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欺負(1 / 2)
曹盈確是累得狠了, 直到日上三竿,才因覺出了餓,醒了過來。
睜開眼見了那錦繡卻顯陌生的床頂, 她迷茫了一陣, 然後記憶才回籠, 想起了自己盛大的婚典, 以及昨夜激烈的癡纏。
剛一覺出味來, 還來不及害羞,她便發覺自己全身骨頭都像是經拆散過又拚接起了一般,不很使得上力來。
偏罪魁禍首已鍛煉完身體又洗浴過,估扌莫著時間已差不多, 便進門欲喚她起身。
見她已醒了, 霍去病便笑著道:「盈盈你醒了才好, 餐點都已備齊了,剛好可起來了。」
曹盈也想起來, 但是她身子酸軟得難動彈。
又因著緣由是昨夜的荒唐事, 不好宣之於口,她便隻能以一雙眼含了些羞惱瞪向他。
霍去病看了這情狀哪裡還能不明白,可看她這模樣又實在可愛, 便笑得眯起了眼,故意拿話逗她道:「娘子這是起不來身嗎?」
聽他忽地又拿「娘子」這稱呼稱自己, 曹盈臉上蒸了熱意, 整個人卻透出了些虛。
昨夜雖是醉迷糊了, 但是兩人糾纏的細節她此刻卻是全都記得。
她也才扌莫清他性子裡原來還有點頑劣的玩心, 隻是不曾向她表露出來。
床榻間他改換「娘子」這個稱呼,就總會體貼地拿話細問她的感受,問她是不是還能承受得住。
但等聽了自己哭求他說不行的時候, 他就又覺出她還沒至極限,並不聽信自己的求饒。
那還問自己做什麼!
直到後麵曹盈真的是沒了力氣嗚咽答不上來了,他才真的信了她是累,體貼了她的辛苦。
不過說實話,他倒確實拿捏住了分寸,否則曹盈今日也不會隻覺著身上憊懶了,大約也就和進行體能極限的運動後造成的肌肉酸軟感觸差不多,但也沒超出她的承受範圍。
所以曹盈氣歸氣,還真沒什麼能怨他的,最後隻能氣自己體力不爭氣了。
霍去病見好就收,不等曹盈惱起來真強著要全憑她自己力氣坐起了,已走到床榻邊,輕鬆將身上衣服有點鬆亂的小姑娘抱在了懷裡。
自鬆鬆敞開的衣襟可窺見她細膩的皮膚和細密斑駁的痕跡。
霍去病便調整了下抱著她的姿勢,空出隻手來將她的領子合了合,溫聲道:「好了別氣了,昨夜裡是我沒把控住,我以後一定注意。」
見他還敢提起昨夜,曹盈雪腮便氣得鼓起,雙手無力地在他肩上一捶:「你還敢說?」
「不說了不說了。」
霍去病珍重地低下頭,以額貼在了曹盈的額上,聲音帶著滿足:「你不知我隻一想你已成了我的妻子,日後早晨醒來就能與你相見有多高興。」
「惹了我生氣又拿情話哄我,你到底是哪裡學來的。」曹盈小聲嘟囔著抱怨了一句。
但她到底還是輕易就心軟的心腸,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還是環抱住了他的肩頸:「算了,不跟你計較了。」
笑意潤了霍去病的眉眼,這種知識哪裡還需要他刻意去學的,若強要解釋怕又得落在天賦上了。
不過他沒有說,隻是托抱著曹盈幫她洗漱過換上了衣裙,這才坐到了桌邊。
雖已有些晚,但曹盈用的到底是早餐,需得清淡些。
因而戴雪備下的是清粥與幾碟曹盈心喜的菜式。
不過想著讓這對新婚夫婦多點獨處的空間,她擺了碟便溜走了。
曹盈有點不習慣由霍去病半是服侍地來幫助自己,執拗地要自己動著去夾小菜,卻是手臂顫顫,難完成夾取的動作。
霍去病便拿夫妻間不用客氣、她累著也是自己造成之類的理由說服了她讓自己餵她。
雖然這也惹得她麵如芙蓉色,但曹盈想著一會兒還需去見長輩不能耽擱太久,到底還是乖順就著他的手用完了這一餐。
不過吃完飯身上得了些力氣,曹盈就不大願意再被霍去病抱著走了,怕叫旁人看見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咱們是正經的夫妻又不是偷情,親熱些長輩們見了才歡喜呢。」
終於將期慕的小姑娘娶到了家中,霍去病當然想要時時都將軟乎乎的妻子擁在懷裡。
若不是知道曹盈必定不許,他現下都想抱著曹盈到曹襄與李敢麵前走一圈,明確一下所有權。
再讓這兩個明明比自己大,但還孤著的人都羨慕上。
然而曹盈臉皮薄,兩人獨處時親密些也就算了,想到這是要去見長輩,便堅定一定要自己走著去的決定——總不能讓長輩們都知道自己走不動道吧。
霍去病就隻能暫同意了她的說法,退而求其次道:「至少由我抱著你乘上馬車吧,總歸我府裡如今仆從不多,不容易叫外人撞見,等到了地方再由你自己走著。」
他們如今自然是住在霍去病獲賜的宅邸裡,霍去病從前多數時候都不在這裡居住,所以沒安排太多仆從,隻一位管家與幾位灑掃的侍女。
現下他們當然是不可能往夫人居住的後院來的。
曹盈思索一會兒,又感受了下邁步便顯得虛的大腿,最終還是點頭了。
霍去病便心滿意足地抱著曹盈行出了府,隻是將出府門時,卻又聽身後傳來了少年猶疑的問話:「兄長,你這是就要出門了嗎?」
曹盈體型實在是小,被霍去病圈在臂彎裡,從身後根本就看不見,霍光因而才奇怪兄長成婚隔日便要獨自出門。
但是略一晃神,他就看到了風吹起一截錦裙裙角,明白曹盈大約是在霍去病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