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觀星台上兩盞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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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著馬車的門簾,張仲謙望著越走越近的城門,眉頭舒展,可算是平安歸來了。

叫停了馬車,他從車上跳了下來,示意車隊繼續前行,他快走幾步追上最前麵的元夕與成是非。

成是非正滿臉興奮地與元夕閒聊,張仲謙上前來說道:「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成是非聞言忙回頭,見是姐夫走了上來,扮了個鬼臉說道:「沒說什麼,不過是快到家了,心裡高興罷了,姐夫,說實在的,我還真的很想爹爹的。」

張仲謙目視前方說道:「陳歲歲歸家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詩,鳥倦飛而知還,外麵的世界再精彩,也比不上家叫人心安。」

成是非古怪地看了眼張仲謙,一臉鄙視道:「姐夫,你放心吧,昨晚那頓大鵝我不會白吃的,不至於在這發什麼感慨!」

說完他嘿嘿笑道:「還外麵的世界精彩?什麼精彩?是姑娘們好看啊,還是大爺們常來玩兒啊這句話好聽啊?姐夫,你這話要是當著我姐麵說出來,我敢保證,你得到的不是感動,而是那句『先把話給我說清楚』。」

張仲謙不可思議地看著成是非,盯著他看了好幾眼之後才問道:「小非,你這一套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成是非邊走邊從路邊撿起一顆石子彈向路邊大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不說力道如何,這準度也沒有啊。

聽姐夫這麼問他,他背著手昂著頭邁著方步,也不看向張仲謙,隻是淡淡說道:「想學麼?車上帶著那隻大鵝送給我,我就告訴你。」

張仲謙看著這個沒個正形的小舅子,無奈地看了眼在一旁看笑話的元夕,開口說道:「小非,那隻大鵝本來就是買給嶽父大人的,我連如何做都詳細的記了下來,想必到了家中之後,嶽父大人也能吃上一口類似家鄉的美味。」

成是非轉頭咧嘴一笑,吐了吐舌頭說道:「姐夫,我逗你玩兒呢,這我還猜不出來麼?不過我想著,若是家中燉大鵝了,得把姐姐也叫到家中來吃。」

張仲謙問道:「那我呢?」

成是非雙眉一揚,「你不是吃過了麼?」

張仲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小非,我很痛心啊,這麼多年了,你竟然還把姐夫我當作外人。」

成是非一時語塞,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沒有的事兒,姐夫,我可跟你說啊,你別總說我看那些所謂的粗枝爛葉的小說,人家寫書的可明白著呢,這如何哄女子開心,婚後哪些話該說,哪些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裡麵學問可多著呢!我問你,有哪本書教你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了?那聖人就會說一句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在我成是非看來,這女子和男人一樣的。」

成是非這話一出,不僅張仲謙吃驚,連元夕都對成是非另眼相看了,敢說出如此違背常倫的話語,先不說究竟對與錯,能有這份心思與膽子,就已經驚世駭俗了。

張仲謙瞪了一眼成是非說道:「小非,休要胡言亂語,這要是給外人聽了去,隻怕會給爹爹招惹是非的。」

成是非不服氣地說道:「這有什麼?」

元夕倒是想起師父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山居士曾經可不僅僅對「士農工商」如此劃分頗有微詞,更是曾說過和小非類似的話。

「男人,女人,哈哈哈哈,這天下人,難道不應該是一樣的麼?」

那是師父酒後之言,他記在心裡了。

元夕看著有些憤憤的成是非,狐疑道:「小非,這話,你是從哪兒看來的?」

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成是非聽元夕這般問道,便泄了氣,噘著嘴說道:「元大哥,你怎麼知道這話不是我說的呢?」

元夕笑道:「在你成是非眼中,某位女子是不是比男子還要厲害呢?你還會說出這種話來?」

成是非一聽,向著旁邊跳了一步,指著元夕說道:「元大哥,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啊,當真是有了姑娘忘了兄弟,這呂魔頭真要是被你娶了去,我成是非去不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元夕白了他一眼說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成是非一聽,抓抓腦袋說道:「也是,有元大哥在,關關姐又怎好再欺負我了?」

元夕滿臉無奈,自己的話哪裡是這個意思。

張仲謙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問道:「原來元少俠中意的女子是呂大小姐啊,那可要恭喜元兄弟了,張某厚著臉皮作長,這禮我可得備好了,將來兄弟別忘了請哥哥喝上一杯喜酒才是。」

元夕看著說得跟真的似的張仲謙,無奈地說道:「張大哥,你可別聽小非胡說,沒有的事兒,我原本是打趣他來著,這回可倒好了。」

成是非笑嘻嘻說道:「元大哥,你可別這麼說,也不知是誰跟我說過什麼白沙湖畔,美人相伴,這關關姐都主動約你見麵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講的?」

元夕一臉黑線,這小非也太口無遮攔了,早知道就不告訴他那件事了。

成是非得意的說道:「看看,沒話說了吧?元大哥,不怕告訴你,方才那男子女子都一樣的話,就是關關姐說的,將來你可得給咱們男人爭口氣啊。」

元夕瞪了成是非一眼,不再理會成是非,而是對著張仲謙說道:「張大哥,小非胡言亂語的,還請切勿當真,若元夕將來真的有緣娶得賢妻,自是會請張大哥喝上一杯。」

元夕兩次稱呼自己為「張大哥」,這讓張仲謙很是意外,雖然他先前之語是打趣之言,可在他心裡,卻是真的想要與元夕兄弟相稱。隻是他,覺得自己未必可以。

本想多言幾句,最後他隻是笑著說道:「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對於元夕而言,這一路相處下來,他覺得張仲謙為人處世很合他的脾氣,不過途中張仲謙對他禮遇有加,便無形之中給二人之間加了一道隔閡,讓元夕覺得自己與張仲謙不過是在做一場生意罷了。

所以當張仲謙說了那句「我厚著臉皮作長」的時候,元夕便順著張仲謙的意思改了稱呼。

這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很多時候都會因為一個自以為而錯過,當然,也有很多自以為是而惹人不喜。

這其中的道理是非,看似難以把握,其實旨在交心一事上。

常言道,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交心一事,卻又成了另一門很深的學問、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城門前,張仲謙上前,掏出當時離開平南城時備好的文書,待一一盤查對應之後,眾人便進了城門,這時一位守城士卒跑了過來問道:「哪位是元夕元少俠?」

元夕一愣,開口說道:「這位大哥,我是元夕,請問何事?」

那名士卒說道:「奉呂將軍將令,在此等候元少俠,還請元少俠隨我到鎮南軍大營走一趟。」

元夕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因為鬆果山的那件事?

他沒有應下,隻是問道:「請問這位大哥,將軍可有言,找我所為何事?」

那士卒搖了搖頭說道:「元少俠,此事小的並不知曉,少俠若是疑惑,去了便知曉了。」

成是非與張仲謙也是滿臉的疑惑,哪有還未到家,便在城門口截人的?

成是非上前一步說道:「這位大哥,我們外出快兩個月了,這才剛回到咱們平南城,舟車勞頓的,讓我元大哥回家喝上一口熱茶,換身衣服去見呂將軍可好?」

那士卒打量了元夕一番,隨後對著成是非抱拳說道:「成少館主,對不住了,小的職責所在,還請不要讓我為難。」

成是非扯了扯元夕袖子貼在他跟前低聲說道:「元大哥,該不會是鬆果山那件事吧,這呂將軍算賬可有點晚啊。」

元夕低聲回道:「我也不知是什麼情況,若是因為那件事,也許剛好趕上咱們出門了,所以呂將軍便下了命令,等著我回來。」

成是非咬了咬嘴唇說道:「元大哥,要不我也去吧,那天又不光你一個人,我也在場的,或許呂將軍看在我爹的麵子上能聽我一言呢?」

元夕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先回武館吧,離家這麼多日,成世伯一定會擔心你的,也許不是咱倆想的那樣呢,畢竟呂將軍是請我過去,又不是抓我。」

成是非目露憂慮神色,看了元夕一眼說道:「怎麼的?還真以為呂將軍讓你去給他當女婿啊!元大哥,以你的本事,我問你,呂將軍得派多少人來才能抓住你呢?你說是請你去好呢,還是抓你去好呢?」

一旁士卒見二人在哪裡嘀咕,雖然方才收了張仲謙遞過去的一塊兒碎銀子,可職責在身,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說道:「元少俠,走吧,您再不走,我這飯碗可就保不住了!」

元夕歉意地沖著那士卒笑笑,說道:「讓大哥久等了,我馬上就走。」

說完對著張仲謙成是非二人道:「張大哥,小非,呂將軍有請,咱們在這先行別過,小非,替我給成世伯問安。」

說完轉身隨著那名士卒離開。

張仲謙說道:「小非,走吧,快回到家中將此事告訴嶽父大人,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麼辦法。」

成是非點點頭道:「對,姐夫,你這車隊走得太慢了,我先回家了哈!」

張仲謙點頭道:「去吧!」

成是非沒有耽擱,向著雲德武館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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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有雲無星。

本是宵禁時刻,皇宮一處偏門,卻被人悄悄打開,門外騎馬等候之人,正是禁軍統領,曹寧。

見有馬車出來,曹寧翻身下馬,迎上前去,跪下行禮道:「末將曹寧,見過陛下。」

馬車內正是大晉王朝的天子,司馬文德。

孫貂寺撩開馬車門簾,司馬文德說道:「曹將軍免禮,可都安排妥當了?」

曹寧沉聲道:「陛下還請放心,末將確保萬無一失。」

司馬文德點點頭說道:「曹愛卿辛苦了,咱們走吧!」

孫貂寺放下了門簾,曹寧起身,護送著馬車向著國師府方向走去。

馬車內,司馬文德麵帶擔憂神色,對著孫貂寺說道:「孫貂寺,宮裡當真無事麼?」

孫貂寺看著這位謹小慎微的帝王,暗嘆一聲自己的命也是不大好,輕輕說道:「陛下放心好了,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小太監亂嚼舌頭,老奴自有本事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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