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目標畫中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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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城門,那漢子並不急著投宿,而是背著竹箱在街中閒逛。

漢子走得並不快,打量著街中建築,口中似乎還在念叨著些什麼,忽然這漢子眼前一亮,往掌心吐了點吐沫,雙掌輕輕一蹭,沿著腦門向後捋了捋,又從懷中掏出一隻小巧兒銅鏡,打量了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抬眼向前望去,便快速把銅鏡揣入懷中,步子也比之前快上三分。

呂關雎一身男裝,百無聊賴的在街上閒逛。

剛剛去找了幾位閨中好友,結果都被管家給攔在了門外,說什麼家中小姐這就要出閣了,不能陪呂大小姐出去玩兒了。

呂關雎沒有多言,隻是轉身離開。

身邊的玩伴越來越少了,而自己芳心暗許的他卻又不在。

越長大越孤單。

有那捏泥人的手藝人,一個個泥人在他的手中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呂關雎看著有趣,便湊了過去與幾個小孩兒在那旁觀。

手藝人沒想到還有大人過來湊熱鬧,抬頭一看,這不是呂大小姐麼,便點頭示意一下,開口問道:「大小姐也喜歡我這捏人的手藝?」

沒想到被認了出來,呂關雎笑了一下說道:「大伯手藝不錯,我好奇,便過來瞧瞧。」

那手藝人笑了笑,取出一塊兒新的泥胚捏了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一個人形便捏好了。手藝人把還未上色的泥人插在一根竹簽之上,拿起毛筆,開始慢慢給泥人著色。

呂關雎饒有興趣的看著,看著看著便覺得這個小泥人越來越像自己心中的那個小人兒。

嗯,泥人還是醜了些。

手藝人捏好之後,遞了過來,開口說道:「呂將軍為咱們一方百姓平安多多操勞,這個小泥人便送給小姐,聊表一下小人心意。」

呂關雎一聽,連連擺手說道:「這怎麼使得,你養家糊口多不容易,你等我一下。」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荷包,撿出一小塊兒碎銀子,輕輕放在手藝人的案板上,接過來那個醜可愛的小泥人。

手藝人見了桌上的銀子,忙起身說道:「大小姐,這可使不得,我這泥人也就幾個銅板,哪裡用得了這麼多銀子。」

呂關雎笑道:「大伯不用客氣,這個泥人我很喜歡,謝謝你了。」

那手藝人把銀子揣入懷中,滿心歡喜想到,看來坊間傳聞當真不假,還好自己記性好,曾經見過那武館元教席一眼,能捏出個大概模樣來。

呂關雎舉著泥人一轉身,差點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後退一步,呂關雎打量著眼前這個嬉笑的漢子,看樣子好像是外鄉人。

這漢子頭戴綸巾,頭發烏黑油亮,不過略有些稀疏,漢子個子不高,隻比呂關雎略高一點。

這身背竹箱的漢子滿臉堆笑說道:「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呂關雎擺擺手,倒是詫異此人對自己「公子」的稱呼,看來自己這般喬裝還算有用,便故意粗著嗓子說道:「不打緊,不打緊。」

說完便欲舉著泥人繼續前行。

誰知那漢子又開口說道:「鄙人姓闞,是一名畫師,喜歡四處遊歷,如今初到平南城,還想請教一下公子,哪家客棧投宿比較合適?」

呂關雎也是熱心腸,便沒有前行,反問道:「闞先生想要住什麼樣的客棧?價格便宜些的,有三日客棧,和秦宮客棧,這檔次高些的可選擇去同福客棧。」

姓闞的漢子眼睛一眯,再次行禮道:「謝過公子了。」

呂關雎揮了揮手離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那漢子眼神一變,看著呂關雎的背影沒有動身。

一旁的手藝人笑著說道:「外鄉人,沒見識了不是?這位俊俏的公子哥兒可是咱們平南城呂將軍的女兒。」

姓闞的漢子「哦」了一聲之後,笑著對手藝人說道:「謝老哥提醒,原來是呂將軍的女兒啊,隻是為何這般打扮?」

那手藝人看這幾個孩子也隻是看看,沒什麼生意,況且方才呂家大小姐給的銀子頂自己好幾日的收成了,便拾掇拾掇攤子,開口說道:「你有所不知,這呂大小姐自小習武,咱們平南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說完,從身後拉出一條小竹凳,拍兩下說道:「若是不急著投宿,坐下來咱們老哥兒倆嘮一會兒。」

姓闞的漢子餘光瞥著那快消失在街頭的身影,笑了笑,便應聲坐下。

手藝人沖著孩子們說道:「都回家吧,你們娘親該著急了,趕明兒再來,記得跟你們爹娘說一說,這泥人好看,可是得花錢才能帶回家去玩兒。」

孩子們一哄而散,吵吵嚷嚷著回家去了。

隻是自己都看了好些天的泥人,爹娘也不給倆銅子兒來買。

手藝人低聲說道:「我看兄弟也是個勞碌人,奔波命,兜裡的銀子不是那麼好賺的,方才呂大小姐與你說的客棧還是貴了些,你若是嫌貴,老哥我再告訴你幾家便宜的客棧,雖說吃得住得差了些,可那銀子也省了不少啊。」

姓闞的漢子說道:「那可要老哥給指點一二了。」

這手藝人笑道:「這你可問對人了,呂小姐是大家閨秀,眼界高,一些小客棧也入不了她的眼,像那龍門客棧,你聽聽,名字多大氣,其實住一晚花不上多少錢,想填飽肚子的吃食也有不少,酒雖說算不上佳釀,也夠勁兒,再說了,想喝美酒,誰不去那醉仙居啊,聽說醉仙居的酒那才叫酒,嘖嘖嘖,可惜老朽兒無福,憑手藝掙得這點銀子,也不過是糊個口而已。」

姓闞的漢子從身上扌莫了扌莫,扌莫了半天,扌莫出了一個小破布袋子,左手輕輕掂了掂,仔細解開繩子,睜大眼沖著袋子口往裡望一望,輕微地嘆了口氣,右手食指中指一並,伸入袋中,夾出兩文錢來,一握拳,兩文錢便落至右手掌心。

他右手一伸說道:「老哥哥可別嫌少!」

手藝人一愣,一推手道:「兄弟見外了不是,老哥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姓闞的漢子看著那隻沒有撤回的手說道:「我初來乍到,剛好要勞煩老哥多與我說說這平南城,這兩文錢,老哥拿去喝口茶,就不要推卻了。」

手藝人一聽,乾笑道:「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大兄弟你可真是位敞亮人。」

從姓闞的漢子手中撿起兩文錢,小心放入錢袋後,這位捏泥人的手藝人低聲說道:「看兄弟這般實在,老哥我再給你說個好的去處,看你這風塵仆仆的樣,一定是趕了很久的路,這男人嘛,誰還不有點兒想法啥的,咱們平南城的殘花巷可是個好去處,你別看那裡麵的姑娘年紀大了些,可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各種招式都會,你多花點兒錢,還能住上一夜,連那投宿的銀子都省了。」

說完這手藝人眉毛一挑,給了個你懂得的眼神。

姓闞的漢子咧嘴嘿嘿笑了幾聲,心道,這老哥說的,自己還真沒體驗過,可以試一試。

幾句葷話就拉近了兩位老男人的距離,姓闞的漢子一拉手藝人的胳膊,探過頭來問道:「老哥,我走南闖北,就愛聽各地有意思的事兒,老哥可有功夫陪我聊上一會兒?」

手藝人畢竟拿了人家兩文錢,又看了眼天邊,天黑尚早,便笑著說道:「老弟這就是問對人了,咱們平南城的好些事兒,我可是門兒清,就方才那呂大小姐的事兒,都夠我給你說上一陣子的。」

姓闞的漢子點點頭,笑道:「那老哥快說上一說。」

天色漸昏,姓闞的漢子從泥人攤子前起身,拱手笑道:「今日與老哥哥一見,甚是歡喜,改日老弟過來請老哥哥喝上幾杯。」

準備收拾攤子歸家的手藝人笑道:「老弟客氣了,改日你若有空,老哥哥我做東,略盡地主之誼。」

離開了泥人攤子,姓闞的漢子心中已經對整個平南城城內情況有所了解,除此之外,那呂關雎的故事,他記下了不少。

當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想不到她便是自己的目標。

看來有心摘花,這花隻怕也容易到手了。

至於那個什麼武館教席,在他的眼中,就是個渣渣。

這老哥什麼都好,就是眼界差些了,這習武之人,還是很有差別的。

身上的竹箱有點重,姓闞的漢子背著竹箱向著同福客棧方向走去。

那手藝人一看這位大兄弟所走方向,便喊道:「我說兄弟,方才咱倆說的,在這邊,你走反了。」

姓闞的漢子笑道:「老哥有心了,今日太累,改日,改日。」

那手藝人看著有些清瘦的漢子,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看著遠去的漢子,手藝人掂了掂錢袋子,咧著嘴笑。

你不去,我去,還省著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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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錫丁與易中原上了步吉安派來的馬車,這是步吉安的馬車,三馭馬車。

畢竟是自己的恩師,步吉安也不管合不合規矩了,況且在這南郡城,又有誰敢跟他談規矩。

況且這天下的規矩,也變成了各州自己的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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