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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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昭靈身子飛得很低,他穿梭在樹林間,乘風掠過一麵湖,湖畔有一群飲水的野鹿,它們的身形影影綽綽,鹿角靈動而優美。

夜風拂弄羽毛,清涼而舒暢,昭靈歡快地啼叫,驚得鹿群四處奔逃。

自打太子昭禖從苑囿返回,昭靈天天跟隨在兄長身邊,像條小尾巴。他白日裡歡歡喜喜,夜裡倒頭就睡,好一段時間沒做變成鳥兒的夢。

今夜,他又變成隻鳥兒,在風中翱翔,有種久違的奇妙感。

許久不見恩人,恩人身上的傷好了嗎?

昭靈飛往河流的北岸,在空中盤旋,他找到恩人住的草屋,飛落在窗上。

屋中昏暗,能聽見屋裡人沉睡的鼾聲,聽聲低沉,有些年齡,是屋中男子在打鼾。恩人顯然也睡著了,他平躺在床上,無聲無息,手臂上包紮的草葉子已經拆掉,一隻手臂正搭在腹部,睡姿舒適。

屋內沒有草藥和血腥的氣味,恩人的傷已經好啦!

昭靈輕輕拍打翅膀,悄悄落在恩人枕邊,因為歡喜,下落時,昭靈不由自主地發出兩聲啾唧聲。

他想不到恩人和他一樣,神識也在夢境裡,恩人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耳邊的兩聲鳥叫使越潛醒來,他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眼角瞥見枕邊一個模模糊糊的小身影,正是鳳鳥。

身處林中,房子附近日夜都有鳥叫聲,但越潛立即就辨認出鳳鳥略顯獨特的鳴音。

五彩的羽冠微微泛光,它正仰起鳥頭往上看,像在端詳枕上的人。說它是鳥,有時舉止確實挺像人。

越潛垂下眼簾,假裝仍在睡,暗地裡觀察。

鳥兒跳上越潛的肩膀,再從肩膀跳到他頭上,動作輕盈,兩隻小爪子踩住越潛的眉毛,發出雀躍的叫聲。

昭靈不隻發出叫聲,還在人家臉上蹦跳,用鳥語激動道:「啾啾啾唧啾啾啾啾……」

說得是:恩人,快醒醒,是我來啦!

越潛的手掌落在鳥兒身上,一把抓住鳥兒不放,昭靈停止騷擾,歡喜地想:恩人終於醒來了。

恩人的手勁有點大,捏得自己翅膀疼,昭靈低頭啄恩人的手,越潛稍稍鬆開,保持不捏傷鳥兒,又不讓鳥兒掙脫的力道。

鳳鳥在手,越潛從床上坐起,把鳥兒抓到跟前,他低頭打量鳥兒,多日不見,再見時恍惚如夢。

扌莫著它柔暖的身子,觸碰它發光的五彩羽冠。

真是鳳鳥,它還真來了。

越潛在夢境裡剛剛撕碎一隻山雀,連血帶肉吞噬,填飽飢餓的肚皮,此時見到這隻投懷送抱的鳳鳥,竟有種不真實感。

本以為它再不會出現,卻在多日後又回來。

在失蹤的那些日子裡它去往何處?

時隔多日,又是為什麼突然來到他這間草屋,來到他身邊?

鳳鳥不喜歡被人抓住不放,再次輕啄越潛的手指,啼叫抗議,越潛用下巴蹭了蹭鳥頭,仍沒有將鳥放開的意思。

親昵的舉動,使得鳥兒不再掙紮。

鳥兒啾唧不停,像似在說話,昭靈確實是在說話,隻是越潛聽不懂鳥語。

昭靈說了一堆鳥語,表示再次見到恩人很開心,還有他好幾天沒來,是因為夜裡睡太沉,沒能做變成鳥兒的夢。

他今晚變成鳥兒,就來找恩人了。

鳥語越潛一句也聽不懂,他撫扌莫鳥兒的羽冠,聽它絮叨。

「阿潛,是不是有隻鳥闖進屋裡來?吵鬧不休,你把門打開放它出去。」聽到越潛的動靜與及不絕於耳的鳥叫聲,臥在角落裡的常父醒來,他睡意正濃,困乏不想動彈。

越潛爬下床,回道:「是有隻鳥,我去開門。」

他手中抓著昭靈不放,把鳥兒按在月匈口,用另一隻手開房屋的後門。

聽到同屋男子說話的聲音,昭靈立馬閉嘴,他光顧跟恩人說話,沒意識到自己會將男子吵醒。聽不懂恩人和同屋男子的對話,昭靈猜想屋中男子大概是討厭自己啾啾叫,惱人清夢。

昭靈以為越潛是要開門帶他出去,毫無察覺,溫順地貼住越潛的月匈口。

恩人的心髒在有序跳動,年輕而有力。

此時已經是半夜,昭靈也想回家了,他想下次再來拜訪。

越潛打開後門,帶著鳥兒出屋,又隨手將門關上,借著月色,他彎身從屋後的柴草堆裡頭取出一隻鳥籠。

他不動聲色地把鳥兒塞進籠中,籠門拉下,立即落閂。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般,越潛手不顫氣不喘,冷靜到可怕。

昭靈還沒能反應過來,已經身處鳥籠,它被恩人做出的這番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越潛提著鳥籠,不慌不忙朝屋後的梧桐樹走去。

任由籠中的鳥兒拚命的撲騰,發出激烈的叫聲,越潛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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