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芳草碧連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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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秉德眯著眼睛搖了搖頭說道:「父王,這國師府我自會去拜會的,至於刺殺一事,待我好好計劃一番。」

袁世信點點頭道:「秉德,你這番安排不錯,畢竟由他拜劍閣動手,那是江湖仇怨,做那門派之爭,我並肩王府還是得注意下自己的名聲,這些話我無需多言,你做得比父王要好得多。」

這時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袁秉德眉頭一皺,袁世信淡淡道:「是哪個沒規矩的?」

「爺爺,是我!」

跑進來的袁承誌吐了吐舌頭,對著袁世信與袁秉德行禮道:「見過爺爺、爹爹!」

見是袁承誌,袁世信笑了笑說道:「好,好!」

一旁袁秉德訓斥道:「你這孩子,怎的這般沒有規矩?從小讀的『禮』都白學了麼?」

袁承誌看著麵色陰沉的父親大氣不敢出一聲,一旁袁世信瞪了袁秉德一眼說道:「他一個小孩子,你訓斥他做什麼?」

說完看向袁承誌說道:「孩子,下次記得要叫人通傳,知道了麼?」

袁承誌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承誌知道了。」

說完對著袁秉德說道:「爹爹,娘親還在門外,她一會兒要去宮裡,是過來跟爺爺辭行的。」

聞言,袁世信點了點頭,袁秉德起身走向門外,邊走邊說道:「你也真是的,怎麼就自己跑了進來了?」

袁承誌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方才他本欲叫人通傳來著,是娘親說的,都是自家人,何須這般麻煩,他便直接推門而入了,在揚州王府的時候,母親確實經常這般出入父親的書房。

袁秉德牽著司馬若蘭的手走了進來。

司馬若蘭對著袁世信行了一禮說道:「爹爹,多謝爹爹安排,若蘭欲去宮中住上一些時日,特來跟爹爹辭行。」

袁世信站起身來,背著手點點頭道:「去吧,你多年未回宮省親,太後已是望眼欲穿,我已經奏請陛下,你隻管去吧!」

司馬若蘭行了一禮,又看向袁秉德。

袁秉德笑著點點頭道:「你先回宮,過兩日我便去宮中探望太後。」

司馬若蘭點點頭,然後對著袁世信說道:「爹爹,那若蘭去了。」

袁世信點點頭。

袁承誌在一旁說道:「爺爺,爹爹,我也想隨娘親去宮中看看。」

袁秉德看了袁世信一眼,隨後笑著說道:「去吧,好好陪陪你娘,記住了,宮中規矩大,別給爹爹惹事,聽見了麼?」

「嗯,孩兒知道了,爹爹放心!」

說完袁承誌對著袁世信行禮道:「爺爺,那承誌也去了!」

袁世信點點頭。

待二人離開書房之後,袁世信看向袁秉德。

袁秉德笑道:「父王,說起來承誌還得喚咱們當今陛下一聲表兄呢,到了宮裡,他不會受了委屈的。」

袁世信搖了搖頭說道:「出不了什麼大事,隻怕這孩子會遭受些白銀罷了。」

袁秉德冷笑道:「除了那位行將就木的太後之外,誰還敢給咱們承誌白眼?父王,您說若是太後白眼看待若蘭的親生骨肉,她心中會如何作想?」

袁世信眉頭一挑說道:「莫非你的意思是?」

袁秉德點點頭道:「不光讓承誌去遭白眼,過幾日我便入宮也去遭上一番,正好去試一試他們司馬氏的態度。」

袁世信點點頭道:「我在朝中經營這麼多年,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能為我袁氏一族說話之人差不多能占上六七成左右,有兩成左右站在國師那邊,至於剩下的,就是那些自詡忠君愛國之士了,恰恰是這些人,最能帶動讀書人。」

袁秉德沉思片刻說道:「父王,可還記得曹賊乎?」

袁世信笑道:「成大事不拘小節,為了我袁氏一族興起,便是讓後人罵我一句袁賊又如何?秉德,你放手去做吧,畏首畏尾反而不能成事,你我父子經營多年,是該到了摘果子的時候了。」

袁秉德點了點頭說道:「父王放心。」

猶豫了一下他問道:「父王,這豫州兵馬大權如今在誰的手中?」

袁世信看了眼袁秉德說道:「秉德,若國師不除,你我這些謀劃都將會如竹籃打水。」

「孩兒明白了!」

袁秉德想起了初入洛月城時那位曹寧曹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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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躺在草地上,叼著雜草數著天空繁星。

他曾問過師父,夜空中的繁星究竟有多少顆,師父告訴他,有很多很多。

他又問師父,那這麼多星星白天的時候又都躲到哪裡去了?

師父告訴他,依然在天上,隻是白天我們見不到而已。

他不解,為何白天就見不到呢?

師父便又告訴他,因為白天有日光。

當師父在晚間用火堆和一小根火把給他講解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師父要告訴他的意思。

是日光太盛,遮蓋住了點點星光。

元夕身旁,一左一右躺著陳歲歲和成是非。

成是非已經走出了逗非離去的心痛,他遙望星空輕輕問道:「元大哥,你說逗非會是哪一顆星呢?」

元夕望著那條遙遠的璀璨星河說道:「應該最亮的那顆吧!」

成是非問道:「哪一顆最亮啊?」

「你覺得最亮的那顆啊!」

「我覺得?」

「對啊,你覺得哪顆是,哪顆就是,因為逗非是你心中最亮的那顆星啊。」

「那我明白了!」

成是非突然笑嘻嘻說道:「那最亮的那顆可不是逗非,最亮的那顆可是元大哥,第二亮的那顆才是逗非。」

說完坐起身來的成是非沖著陳歲歲咧嘴笑道:「陳大哥,你隻能排在第三亮了,因為逗非在你前麵認識的我。」

元夕一指點向成是非的咯吱窩,成是非吃癢連連求饒。

陳歲歲看著笑個不停的成是非神情卻有些落寞。

元夕與成是非都知曉是何緣故,因為他們快離開荊州了,而陳歲歲就要歸家了。

張仲謙已經把銀子給了陳歲歲,若是陳歲歲想走,隨時都可以走的。

隻是他還不想走,因為這裡有他的朋友。

元夕與成是非也有些不舍,可若是他倆再這般不舍的模樣,陳歲歲走的時候一定會更加難受。

成是非眼珠子一轉說道:「陳大哥,你可別覺得明日回去了就沒事兒了,你想想逗非的仇可還沒報呢。」

陳歲歲也坐了起來,輕輕一跳,蹲在二人麵前,揪著雜草問道:「你還想如何報仇?總不能因為逗非去殺人吧?」

成是非故作嚴肅狀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雖然逗非是條狗,可在我眼中,他就是一條生命,那小娘皮兒必須給逗非償命。」

陳歲歲看了成是非一眼,淡淡說道:「你少來了,我跟你說道,你這是沒趕上大災之年,不然你前腳哭逗非,後腳就得抱著肉骨頭說真香了。」

成是非拿著手中雜草指著陳歲歲說道:「陳大哥,我沒想到你會是這般薄情寡義之人,你,你,哼!」

陳歲歲望向遠處無盡黑夜,輕聲說道:「小非,你從小衣食無憂,原本你我本就不該有交集,更不會成為朋友的,你見過的覺得新奇的,也許我都習以為常,而你不在乎的,或許是我可望而不及的,這就是命。你方才說我薄情寡義,可在我陳歲歲眼中,逗非它就是一條狗而已,你知道嗎,在我們莊子裡,有很多與大家朝夕相處的黃牛,黑驢,又或者白鵝,花雞,可到最後呢,不都是成了大家的盤中餐?還是那種我們舍不得吃的盤中餐。」

成是非見陳歲歲說得如此認真,有些內疚,「陳大哥,我……」

元夕拍了拍成是非與陳歲歲的肩膀,對著二人說道:「小非,歲歲,拋開出身不說,我元夕很高興能與你倆結識,我很高興也很樂意與你們二人做朋友,歲歲,你不要多想,在我和小非眼中,你就是那個陶家堡的陳歲歲,我們的好朋友陳歲歲。」

成是非點點頭道:「陳大哥,我說話經常沒心沒肺的,口無遮攔,但是我是真心把你當做大哥來看待的。」

陳歲歲看著元夕真誠的目光,還有成是非略帶愧疚的表情咬了咬嘴唇。

嘴唇有些顫抖,他背過身去,抱著大腿,默不作聲。

成是非再一次見到陳歲歲落淚。

二人上前,一左一右將胳膊搭在陳歲歲的肩膀之上。

元夕說道:「歲歲,你在家等著,我會去找你的。」

成是非點點頭道:「我也會去的,陳大哥,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要是能把那個小娘皮,啊不對,小丫頭收服了,我當你麵叫她嫂子。」

元夕瞪了成是非一眼,「別瞎說,射箭那位歲歲未必打得過的,你沒聽見她叫他龍哥哥麼?」

成是非不服道:「我可沒聽見,陳大哥別忘了你還有二尺一呢。」

陳歲歲忍住了眼淚,從月要中拔出短劍,認真地說道:「看他二人行事,不像是蠻不講理之人,等我歸去的時候去趟牛角山,跟他們好好講一講理。」

說到這,陳歲歲扭頭看向成是非,「小非,你跟我說實話,你還恨那位姑娘麼?」

成是非看著天空劃過一顆流星,輕聲說道:「沒那麼恨了吧!」

元夕看了成是非一眼。

翌日,官道之上,一位少年與商隊馬車背道而行,揮著手。

成是非扯著嗓子喊道:「陳大哥,你要是真有本事娶了那位姑娘,我就真的原諒她了。」

一陣風吹過,吹落三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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