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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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過了好長的時間,可看枕邊的手表,才六點鍾。

兩人睡到床上是四點不到,隻過了兩個小時。

但是,剛才從窗簾縫隙中露進來的光亮已經不見,屋裡隻有那白白的天花板與牆壁還隱約可見。

冬天日短,睡了不一會兒的時間,可感覺上好像已過了好長時間。

為了適應周圍的黑暗,修子對著空中望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坐起身來。

身邊遠野微微曲著背,睡得正香。

一個多月沒在一起了,遠野的行動十分激烈。對他那急不可待的樣子,修子起先不知所措,不知不覺自己也被感染了,瘋狂劇烈地跌入了愛河。

風平浪靜之後,修子在遠野的懷裡靜靜地睡著了。

可醒來時卻發覺兩人的腿還絞在一起,身體已經離開了些距離。一個多月不見的男人月匈懷也許太灼熱,修子有些透不過氣來。

黑暗中,修子扌莫索著想起身,睡覺前好像月匈罩與短褲是穿好了的,可怎麼現在竟赤條條得一絲不掛了?

是被遠野強行脫去的,還是在被窩裡散落的呢?

修子找到了內衣月匈罩,下床穿戴好,然後走到外麵的客廳裡去。

夏日的六時,日頭還老高,可現在在冬天已經是漆黑一團了。與此相反,陽台外麵的世界燈火輝煌,充滿了生氣,夜裡的歡樂才剛剛開始呢。

修子先去浴室沖了一下身子,又將頭發整理好。

一個半月久違了的擁抱,使身體感到有些倦意,但皮膚卻像注入了生氣般更加光澤了。

接受愛情,身體反應便會變化,對此修子並不喜歡;最理想的是不依靠愛的自然美麗。天生麗質才是修子所向往的。

可是,修子的身體卻比她的心情現實得多。

久違了的翻江倒海的劇烈運動,使得修子體內的血液循環輕快了許多。

遠野的行動如狼似虎,修子身子裡邊好像潛伏著與之相適應的力量。修子對此有些嫌惡,但也並不感到怨恨無比。

遠野還睡著。修子一人泡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回想起睡覺前遠野說的話來。

「就這樣保持現狀是不行的」「以後一直與修子在一起」……這些話是真的嗎?以前遠野也時有類似的話,可像今天這麼認真倒是第一次。

當然,這事情總要有個結果的。但最使修子擔心的是遠野出院不回家,直接跑到自己這裡來。

照理應先回家,再找機會來修子這裡。這是作為丈夫理所應當的行為與義務。

可他卻不顧一切地徑直來到修子這裡,看來他心裡是決心已定了。

出院後竟不回家,這是對妻子、家庭公然的挑釁。

如果遠野果真一意孤行,正式向妻子提出離婚,他妻子又會怎麼想、怎麼辦呢?還有那位酷似母親的女兒將會怎麼想呢?

修子想著,想著,感到不安起來。她輕輕地打開寢室的房門。一下子燈光瀉進寢室裡,好像要避開這刺眼的光芒,遠野把臉轉了過去,隨即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已經起來啦。」

人家這麼擔心,他還是沒事人似的。修子一邊理著散亂的床單,一邊湊了上去:

「已經七點啦!」

遠野好像並沒反應過來,怔怔地看著空中,緩緩地伸了個懶月要。

「好久沒睡得這麼甜了,還是這熟悉的床,令人心情安然呀。」

「呼嚕打得好響呢。」

「有些放肆,不好意思啊。」

遠野說著,用手輕輕地拉了拉站在枕邊的修子的裙子。

「已經穿上了?」

「快起來吧。」

天剛剛黑下來,催人起床有些不正常。修子雖然這麼想著,但還是把毛毯掀了起來。

遠野過了十分鍾才磨磨蹭蹭地起床,褲子是穿好了,可襯衫還拿在手裡。

「給我找件睡衣來……」

遠野說道。

修子將暖氣開得大了一些,回答道:

「已經起來了,還要什麼睡衣呀。」

「可是,在房間裡,睡衣穿著舒適呀。」

說著,遠野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這麼一說,肚子倒餓了,出去吃飯吧。」

修子毫無表情,冷冷地反問道:

「不打算回去啦?」

「回哪裡?」

「回你自己的家呀。」

修子想,不管與家庭有多大的矛盾,出了院總得先回家才是呀。

「家裡都等著你呢。」

遠野不回答,咖啡也不加糖,悶悶地喝著。

「今天你出院,她們都是知道的吧。」

「可她們都巴望我不要回去呢。」

「怎麼會這樣呢?」

修子想起大阪醫院裡看到的遠野女兒的臉來。

妻子不去說她,這頭發束在腦後的小姑娘肯定是一心盼望著父親回家的了。

「從醫院出來是白天,到了夜裡還不到家是不對的。」

「在這裡,她們是知道的。」

「怎麼會呢?」

「已經知道我做的事了。」

這麼重大的問題,遠野臉上的表情卻非常平靜而悠閒。

「在醫院,我給你寫的信,讓她發現了。」

「她是誰?」

「給你寫到一半的信,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被我老婆發現了……」

「乾什麼呀,你這是……」

「你不來看我嘛。」

「可你,這樣重要的信箋,乾嗎不放好……」

「我太大意了……可是讓她看到了,卻反而無所畏懼了。」

遠野說著,想掩飾自己的窘態,勉強地笑了笑。

「可你那信,我沒收到呀。」

「當然,我將它扔掉了。」

「信裡寫了些什麼呢?」

「愛你,與你有關的各種各樣的事情。看到那信,無人再會來勸我了。」

遠野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修子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太不應該了!」

「不應該?」

「對你夫人。」

「遲早要發生的事,隻是提前了一些時間而已。」

遠野咳嗽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樣,一切都好了。」

一下子,兩人都沉默不語,屋子裡,那暖氣的聲音就顯得清楚起來。

現在必須做出果斷的決定了,可修子腦子裡卻如一團亂麻。又喝了幾口冷了的咖啡,遠野開口道:

「我們結婚吧。」

瞬間,修子不知怎樣回答,遠野又和顏悅色地勸道:

「我們在一起吧。」

遠野的聲音在耳邊囁嚅,他的手也同時搭上了修子的肩膀。

猛地,修子的身子彈簧似的離開了遠野。

「不行,這樣的事情……」

「我已經決定了,而且老婆也知道了。」

「可是,還沒正式對她說不是嗎?」

「電話裡已說過了。」

「她怎樣……」

「沒有反應……」

修子站起身,走到寢室裡,取來遠野的衣服。

「趕快穿上,馬上回家去。」

「現在回去,算怎麼回事呀?」

「所有的一切,好好向你夫人解釋清楚。」

「該講的都講了,再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不對的,你還沒聽過你夫人的想法呢。」

「不管聽不聽,我的意誌是不會變的。」

「你太自私了,我行我素的,事情搞得一塌糊塗。」

「我可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怎麼自私了,怎麼事情一塌糊塗了?」

「好了,好了,總而言之,今天先回去再說。」

修子將衣服塞到遠野手裡。

「我隻是感到你會高興的呢。」

「我求你了,快回去吧……」

遠野不知修子怎麼想的,他望著修子,終於慢慢地站了起來。

「真要我回去嗎?」

「……」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

修子低著頭,緩緩地搖了搖頭。

現在修子的心情,並不是與遠野在不在一起的問題,她首先想一個人靜靜地思考。她想一個人慢慢地、好好地思考的問題太多太多了。

「真的要我回去嗎?」

再次問了一遍,見修子還是點了點頭。見此,遠野無可奈何地將手伸進了上衣的袖子裡。

「不管你怎麼想,我總是要離婚的……你能理解嗎?」

遠野問修子,修子找不到話來回答。

「好冷呀。」

遠野走到陽台邊,望著外麵。

「給我叫輛車吧?」

「現在,到外麵街頭攔一輛算了。」

「我的腳……」

修子這才想到,遠野的腳是受過傷的,剛從醫院出來。

她慌忙打電話叫車。出租車回答說五六分鍾就到。

告訴遠野車五六分鍾就到,他便站著點了點頭。

「我是完全決定了,修子你也作好思想準備呀。」

修子隻感到遠野的話是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住了院,倒使我下定了決心。以後,我們總算能在一起了。」

遠野又一次湊近過來,朝修子肩上伸過手去,想抱住她。

修子卻十分害怕地退開了身子,輕聲提醒道:

「車子已經到了。」

「還沒呢。」

「不,已經到了。」

修子左右晃著臉,遠野將臉湊了過來。

「你乾嗎又生氣了呢?」

「……」

「沒什麼可怕的事的,什麼也別怕。」

靜悄悄的黑夜的屋子裡,遠野的聲音就像魔鬼的詛咒似的讓人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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