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圈套(2 / 2)
二人此番上山,收獲頗豐,便收拾一下準備下山,這時聽到馬嘶,是他們拴馬的方向。
馬匹可比他們手中獵物貴重多了,原本以為山中無人,馬匹拴在那裡應是無礙。這突然的馬鳴讓二人加快了步子,帶著獵物往回走去。
原本以為是有猛獸驚了馬匹,怎料跑回拴馬處,竟看到有兩個蒙麵之人在動他們的馬匹。
見來人,二人竟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人已經解了韁繩牽馬,另外一人單手持刀,在後麵跟著。
成是非喝到,
「你們在乾什麼?」
二人站住,跟在後麵那人回頭看向成是非,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沒看見你大爺在牽馬麼?」
成是非一聽,怒道,
「那是我的馬匹!」
牽馬那人一手攥著韁繩,另一隻手按住刀柄,傲然說道,
「你的馬?開什麼玩笑?這馬是大爺我的了!」
成是非一聽,合著是自己遇到山賊了,成是非倒是有些興奮,準備出手教訓二人一番。這樣的小山賊,成是非自信不用元大哥出手,他一人便能搞定。
他低聲跟元夕說道,
「元大哥,看來是我們遇到山賊了,交給我吧,我保準打得二人屁滾尿流。」
元夕想起二人上山時所見,便回問道,
「小非,有些不對,來時山下可是有士兵把守,這山頭又怎麼會有山賊出現呢?」
成是非一想,確實如此,便對不再理會他倆繼續往前走的二人喝道,
「哪裡來的歹人,不知道此山有重兵把守麼?」
那二人正是王季所帶人馬,他們扮作土匪與周伯昌那路人馬周旋。
隻是不知為何,大人命他們幾人在這幾個山頭晃悠,按照周大人的說法,他們應該在東南方向那幾個山頭活動。
王大人告訴他們幾個,機靈著點,這是秘密任務。
周伯昌並未派人追蹤元夕與成是非二人,畢竟以那元少俠的本事,根本無法追蹤。
他的想法是,若是元夕真的有古怪,待其下山之後,他仔細搜查即可。
再者,鎮南軍在此駐紮,已是打草驚蛇之舉,便是有事也可能會變成了無事。
王季此舉,卻是沒有聽從大哥的安排。
既然鬆果山隻允許西麵這邊的山頭活動,那麼元夕如果來此狩獵,必然會登上此山,他準備守株待兔。
一個山野小子,進城換了身衣服就是少俠了?
即便是周伯昌告訴他的,他也不信。
他認為將軍懷疑那小子是明智之舉,城中那幫沒見識的婦人,還瞎傳什麼小姐與那小子有什麼勞什子關係,一幫愚民,也不想想小姐是什麼身份。
要不是將軍大氣,他都想帶著一隊人天天巡街,看看究竟是誰家閒來無事,敢說將軍府的閒話。
王季倒是很喜歡小姐那個女魔頭的稱呼。
演練自是不能當成兒戲,好在自己這方扮作山賊,自然可以四處躲藏,與大哥的人玩躲貓貓的遊戲。
在這山中,有地勢之利,藏與守可要比抓與攻容易得多。
這也是為何他們清剿了很多次,各地依然會有山賊的存在。
那賊人,跟狐狸一樣狡猾。
既然扮作山賊,自然可以不按照常理,自己派出幾人出了演練範圍也屬正常。
兩隊人馬才駐紮鬆果山一日,按照計劃,王季這一方有兩日時間躲藏,然後周伯昌再帶人進行清剿。
王季也派了人在山下守著,不過藏在遠處,暗中盯著上山之路。
沒想到那小子這麼快就來了。
接到自己人的稟報他自己悄悄扌莫了過去,找到自己安排的人,一番安排才有了元夕與成是非見到的畫麵。
既然自己扮作山賊,那就以山賊的身份試探好了。
那二人本事不大,口氣卻是不小,對麵不過是倆毛頭小子,自己雖然扮作山賊,卻是實打實的鎮南軍中之人,自是不會怕了。
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你嚇唬誰呢,大爺我豈是嚇大的?這馬就是大爺我的,你又能怎樣?」
王大人可交代下來了,不用怕了這二人,把馬帶到他跟前,他可是有賞賜的。
有王大人撐月要怕什麼!
成是非一看二人油鹽不進,便心中有氣,對元夕說道,
「元大哥,那二人明顯不講理,咱們這邊占理,把馬搶回來吧。」
元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這二人屬實在胡攪蠻纏,也沒個好的對策,便對成是非說道,
「小非,教訓一番即可,咱倆一人一個,速戰速決。」
他二人對話沒有背著那二人,那二人一聽,拔刀出鞘,大喝一聲,
「好小子,夠囂張!」
說完,二人用力一拍馬屁股,向前跑去。
元夕二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麼操作,不容多想,追馬要緊,也跟著緊追而去。
不知對方共有幾人,手中又有兵刃,怕成是非落了單的元夕追得沒那麼快,隻要不丟了目標即可。
這二人驅馬方向不是下山之路,而是奔著東南方向跑去。
山路崎嶇,再加上林木眾多,這一跑起來,成是非的輕功本事不過是發揮出一二,即便元夕放慢了步子,還是被甩出十多丈遠。
追了一盞茶的功夫,元夕突然不追了,這時追上來的成是非抹了把汗一臉焦急地說道,
「元大哥,怎麼不追了?你別管我,先追上馬再說啊,我可是押了五十兩銀子在馬市呢,那還是看在我雲德武館的麵子,押金才少了許多。」
元夕看著那二人一馬消失的方向,開口說道,
「別急,一會兒就能找到了,前麵突然多出不少人來,小非,此事不簡單,一會兒見機行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說完他一招手,二人向前走去。
走出四五十丈,成是非便看到他租來的馬拴在二十丈外的一棵樹上。
成是非也看出了不對勁,他開口問道,
「元大哥,我覺得那二人好像就為了引你我二人而來,可是不對啊,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呢?」
元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當二人疑惑之際,出來十多個人,皆蒙麵執弓,彎弓搭箭,瞄著二人。
成是非雖然去過軍中玩耍,卻哪裡見過這般陣仗,對麵那些刺眼的箭頭晃得他心虛,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害怕,生怕對麵那些人一個不留神,自己便和自己射死的兔子一樣。
在對麵的人出來之前,元夕已環顧了四周,在他身後一丈遠的地方,有棵二人粗的大樹,他挪了挪步子,把成是非擋在身後,低聲說道,
「小非,情況不明,你一會兒躲到旁邊那棵樹後麵,他們的弓箭便射不到你,以你的本事,若是有人攻過來,你自保定然不成問題,記住,要相信我,相信你的爹爹,相信你自己。」
有元大哥擋在前麵,成是非隻覺得心安許多。
聞言他沒有說話,瞥了眼元大哥說的那棵樹,他一咬牙,一縱身,閃了過去。
對方沒有任何動作,箭頭都指向元夕。
這時元夕開了口,
「有管事的麼?這是什麼意思?出來說句話!」
王季沒想到這麼多支羽箭指著那野小子,他還會這般鎮定。
雲德武館那膽小的家夥躲起來自己倒省了不少事,不然誤傷了他不好交代,畢竟那成館主與將軍還是很熟的。
小姐倒是提過成是非,說小時候被她打哭過,說完小姐笑得很開心,像花兒一樣。
從眾人身後走出來的王季沒有遮麵,元夕一看,開口說道,
「是你?」
下山之後所遇之人,元夕最是不喜的,恐怕就是此人。
王季傲然說道,
「沒錯,是我!」
想起當初那小子的神情與語氣,王季心中就有些不爽,一個山野出來的小子,便是會了些功夫又如何?哪裡來的底氣那麼跟自己說話。
不對,是不屑跟自己說話。
這讓王大人自己很受傷。
本大人就讓你瞧瞧,究竟是誰才有能耐那樣說話。
元夕想起了武館外跟蹤自己的那幾個人,再想到對麵之人的身份,便有了猜測,他開口說道,
「看這陣仗,是專門沖著我來的了!」
王季嘴角一揚,冷笑了一下,
「能讓將軍如此重視,你也算可以自傲了,怎麼樣?束手就擒吧,跟本大人說說你來平南城如何圖謀不軌?」
躲在樹後的成是非想到了爹爹跟自己說的話,隻是他沒想到,鎮南軍會有這般動作。
「圖謀不軌?」
元夕笑了,他開口問道,
「既然說我圖謀不軌,為何不在平南城把我抓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王季冷笑道,
「我鎮南軍豈會平白無故抓人?誰知道你還有沒有同黨。」
成是非再也忍不住了,他跳了出來,沖著王季大聲說道,
「我是雲德武館少館主成是非,我爹爹成雲德與呂將軍交好,元大哥是爹爹請來的教席武師,不是什麼壞人。」
王季沒想到那個膽小鬼竟然跳了出來,他輕嗤了一下,開口說道,
「呦,雲德武館少館主啊,好大的名號,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免得誤傷了你,傷了成館主與將軍的和氣,我告訴你,我懷疑他與我家小姐被刺殺一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