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黑狼番外《久睽》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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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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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養的狗呢?」

「太鬧騰, 送席羽養去了。」

這是關瑤搬進裴和淵家裡的時候,倆人的兩句對話。

原來住的公寓易主,要求搬的時間緊,而關瑤攢的錢基本都花在過年給家人買的禮物上, 回京市隻留了點房租和通勤費。

變故來得突然, 關瑤剛開工還要忙公司建倉庫的事, 趁午休的空檔跑出去跟著中介看了兩套房子。

以她手頭那點兒錢想在周邊找, 就隻能找空出來都是跟人合租的。

當中一套, 開門就看到滿地亂扔的鞋, 以及桌台茶幾上不知道吃完幾天沒收拾的外賣盒。而另一套,合租的男室友甫見她麵就打量了個遍,流裡流氣跟在後頭問她要微信。

其它環線倒也有不用合租的, 可通勤時間在非高峰期都不低於一個半小時, 她要不想擠得坐兒都沒有, 就隻能扌莫黑進城打槍的不要了。

也不是沒有想過借住姐姐家, 可關瑤隱約猜到她那位前姐夫最近又在作妖,因而並不願意給關瑧添麻煩讓她多操一份心。

看完房回公司,關瑤愁得連飯都吃不下去。

而便在食難下咽的那個中午, 關瑤在茶水間跟同事吐苦水的時候被裴和淵聽到。他當時並沒反應,進去取了格方糖就離開了。

到下班的時候, 關瑤收到他的信息:【不嫌棄的話, 可以去我家裡先住著, 房子慢慢找】

在關瑤消化揣摩時, 屏幕再度亮起:【年前請風水先生算過,那套房子裡缺個鎮宅的,你三庭五眼都標準,比較適合】【你分量夠, 也鎮得住。】

現實擺在眼巴前,容不得太多扭捏。

關瑤最終接受了裴和淵的好意,並在他的幫助下,把東西給搬了進去。

關瑤住二層,行李都安置好了以後她走下樓,把手裡提的袋子交給在沙發裡看電視的男人:「嗱。」

裴和淵接過隨意瞥了眼,是他上回落在她家的內褲。

「我以為你拿相冊給裱起來了,」裴和淵伸手拔弄了下:「洗了?手洗的?」

這人開口就欠,關瑤瞪他:「想得美,你自己沒長手嗎?」

裴和淵笑了笑沒再說話,擺正頭繼續看電視。

關瑤還等著他說句類似「脫都脫過,洗一回怎麼了」的笑侃,哪知這人收下內褲就開始目不斜視,仿佛電視裡頭幾個說話都打磕的小娃娃,比她這個前凸後翹嬌滴滴的房客要有趣得多。

雖然吃了場冷落,但不可否認的是,裴和淵這幅態度讓關瑤拉到高位的警惕感放鬆了些,仿佛她隻是他一時好意迎到家裡的房客,而他之所以施以援手,圖的不是方便穩定,甚至觸手可及的性資源。

從那日起,關瑤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

炮友變房東,還是清心寡欲到可以敲木魚的房東。本來關瑤心想如果裴和淵仗著幫過她就肆意索歡,她肯定要拿鋼絲球把他雞兒搓紅,讓他對這事起個陰影什麼的。可人家壓根沒那意思。

房子大,二人又分住不同層,加上作息不大重疊,而裴和淵也不是整周都住在那房子裡。

半拉月下來,倆人甚至連麵都沒碰過幾回。雖然住在一起,順路車她回家這種話,裴和淵更是提都沒提過。

房東不常露麵,關瑤人在屋簷下也就不怎麼用低頭。

開年事忙,很是加了一程子班,有時候累得狠了,她回到家就往沙發上一攤,用各種伸展的姿勢舒緩自己的疲憊。

這晚又是加了倆小時班,回到家,卻發現有人提前占據了她葛優躺的位置。

也不是沒有見過裴和淵塌月要閒躺,不過每回都是事後他才會懶態畢現,像舊社會裡剛吸過水煙的富家公子。

見關瑤回來了,他這才稍稍坐正了些,捏了捏眉心,拇指靠在窄直的鼻梁上:「吃飯沒?」

關瑤加班加得腦子有些宕機,還以為是房東大人在暗示什麼,隻能把包一放卷了卷袖子:「冰箱裡好像有韭黃和凍蝦仁,我能整倆菜,大概要個二十分鍾,你稍微等等。」

進了中廚房,關瑤套上自己帶來的招財貓圍裙。剛開始淘米,水龍頭就被人擰關。

高大的身影貼在牆磚上,來人從她手裡接過瀝水籃:「去歇著吧,我來。」

活兒被搶,關瑤站在廚房外頭撓了撓臉,還是轉身拎包上樓,借這空隙卸妝洗臉,順帶沖了個澡。

時間掐得正好,下樓時裴和淵正把菜從中廚房裡端到餐廳。

他穿著印有招財進寶的財貓圍裙,像廚具廣告裡特意裝成賢夫良父的模特,仿佛下一秒臉上就要浮起標準的八顆牙微笑,再揣兜跳起海瀾之家的招牌尬舞。

餐桌上三個碟子,韭黃炒蛋,茄汁蝦仁,還有道蠔油生菜。

賣相不差,吃起來也稱胃下飯。

這樣的場景不聊兩句好像說不過去,尤其關瑤還是個蹭住又蹭吃的。

咽下第一口菜,關瑤問:「你今天沒在虞安?」

裴和淵點頭:「最近都在順湖辦公。」

提到順湖,關瑤乾飯的動作頓了頓,須臾還是沉吟道:「我爸那項目……」

「放心,我已經跟行政打過招呼了。」

「啊?」關瑤立馬直起月要:「我不是這個意思,你……」

「有什麼不對嗎?畢竟我收了好處,自然要替人辦事。」

關瑤哽了下:「什麼好處?」

「當然是家宴了,」裴和淵輕飄飄帶她一眼:「不然你想的是什麼?」

「……胡說八道,我哪有想什麼?」關瑤多少有些氣急羞惱,嚼菜的力度都大了些。

餐廳一時沒了動靜,威尼斯金的桌麵倒映著柔和的燈光,影音牆幕的電視還開著,有喁喁人聲。

「你母親和外婆做的菜很好吃,我很感激。」半晌裴和淵主動開腔,續了剛才的話題。

關瑤:「誇張了吧?不就是幾道簡單的家常菜?」

裴和淵抬了抬唇角:「可是媽媽和外婆做的菜,那是我頭一回吃到。」

雖然知道指的是關瑤的媽媽和外婆,可這沒加主語的所有格讓人乍一聽,還以為他在亂認親戚。

關瑤戳了戳碗裡的飯:「你們這種身價的人,都是吃鵝肝魚子醬長大的,偶爾吃一回住家菜肯定覺得新鮮。」

「怎麼最近脾氣見漲,動不動懟人?」裴和淵含笑望她一眼,目中有被人故意作了錯誤解讀的無奈,以及束手無策的寵溺。

明明是友好的態度,關瑤嗓子眼卻像被封住一樣。反唇相稽或板臉否認,半句都說不出來。

垂低頭時,她無意識地咬了咬下唇。

吃完飯後關瑤主動攬了收拾的活。她撿了碗筷放進洗碗機,又把灶台水漕給清理了一遍,這才出了廚房。

屏幕上放著浮生夢,國外一部表弟愛上表嫂的倫理懸疑電影。

裴和淵歪在沙發上,也不像看得多投入,更似在打發時間。個子高的人臂展也了得,一字沙發幾乎給他據全了。

留意到關瑤,裴和淵收回手拍了拍沙發:「過來坐?」

關瑤跟他對視幾秒,還是走了過去。明明是要在旁邊坐下的,卻在腳尖都沒轉向的時候,被一把扯到腿上。

悶聲的笑意震得兩人月匈膛都發麻,裴和淵抵著她的額頭:「最近天天加班?」

「基本吧……」關瑤齆聲齆氣地答。

不是受不了加班,也不是累出了多大情緒。隻是人這種生物就是奇奇怪怪,沒人關心時,她好像連軸轉都不帶喘氣的女金剛,可被這麼摟月要挨臉地問了句,一顆心頓時像平底鍋裡遇熱縮水的珍珠口蘑,皺皺巴巴又含著濕意。

裴和淵幫她鬆著肩頸:「創業公司是這樣的,忙就證明公司在正向發展,辛苦難免。」

男人的聲音不溫不火,低緩淡淡,像做艾灸時落在皮膚上的暖意,不很燙,卻令人熨貼受用。

在這樣溫柔的絮語聲中,關瑤不由自主地與裴和淵說起最近堆成山的工作,倉庫選址忙得她跟個螞蚱一樣在京市跳來跳去。

話匣打開後,甚至連在外頭買咖啡時沒拿到奶精球的事兒都跟他抱怨了句。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說出口多少有些愴楚自憐式的矯情。

裴和淵笑:「就這麼愛甜?那以後出門往包裡帶個十盒八盒的,半杯咖啡半杯奶精,把別人看懵。」

「主意真餿,那我到底是喝咖啡還是喝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搞行為藝術呢。」關瑤拿拳頭在他月匈前砸了一把。

裴和淵捉住她的腕子,把手包進掌中,隨即謔道:「自己還知道調個味道,給我的就連滴水都不加,多大仇能讓你下那種狠手?」

關瑤沒想到他用這令人耳廓發酥的聲音,跟自己算起陳年舊帳,不自在地想否認:「哪有,我……」

話沒說完,嘴就突然被人封住。

氣溫逐漸升高,呼吸聲擦撞在一起,關瑤被這嫻熟的口勿技抽皮剝骨,內心欲|望滋長。

上下顛倒,背部觸到沙發墊,關瑤的腿都挾上了裴和淵的月要。

繾綣不容錯辯,怎麼看都該是不可描述的時刻,卻倏忽戛然而止。

裴和淵深吸一口氣,低頭在她鼻子上親了親:「早點休息吧,晚安。」

「什麼意思?你剛才跟我拍文藝片呢?」直到一直罩在身前的陰影起開,關瑤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當下兩句質問不經大腦沖口而出。

裴和淵理了理領口,對她露出枚人畜無害的笑:「在你搬出去之前,我們得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否則這事好說也不好聽,我就是本操著助人為樂的心,也要擔那動機不純的名。」

「???」突然裝什麼正人君子?

關瑤的理智有龜裂的跡象,氣得手指骨節都癢了起來。情緒險些沒摟住,追上前把男妖精給拽回來猛女硬上弓。

那晚後,關瑤打定主意輕易不理裴和淵。可就在她單方麵冷戰的第三天,人被京市的寒流給擊倒,躺在被子裡哼哼唧唧分不清東南西北。

出門時沒發現關瑤換下的拖鞋,裴和淵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他先是發信息問她有沒有出門,原地等了幾分鍾沒有回復了,便徑直上了二樓,發現臉都燒紅了的關瑤。

叫了醫生上門,神色蔫蔫的關瑤還翻開軟塌塌的眼皮,喃喃著說要給boss請假。

裴和淵往水杯裡放了杯吸管,扶著她嘬了幾口水潤過喉後,才掩上門去拔電話。

對於弟弟替助理請假這事,早就同流合汙的裴絮春自然沒什麼好詫異的,隻笑著打趣了幾句,再說剛好今天不用她去接小梓意,可以自己忙完手頭的事,讓關瑤慢慢養病。

掛電話前,裴和淵順口問了句:「今天是羅澈升去接梓意?」

裴絮春沒明說,支支吾吾幾聲,得來裴和淵蹙眉提醒:「那不是什麼好人,社會關係也一團糟,能不讓他接觸梓意就最好不要。」

裴絮春嘆了口氣:「他到底是孩子父親,孩子也喜歡跟他相處……你放心,我不是對這個人還有什麼餘念,我隻是,隻是不想讓梓意缺失父愛。」

裴和淵緘默片刻,想起記憶裡曾躺在自己臂彎中軟乎乎的小生命,沒再說什麼了。

益華的醫護到得很快,折騰一通後,關瑤在中午時分悠悠轉醒。

她撐開眼皮,入目見著張混血臉孔。

坐在床前的姑娘穿著身白大褂,高鼻深目長相英氣,瞳色灰中帶著些綠。

見關瑤醒了,她粲然一笑:「你好,我叫岑甜,益華醫院的醫生。」

關瑤躺在床上反應了下:「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岑醫生?」

岑田想了想:「你去過益華醫院?」

關瑤:「沒有……」

岑田起身給她遞了根水銀溫度計:「那大概是在外麵見過,我這張臉不算大眾,你應該沒有認錯人。」

關瑤點頭:「可能我這會兒腦子還糊著,不大記得起來。」

岑田坐下來擺弄了下手機:「加個微信吧,我待會兒把醫囑發文字給你存著,回頭哪裡不舒服及時跟我說。」

關瑤量著體溫不方便扌莫手機,把微信號報了給她。

摁完申請後,岑田拉著關瑤的手放在脈枕上探了探,眼睛盯著關瑤看了幾秒,忽然惋惜又調皮地笑了笑:「幻想對象又減一員,我們醫院那些個女醫生女護士要傷心死了……」

反應過來這話裡的誤會,關瑤老臉一燙。

感覺自己臉部溫度持續升高,她張了張嘴正想說點什麼,門被敲開了。

「怎麼樣,退了燒沒?」裴和淵走進來。

岑田取了關瑤腋下的溫度計看了看:「正常了,應該是完全退下去了。」

收回溫度計,岑田又看了看裴和淵手上端著的粥,再回頭沖關瑤眨眨眼:「真沒想到我們裴總對女朋友這麼體貼。」

關瑤也沒想到綠眼睛的白衣天使是個這麼愛打趣的性子,她耳廓浮熱,在被子裡頭下意識把四肢蜷起。

被調侃的當事人之一卻沒什麼特別反應,淡定地在床頭坐下,邊拿勺子攪著粥,邊跟關瑤說:「給你請過假了,安心養著吧。」

「工作而已,不用太拚命,今天做不完就明天再做,趕不及去的地方就重約隔天。身體重要,不要本末倒置了。」

關瑤就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絮叨中被餵著吃完了半碗粥,而填飽肚子以後,就到了要卿命的吃藥環節。

岑田是中醫科的,診斷關瑤是氣虛感冒,給開的藥湯她捏著鼻子才勉強喝完。

最後一口下肚,關瑤皺了下臉:「好苦。」

收緊的眉頭還沒展開,嘴唇就被餵藥的人俯身銜住。

不過小幾秒的時間,裴和淵退開:「我吃著還可以,不算苦。」

關瑤頭皮激麻,像有什麼微小顆粒從心到月匈,再升到嗓子眼無聲炸開。

作弄人心跳的男子已直起身,肩身筆挺邁著兩條大長腿出到門口時又立住:「我今天在家辦公,就在你隔壁的書房,有事叫我。」

關瑤攏下眼瞼,困囿於猝不及防的浮亂情緒中,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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