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春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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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著「辛陵城」這幾個字,陳歲歲扌莫了扌莫別在月要間的短劍,想起了元夕與成是非。

其實,那時與他二人一同來辛陵城看一看也是可以的。

隻是那時元夕與成是非已經把他陳歲歲當作朋友,可他陳歲歲卻不敢真的與他二人稱兄道弟。

很簡單的一個理由,他囊中羞澀,不敢與二人同行遊玩,況且在陳歲歲看來,既然他受雇於張仲謙,那麼此時的他應該盡到他應有的責任。

沒有真正的掏錢的底氣,陳歲歲不敢奢望自己可以像元夕與成是非那般逛逛,以及買買。

雖說元夕與成是非不在乎這些,可他陳歲歲在乎。

朋友之間,不應該存在傾斜,沒有一味地給予,也沒有很好意思的接受。

若是有,總有一天,朋友會做不成朋友。

或許有人不會在意,那麼總有人會更加在意。

在歸途中某個夜深的時候,元夕與陳歲歲閒聊時,聊起了自己。

陳歲歲才知道這位看起來器宇不凡的元大哥成長經歷與自己其實很相似,而他也隻是常人。

門第,門第,終究是擋在人與人之間的門牆。

陳歲歲很好奇,為何成是非與元夕之間可以相處得這般好。

當時元夕想了想說道,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欠雲德武館什麼,所以他沒覺得小非是少館主就高他一等了,況且小非為人也很好。

陳歲歲看了看篝火那邊圍坐的人群,一樣的受雇於人,可位置依然有所不同。

元夕明白陳歲歲心中所想,拍了拍陳歲歲的肩膀告訴他,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便是把他們叫到這邊來,他們也未必會坐得自在。

至於高人一等還是矮人一籌,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標尺吧。

隨後元夕仰望星空說道,隻要我不欠別人的,我就會堂堂正正地站在那裡,抬頭說話。

陳歲歲想起了當時自己囊中羞澀時的情景,看了看元夕,沉默不語。

單憑疾苦二字,就讓多少人低了頭呢?

元夕的話拉近了他與陳歲歲的距離,陳歲歲之所以收下元夕送的短劍,除了途中可增加一分勝算之外,更是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若是元夕需要自己時,自己至少可以做到能對得起這柄劍與元夕的這份情。

不是劍有多貴重,而是兄弟情深。

袁來還被捆著,嘴巴塞滿了布條,這一路上吱吱嗚嗚的也說不了話,後來認命的他,也就老老實實地被李三兒牽著走了。

眼睛被蒙著的他,除了知道是李三兒坑了自己之外,卻不知同行的另外一人是陳歲歲。

陳歲歲對著李三兒說道:「李大哥,這城門處有守衛,你直接上前去把袁來交予他們吧,想必自會有官府中人來,我就不進城了,咱們就此別過。」

這一路上若非有陳歲歲在旁跟著,便是袁來被捆著雙臂,也不是他李三兒敢近身的,畢竟袁來的腿腳功夫也在。

下了山之後,陳歲歲就從袁來身上又撤下一塊兒布條,將其眼睛蒙上,除了不讓袁來見到自己之外,還能防著袁來逃跑。

袁來曾試著逃過兩次,可摔了兩個大跟頭之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一跑就有人踹他屁股,大半夜的,也踹,要知道,他熬夜等著二人睡熟多不易。

被蒙著雙眼的他不知道,後半夜是陳歲歲守夜,他要是能跑得了可就怪了。

李三兒有些不舍,看著陳歲歲說道:「兄弟,我李三兒從小長這麼大,你是我的貴人,唯一的貴人,謝謝你!」

陳歲歲笑著說道:「李大哥,若是你心存善念,也許你的貴人會越來越多的,我走了!」

說完揮揮手,陳歲歲轉身就走。

李三兒扌莫了扌莫懷中,還剩了些銀兩,本欲送給陳歲歲,可想起陳歲歲曾說過的話,嘴巴張了張,隻是默默地說了句,「好兄弟,一路平安!」

說完他一拉手中繩子,牽著袁來向城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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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大牆與宋藍玉回到將軍府上,姬大牆想起茶樓上發生之事,便問道:「師兄,要不要去和外公說上一聲?」

宋藍玉想了想說道:「現在的我正好是衛師叔麾下,逛了一日你也累了,就先歇著吧,我去向將軍稟報。」

姬大牆點點頭道:「那就辛苦師兄了,對了師兄,既然外公要你來保護我,那你就在我這裡住吧,我去找衛姑姑給你收拾出一個房間出來,你辦完事可要記得回來。」

宋藍玉看著一臉認真的姬大牆,笑著點點頭。

宋藍玉離去之後,姬大牆一人無事,便擺弄著自己買的幾個小物件,師兄給師叔祖買的茶葉也暫時放在他這裡了。

想到自己還未給勞師叔祖買成禮物,姬大牆有些懊惱,突然想起夜壺來,他起身去自己床榻,彎月要看了看床底下,還真有一個夜壺擺在下麵。

伸手掏出夜壺,姬大牆細細打量,這夜壺做得可比他在店中見到的極致多了,看這材質好似是銀製。

掂了掂分量,姬大牆暗自咋舌,好家夥,竟然比衛姑姑給他荷包中裝的銀子重上不少。

正當他坐在床上看著夜壺發楞的時候,阿離輕輕敲了敲門,喚道:「殿下,是我,阿離。」

姬大牆隨口說道:「何事?進來吧!」

阿離進門之後,先走到姬大牆身前行禮道:「我見殿下歸來,過來給殿下換壺茶。」

姬大牆捧著夜壺笑著說道:「有勞阿離姑娘了。」

阿離見姬大牆手捧著夜壺,心中疑惑,她與阿花每日早起打掃殿下房間之時,這夜壺可都空空的,這位殿下可是從未用過,如何今日卻將其捧在手中,難道是他方才在方便?

想到這裡,阿離行了一禮說道:「殿下,還請把夜壺給阿離,阿離拿去盥洗,一會兒由阿花過來給殿下換茶。」

姬大牆一愣,看了看手中的銀器,暗嘆道,到底是貴重器物,自己不過是看了看,還要盥洗,便遞了過去。

將夜壺接在手中,阿離覺得不大對,好似是空的,便輕輕晃了晃。

她壯著膽子抬頭看向姬大牆,低聲問道:「殿下沒用?」

本來麵帶春風的姬大牆聞言皺了皺眉,這小丫頭說話怎麼這般氣人,我姬大牆堂堂世子,衛將軍的外孫兒,怎麼就沒用了。

姬大牆看了看阿離,心道算了,不過是個使喚丫頭,自己跟她較個什麼勁啊。

春風再次掛在臉上,姬大牆和聲問道:「為何說我沒用啊?」

阿離有些疑惑,這夜壺明明是空的啊,難道殿下自己給倒了?難怪每次早起這夜壺都是空的,不是殿下沒用,而是殿下親力親為,想起殿下沐浴更衣同樣不要人伺候,阿離似乎有些懂了。

可若是讓衛姑姑知曉,隻怕她與阿花都沒好果子吃了,是她二人服侍的不好麼?這等低下之事還要殿下親自去做。

想到這裡,阿離跪了下來麵帶委屈地說道:「殿下,可是嫌棄阿離伺候得不好?若是阿離哪些地方做得不對,您說阿離就是了,您是千金之軀,如何能親自做倒夜壺這種事呢?」

「倒夜壺?我沒倒啊,方才我不過是看看罷了,以前我不知道夜壺放在床下,今日才看見的,剛拿出來,你就進來了。你快起來吧,你和阿花都很好,還有衛姑姑也好,我很喜歡你們的。」

阿離麵色通紅,原來是自己想多了,聽到殿下說到「喜歡」二字,她心跳突然加快,好似有小拳頭在快速敲打她的月匈口。

抬眼看了眼世子殿下,她竟有些失了神。

姬大牆見阿離還未起身,便覺得有些不自在,站起身來攙住阿離的胳膊說道:「別總跪著了,快起來吧,地下涼。」

阿離機械般的被姬大牆拉起來,回過神來,看到夜壺還在手中捧著,有些尷尬,忙蹲在床邊,把夜壺放了回去。

姬大牆看著阿離滾圓的雙 臀,一時腳癢,卻是忍不住輕輕踢了一腳。

正抽回胳膊的阿離哪裡會料到殿下會有這般舉動,一不留神,便雙臂趴在床榻之上斜歪著坐在地上,轉頭麵帶疑惑之色看著姬大牆。

姬大牆麵露尷尬神色,忙說道:「方才腿有些癢,一抬腿,不料卻碰了你,來,我拉你起來。」

見姬大牆的手伸向自己,阿離愣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與姬大牆講過男女之事,所以對於男歡女愛之情,姬大牆是一點也不懂,姬大牆攥住阿離的素手用力一拉,他麵色一變,來不及感受這柔如無骨來帶的觸感,忙鬆開手轉身,有些慌亂地說道:「那個,阿離,你還是自己起來吧,先生講過,男女授受不親,方才我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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