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出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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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件事真真正正,徹徹底底地牽及到了芝愛。

先不說溫博甫,時音根本沒空去管他的事,僅高衫依這幾天就夠讓人受,她越來越受寵,也越來越高調,與其說是她的溫順奏了效不如說是席聞樂刻意縱容,他似乎是在回擊時音的兩次觸犯,還一眼看出了她的介懷點在哪兒,知道傷著芝愛就是傷著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報復給得這樣乾脆了當,讓人備受切膚折磨。

慕羌又拍了桌。

時音又獨身出了書房。

長廊內又有了她的一聲嘆息。

席聞樂啊……

兩天後足球場,時音獨身靠在看台底下的休息區牆壁,她低頭用腳踢石子,看似鬱鬱寡歡的樣子吸引了途徑這兒的嚴禹森,他正練跑,特意維持著跑步姿勢退回到時音幾米前的地方,吹一聲口哨,時音向他看。

「你不開心?」

她點頭。

「如果我讓你開心你就讓我泡,怎麼樣?」

她點頭。

嚴禹森跑步動作停下來,喘氣問:「真的?」

時音先不表態,閒來無事地到他麵前用指頭撥一下他額頭汗濕的發,他哈哈地笑。

「等你告訴席聞樂今天中午十二點我在你們教學樓靠西的小教室等他的消息後,你就知道我說的當不當真了。」

這麼說完,她看嚴禹森的眼,嚴禹森問:「為上次那兩件事?」

「上一次,我也傷到了你,」時音以手指輕輕揉到他鼻梁上,「是這裡吧?還痛嗎?」

「不痛。」他笑嘻嘻地回,口氣一下子就軟了,言語間滿是對時音前一個要求的答應態度。

接著那個中午時音就在教室等,她意料之內,席聞樂沒有來。

第二天沒有來,第三天沒有來,第四天仍舊沒有來,不過沒關係,時音最多的便是耐心,她繼續等,天天等,每次伴著鈴聲走進,伴著鈴聲走出。

終於,轉折點出現在第二個星期一的午休。

結束鈴響起時她照常準備出教室,腦裡在想芝愛的事以致心不在焉,剛到前門一拉門板,眼前陽光被擋,她腳步停頓,抬頭時就那麼恰好對上了席聞樂的眼光,她怔了一下,他則是剛到的樣子,身上有淡淡的剛運動完的氣息,邊打量她邊搖晃手上飲料罐,說:「坐回去。」

時音手放門把。

自從芝愛那次後他這是第二次獨身出現,領帶掛在襯衫領子上,手裡拿一瓶飲料罐,到時音桌前將她前邊的椅子反轉,與她麵對麵地坐下,飲料罐放桌角,做這一切都慢條斯理悠哉自在,接下去便這麼與她兩相對視,氣勢很強,誘惑力也很強,時音低眼將視線放到桌麵的中間。

「耐心挺有。」他首先說,將雙肘撐到桌麵上。

「對於上次的事情我先……」

「直說重點,你要怎麼表達歉意。」

時音看他,他也在看她,因為看她,所以微微歪著腦袋:「你是要來說這個的,對吧?」

「對。」時音點頭。

教室幽靜,席聞樂點頭,意思便是接下來的一切交由時音自由發揮,他看她表現。

時音淺呼吸一口:「不如你也直接說,你要從我這裡要什麼?」

席聞樂沒有說話,時音把雙手搭到桌沿,與他同一動作對視著:「你聰明我也不笨,你早就注意我,射箭部的那位老師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好像是在逼我進窘境以此得到原本我可能不會給你的東西,還有那個女孩,就是最近跟你最親近的那個女孩,其實你連她叫什麼名字都還不記得對不對,你既然對那個味道那麼敏感就一定能感覺出她和我妹妹的區別……」

「不是她和你妹妹,」他打斷,「是她和你。」

「是她和我妹妹。」

「你聰明我也不笨。」

他用她的話回她,回得簡單了當,時音再次停頓一兩秒,接話:「所以你要那個味道。」

「而你要我跟你妹妹在一起。」

「交換。」

對話到這邊為止都很爽快,席聞樂細看時音,時音也看著他。

然後他的氣息離時音更近了一些,笑了笑:「你要跟我做生意。」

「我在用最直接的方法解決我們的問題。」

「如果你妹妹知道的話。」他刻意停頓。

「那我就不會給你那味道,結果也不是你想要的,你在白費功夫,你怎麼可能讓自己白費功夫對不對?」

「那麼你就跟我過一夜。」

霎地寂靜。

席聞樂說話很直接,依舊神色不變地看時音,條件公布後進入心理戰階段,時音看他。

緊接著下一秒她迅速起身,席聞樂也在之後很快起來,時音開的教室門被他砰一聲按回去,她再開不了,皺眉看他:「這跟你以後與我妹妹交往的條件初衷相違背!」

「成不成交?」

「我可以把我那份藥浴配方給你的管家,你愛在哪兒聞就在哪兒聞!」

「所以是不成交。」他作勢開門,這回時音把門按回去。

「是你的條件太過分!」

「是你要跟我做生意,」他挨著她耳邊低言,「跟我這個巨商的兒子做生意。」

然後他再要開門,時音再次按住:「你隻是執著於味道,我可以讓芝愛有這個味道。」

「我就要你。」

「好!」把第三次他開的門用背抵住,時音快語,「我陪你過一夜但不做多餘的!」

「好。」他答應。

……

他答應了。

教室回歸平靜,有一些突兀有一些狀況外,時音接不下話,席聞樂則真正拉開了門:「桌上易拉罐底部有聯係我的方式,你挑日子後,我會叫人接你。」

走出門一步後又轉身,他告訴時音:「我說的過一夜,本來就是那個意思。」

……

「不過跟你討價還價很有意思。」

門關上,時音扶額,眉心輕輕皺起。

他太厲害。

2

——你挑日子後,我會叫人接你。

傍晚的餐桌上時音在想這件事,用餐漫不經心,fancy替芝愛斟果汁,到時音身旁時她擺手:「不用。」

慕西尉坐在她對麵,慕羌與慕夫人分坐餐桌頭尾兩端,刀叉聲輕輕撞響,一家人用餐氛圍寧靜,直到慕羌說:「下個月北頎要來住幾天,fancy安排一下房間。」

「老爺,我已經安排好了。」

慕羌稍微抬一下眼,對麵慕夫人淡笑:「這個消息我一知道就立馬讓fancy去準備了,我還替她挑了一件禮物,你猜是什麼?」

慕羌不猜,他不聞不問地用餐。

時音接:「高跟鞋嗎?她一直都想要雙真正女人穿的高跟鞋。」

「她能把鞋跟踏爛了。」慕西尉不客氣地來一句這個,時音看他一眼,他立馬封嘴。

「不是高跟鞋,是件禮服,她也到可以好好打扮的年紀了,」邊笑邊說著,慕夫人朝fancy招手,「來,拿出來給時音和芝愛看看,是不是女孩子喜歡的款式。」

fancy去拿的過程裡,慕羌仍然自顧抿酒,慕夫人說:「還特別挑了個年輕的牌子,設計師人很好願意幫我做定製,今天剛拿回來的,我也還沒看過呢。」

「是媽媽認識的設計師推薦的牌子嗎?」

「是啊。」

「那一定很好。」

閒談間fancy拿來了盒子,她遞給慕夫人時特意俯身,輕語:「夫人,禮服還沒交款,我今早去時卡內取不出錢,設計師說因為是熟人介紹的就讓我們先把衣服帶回來了,款要在一個星期內打過去。」

慕夫人還沒有當回事,解著禮盒絲帶回:「不是給了你三張卡嗎。」

「都不能用。」

四個字簡簡單單,時音與芝愛都聽到,慕夫人手上動作停頓,她沒露聲色,隻是安靜看一眼對麵的慕羌,隨後稍稍一點頭,輕擺手讓fancy退下。

慕羌好整以暇地用著餐,好像一切都無關他的事。

晚餐過後,慕夫人與慕羌在書房吵起了架,慕夫人句句壓低,慕羌字字逼人,話題圍繞在銀行卡被凍結的事上,偶爾提一兩句時音與芝愛。

時音在書房外聽了會兒,平靜地回房,關上門後疲憊靠牆,將發上皮筋拉下,長發都散下來。

然後她從桌上的包中拿易拉罐,拿手機。

浴室燈開著,芝愛在泡澡,她走到窗旁打那號碼,接到耳邊時她又往窗口走近一些。

接的人是栗智。栗智好像一早知道是誰,開口便說:「慕小姐。」

「我要跟他直接對話。」

「少爺正在用晚餐。」

「你說是我的電話。」

「少爺知道是你的電話。」

時音安靜不說話的那幾秒間,栗智喚了她一次,她仍舊不說話,然後掛掉。

三四分鍾後,電話回撥過來,她接。

「脾氣挺大。」席聞樂的嗓音清閒傳來。

他那端還有湯浩嚴禹森的談笑聲,時音拉開一點點的窗簾:「你架子大,我脾氣怎麼好。」

「哪一天?」

他總是直來直去的說話方式,對於時音的這通電話來意也捉扌莫地清楚,她閉眼,輕說:「明天。」

「但是……」她很快強調,「這件事除了你,我,和你那位女管家外不許有第四個人知道,我的家人你的朋友都包括在內,尤其是芝愛。」

「好。」

「你會信守承諾的對吧?」

「不做多餘的事,後天開始就跟你妹妹交往。」

他繼續說:「放學後去學校的後門,車子會等到你上為止。」

然後他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時音也將手機放下,浴室燈光依舊亮堂,她嘆出一口氣,接著收神向浴室走。

門開時芝愛沒注意,她兩耳都戴著耳機。

「芝愛!」

第二聲才聽見,芝愛摘耳機回過頭,時音說:「明天傍晚你一個人回家。」

「你有事?」

「恩,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過夜?」

「恩,是個arty。」

「好,我會幫你跟媽說的。」

時音關上門,芝愛也重新戴上了耳機,浴室的溫蒸汽被門隔開,偌大的房間內有些冷。

3

第二天來得很快。

正午時陽光姣好,時音去操場,隨身帶了盒果汁,友佳不斷說:「時音你真的不吃午飯啊?你真的不吃啊?」

「我最近胃口不太好。」

「那!真!是!謝謝你的便當了!」友佳抱著她送的便當爽到不行,時音則往草坪看,席聞樂早已在球場,他踢球很有看頭,弄得女生們形成了每個午後觀摩他球賽的習慣。與他之間暗達成的交易執行時間就在今晚,他本人卻看上去一點都不放心上,那若無其事的態度做得跟時音一樣好,她邊看邊喝果汁,突然友佳拉她的手臂。

「真沒想到她能撐到現在,」友佳指台上的高衫依,搖頭,「快倒台吧快倒台,討嫌啊。」

時音看了高衫依一眼便收回:「可憐。」

「恩?時音你講什麼?」

「球。」

「啊?」

球場上的足球被人嗵一下高踢起,空中一個大弧度飛躍過許多球員的攔截,席聞樂遠遠盯著球,所有人都盯著球,球偏了方向直撞到草坪邊緣,再因沖力彈上跑道,「敦敦敦」地朝入口處這邊滾過來。

到時音麵前時,她用腳抵住,球場那邊立刻有反應,三個離得最近的男生同時動步,靠後的湯浩一句「我去」,那三個便不動,湯浩朝這邊走來。

「時音我們走吧……」深知她前幾天與席聞樂之間的不快,友佳後怕地拉她的手臂,她卻在看到湯浩後輕撥開友佳,反將飲料盒給她。

「拿著。」

「誒?」

偏等到湯浩走上過道時退一步將球勾起,然後以迅雷之速踢向球場,湯浩被這猛球弄個措手不及,他快速往旁閃,球就直射向席聞樂,席聞樂反應也快,輕輕一側身就躲過,最慘是嚴禹森又中招,講戰術講得不亦樂乎時噗一下仰麵倒地,席聞樂笑一聲,回神後的湯浩怒火沖天地指過來:「慕時音!」

女生們已呆住,時音拿回友佳手上「供奉」著的飲料盒,不說一句話,不給一句解釋,邊吸邊轉身走。

「慕時音你站住!過來!」

時音充耳不聞,剛到的芝愛腳步中速地與她擦肩,遠處席聞樂正準備走過來,這邊芝愛一伸手就抓住湯浩橫過來的手臂,兩人電光火石間勢均力敵,席聞樂停住,靜看,而湯浩眉頭一皺,嘶地一聲倒吸氣,迅速將手從芝愛掌心內抽回,慕時音早已走掉,芝愛慢慢將手收進衣袋,警告他:「不許碰我姐。」

友佳愣住,低喃:「時音芝愛……都好帥……」

此事席聞樂不管,就不了了之。

下午四節課後,放學鈴響起。

時音收拾東西時有意朝後窗口看一眼,對麵高三也到放學時間,學生奔走在陽台上,席聞樂從前門走出,他正好跟時音這邊的視線交集上,刻意不移目光,這一天下來第一次這麼明顯地提示了昨晚的約定,隨後他繼續走,時音收回視線,理書時發出砰一聲夾雜情緒的響聲。

「我回家了。」芝愛從座椅起身,「姐明天來學校還是在家裡休息?」

「會來學校的。」

「好的。」芝愛提包插衣袋走向教室門,時音很快將她叫住,她停在過道中央回頭看。

「芝愛心裡有沒有理想型?」

突然被問到這個問題,她凝神一會兒,問:「像姐上次列舉四個要求的那種?」

「恩。」

芝愛想也沒想,走回來:「比我厲害的。」

「就這個?」

「恩。」芝愛俯身撐起了下巴,眼光看往對麵教學樓,「他比我厲害。」

時音笑:「好,再見。」

「姐,拜。」芝愛接著出教室。

……

天色已暗,四周學生也三個四個走得快,不一會兒隻剩稀拉幾人,與最後一位同學口頭道別後,教室裡就剩了時音一人,她將手頭收拾的東西都放下,慢慢撐起額頭,望桌麵出神。

「比她厲害的啊……」中途低喃出聲,她嘆氣。

席聞樂是符合了芝愛的要求,但瘋狂迷戀過後,過於懸殊的身份與氣場長久下來會形成強大的壓力,到時候還會不會幸福,堅持讓芝愛進席家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這些都還是要仔細考慮的。

但是。

媽媽那邊的問題不解決也不行。

……

……

車子一直都等在學校的後門口,與周圍楓樹景色相融自成一派嚴謹貴氣。

時音邊走邊將頭發清爽紮起,收手時轉了下步子掃一眼寂靜的校園,四周沒有人,她才轉回去拉開後車門。

一坐進就看到前座的栗智,栗智從後視鏡內看著她,司機將車子啟動,栗智問:「慕小姐用餐方麵有什麼喜好嗎?」

「告訴你少爺我不吃晚飯,該在哪兒睡就把我帶到哪去,他用他的晚餐,我等他。」

「少爺隻讓我問,慕小姐用餐方麵有什麼喜好。」

「那你也告訴他,我隻回了這句。」透過後視鏡與栗智雙眼相視,一秒後收回,時音低頭戴耳機,不再理人。

那抬膝而坐的模樣纖柔漂亮,說話的嗓聲輕柔,肌膚白,性格傲,是天生的大家閨秀,上車時的動作乾淨行為穩妥,是識大體的女孩。

栗智觀察完畢,安靜收回視線,向司機點頭,車子正式駛動。

4

車子將她直接送到了席聞樂的別墅。

聽芝愛講過是座幽靜的山宅,到達那兒時天色已全黑,兩座古典別墅燈火通明。

時音坐的車低調停在側門,栗智先下了車。

司機開門,時音而後下來,她抬頭看別墅一眼,就低頭上台階入門。

別墅內部的裝飾與色調典雅,牆為米色,地毯厚實柔軟,壁爐內竄著火苗,牆上布滿各式弓箭與獵物標本,客廳靠窗旁還有一架上等的德國鋼琴,火苗光映照在這些收藏品上,一派西歐宮廷之風,像極了皇族休閒的別院。

轉角的壁櫃中供著一支俊長的獵槍,時音從那兒走過,二樓回廊有一塊空間為用餐之地,桌上已擺好大餐與燈燭,周旁侍者兩立。

栗智請她上樓。

時音到桌前不入座,隻用指尖去點桌沿,侍者端來飲品,她也不用。

「房間在哪兒?」別頭問栗智,但視線很快透過她身後寬闊的落地窗看到對麵的副別墅,時音走過去,再問,「那裡住著他的兩位朋友是不是?」

「是的。」

她不多看,將身子從落地窗前移開以避人耳目:「帶我去房間。」

栗智緩步領她向梯口走,淡淡提醒:「對麵兩位,平日裡都晚歸。」

時音也不與她對話,一直跟她上三樓,終於到一處居室大門前,栗智將雙手放到門把上:「這是少爺的房間。」

說完,大門由栗智親自打開。

那些跟隨著的侍者都不動身,時音懶淡地看栗智,栗智請她進去,她便獨自走入。

房間的布局色調濃重,空氣裡有一絲極淡極淡草藥香,與她身上味道相差無幾,刻意聞時又怪異地消逝,再捕捉不到。

她將包放到實木雕花大床的床角,床幔莊重地係在四個床柱子上,一切都很肅穆貴氣。

不過,轉頭掃視了整個房間,時音問:「他呢?」

栗智卻不回答她這個問題,隻點一下頭,退步出房間,連著侍者都退下了,大門重新闔上,氛圍營造得有那麼些刻意。

寬大的房間變得很幽靜。

將膝蓋頂在床尾,靜默等了會兒,仍是沒有絲毫動靜,她嘆出一口氣,離開床走到窗旁。

把厚重的窗簾拉開一點,看到的是極漂亮的落地窗戶與自己的影子,透過這些則是別墅外的山景,外麵氣溫很冷。

撫著雙臂靜靜地看,過了兩三分鍾,房間與書房相連的大門那兒傳出響動。

終於……

她知道是誰來了,她心內有數。

不作聲,等,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後,她才抬眼與窗玻璃麵上的他相視。

席聞樂從書房而來,仍穿著製服的襯衫,領帶已去掉,細細打量著窗玻璃上的她。

學校裡兩人裝得都很好,現在目光一碰上就離不開,相互不說話地看了會兒,時音正要收視線,他將手從她月要部往前覆到腹上,輕輕一個力道使她往後退,時音背部貼到他的月匈口,她不適應,要走,他打開話題:「你來早了。」

「省去了晚餐的時間,怕你下藥。」

「我從不下藥。」

話內有別一個意思,她刻意不去接話,因為慢慢地已被環緊,肩頭受到他下巴的重量,她要從他懷內出去,他隻用一點力就又把她擁回來。

「別動。」他說,過了會兒,再說,「是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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