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2 / 2)
「這次不同!」他強調,「你若成功他就是你的歸宿。」
「恐怕又是一個情婦!」
「那就做他的情婦。」
慕羌說完,書房內寂靜,時音沉沉對著他的視線:「你再說一遍。」
「那就做他的情婦!」他一字一咬,指頭重重地敲擊桌麵,「單純你做他情婦讓我們得到的就會比嫁任何權貴所得的更多,他是席家的皇孫!」
時音不說話,他再用指骨扣桌麵:「我為什麼要把你安排進這個學校,為了提前知道他的行程我動用了多少關係,對他此次行程偷扌莫覬覦著計劃著的有多少大家族!情人也好紅顏也好,這兩個月給我把席聞樂的心牢牢抓緊!」
話說完,他再次問:「做不做?」
……
「不做。」
指間的雪茄已抽完,他臉色不變,硬生生將其摁進雪茄缸發出一股極嗆人的煙味兒。
「我累了,先去睡。」她起身向書房門走,他在後叫住她。
「去把芝愛叫進來。」
她聽到這一句,眉頭皺起,回頭深看他,他抽出第二支雪茄聞味道,已不看她。
4
夜涼如水。
芝愛進書房後一直到現在都沒出來,時音等在自己臥室的露天陽台上。
很冷很冷的空氣,她環臂而站,閉著眼,臉頰與脖頸被風吹得雪白,鼻尖微紅,長發不斷地往後揚。
腦海各色畫麵回轉,陣陣呼吸陣陣痛,眉頭忍不住蹙起來,直到很久後芝愛拍她肩她才回神過來,心口還晦澀,轉頭與芝愛對視上,也看到她手上握著的相片。
「你答應了?」已預料到,卻仍輕聲問。
「恩。」
芝愛是在臨睡前被叫去的,睡衣外裹著件毛衫,回答的時候往陽台外看,臉上清淡,兩人周身都好像裹了一身月銀紗。
「他怎麼說?」
「他要你做我的教練。」
她當然知道是教什麼的教練,閉眼深吸一口氣,芝愛繼續說:「其實這個人可以接受。」
說著看相片:「如果喜歡上的話,就簡單地多了吧。」
「你不能往那方麵想。」她低頭撫額,「事情永遠沒有想得簡單,一個人身上帶出的利益越巨大越難抽身,明天我再跟他談一次。」
要走的時候,芝愛將她手拉住:「姐有喜歡的人嗎?」
她不回,垂下的發輕輕地遮了眼。
「總要有個人做這件事,」芝愛繼續說,「不是你就是我,我跟姐不一樣,還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接受起來很容易,事情就這樣吧。」
夜色依舊,寒氣凍心,時音停在原地低落地目視前方,心底微微痛了一下。
***
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先醒。
芝愛昨晚與她一同睡,現在還倦著,她洗漱穿衣,將長發也梳整好,差不多時,慕西尉進臥室。
她的房間他向來都想進就進,邊走邊朝床上剛有點醒意的芝愛作噓,然後到衛浴間門口,噠一下斜倚上門框,看時音早晨清爽的樣子。
她原本盯著鏡子想事,慕西尉來了之後,別頭與他相視,眼內陰霾不帶痕跡地收拾去,嘴角慢勾,輕悅說:「哥。」
昨日的介懷已經悄然消化,他將衛浴間門輕闔上,一路到她身後攬月要,聞她脖子裡的味道,她則從境內看著他,邊撫他臉頰邊問:「怎麼都不管芝愛還在了。」
「愛死你每天剛起來時身上的味道。」
「隻有我有?」
他透過鏡子與她對看,唇親她額上,斜斜笑:「隻有你有。」
「那麼……」她仍溫柔,也在他臉頰親一下,依著耳畔問,「為什麼給女朋友買我用過的香水?」
幾天前的細枝末節仍記得清清楚楚,他轉與她額相抵:「因為是你的味道。」
「哥喜歡我的身體還是臉?」
這個問題問得直白,反令慕西尉興致升高,他將時音下巴捏起對向鏡子,貼著她耳邊說:「我就是喜歡你這信手拈來的柔媚。」
「如果我毀容了哥還要麼?」
「看是什麼程度。」
對話輕巧,卻在短暫一秒看到時音眼裡的認真,而後很快被她低眼避開,不久後才又笑,說:「芝愛要起床換衣了。」
然後用不著自己動,看著他,他知道她的意思,帶著笑一步步倒走向門口,視線還留在她身上。
……
……
……
一切準備完畢,時音與芝愛一同下樓。
慕羌坐在廳內看報,慕母上前幫兩人整理衣領,過程裡偶爾能感受到從慕羌那邊傳來的陰冷視線,時音都視而不見。
坐上車後,芝愛直話直說:「雖然我答應了,但對他來說是勉強之舉,他仍然沒放棄要你親自上。」
她知道但不說話,凝神看著窗外景色,車子緩緩駛動。
5
學校上午的課平淡無奇,周遭小紙條頻傳,學生細碎講小話,時音則撐額看著黑板,筆在指間輕輕地轉。
講師正講到幾何題,拿粉筆在黑板上作畫,講到入神處一甩手,忽被什麼給痛到,嘶地倒吸一口氣,學生們回過神來向講台望,原來是手被粉筆槽一頭的切割麵給刮到了,傷倒不嚴重隻是破了皮,講師繼續上課,時音則靜看向那粉筆槽。
下課鈴響,下一節是體育課。
她準備出教室前經過黑板,手特意放到粉筆槽一頭切割的尖銳部分,正細看,友佳走來問:「時音你怎麼啦?手被刮到了嗎?」
她收手,笑一笑:「沒有。」
「噢。」友佳應著,從教室衛生角找來一塊抹布包住粉筆槽一頭,「這個地方最危險了,每次不小心磕碰到就會刮破皮,本來包好的抹布不知道被誰玩掉了,真是,這次還把老師傷到了。」
她出神地看著被包好的這塊地方,坐在原位的芝愛遠遠看著她。
下課鈴響。
與友佳等人一起出教室,昨天下過的雨致使地磚濕滑,前邊女生差點在樓梯上摔跤,幸好被旁邊人扶住,友佳看得一臉擔心,抓住時音的手臂:「最怕潮濕天走樓梯了……」
一步一步繼續走,時音接下來的視線落到樓下正走來的別班女生身上,女生手中端著下節課需要用到的實驗器材,瓶瓶罐罐都是玻璃製,一路上來怕與人撞著,靠著邊上小心翼翼地走。
她悄吸一口氣,手扶樓梯欄杆。
「慢慢走噢時音。」友佳在旁說話。
女生走入了自己所在的梯層,時音與她迎麵相對,還差五步。
……
——雖然我答應了,但對他來說是勉強之舉,他仍然沒放棄要你親自上。
……
還差四步。
……
——「如果我毀容了哥還要麼?」
「看是什麼程度。」
……
還差三步。
……
——總要有個人做這件事,不是你就是我,我跟姐不一樣,還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接受起來很容易,事情就這樣吧。」
……
還差兩步。
……
——事情就這樣吧。
……
——就這樣吧。
……
既然就這樣的話。
僅剩一步,時音閉眼,手鬆欄杆。
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友佳與女生同尖叫,砰砰乓乓一陣碎聲響!後頭的芝愛停步在樓梯口,底下的一幕眼睜睜出現,清冷暮光籠罩住她,整個人霎時不動。
男生都聞訊趕來,他們一朝樓梯下看就立刻嚴肅,芝愛仍舊站在原地,眉頭皺起。
陡峭的樓梯下學生騷動,女生癱坐在一旁掩住嘴。
慕時音摔了。
但是……
但是……
友佳的尖叫不止因為這個,女生的發抖也不止因為這個。
瓶瓶罐罐全都碎成渣,分散在慕時音摔倒的地方,她的手已經被劃破,當芝愛撥開別人將她扶起一點的時候,又引周圍女生倒抽氣。
「姐……」
地上那一攤玻璃渣上都留有血跡,芝愛話音微抖,時音呼吸稍急,眼內卻平平靜靜,順著脖頸淌下的血跡也置之不理,隻抬手捂右臉,反手壓芝愛的手:「送我去醫務室……」
天吶。
醫務室人員走動。
臉部止血完畢,醫護老師幫她包紮傷口,床前擺著鏡子,她無聲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沒事,玻璃刺得不深,麵積也不是很大,過幾個月塗點藥也不一定會留疤。」知道慕時音的臉原本非常漂亮,醫護老師這麼安慰,芝愛靜靜看著她。
紗布上好,處理完畢,班主任進門說:「慕時音,你的父母到了。」
視線從鏡內收回,她呼吸,坐後一點靠到床頭。
慕羌第一個走進,臉色很沉,班主任原以為是擔心女兒以致遷怒學校,剛要開口安慰第一句,慕羌的助理便請她先出醫務室。
醫護人員也被請了出去。
這空間溫度越來越低,慕母擔心得要緊,同樣被助手攔住。
「你先外麵等著,我跟你女兒說幾句話。」慕羌冷聲說。
他用了「你女兒」,而不是「女兒」。
時音淡淡笑:「媽,外麵休息會兒吧,讓我跟爸爸先談。」
慕母欲言又止,隻好出門,芝愛起身幫時音蓋好膝上被子,時音拍拍她的手:「你也出去吧。」
芝愛一向獨立,但她的話還是聽的,出醫務室途徑慕羌,不問候也不看他一眼,顯得過於生疏。
門輕關上。
「縫了針嗎?」慕羌問。
她搖頭:「倒還沒嚴重到要縫針的地步,隻是幾個小口子。」
「多久才能拆紗布,多久看不出來?」
「啊。」她雲淡風輕地回,「兩個月吧。」
「慕時音!」
她忽地嘆了口氣,薄情地看著自己父親這副樣子:「氣什麼,你又不是隻有我這一個女兒。」
「……」
「既然啟用芝愛了,就把所有心思花到她身上,不要抱著對方喜歡哪個就送哪個去的想法,情婦這種詞匯太骯髒,我的妹妹,是要被真心喜歡萬千嗬護才行的。」
慕羌眯眼。
「放心。」她目視前方,「這一次我比你更想成功,你就安心做你的皇親國戚夢,我有我的打算。」
「你真肯用心?」
「我可是比誰都迫不及待要把芝愛從爸爸手裡送出去的。」她輕輕的回了一句。
醫務室寂靜,父女相視,協議達成,諷刺濃濃。
6
那晚。
不開燈的臥室,月光投到床沿,時音將椅子拖到落地鏡前,坐下,安靜看自己。
左臉是月光,右臉是陰影,她用手輕輕地撫扌莫粗糙的白紗布,眼內清淡地看不出一點情緒,直到房間門口嗒一聲響,慕西尉來了。
他靠著門框那兒,卻不進來,隻從鏡子內看著時音,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哥還是這樣沒良心。」她將睡袍拉起遮住腿,依舊看著鏡子,語調平淡。
「你也對自己狠得下心。」
「同在少爺圈,席聞樂是個什麼樣的人,哥清楚嗎?」她手落在睡袍上,轉聲地問。
……
慕西尉看著她。
看月光罩在她的周身,紗質睡袍垂地,微卷長發搭肩上,側顏叫人憐愛,他搖頭:「隻傷右臉不夠……」
然後在他轉身走出門口的時候告訴她:「那可是位真正養尊處優,陰晴不定的太子爺。」
……
太子爺啊。
***
轉眼一星期。
那天大雨,雲層壓低,天色陰霾,明禦高中上下忙碌。
班主任一下課就急急收拾課件,給班裡留話:「五分鍾後學號尾數是3和7的同學走廊上集合,班長帶著去階梯教室按號碼坐,清楚了?」
「清楚了!」
班主任很快出教室,班內即刻沸騰,學生們轉頭討論,消息口語相傳。
「要來一個新學生了。」
「好像不止一個。」
「是嗎是嗎?」
「可是不是說今天校董巡校來聽課嗎?每個班挑五個學生被招去上公開課呢。」
「新學生跟校董一起來旁聽的吧!」
「什麼時候來?!」
這會兒的教室外走廊,時音已經靠在走道上安靜的等著,右臉的紗布還沒拆下,手上慢悠地轉著懷表,視線不離校門口,過一會兒閉眼感受這滿校園的風雨聲。
「聽說不止我們家注意席聞樂。」芝愛開口,視線徐徐放到離極近的高三教學樓,那一層層走廊上人群奔走,有那麼幾抹身影像她們一樣停留不動,婀娜多姿,窈窕動人。
「不用去看別人,你的眼睛隻要放該放的人身上。」懷表已繞手指轉滿圈,時音打開看一眼,合上放入衣袋:「要到了。」
「如果他最後不留在這兒呢。」
「恩?」
「學校上公開課,他旁聽,他還沒決定要在這裡讀。」
「你不知道這座學校多想留住這位太子,這不是你該擔心的。」
「是個什麼樣的人?」芝愛再問。
「驕縱的人吧。」
「原本是明禦總校的?」
「恩。」
「這樣要風得雨的人,為什麼轉來分校。」
時音看她:「這些你問題,過不久,他都會願意自己告訴你。」
「我們隻有兩個月。」
「沒錯。」她說,「我們足足有兩個月。」
而後看回校門口,眼內凝神:「到了。」
芝愛順她視線看。
果真到了,大風斜雨中,浩浩盪盪的車隊駛過校門,黑賓利一輛接一輛,目的是將居中的加長豪車引進校園。
一路被雨洗刷得鋥亮車身極顯帝王倨傲,空氣絲絲冷。
校長為首的團隊候在階前多時,車隊慢停於長階前,司機們同時啟門下車,幾名西裝男士先從副車中下來。
遠看裝扮,時音淡淡說了句:「校董親自護駕嗎。」
然後,副車的人才去彎月要打開主車的門,人還沒下車,他們已打起黑傘為其擋雨,時音靜看,芝愛不動。
「是新學生?」班裡學生來到走廊集合,女生們圍著陽台目不轉睛。
砰——車門關。
原本喧雜的陽台霎時安靜一秒,友佳捂住心口,時音看芝愛。
雨霧有些濃。
這個男生身上所帶出的英淩氣質差點逼人心跳暫停,芝愛月匈口極微小地起伏。
他泰然自若,側頭聽近身的人講話,臉隻露了一秒便被傘遮住,但如此俊挺的身段與站姿已讓人心生愛慕,穿著總校的英倫製服,單手插褲,身旁人對他謹言慎行,校長更親自上前與他說話。
是猶如皇家的氣派感。
在原地停頓幾秒後,他被請上階梯,近身跟一名得體職裝的年輕女人與另兩名男生,來歷強大身份尊貴的隊伍裡,他走在最前。
「啊……帥得逆天啊……」友佳嘆。
時音收視線,拉芝愛轉步走進隊伍,提醒:「準備進階梯教室。」
這一趟公開課由席聞樂旁聽,上課內容橫跨三個年級,校方也特別挑了三個年級的學生,時音與芝愛的座位號靠後,她坐下,他已經入座在最前排。
他坐得隨性,周身兩旁是與他同來的男生,全是富家公子的格調,兩人隔著他說笑,他坐在中間聽。校董向他請示,他點頭,課才開始上。
至今為止還不能扌莫清性格,他喜靜還是喜鬧都有待觀察,那兩個男生倒是很鬧騰,與其說朋友更像是陪讀的太子黨,時音的筆在指間轉,邊聽課邊注意他背影。
課到中間時,右邊男生遞他東西,後麵的芝愛看清楚,低聲說:「魔方。」
是被撥亂的魔方,大概是以前在這聽課的學生遺落下的,那男生一時興起就交給他,台上老師還在頂著巨壓講課,台下席聞樂卻接了魔方,時音輕手撐起臉頰。
「是幼稚的人嗎?」
「噓。」
芝愛於是繼續看,很巧,就在席聞樂剛接過魔方時,老師挑人回答思考題,學生桌上都放有號碼牌,他一眼掃過:「9號同學起立回答。」
教室內一時無聲響,席聞樂循聲看多媒體屏幕,這一動作,時音就知道這位戴了高度數眼鏡的教師挑錯了號碼牌,還挑到不該挑的人身上,旁聽的校董向主任看,主任立刻向講台上看,老師才反應,正要改口,事情發生變化。
這位太子爺從座位上起身。
同時,他將拿著魔方的右手背於月要後,問:「第六題?」
「……是的。」
他看題兩秒,即刻答,而後發生的一切太過虛幻,時音的瞳光不由聚斂,全部集中到他右手上,看得目不轉睛呼吸放緩……因為這一幕,眼前這一幕讓她感覺,周遭的空氣都在被這個男生……吸走!
他的題答得滴水不漏,嗓音懶淡,置於月要後的魔方也轉得靈活,是的,他在操作魔方,僅憑剛剛的那一眼就開始操作魔方!隨著一個又一個麵被同色化,思考題的分析也趨向尾聲,所有注意到這一幕的學生啞口無言,芝愛不動聲色,時音則緊抓他最後一個收尾,滴滴答答時間分秒過,呼吸聲伴隨咚咚的心跳越加越快——叮。
他回答完畢,手上,魔方歸位。
「正確!」老師贊。
他卻沒坐下,將魔方放回桌上時引旁邊男生「喔」地高嘆一聲,他說:「下課。」
這一聲激得校董們都站起身來,他扯著領帶繞過講台,食指在桌上短促地一扣:「就這個學校,不繼續聽了。」
「少……少爺!」
「把這學校的足球隊叫出來。」
這是他推門出教室前留的最後一句話,跟隨他之後的一名男生迅速回身,對不能理解的主任提點一聲:「少爺要踢足球。」
雨勢浩大,空氣峻冷,草坪濕漉。
學校的整支足球隊真的就被席聞樂叫了出來,他換了球衣走來的時候清爽帥氣得要命,隨他同來的女人一步不離地為他撐傘,不停的勸到:「少爺,雨大!」
雨確實很大,甚至風雨交加,他碎碎淩淩的頭發都被吹起來,興致卻絲毫不減,手背朝女人一揮。
「少爺!」女人還在勸,「不能這樣!」
席聞樂仍舊不聽,他特意側頭目視女人,與她對視的同時將球一勾躍起,緊接著抬腳猛踢!
砰!球往草坪高飛,女人蹙眉看他,足球隊男生們從他周身沖過,他笑一聲,雨打濕球衣與頭發,帥氣桀驁,不可一世。
「wo!!」太子黨男生拍掌高叫,如開響的盛宴禮槍。
……
……
「是這樣的人。」芝愛輕念。
雨劈劈啪啪擊打傘麵,操場入口處樹下,時音沉默,迎著冷風靜看,這男生全身上下都發散一股極強的王者氣概,仿佛整個世界都是他的,看他踢球,看他每一次動作所帶出的灑脫感,如此不懼風雨,如此俊傲,強大,難以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