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撐腰(2 / 2)
但與沈星河打著打著,吳利卻漸漸發現,這沈星河簡直和泥鰍一樣,無論他把長鞭使得天花亂墜,卻至今連沈星河一根頭發都碰不著!
不但碰不著,吳利身上還被沈星河那冰藍長刀劃得七零八落!
身負火靈根者大多脾氣火爆,吳利更是其中翹楚。
眼見沈星河至今仍衣著光鮮,遊刃有餘,他自己卻已在眾目睽睽下衣不蔽體,仿佛被人剝光了扔在人群中,吳利心中頓時怒火更甚,新仇舊恨之下,看向沈星河的眼睛都快滴下血來。
他猛地往嘴裡塞了把靈藥,那靈藥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人的修為,雖有些後遺症,但吳利此時早已顧不得那麼多,隻想讓沈星河身上也染上鮮血!
靈藥一下肚,吳利修為頓時暴漲,隻幾息便飛竄至元嬰後期。
他立時大喝一聲,手中長鞭瞬間化作漫天火蛇,鋪天蓋地向沈星河襲去,眨眼便把沈星河徹底吞沒。
一時間,整個演武場上火光沖天,陷入一片金紅的汪洋。
圍觀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高台之上,看到這一幕的丹彤長老也微微皺起眉頭,擔心吳利此舉會觸怒望舒仙尊。
但她等了半晌,那片代表望舒仙尊的白霧卻仍一動不動。
丹彤長老這才緩緩放下心來,暗忖,看來沈星河在那望舒仙尊心中不過如此。
與此同時——
滔天火海深處,沈星河正一臉無語地對君伏吐槽。
【這什麼『無力』的招數,怎麼和『生死台』上那邪修這麼像?】
君伏沉默。
十分想告訴沈星河,這兩人除了都用鞭,根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不過他知道,沈星河隻是習慣性想槽一下,並非真不清楚這些。
他很快又聽沈星河道,【他急了他急了,你看他都嗑|藥了。】
【你說,這『無力』要是知道我也有火靈根,這火根本傷不到我分毫,會不會氣得吐出血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也為了把自己身具火靈根的事於眾目睽睽下過個明路,沈星河很快便把那燒了漫天的大火,全數收回自己體內。
而後,對被這一幕驚呆的吳利囂張一笑,「嗨呀,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也有火靈根?」
還是世間最頂級的青鸞聖火。
吳利孝敬的這些火靈力,他便不客氣地接收了。
「噗——!」
讓沈星河沒想到的是,在聽到他的話後,那吳利竟真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沈星河頓時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那吳利把血噴在自己衣服上。
吳利卻已經被沈星河氣瘋了。
「沈星河!你欺人太甚!」
吳利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竟會輸給沈星河這才十九歲的小鬼!
一想到這裡還有那麼多人在看,甚至還包括剛才還被他踩在腳下的天一水閣弟子,吳利隻覺得羞恥至極,決不能如此放過沈星河!
不然他今後還有何顏麵在修真界行走?!
就連這太一宗內,恐怕也會把他當成笑柄!
這讓心高氣傲的吳利根本無法忍受!
他一定,一定要殺了沈星河才行!
被鋪天蓋地的羞恥憤怒沖昏了頭腦,吳利幾乎都未思考,立刻自儲物袋中拿出一枚殺傷力極大的爆裂符。
這爆裂符是他師尊丹彤尊者給他防身的,裡麵是丹彤長老出竅中期火係力量的最強一擊。
眨眼便吳利扔在沈星河身上。
「轟——!」
巨大的火球瞬間在沈星河身上炸開,出竅中期全盛的火靈力瞬間點燃了整座演武場,連演武場外看熱鬧的眾人都忍不住連連後退,隻覺得那熊熊火焰灼熱至極,險些連他們的衣服都要點燃。
高台之上,各大宗門世家的長老已全數站起身來,包括丹彤長老在內,全都神情凝重地看向那火海。
然而沒過多久,眾人卻驚訝地看到,那出竅中期的龐大火靈力,轉瞬便被一條雪白的綢帶輕鬆打散了。
而那之前被爆裂符砸個正著的沈星河,此時正被那仿佛有生命的白色綢帶牢牢護在中央,身上不染纖塵,似乎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少。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沈星河扌莫了扌莫剛才第一時間竄出來護住自己的「思無邪」,忽然發覺,「思無邪」是真的和「蟬不知雪」很像。
之前「思無邪」一直是緞帶的短小模樣,他還隻覺得是手感和「蟬不知雪」相似,但現在看到「思無邪」完整體的模樣,他卻隻覺得自己又看到一條「蟬不知雪」。
【我師尊該不是真把『蟬不知雪』給我了吧?】
他忍不住在心裡小聲嘀咕。
不過再一想到他過來打架前,剛被「蟬不知雪」扌莫過頭,沈星河便立時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打算把麵前這垃圾處理掉。
「升仙大會」點到即止,「小升仙會」應該也相去不遠。
但這吳利剛才卻在元嬰比鬥的時候,用了出竅中期的爆裂符。
若沈星河真是個剛晉升元嬰的少年,沒有「思無邪」這樣的仙品防禦法寶,說不定真會被吳利傷到靈根甚至亡命於此。
「既然是你先動手的,就別怪我不給你活路!」
長刀「鸞羽」一時間雪光暴漲,沈星河眨眼便要對那吳利的丹田捅下去。
高台上卻猛地傳來一聲厲喝,「豎子爾敢?!」
緊接著,一把燃著熊熊烈火的長木倉便直抵沈星河臉前。
眼看著便要把沈星河戳了個對穿。
沈星河瞬間作出判斷——出竅中期!
又看到那一身紅衣,瞬間猜出這人應該就是那吳利的師尊丹彤長老。
【這太一宗是不是玩不起?】
【怎麼打了小的來老的?】
【所以我現在到底躲不躲?】
一瞬間,沈星河止不住在心中碎碎叨叨。
【若是躲了,會不會被人看出我真正的實力早已超過元嬰?】
【可若是不躲,就這麼被「思無邪」護著挨打,感覺好氣哦!】
然而下一刻,沈星河便知道,自己不用做選擇了。
因為——
「啊——!」
麵前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沈星河隻看到一道冰藍劍氣自身前橫掃而過,立時斬斷了那燃火的長木倉。
那一身紅衣的太一宗長老也瞬間倒飛出去,「轟」一聲撞進不遠處的高台,「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察覺到那冰藍劍氣中寒冷而龐大的冰靈力,沈星河若有所覺地回過頭,隻見他師尊已散去周身白霧,正手執一把流光溢彩的冰藍長劍,緩步向他走來。
那一刻,整個演武場中悄然無聲,連時間都仿佛被凍結。
所有人都怔怔望著第一次於眾目睽睽下現出真容的望舒仙尊,許久無法說出話來。
就連沈星河,也被他師尊這一手震住了。
一時間甚至都有點不敢上前。
雖然師尊的神色與以往並不不同,但沈星河就是覺得……
【君伏,我師尊是不是生氣了……】
他小小聲在神魂中問君伏。
雲舒月看他一眼。
沈星河瞬間乖巧,老老實實把刀收好。
然而收刀前,他忽然想起什麼,回身立刻捅碎了那倒在地上的吳利的丹田。
在這之後,沈星河才收好「鸞羽」,乖乖跑到雲舒月身邊,討好地扯了下雲舒月袖口。
雲舒月垂眸看著他,「蟬不知雪」探出頭來,纏住沈星河手腕。
沈星河也任由「蟬不知雪」纏,知道師尊是擔心他。
一想到師尊剛才竟然出手打飛了那要傷他的丹彤長老,沈星河眼中瞬間爆出小星星,又是感動又是崇拜地看著雲舒月。
雲舒月見狀,曲指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再看向那仍嘔血不止的丹彤長老時,眼中已無任何感情。
他再一次舉起手中長劍,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放過要傷沈星河的丹彤,很快又揮出一道冰藍劍氣。
然而這次,那道劍氣卻並未擊碎丹彤長老的經脈,而是撞上一道水藍的結界。
丹彤長老身前,也驀然現出一位身姿清雅的頎長男子來。
隻見他身著一身鶴鳴九皋流仙袍,手握凝光玉泉劍,容顏靜美,雅韻卓然。
沈星河瞬間認出他的身份。
隻聽那人不急不緩道,「太一宗沈若水,見過望舒仙尊。」
——清平仙尊沈若水,太一宗的化神大能。
沒想到沈若水會突然現身,沈星河一時間竟有點緊張,擔心他會和師尊打起來。
然而沈若水卻似乎完全沒有這種想法,甚至還態度謙遜地對同為化神的雲舒月揖了一禮。
「丹彤無狀,驚擾仙尊。」
「但她罪不至死,還望仙尊手下留情,饒她一命。」
雲舒月靜靜看著他。
覆滿霜雪的眼底,漸漸現出一隻被無數黑色絲線,牢牢捆縛其中的瀕死仙鶴。
他明明什麼都沒說,與沈若水也相距甚遠,但那一刻,沈若水心中卻猛地一跳,臉色微微蒼白一瞬,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看到這一幕,沈星河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扯了下師尊的袖口。
雲舒月微微垂下眼眸看他。
就見沈星河對他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師尊,我玩完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知道小家夥是怕他和沈若水打起來,擔心他吃虧,雲舒月微微頓了下,輕輕應了一聲。
雖免了丹彤的死罪,但雲舒月從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
冰藍劍氣瞬間劃向天空,猛地撞上太一宗的護宗結界。
眾人之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什麼無形之物支離破碎的窸窣聲。
而待他們回過神來,再看向望舒仙尊時,隻見他已卷著沈星河直上雲端,縹緲而去,轉瞬已杳然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雲舒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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