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鬆果山狩獵(2 / 2)
成是非見元夕氣息平穩,除了額頭出些汗之外並無疲憊之感,心中嘖嘖稱贊。
元夕看著牽馬過來的成是非,開口問道,
「小非,這裡怎麼還有士兵在此把守?難道是上山打獵還要交錢麼?」
成是非也是一臉疑惑,他沒聽人說過來這鬆果山打獵還要掏錢啊,於是開口回道,
「元大哥,我也不清楚,咱們過去問問吧!」
二人一馬走上前去,成是非開了口,
「敢問這位大哥,這鬆果山可否允許狩獵?」
這二人的任務就是在此盯著,看是否有少年郎上山狩獵,沒想到才來站崗不久便有人出現。
尤其是看到其中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竟然還跑在了騎馬的前麵,他倆更是震驚。
其中一人開口道,
「鎮南軍在此演習,東南方向一片不可去,以免被誤傷,西麵那邊山頭二位隨意!」
這是上麵吩咐下來的,隻要有來狩獵的,便如此說就是了。
元夕與成是非一看,能上山就行,便與二人告辭,牽著馬匹登山而上,向著西麵那邊走去。
重歸大山的元夕隻覺得心曠神怡,如歸林羈鳥,歸海遊魚,他仰天長嘯,驚起一片飛鳥。
撲棱棱地飛起來的,應該是那山雞,在草叢竄來竄去的,是那野兔。
一臉興奮的元夕問成是非,
「小非,你想獵什麼?是小的山雞野兔,還是大一點的山鹿?」
元夕沒提及虎豹豺狼,這小非第一次來狩獵,自然不能帶他打這種危險的凶獸。
而且小非也說過,平南城的人大都來此鬆果山來狩獵,那些凶獸怕是隻在更深的山裡活動,二人也不宜深入。
天剛亮不久,朝陽還未露頭,山林靜幽,山風帶來一陣陣涼氣,讓初入大山的成是非有些恐懼,要不是有元夕陪著,隻怕他早已下山而去了。
聽元夕問自己,他撓了撓頭,說道,
「元大哥,隨便什麼吧,我要是能打到獵物就很滿意了。」
元夕點點頭,然後對他說道,
「那這樣,我們就把馬栓在這,然後我們在方圓幾裡的範圍內活動,首先呢,我們不著急打,我們先追獵物,把這些山雞野兔什麼的都攆出來,正好也活動活動筋骨,對了你的箭法如何?」
成是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咱們武館不教這個,是在大營裡關關姐教我的,學得次數不多,不過是會彎弓搭箭,但準頭不大!」
元夕一聽,看來打獵的時候還得幫襯著點小非。
拍了拍成是非的肩膀,元夕說道,
「拴好馬,咱們繼續走!」
山下兩個守衛,不確定這二人是不是大人叮囑要留意之人,便留下一人繼續把守,另外一人去山中營地稟報。
周伯昌一聽還真是這兩位,沒想到來得這樣早。
他昨日帶了兩隊人馬來到這鬆果山,來了之後便開始安排人對鬆果山附近進行了搜查,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既然說是練兵,自然不能搜了搜山就回去,就由王季帶一隊人馬扮作山匪,周伯昌帶人做剿匪任務。
此時王季已經帶人扮作山匪在山中隱藏。
吩咐下,如果二人下了山,便趕緊上來稟報。
元夕在這山中跑起來飛快,一邊跑一邊長嘯,有野兔被驚出,他便追著兔子亂跑,順手一抓,便揪著耳朵站在那,回頭看著遠處剛剛露出身影,高呼元大哥等等我的成是非。
山中無路,成是非哪裡像元夕如魚得水這般自在,幾棵樹一擋便看不見元大哥的身影,心中發怵的他趕忙去追,哪裡還有心思追趕獵物。
驚起幾隻山雞,還給他嚇得一跳。
身上背著的竹弓已攥在左手,右手握著一支羽箭開路,抬頭終於見到了元大哥的身影,他抬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氣喘,趕忙走了過去。
見元夕手中已經攥著一隻野兔,他吃驚的問道,
「元大哥,這是你抓住的?」
元夕點點頭,
「嗯,剛才攆得起勁,便順手抓了一隻,小非,我發現在這山上你連你一半的本事也發揮不出來。這樣吧,今天你先打獵,畢竟來一次,空手而歸也沒什麼意思了。拍了拍身旁大樹,他說道,我在這樹上看著,你自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打到獵物。」
打獵本來就不是元夕的目的,他不過是想來山中跑一遭而已,獵物也是順手而為的事情。
小非則不一樣了,沒有收獲,便會影響到他的心氣兒。
縱身一躍上了樹,坐在高高的枝乾上,元夕向四周望去。他手中提著的那隻野兔已經被他放了,放之前他對成是非說,
「不如,你先拿它練練手吧!」
得了自由的野兔趕緊蹦蹦跳跳的往草裡鑽,成是非的眼神一個沒跟上,便丟了目標,這箭還沒搭在弓上。
成是非有些懊惱,元大哥都這樣幫自己了,自己卻連出箭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樹上的元夕出言提醒他,
「獵物不出現,你可以攆出來啊,屏氣凝神,聽著動靜,當你心靜下來之後,你便會發現,你能聽得到許多動物活動的聲音。」
有元夕在身旁,成是非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他不再慌亂,深吸一口氣,側耳傾聽,然後彎弓搭箭做好準備。
沙沙的聲音從約十丈遠的草叢裡傳來,正是那隻野兔消失的方向,隻是那片草叢太過茂盛,成是非根本看不到獵物。
心中合計了一下,他決定先放一箭,把獵物給嚇出來,然後看到目標後再抓緊射出第二箭。
「嗖」得一下,羽箭飛出,弓弦聲音回盪。
在樹上的元夕一樂,這小子還挺能蒙。
見一箭射出並無動靜,成是非還以為自己的方法失敗了,想著要不要再射一劍出來,樹上的元夕說話了,
「小非,你這箭法高超啊,過去撿獵物吧,那隻兔子被你射中了!」
「啊?」
成是非抬頭看了看元夕,有些不信,見元夕不像騙自己,興奮地往那邊跑去。
不一會兒,他便舉著一隻被射穿的兔子激動地跑了回來。
已經跳下樹的元夕看著滿臉得意的成是非問道,
「小非,怎麼樣,撿起這隻兔子是什麼感覺?」
「高興啊!這可是我第一次打獵,放出的第一箭,便有了收獲,雖然是憑運氣蒙的,那我也高興!」
成是非高興地舉起手中的獵物。
他完全忘了剛才這隻兔子還是活蹦亂跳的,他也忘了自己從來沒有殺過生。
兔子的鮮血順著竹箭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還沒有死透的兔子,偶爾還蹬幾下腿。
元夕這時問道,
「那你覺得這隻兔子可憐麼?」
正在興頭上的成是非聽元夕這麼問了之後,便看了眼看著這隻剛才還在元大哥手中活蹦亂跳的兔子,看著兔子那雙眼睛,看著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啪!
他的手鬆開了。
兔子掉到了地上,掙紮了幾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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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龍竟然親自去了姑射山,這是時隔三十多年,他再次登上自己學藝的地方。
身為青州權柄滔天的人物,他隻帶了三名隨身侍衛。
三名侍衛是他的乾兒子,名為衛伯、衛仲、衛叔。
三人自小跟隨於他,一身本領也是他所授。
衛龍可不管蓬萊閣同意不同意,將蓬萊閣的絕學內功縹緲錄以及武技靈犀手悉數教給三人。
衛龍私下裡與自己的授業恩師打探過,自己當時在蓬萊閣學藝,蓬萊閣是否有所保留。
勞廣輥捋著胡子,喝著弟子拿過來的美酒,砸吧幾口,告訴這個對自己一直很敬重的弟子,掌門師兄確實曾授意師父要有所保留,畢竟你衛龍必然不能留在我蓬萊閣,這一派的鎮派之寶還是要有所保留的。
這是早就定下來的規矩,不然各大門派的武學早就被王室以及各諸侯王要了去,就沒九大派什麼事兒了。
當時衛龍沒有急著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秉性。
果不其然,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的勞廣輥笑眯眯地開了口告訴他,你師父我才不管這一套呢,師父會的,可全都傾囊相授了。
勞廣輥的師父曾經是蓬萊閣的掌門。
衛龍登上姑射山沒有去蓬萊閣,而是先登門處在半山月要上的照祥廬。
站在青竹編製的柴門前,衛龍沒急著推門而入。
茂林修竹處,光影斑駁,山風吹盪竹葉。
好一處清幽之所,老頑固倒是很會選地方。
衛伯見義父點頭之後,朗聲問道,
「敢問盧先生可在屋內。」
茅廬的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身著靛青長衫,眯著眼看著門外來的人。
看清來人之後,老人加快步子,隻是上了年歲,這費勁跟上來的幾步也不是那麼麻利。
口中連呼,
「是衛將軍來了,老朽有失遠迎,還望將軍海涵。」
伸手止住準備開門的義子,衛龍親自推開柴門,開口說道,
「你這個老東西,倒是會享福,隻是這裡是不是少了幾株桃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