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2 / 2)
「行行行,你懂,你什麼都懂,可懂也不準說出來。」楚予昭低聲道。
洛白沒有再企圖說話,楚予昭瞧他安靜了,也就鬆開了手。
「我還想說。」洛白側頭看著一旁,有些倔倔地道。
楚予昭嘆了口氣:「那你說吧,但是別用吼的,小點聲我也能聽見。」
「我什麼都懂,這些事情隻能和喜歡的人做。你上次也是這樣,說我對你的喜歡不是你想要的喜歡。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喜歡,但我可以為了你死,除了你,我誰都不要。這樣的喜歡,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你想要什麼樣的喜歡可以告訴我,我都可以改,可以將那樣的喜歡給你。」
洛白的姿勢看著很倔強,但那話語裡卻透出央求和惶恐,甚至聲音都帶著微顫,眼底也閃起了水光。
楚予昭已經心神俱震,如同一座雕像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他聽過最動聽,最純粹的情話。
他從來沒有如同普通人般,在少年時會滿懷憧憬地渴求著愛情的到來。那些殘酷拚鬥,為了生存的勾心鬥角,似乎伴隨著他整個前半生,也讓他也不會去相信愛情,相信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將他珍而貴之地放在心口,對他說,我可以為了你死,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如果這不是愛,那什麼才配叫□□?
如果洛白不懂得愛情,那這世上誰敢說懂得愛情?
洛白正側臉看著一旁,竭力忍住不讓眼淚掉下去,就覺得臉上輕輕攏上了一隻寬厚的手掌,將他的頭掰正。
他淚眼模糊地看著麵前的楚予昭,沒有看清他眼裡深刻的狂喜和心疼,隻顫聲道:「不要……不要以為我在哭,其實……其實沒有的,是沙子……是沙子進了眼睛。對,沙子進了眼睛。」
楚予昭將他眼尾的那一點水痕揩去,溫柔地,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珍寶。什麼也沒說,隻將他摟進懷裡,緊緊地按在月匈前。
洛白卻從這些動作裡感受到了楚予昭此刻的情緒,也沒有再說話,就那麼伏在他懷中。隻是憋著的眼淚終於可以流出來,偷偷蹭在他衣服上,再帶著哭腔道:「哎呀,又進了沙子了。」
門前的值崗太監,悄無聲息地輪換了一波,退下來的太監剛步出乾德宮,就遇到迎麵來的成公公。
「公公。」太監連忙行禮招呼。
成公公點了下頭,走出幾步後又轉頭問:「這是當完差換人了嗎?」
「是,剛換。」
「剛才陛下那兒可有什麼情況?」
太監想了下,道:「可能是午膳時用的豆子不夠合胃口,或者是個頭太大?奴才沒有聽清,就聽的洛公子在嚷嚷豆子。」
「豆子?」成公公怔了下,「今兒的禦膳裡沒有豆子啊。」
「那奴才就不知道了。」
成公公思忖片刻:「你去禦膳房傳個話,今晚晚膳加上一道豆子燉雪山雞。」
「是。」
「豆子要大點的,就芸豆吧。」
「是。」
紅四的調查很快就有了結果。
兩日後的一個傍晚,天上滾動著悶雷,眼看就要下雨了。楚予昭正握著洛白的手,以一個環抱的姿勢教他寫字,就聽到門口傳來通傳聲。
「陛下。」紅四進來行了禮,喊了聲陛下後卻沒有下文,一臉的欲言又止。
洛白從楚予昭懷裡抬起頭,越過他手臂去看紅四,笑嘻嘻地喊了聲:「紅四哥哥。」
楚予昭將他腦袋擰回去:「好好寫你的字。」
洛白又開始寫字,楚予昭才轉過身去椅子上坐下,道:「有什麼就說吧。」
紅四知道這些事也不必避諱洛白,直接回稟:「陛下,臣去調查綠荷的事,已經有了結果。」
洛白聽到綠荷兩字,忍不住轉頭去看,看見楚予昭半垂著眼眸問:「是什麼樣的結果?」
「臣找到了那次綠荷用來裝盛醒酒湯的食盒,其中一層裡,有一點蹭上去的顏料,臣和那副畫上的顏料對比,正是同一種。由此可見,當日她將畫好的薄紙疊放在食盒內,然後找了個機會進屋,將那層畫紙貼在了本來的雲霽秋韻圖上。」
「嗯,審過了嗎?」楚予昭看著自己擱在扶手上的手指,嘴裡淡淡地問。
紅四道:「審過了,是刑部的劉大人審的。」
凡是經過刑部劉於辭審訊的人,如同在煉獄裡過一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的結局都是將所有都盡數交代。
「那麼……她說出什麼了嗎?」楚予昭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但一直盯著他的洛白卻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紅四咬了咬牙,道:「她昏厥數次都沒說出具體是誰,但指向已經清晰明了。」
窗外一道閃電刮過,接著是沉重的悶雷聲,紅四似是吸了口氣,又道:「陛下曾在四皇子墓中發現的那條帕子,臣也調查出了一點線索。」
楚予昭沉默片刻後,啞聲問:「也是她嗎?」
「綠荷的母親是滇西人,家傳手藝就是做扁金線,那條帕子上所用的扁金線,就是她回家省親後帶進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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