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清風拂山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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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看了闞畫子一眼,眉頭微皺。

闞畫子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小生初到平南城之時,曾向兄台問過路,時日有些久了,兄台忘了也是正常。」

元夕輕哼了一聲,「小生?都大叔般的年紀了,也不知是哪裡小了!」

方才闞畫子照鏡子的動作,元夕可看得一清二楚,隻覺得此人,不像是個正常人。

闞畫子麵色有些尷尬,這少年似乎話中有話。

呂關雎打量了闞畫子幾眼,「哦~~」的一聲,拉了個長音。

闞畫子眼神一亮,「兄台可是想起來了?」

呂關雎瞥了闞畫子一眼,搖了搖頭。

「那兄台方才?」

呂關雎輕笑道:「我是覺得你說得對,就算我們見過,過了這麼多時日,我也給忘了!」

闞畫子擺手道:「無妨,無妨,有道是一葉浮萍歸大海,能再與兄台相逢,便是緣分。」

呂關雎不欲與闞畫子糾纏下去,便擺擺手道:「萍水相逢而已,我這人心大,無關緊要之人記不住,你也莫怪,便是他日再見於你,也隻會是初見。」

說完轉頭看向元夕道:「元大哥,我們走吧!」

闞畫子還欲再言,呂關雎已拉著元夕向著小船走去。

連個報上姓名的機會都不給。

看著二人背影,闞畫子微微一笑。

真是年少不知愁啊!

元夕回頭看了闞畫子一眼,闞畫子點了點頭,就此轉身離去。

望著闞畫子的背影,元夕沉思了片刻,轉頭問向呂關雎:「關關,你見過此人麼?」

呂關雎眨了眨眼睛,「見過!」

元夕又問道:「記起來了?」

呂關雎剜了元夕一眼道:「自然是記起來了,不然我怎麼會說見過呢!此人麵黑個小,長得倒是有些特色。」

「特色?我看他那雙眼睛倒是挺色的,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他肯定知曉你是女扮男裝,他看你那眼神兒就不對!」

呂關雎笑道:「知道又怎樣?知道我女扮男裝的多了,不多他一個,本大小姐天生麗質,自然有人喜歡。怎麼?他看我幾眼你不開心了?」

元夕撇了撇嘴。

說話間,二人到了湖邊小碼頭,老舟子見來了客人,忙起身迎接。

見來人是呂關雎,他便哈著月要笑道:「這位客官,您又來了啊,今日是遊湖還是在湖心賞景?」

呂關雎笑著對老舟子說道:「老伯,今日您受些累,我們遊湖!」

說完扯著元夕的衣袖道:「元大哥,走,咱們上船!」

說完她便率先跳上船。

跳上小船之後,元夕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歪,連晃了幾下,他忙把住呂關雎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力道,呂關雎扶穩元夕打趣道:「想不到堂堂元少俠上了條小船竟然會站不穩。」

稍微站穩之後,元夕慢慢放鬆下來,鬆開了手,略有不好意思道:「我這不是初次登船麼!」

解開纜繩,老舟子輕跳到船上,引得小船又是一陣晃悠。

元夕又是一陣左搖右晃,忙雙腿運功,穩穩地定在船板之上。

抄起竹篙的老舟子見狀,笑嗬嗬道:「這位小哥兒是初次登船吧,像你這般站在船上,雖說穩當不少,卻是極費力氣,你看老兒我,隨船而擺,一樣站得穩,還很輕鬆!」

元夕慢慢蹲坐下去,一手把著船舷,一手扣著船內橫木,看向老舟子。

已率先進入船艙的呂關雎見狀,招呼道:「元大哥,快進來坐啊,在裡麵就沒那麼晃了!」

坐穩之後,元夕扶著船舷,雙腿稍微放鬆。

畢竟是坐著,沒有站著那般搖晃,他轉頭對呂關雎道:「等會兒我就進去,我先在外麵感受一下。」

收好纜繩,老舟子撐起竹篙向岸邊一支,小船便離開岸邊,向著湖中方向緩緩駛去。

慢慢撐著竹篙,老舟子見元夕看向自己,笑嗬嗬問道:「這位小哥兒不去賞景,看我這老頭子做什麼?」

元夕笑了笑說道:「老伯隻管撐船就是,我從未見過船,心有好奇,就想看看老伯是如何撐船的。」

老舟子的雙手重復著撐竿,收竿的動作,嘴上與元夕搭著話,「小哥兒,是不是覺得這船沒那麼晃了?咱們這湖啊,也沒什麼浪,這船吶,很穩的,你放心坐就是了!」

很少有客人願意跟他這位撐船人說說話,大多數客人不是在船艙內坐著,就是在船的另一頭賞景。

終日與水為伴的他,似乎習慣了這種孤獨的靜。

家中那位婆娘話多,兒子天天嫌棄他娘絮叨,可在老舟子看來,這過日子,不就是日日說些家長裡短的話麼?

若是連這些話都不說了,一家人不都變成啞巴了。

老舟子不喜歡這樣,嘴好好的長在臉上,不說話像什麼?沒有聲,家裡連點熱乎氣兒都沒有。

要是再多些孩子的哭鬧,嬉笑聲就更好了!

今日遇到了這麼一位有意思的客人,晚上可有話跟婆娘說了。

元夕看著好似與小船融為一體的老舟子,笑道:「老伯這船撐得穩!」

他似乎明白了方才老舟子的話,方才自己憑借內力站在船上,實際上是一種逆勢而為,若是這湖水有浪,小船晃得更加厲害,自己這法子未必管用。

站在船頭上的老舟子,好似與這條船融為一體。

老舟子嗬嗬地笑了幾聲,別的話他不敢亂說,可要說起撐船,他的話就多了去了。

「這位小哥兒,不是小老兒胡吹,你看我撐船這般輕鬆,可換個人過來,未必會像我這般,這撐船可不是讓船動就行了,怎麼控製方向,如何讓船不晃,那都是煉出來的,不懂的人,就算把老兒手中這根竹竿給他,也隻能在原地打轉兒,保不齊還得落水。」

元夕點了點頭道:「術業有專攻,老伯言之有理!」

這時呂關雎從船艙中探出頭來道:「元大哥,要不你去試試?」

元夕轉頭看向呂關雎道:「當真?」

呂關雎笑嘻嘻道:「這有什麼?還有你元少俠不會的事兒麼?你撐幾下試試看,會不會原地打轉兒。」

聽得二人對話的老舟子忙擺手道:「我說二位客官,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方才這位小哥兒上船的時候站都站不穩,萬一他一不小心落了水,可就麻煩了。」

呂關雎笑道:「老伯,不會的,你看他現在不是穩穩地站在船上了嘛。」

元夕果然已站起身來,正細細地感受著船體那輕微的晃動。

師父曾經告訴過他一句口訣,「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

要是想把「高深內功」練至至高境界,就要悟透這句口訣。

在山上的時候,他山風沒少吹,這高深內功卻沒練至大成。

在船上這一刻,他似乎抓住到一絲感覺。

船在水上,他在船上。

船動,水動,他動。

他動,船動,水動。

水動,他動,船動。

究竟是誰在動?

呂關雎見元夕在發愣,便拍了一下元夕月要間,問道:「元大哥,你在想什麼呢?」

元夕回過神來,看向呂關雎,抓了抓頭笑道:「沒什麼,我是在想老伯為何會站得這麼穩!」

老舟子憨笑道:「你這小哥兒問得有趣兒,老兒我撐船幾十年了,要是在船上站不穩,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元夕想了想,邁步向船頭走了過去,隻是剛一抬腿,便又不由自主地晃了起來。

他微微躬身,雙臂張開,站穩了之後,開始微閉雙眼,感受著船的擺動。

感受了一會兒,他又動了。

這回沒有像之前晃得那麼厲害。

元夕嘴角一揚,站直了身子,走到老舟子麵前,笑著說道:「老伯,我來試試這根竹竿!」

老舟子細細打量了幾下元夕,吃驚道:「你這小哥兒,當真挺厲害,老兒我還頭一回見到有人初次上船就能站得這般穩的。」

元夕看向波光粼粼的湖水,輕笑道:「是老伯指點的好!」

老舟子擺擺手道:「小哥兒客氣了,小老兒不過是胡謅幾句而已,我可沒這本事,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這撐船可不是兒戲,胡來不得!」

元夕拱了拱手道:「老伯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要不是眼前這位是客人,老舟子都想一竿子把他打下水了,現在這年輕人,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呢。

剛會邁步就想駕車了?有這個本事麼?

看在銀子的份兒上,老舟子嘆了口氣道:「敢問小哥兒水性如何?」

元夕愣了一下,隨後說道:「不曾下過水,應該是不會水的。」

老舟子一拍大腿道:「這不是胡鬧呢麼?就算老兒這銀子不掙了,也不能讓小哥兒犯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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