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春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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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被男子就這麼拉了手,也是麵色通紅,口乾舌燥,隻是這身子還未站穩,卻被姬大牆鬆了手,一個趔趄,便歪倒在姬大牆的床榻之上。

她還未來得及起身,這時阿花走了進來,剛好看見這一幕。

手掩櫻桃小口,還是出了一小聲驚呼,阿花忙對著姬大牆跪了下去,口中連連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還請殿下恕罪。」

姬大牆慌亂間找了張椅子坐了下去,這才掩飾了身體上某處帶來的尷尬,稍作鎮定,他輕聲對著阿花說道:「快起來,你怎麼和阿離一樣,別總是說些什麼該死之類的話,又沒有什麼事,哪來的那麼多該死。」

阿花抬起頭來,這時已經起身的阿離也走了過來,對著姬大牆說道:「殿下,我去給殿下換茶。」

說完悄悄地給阿花使了個眼色。

阿花本以為是自己唐突,壞了二人的好事,可見阿離這般,又好似不是,便起身低頭躬身,輕聲說道:「謝殿下,殿下,將軍有令,安排宋統領住在咱們這個院子以保護您的安危,衛姑姑叫我過來請示殿下,宋統領住在哪間屋子合適?」

看了眼阿離離去的身影,姬大牆終於恢復常態,笑著說道:「原來是這件事啊,還是衛老將軍想得周到,我旁邊不還有間屋子空著麼?就住那間好了,另外,以後宋統領與我一同用膳,你可記住了?」

阿花吃了一驚,隨即她又想到,宋統領是來保護殿下安危,還是住得越近越好。

點頭稱是,她問道:「殿下可還有其他吩咐?」

姬大牆搖了搖頭道:「沒事了,你下去吧!」

阿花行禮離去,卻想著趕緊去問問阿離這個小妮子,方才發生什麼事了。

房間中隻剩下姬大牆一人,他不懂,為何自己的身體會出現這種反應,而那時的他,眼睛卻有些不自主的想往阿離那高聳處去看。

姬大牆想著,盧先生是不是也該來了,還是得向先生請教請教。

宋藍玉未見到衛龍,卻見到衛叔引著盧士隱往府中走去,他迎著上前,對盧先生行了一禮說道:「宋藍玉見過盧先生。」

盧士隱對姬大牆這位大師兄自然不陌生,笑著應道:「是藍玉啊,你這麼快就到了啊,有沒有見到殿下?」

沖著衛叔點頭示意了一下,宋藍玉回道:「盧先生,見過了,殿下正在他的園子中,我找衛將軍有些事要稟報。」

盧士隱點點頭。

一旁衛叔看了眼宋藍玉,拱手道:「這位可是宋藍玉宋統領?」

宋藍玉回了一禮道:「正是在下,敢問閣下是?」

衛叔說道:「鄙人衛叔,與宋統領同職。」

宋藍玉已知衛龍有三名義子,此前見過衛仲,當得知這位是衛叔之後,再行一禮道:「宋藍玉見過三統領。」

衛伯自然是大統領了,而同為副職的衛仲與衛叔被人喚作二統領和三統領。

這也是宋藍玉心細,悄悄與府內管事打聽來的。

衛叔拱手道:「宋統領客氣了,將軍命令已下,宋統領肩負保護殿下重任,要我等全力配合宋統領行事。不知宋統領找將軍何事?」

宋藍玉看了眼盧士隱說道:「還是先送盧先生去歇息的好,我再與三統領細說。」

盧士隱捋捋胡須笑著說道:「我還住我原來那間屋子,將軍一直給老夫留著呢,自己過去便是了,不必勞煩三統領了,若是事關殿下,我倒是倒可以參詳一二,若是軍務,老夫就不打擾二位了。」

宋藍玉想了想,先與這二人先說說也好,便點頭說道:「盧先生,此事確有關殿下,還請先生幫忙參詳參詳。」

說完又對衛叔說道:「三統領,此事隻怕還要勞煩一下三統領了。」

衛叔點點道:「宋統領客氣了,這都是我分內之事,咱們去那邊亭中一坐。」

三人在院中涼亭坐定,宋藍玉便將茶樓之事說與二人聽。

聽完之後,衛叔冷哼一聲道:「宋統領還是客氣了,他們敢如此出言不遜,這應該給他們都抓起來。」

盧士隱卻未忙著開口。

宋藍玉對著衛叔說道:「三統領,倒不是我宋藍玉怕事,而是怕給將軍惹來麻煩,至於我二人沒有在那裡等著官府中人來,除了是世子殿下的意思,我也是怕生出意外,提前泄露了世子殿下的身份。」

盧士隱點點頭道:「藍玉,此事確該如此,不管如何,殿下如此身份,豈可受辱,便是那鄭靖與崔朝不知又如何?」

說完他又問道:「依那鄭靖所言,他手中折扇是『書聖』親手所書了?」

宋藍玉點點頭道:「是藍玉莽撞了,本想著不傷人,弄破其扇給個提醒,誰知此扇卻是來歷不俗,盧先生,藍玉見識淺薄,卻不知這『書聖』又是何人?」

衛叔也不識得此人,也看向盧士隱。

盧士隱笑了笑,喝口茶道:「說來也巧,這『書聖』就在我們琅琊城內,昨日我還與之探討學問,此人名叫寧雲輕,詩文大家,又寫得一手好字,隻怕除了坐鎮洛月城那位國師大人,無人能及了,因此被世人稱作『書聖』。」

衛叔疑惑道:「為何他被稱作『書聖』?那國師呢?」

盧士隱搖了搖頭嘆道:「國師大人的書法已至臻圓滿,以他這般境界,自然不會在乎這些虛名,我聽聞寧雲輕這『書聖』之名還是國師大人親口說出來的。」

宋藍玉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那鄭靖雖說目中無人,這話倒是真的了,盧先生,可否為我引見這位寧先生,我去求得一幅字來,去補償鄭靖,畢竟此事確是因我而起。」

盧士隱點了點頭對宋藍玉說道:「藍玉,你有這般想法,我就放心了,這字是小事,我與他言談甚歡,一句話的事而已,至於殿下這事,我倒是想看看,他們敢不敢找上門來?」

衛叔斟酌了一下說道:「盧先生,雖說我們不怕他們,可畢竟此事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而宋統領又暴露了身份,若是不給出一個說法,隻怕難以服眾。」

盧士隱冷笑一聲道:「那姓鄭的小子不愧是鄭王妃的親侄子,倒是狡詐得很,把大義先扣到自己頭上了,而殿下又動手打了那崔朝,雖說打就打了,可咱們畢竟是要講禮法的,自是要給眾人一個交代,不然有損將軍威名,之後世子殿下爭奪王位,隻怕會有人以此來做文章,畢竟咱們青州可是最愛講『禮』之地。」

宋藍玉聞言問道:「請問盧先生,那我們該如何去做呢?」

盧士隱沉吟片刻說道:「想必將軍正在安排殿下回王府見王上一事,用不了幾日隻怕殿下身份就可昭告天下,既然如此,我們就先給他們鄭,崔兩大家族送去一份大禮,這樣……」

盧士隱看向衛叔說道:「事不宜遲,三統領,你就辛苦一趟,帶著藍玉去趟護城軍大營,先去把事情說清楚,看看那邊的意思,記住了,咱們的語氣要謙和,但是態度要硬,就說這二人沖撞了不該沖撞之人,至於鄭靖那柄折扇,就交給老夫好了,老夫送他們鄭氏一份厚禮。」

二人站起身來,衛虎與宋藍玉對視一眼,對著盧士隱行禮道:「那就依先生所言,我與宋統領這就去!」

盧士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急著去回房,便去殿下那裡看看去。」

姬大牆蹲在池塘旁邊,看著水中遊魚,腦海中卻怎麼也忘不掉方才發生的那一幕。

小時候先生倒是給他講過《詩經》,可「風」篇先生講得不多,也講得不深,說自己還小,暫時不用學習這些,後來他長大了,先生卻把未講的,給忘了。

夏風吹過,吹皺一池碧水,姬大牆覺得,自己書讀得還是少了些,很多自己,卻都不知道。

有人走近,姬大牆轉過頭去,欣喜地跳了起來,拍了拍衣擺,看著走近的盧先生迎了過去。

姬大牆執學生禮道:「大牆見過盧先生,先生,您可算來了!」

盧士隱笑了笑,隨即對著姬大牆長長一揖道:「盧士隱見過世子殿下。」

姬大牆愕然,隨後忙說道:「盧先生,您怎麼也對大牆這般客套了?」

盧士隱搖了搖頭道:「殿下,禮不可廢,士隱受將軍所托為殿下授業十三載,如今還差最後一門課未授,還望殿下能學而聽之,聽而用之,用而思之,思而行之。」

姬大牆一想,難道盧先生終於想起了《詩經》中未給他講過的那幾篇文章了,便對著盧士隱笑道:「先生還請放心,大牆定當勤勉學習。」

盧士隱點了點頭。

盧士隱年輕時雖被時人稱作「狂士」,其之「狂」卻是對這些讀書人,廟堂之人而言,因為他看不慣一些官宦做法,常常出言抨擊,又看不上名門望族高人一等的做派,自甘放棄盧氏一族之人的身份,說到底,他盧士隱是願意替黎民百姓多說幾句話的。

所以他身為姬大牆的先生,最為提倡的就是「修身」與「養德」。

姬大牆牆為何喜歡春風般對人?這便是盧先生潛移默化影響的結果。

可從那位三閭大夫以及先楚國的遭遇來看,光有美德與仁政是不夠的,身為君王,還是要身具王霸之氣。

如今的姬大牆,王霸之氣卻是不足。

盧先生原本想再用五年時光教會姬大牆這些,可誰曾想魯王會出事。

盧士隱看著麵前這位眼神清澈的少年,暗嘆了一聲。

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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