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畫中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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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去左手捂著左眼,指縫中滲出血水來。

疼,是那種連帶著整個腦瓜殼鑽心的疼痛。

袁去在地上滾來滾去。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昏死過去。

可惜,此刻的他很清醒,非常的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這隻眼睛是廢了。

見龍頭倒下,在那裡,眾人不再上前,也不敢上前。

有幾人圍了上來,見龍頭這般慘狀,也是束手無策,杵在那裡乾著急,還有幾人橫著刀盯著那少年。

這時有人趕忙上前,扒拉開眾人,蹲在袁去身旁,用手中大刀在自己衣服上劃拉幾下,扯下幾根布條 子,低聲說道:「龍頭,我給你包一下吧。」

此人略懂一些醫理,山中誰有個跌打扭傷什麼的,都是他給處理。

疼痛難忍的袁去,努力睜開另外一隻眼,死命咬著牙用另外一隻手在月匈前扌莫了幾下,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紙包來,遞給那人,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把,把這個藥,啊~」

他一聲低吼,那人接過紙包,連聲說道:「龍頭,你忍住,我這就給你包紮。」

轉頭對旁人說道,「快,快去尋一根短棍過來。」

有人轉身,快速去一旁砍了節比拇指粗些的樹枝削淨了枝杈遞了過來。

蹲在袁去身前那人接過樹枝,遞過去說道:「龍頭,忍著些吧!」

袁去接過樹枝,塞入口中,用牙咬著,點了點頭。

鬆開左手,圍觀眾人一見這血肉模糊的左眼,後退了幾步,雖說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可這般慘狀,卻是頭一次見。

那人忍著犯嘔之感,仔細查看袁去的左眼,發現袁去的左眼裡嵌著一個花生粒大小的東西,應該是那少年發出的暗器,他皺著眉說道:「龍頭,傷口暫時不能處理,我先給您敷藥,包紮一下,把血止了再說。」

咬著短棒的袁去點了點頭。

磨成粉末的金創藥灑在傷口上,咬著牙的袁去雙手緊緊握拳,額頭青筋暴起,雙臂抱在一起,手指扣著自己的小臂,蜷縮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喉嚨中發出陣陣低吼,用力過猛的袁去牙齦已經滲出血絲來。

那人手上動作加快,麻利地給袁去頭上纏上幾道,包紮上傷口,又纏了幾下之後說道:「龍頭,事不宜遲,你得趕緊回寨子。」

袁去吐出滿是齒痕的木棒,又呸的一下吐了口血水,喘著粗氣問道:「那人呢?」

有人說道:「龍頭,他沒再動手,兄弟們也,也……」

稍微緩過一些勁兒來的袁去被人扶起來,慢慢睜開右眼,視線有些模糊。

元夕擊中袁去左眼之後便沒再上前,因為其他人都停了手,他也懶得再出手。

二龍山的土匪,比起黑風寨來,可以用窮凶極惡來形容,在響水鎮的時候,他們就聽說過有關袁來袁去兄弟的事情。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在元夕眼中,這袁來袁去兄弟與山中野獸沒什麼區別,但是他還是沒有下得了殺手。

不知為何,他就是下不去手,所以他隻是傷了袁去,這一下子,袁去至少要半年才能恢復過來,還少了一隻眼睛。

他不想歲歲歸家途中生出意外。

袁來還關在自己用雙截棍掄出來的金鍾罩之中,而陳歲歲乾脆退後幾步,看著將自己護得密不透風的袁來。

袁來心裡苦啊,自己不善攻擊,方才那少年隨便就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隻好用這個笨法子,爭取等到老二來與自己匯合。

陳歲歲有些無聊,可是元大哥給自己的任務就是截住這人,他又不能走開,便時不時地刺出幾下子,讓那人掄棍子更賣力一些。

元大哥那邊似乎並未傳來打鬥聲,陳歲歲趁機回頭看了一眼。

已經很累的袁來一看,你小子可真托大,真當老子是縮頭烏龜不成,手中招式一變,轉守為攻,一棍向著陳歲歲頭上砸來。

元夕正看向陳歲歲,那邊打鬥場景他都覺得好笑,再過一會兒那人怕是自己累輸了吧。

眼見陳歲歲看了過來,他剛要招呼陳歲歲過來,便見袁來手中變招。手指微動,卻並未射出花生粒去。

因為陳歲歲已經出手了。

陳歲歲腳步微動,身形一側,躲過袁來攻擊的他隨即左手一抓袁來右臂,右手短劍帶鞘擊中袁來腹部。

吃痛的袁來身子弓成大蝦狀,倒退了幾步,雙截棍脫手,雙手按住肚子,跪在那裡。

陳歲歲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要不是不舍得用劍去擋袁來的雙截棍,他其實可以先用劍擋住袁來的攻擊,再伺機搶過對方兵刃。

陳歲歲看了眼地上的雙截棍,想了想,俯身撿了起來。

還對袁來說道:「這個我拿走了!」

疼得說不出話來的袁來最恨一個人。

狗日的李三兒。

陳歲歲將雙截棍插在月要間,握著短劍向元夕走去。

成是非那邊他看了,戰鬥早就結束了。

成是非有些傻眼了,對著眼前受傷較重的人說道:「你怎麼這麼不禁打啊,就這點兒本事,你還來當山賊?我要是知道你這麼不中用,我就不用這麼大勁兒了。」

這人也是倒黴,見成是非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舉刀就砍了過去,成是非不過是用手中的雁翎刀一擋,反手一擊開岩掌便打中那人月匈膛。

那人噴了一口血出來,倒飛出去,肋骨好似被打折了。

現在的少年,勁兒都這麼大麼?

其他舉刀正沖之人見狀,猶豫了一下,便丟下這人,跑了。

那人捂著月匈口,求饒道:「這位少俠,小的要是知道您是位高手,我哪敢出手啊。」

用衣袖蹭了蹭嘴角溢出的血,他哭喪著臉說道:「小的上山不過半年,也沒什麼機會做那打家劫舍的勾當,這次聽說有肥羊,便尋思立個大功,這不才沖到最前麼!」

成是非也懶得聽他編故事,反正自己也不能要人命,便揮揮手說道:「你走吧,別在這礙小爺的眼了。」

那人稱謝之後,連滾帶爬地跑了。

元夕沖著走過來的陳歲歲伸了一個大拇指。

陳歲歲抓了抓頭,憨笑了一下。

元夕手中還剩十幾粒花生粒,扔進嘴裡一顆,見陳歲歲已經走到跟前,便把手伸了過去,沖著掌心努了努嘴。

陳歲歲看了看元夕,又看了看元夕的掌心,咧嘴笑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放於元夕手掌之下。

元夕手掌一翻,約麼七八粒花生粒落入陳歲歲掌心。

元夕攥起拳頭,拇指輕輕一彈,一粒花生便落入口中,見陳歲歲隻是收起花生,並未開吃,便問道:「歲歲,你不愛吃?」

陳歲歲張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那幾顆花生,又看了眼元夕說道:「元大哥,這,這花生沒洗。」

元夕半張著嘴,眼珠子瞟向陳歲歲,卻怎麼也嚼不下去了。

陳歲歲見狀,嘴角掛笑,扔了一粒花生到口中。

元夕瞪了陳歲歲一眼,笑道:「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啊!」

陳歲歲有些赧然,隨後說道:「有些玩笑不能隨便開的,可元大哥當我是朋友啊,好朋友間開一下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是可以的。」

元夕笑著看著陳歲歲月要間別著的雙截棍,問道:「歲歲,難不成你還習慣用雙截棍?這種兵器可不像刀劍,拿起來就能打的。」

陳歲歲把手中短劍別在後月要,抽出插在月要間的雙截棍高興地說道:「元大哥,這玩意應該能賣不少錢吧,這山賊打劫我們,被我搶了兵器,不過分吧。」

元夕古怪地看了陳歲歲一眼,想起了初識陳歲歲的情形便明白過來了,他笑了笑說道:「不過分,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這根雙截棍應該挺值錢的,不過我猜在你家那沒人會買,不如到了春水城,看看有沒有兵器鋪子之類的,給賣了就是。」

陳歲歲握著這根雙截棍,雙眼放光。

能賣多少錢不重要,隻要能賣錢就成。

成是非見元夕二人走了過來,突然一轉身,裝作沒看見。

元夕見狀與陳歲歲對視了一眼,這可不像小非啊。

二人沒有理會成是非,向著張仲謙那邊走了過去,成是非一看二人沒有搭理自己,連忙開口道:「元大哥,陳大哥,你倆,可真不夠意思!」

元夕轉身笑道:「我們倆怎麼不夠意思了?說來聽聽!」

成是非哼了一聲說道:「出風頭的事兒都讓你倆做了,就留給我一個那麼不禁打的貨色,是瞧不起我麼?」

元夕笑吟吟道:「沒錯,我怕你被山賊頭子給打哭了!」

成是非一愣,隨即氣呼呼說道:「你,你欺負我,我,我不理你倆了!」

陳歲歲一拉欲走的成是非說道:「小非,說起來,那土匪頭子的功夫比你強不上哪兒去,不過實戰對敵經驗要比你強多了,元大哥讓你打嘍囉,不就是為了讓你積累實戰經驗麼!隻是我記得元大哥留了十來個人給你練手,怎麼就成了一個人呢?」

成是非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那幫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還當山賊呢,起初見那麼多人沖了過來,我還挺害怕的,結果,打第一個人的時候下手重了些,一掌給打吐血了,其他人就被嚇跑了。」

陳歲歲一聽,沖著元夕笑道:「元大哥,看來我們倆都失策了,把小非擺在前麵,隻需出上幾招,便能把人都嚇跑了,好像比你的指法還厲害哦。」

元夕手中還剩最後一顆花生,遞給成是非說道:「給!」

成是非撚起花生扔到嘴中笑嘻嘻說道:「這才叫有福同享呢,元大哥你說我方才厲害不厲害?」

元夕笑道:「厲害,怎麼不厲害呢,小非,經過這一站,雖然隻是那麼兩下,你有沒有發現你與人對戰還存在一個問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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