能不能讓我坐在前排?

我真的挺難受的,怕一會兒吐出來。」

柴琴韻:「……」

「拜托你了,柴琴韻,你暈車嗎?

不暈可以坐在後麵嗎?」

黎玉姿抓住柴琴韻的手,十分誠懇道,「親愛的,拜托你了。」

柴琴韻還能說什麼?

柴琴韻隻能露出一個虛弱疲憊又不失禮貌的笑容,虛弱道:「其實我是有些暈車的,上一次還是流下了一些後遺症,讓我身體比較虛弱,連帶著有了暈車低血糖這些毛病,不過我現在還好,姿姿你現在不舒服,就坐在前排吧,我沒有關係的。」

說著,柴琴韻露出了一個膽怯虛弱又不乏堅強的笑容,看的黎玉姿嘴角一抽。

「原來你們兩個都暈車嗎?」

謝斐然有些疑惑地開口,然後笑道,「那你們都坐在前排就好了。」

謝衣衣:?

黎玉姿:?

柴琴韻:?

剎那間,三個人心裡突然湧上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謝斐然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禮貌道:「袁哥,我們這邊三個女孩子都暈車,您能不能跟我一起坐在後麵,然後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蘭蘭?」

「蘭蘭她有些不舒服。」

謝斐然滿含歉意和擔憂地說道。

老袁哪裡會不同意?

那可是秋蘭珊,是老板囑咐他一定要照顧好的嬌小姐!

「當然沒問題!」

老袁立馬從副駕駛的位置上下來了,在謝衣衣黎玉姿和柴琴韻根本來不及說話的情況下,直接將秋蘭珊送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又體貼地問道,「我這裡還帶了暈車藥,小姐需要嗎?」

「我這裡也帶了,」謝斐然溫和開口,不僅從書包裡拿了暈車藥,還將幾個橙子放在秋蘭珊手裡,「這個橙子隻要揉一揉,皮就很好剝下來,小姐要是不舒服,記得吃藥。」

「我一會兒將你的保溫杯拿給你,好不好?」

秋蘭珊:「……好。」

謝斐然滿足地笑了起來,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嘴角的笑容更添了幾分柔光。

秋蘭珊的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

她微微側頭,覺得臉頰發熱,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小聲嘟囔道:「……這天氣也太熱了吧。」

謝斐然彎了彎唇角,隻覺得秋蘭珊可愛的讓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謝衣衣、黎玉姿、柴琴韻:「……」

她們現在說自己不暈車還來得及嗎?

謝斐然心滿意足,他當然知道自己這一次肯定不可能跟秋蘭珊坐在一起,也知道黎玉姿謝衣衣柴琴韻她們三個肯定會針對他,隻是。

——她們沒有達到目的,就是他贏!

看著黎玉姿謝衣衣柴琴韻她們三個不大好看的臉色,謝斐然隻感覺神清氣爽,他從書包裡又找出一些暈車藥,遞給黎玉姿和柴琴韻,道:「暈車藥,不舒服的時候記得吃。」

黎玉姿:「……」

柴琴韻:「……」

她們真的隻想將這暈車藥全都砸在謝斐然的臉上!

因為秋蘭珊坐在第一排,其他幾個人都碰不到秋蘭珊,秋蘭珊上車不久後又直接睡了,車上倒是難得的安寧。

小安村真的是一個很偏遠的小山村,最近兩年才稍微發展了一些,起碼這個路是修了修,以前車都開不進去,隻能自己走,現在勉強能把車開進去了。

但是小安村是真的窮,又偏遠,早些年連出去闖盪的人都沒有,都是這幾年才有出去的人,大多都是年輕人,剩下的人也就這麼過了,村裡電視都沒有幾台,公共電話也隻有村長和小賣部有,就更不用說別的了。

這裡的人也沒有什麼娛樂消遣,每天也就是在村東頭的大樹底下乘涼,男人們打打牌,女人們聊聊天,一天也就這麼過去了。

而今天,小安村發生了一件大事。

——村裡竟然來了四輛車!

上一次來這麼多車的時候,還是修路的時候呢!

小安村村內消息傳的很快,不一會兒大半個村的人都出來看熱鬧,還都在猜這是什麼人來他們村了呢。

「要俺說,就是村長鄰居老李的兒子回來了,他的兒子不是考上大學在外麵開了公司嗎?

聽說一個月就能賺好幾萬呢!老李還說他兒子說要把他接到城裡去住,你瞧這浩浩盪盪四輛車可不就是來接人了嗎?

這肯定就是老李兒子回來了!」

一個老太太十分篤定地說道。

「老李也是運氣好,雖然老婆早早地就去了,但是給他留了一個這麼聰明的兒子啊,以後一輩子都是享福的命了。」

「就是啊,聽說老李兒子可是在首都!那可是首都啊!俺這一輩子都沒機會看看首都了,上次倒是從村長家的電視裡看到過,可惜是黑白的,也看不到首都的風采啊。」

「誰讓你沒有老李那麼有福氣,生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來呢?」

「要俺說,最難受的還是西頭老劉那一家,當初人老李相中了他們家大閨女,他們家咬著彩禮不肯鬆口,最後把閨女嫁給了趙老二,現在老李兒子這麼出息,這家人不知道上哪裡後悔去呢!當初要是閨女嫁過去,說不定還能跟著老李一起見見首都呢!」

「唉?

這車怎麼往東去啊?

老李家在西邊啊!」

「難道不是老李兒子?

可是不是老李兒子還能是誰?

東邊也沒聽說誰家孩子有出息啊?」

「這可不一定啊,劉老三他兒子不是出去做生意了嗎?

據說也做的挺大的!」

「你聽劉老三瞎吹,俺聽人說了,劉老三他兒子不過是在家包子店做幫工,做個夢的生意啊!」

「小賣部老板那女兒,不是嫁給城裡人了嗎?

說不定是他女兒來看他呢!」

「這個也有可能啊,不說說他女兒也想把他接城裡去,他舍不得小賣部,所以不肯出去嗎?」

「他那個小賣部還是他女兒幫他弄起來的呢,有什麼舍不得的?」

「都不是!都不是!那輛車停在謝家門口了!」

「謝家?」

「對!就是謝家!」

小安村隻有一個姓謝的人家,男主人叫謝大強,當年老婆跑了,自己喝酒喝死了,孩子被人帶走了,難道現在是那倆孩子回來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

小安村基本就是劉、李、張三個大姓,拐個角就是親戚,村裡人向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謝家在村裡就這麼一戶,倒不是因為什麼特殊的原因,就是謝家人丁不旺,從祖上就是,女兒生了一堆,兒子艱難地也就生出一個,想要第二個?

門都沒有!

後來又是飢荒又是啥的,對別的人家打擊還沒那麼重,對謝家就是滅頂之災了,以前村裡還有幾戶謝家人,後來斷斷續續就剩了這一家了。

在村裡,人多親戚多就是力量,就是道理,別看謝衣衣謝斐然的父親在家打老婆孩子,出門在外可客氣呢,別人家小孩把謝衣衣打了,謝衣衣要是敢反抗,人家來找,他直接一巴掌打謝衣衣臉上,直到人家滿意才停下。

這樣時間一長,人家嘴上不說,誰又看得起謝家?

誰還把謝衣衣當人看?

她爸下手比他們還狠呢!

誰都知道謝家好欺負,誰都想占謝家點便宜。

這年頭,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啊。

後來,謝大強死的時候,還有幾戶人家非常遺憾,以後便宜占不到了,能不遺憾嗎?

而那些日日追著謝衣衣打的小孩子也非常遺憾,移動沙袋沒有了,能不遺憾嗎?

所以謝衣衣對這個村子,一點好感都沒有,事實上,從那些蜿蜒的山路走過,謝衣衣的神經就開始緊繃起來,謝斐然坐在她身邊,對謝衣衣的反應倒是敏感,他很快就發現謝衣衣不大對。

謝斐然和謝衣衣互相廝殺也有這麼多年了,坑了謝衣衣無數次,也曾經被謝衣衣坑過,兩個人相看兩厭,他卻從沒看過謝衣衣這副模樣。

就是那天她被人在小樹林堵了,那些人揍她要扒她衣服錄像,謝衣衣也不過是表現出來的慌亂,騙騙秋蘭珊還行,騙他就沒多少戲了。

可是……

現在的謝衣衣,似乎有些……

……害怕?

謝斐然不知道是不是該用這兩個字眼去形容謝衣衣,因為謝衣衣這副表情和模樣,他也是第一次見。

其實小安村給謝斐然留下的印象也很差,他也並不喜歡這個地方,但到底要比謝衣衣好一些,畢竟他是個男孩,是謝家的「根」,謝大強對他還是有幾分感情的。

這份感情可能沒有多少,畢竟謝斐然也是吃不飽穿不暖,偶爾還會挨打,但是如果有人要打謝斐然,謝大強還是不願意的,也會護著他兒子。

而且謝斐然畢竟比謝衣衣小幾歲,在這個村子少待了好幾年,並沒有謝衣衣那麼深的印象。

隨著車子漸漸進入這個村子,謝衣衣漸漸回憶起了許多事情,比如村口聚集了許多人的大樹,她曾經被人放狗追,想要跑到這邊來求救,結果大樹旁邊的人非但沒有救她,還被她的狼狽樣子逗笑,那哈哈大笑的聲音至今讓謝衣衣記憶猶新,最後她被絆倒了,被那種大狗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有人來製止。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謝衣衣不小心被樹枝啊石頭之類的東西絆倒,但是謝衣衣知道,她是被人故意絆倒的。

故意的。

不僅是那棵樹,村子裡很多地方都留下她被欺負的痕跡,她還記得曾經還有人故意將她逼進陷阱裡,然後從上麵拿石頭砸她,謝衣衣還記得當初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如果不是那個陷阱是未完成的,那個人忘記帶夾獵物的夾子回家去拿,回來之後看到謝衣衣在裡麵,謝衣衣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才會被人發現。

許多事情,謝衣衣都以為自己忘了,但是重新回到這裡,看著這裡的一草一木,那些回憶就又漸漸清晰起來。

而她的心情,也就越來越差。

明明是七月份的暑假,明明還是艷陽天,她卻冷得出奇,身上都開始冒冷汗。

「謝衣衣?」

謝斐然覺得謝衣衣的狀況不大對,開口問了一句,見她沒有回應,就從書包裡找出兩塊巧克力來,問道,「你吃嗎?」

謝衣衣依然沒有理會她。

因為路程太過顛簸,秋蘭珊早就醒了,聽到謝斐然的聲音,秋蘭珊下意識地望過去,就見謝斐然伸出手給謝衣衣巧克力,但是謝衣衣看都沒有看謝斐然一眼,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而且,謝衣衣的臉色,看起來十分難看。

秋蘭珊知道,謝衣衣應該是觸景生情了。

「衣衣,衣衣,」秋蘭珊從前排叫道,見謝衣衣沒有理會她,就讓黎玉姿去戳醒謝衣衣,黎玉姿用力地戳了謝衣衣一把,謝衣衣這才緩過神來。

「衣衣,要不要吃巧克力?」

秋蘭珊笑眯眯地開口,不動聲色地替謝衣衣遮掩道,「你低血糖犯了吧?

你看你臉色多蒼白啊,吃點巧克力會舒服一點的。」

謝衣衣知道秋蘭珊在為她遮掩,對秋蘭珊笑了笑,然後拿過謝斐然手裡的巧克力,咬了一塊在嘴裡,慢慢等巧克力化掉,心情竟然好了一些。

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被人虐待卻毫無反抗能力的孩子了。

陷入過去回憶而膽怯不安的那個人,不應該是她。

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秋蘭珊率先下了車,等謝衣衣下了車,她就攬住謝衣衣的胳膊,然後掐了掐謝衣衣的臉頰,含笑道:「衣衣,我們可是衣錦還鄉。」

「傲慢點,囂張點,天塌下來有我給你撐著。」

「機會就這一次,錯過這一次可就沒有了哦,」秋蘭珊笑眯眯地推了推謝衣衣,緩緩道,「你可是有靠山的人。」

「我給你撐月要喲」

「有我在,你指哪我打哪,你上房我幫你扶梯子,你下地我把你挖坑,你想打人我幫你綁,你想罵人我幫你堵他的嘴,」秋蘭珊揚了揚眉,故作囂張道,「服務周到吧?」

「周到,太周到了。」

謝衣衣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也是托秋蘭珊插科打諢的福,她倒是沒有那麼難受了。

隻是……

謝衣衣抬頭看著她破敗不堪的「家」,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滋味。

「不過這裡,大概沒有辦法住人吧?」

謝衣衣環顧四周,有些無奈地說道。

當初謝衣衣和謝斐然都吃不飽穿不暖,家裡當然什麼都沒有,又十幾年過去了,村裡也沒有幾個人看得上謝家這破舊不堪的房子,再加上也真不缺房子,也就這麼一直荒廢下去了。

現在這棟房子,比謝衣衣印象裡的房子還要破舊,就外麵這些蛛網,完全可以想象裡麵的狀況,根本不是可以住人的地。

後麵幾輛車的人也都下來了,秋慕文看了看這棟房子,道:「目前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從附近村民家裡借住,一個是會鎮上住酒店,白天我們再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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