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為何不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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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湖中,老舟子坐在船頭,光著上身,正擰著剛脫下來的上衣。

一陣陣水聲傳來。

就算知道那位客官是位女子,老舟子也並未覺得有什麼要避人的,他一個老漢,光個膀子而已,又沒脫褲子。

呂關雎在船艙裡,看向另一側風景。

元夕看著老舟子乾瘦的背脊,搓了搓脖子道:「老伯,方才是我唐突了,累得老伯下水救我。」

甩了甩衣服,老舟子將之晾曬在船舷上,抓起一條毛巾,邊擦身邊說道:「難怪你敢這般胡鬧,原來是會那高來高去的本事。你倒是早說啊,知道你有這般本事,我不就同意了?有我在一旁看著,總不至於像剛才哪樣!」

元夕尷尬地笑了笑。

是他低估了自己的力氣,能一掌劈死一隻成年巨熊的少年,這力氣能弱到哪去?

當他用力撐竿之後,竿未動,手攥著長竿的他未動,船卻動了,而且動得很快。

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斜了,而他雙臂越是用力,這竹竿就插得越深。

其實憑借元夕的功夫,他原本可以憑借月要腿之力,硬生生地將船勾回來。

此前從未見過湖的元夕,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慌亂,以至於他沒有想到可以如此這般。

而自小在山中長大的他,身體也無法對此作出有效的本能反應。

他的本能反應就是死死攥住竹竿,雙腳用力。

船越飄越遠。

驚惶失措的呂關雎已鑽出了船艙,死死拉住元夕的大腿。

元夕都快橫在湖上了,要不是長篙被他深深地插在湖底,此刻的他已經落入水中了。

此前他也可以早些鬆手,輕拍竹竿,借反震之力回身船上,隻是這根長竿就會被留在此處了。

元夕不鬆手,他不能鬆手,他可沒有把握幫老舟子把這長篙取回來。

小船被呂關雎這麼壓,有些傾斜,再這麼下去,隻怕會翻。

跳入水中的老舟子原本想趕緊遊過去救元夕,見其還能苦撐一會兒就遊到船後,雙手扳住另一側船舷,努力將船擺正,雙腿在水中遊走,向著元夕那邊推船,邊推邊喊道:「那位小哥兒,你再撐一會兒,別亂蹬了,那位姑娘,你輕點兒壓船,再壓,船就要翻了,你要注意,千萬別掉水裡,你要再掉水裡,可是要了小老兒的命了。」

呂關雎轉頭看了眼老舟子,不再趴在船舷上,向後挪了挪,一雙玉手死死拉住元夕的腳踝。

老舟子稍微鬆了一口氣。

元夕眼見這般也不是個辦法,便對呂關雎喊道:「關關,你鬆手,我試一試能不能跳回去。」

有了老舟子在另一側推,小船終於不再向遠離元夕的方向飄去,呂關雎心中稍安,聽元夕這麼說,才想到元夕的輕功可是相當不錯的,她便鬆開了手,對元夕喊道:「元大哥,你要小心啊!」

元夕提了一口氣,單手拍向水麵,激起一陣水浪,另一支手用力一拔竹篙,人已騰空而起。

水浪湧過,小船又向後飄去,正奮力推船的老舟子被浪弄得一陣搖晃,隻好死死把這船舷,雙腿奮力地蹬踹。

將長篙拔出之後,元夕隨手將之向小船那邊一甩,長篙便斜搭在船舷之上。

呂關雎見狀,忙伸手把住長篙,防止其滑落水中。

身形在空中翻轉,一口真氣用盡,元夕向著湖中墜去。

水浪過去之後,老舟子的頭從船舷處探出,剛好看見在空中翻騰的元夕。

半張著嘴的老舟子見這位好似飛起來的少年又向湖中掉去,忙一個猛子紮入水中,準備遊過去搭救元夕。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就這麼直愣愣地向上飛,飛再高有啥用?有能耐別掉下來,真把自己當鳥了?

一口氣繞到船的另一側,老舟子從水麵露出頭來,換了口氣,一抹臉,卻發現眼前已沒了那少年的蹤跡。

老舟子有點緊張,

這人,哪兒去了?

這時,船上傳來一道聲音:「老伯,您快上來吧,我回到船上了。」

元夕下落之後,腳尖輕點搭在船上的長篙,兩個起落就已穩穩地回到了船上。

長年累月在湖邊的老舟子早已習慣了渾身濕漉漉的樣子,褲子濕也就濕了,他不在乎。

隻要客人無事就好,不管是何原因,要是在他的船上出了事兒,那就是他的事兒了。

扯著褲腳擰了擰,老舟子轉頭看了眼麵帶愧色的元夕,「小哥兒你無事就好,老兒我終日與水打交道,下水一事,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不打緊的。」

說到這,他探過頭去低聲問道:「我說小哥兒,你是神仙下凡麼?怎麼會高來高去的?」

元夕被老舟子逗笑了,咧著嘴道:「老伯,我習過武,這是一種輕功,方才我是踩著這根長篙上來的,隻踩水的話,未必可以。」

說完,元夕拍了拍橫在船上的長篙。

老舟子有些遺憾,沒見到元夕是如何上船的,聽得他這般說,倒吸了一口氣道:「這樣也能行?」

元夕笑而不語。

老舟子疑惑道:「要說習武之人老兒我也見過,咱們平南城中如今可是有兩家武館了,可我也沒見誰有你這般飛來飛去的本事啊?」

元夕抱著雙臂,蹲在老舟子身旁低聲說道:「不瞞老伯,以我這身本事,都能開武館了!」

老舟子眼神一亮,將信將疑道:「你的意思是,你都趕上成老館主了?」

元夕眨了眨眼睛。

老舟子有些不信,可方才元夕跳得那麼高又是他親眼所見,腦中靈光一閃 ,他想起婆娘夜裡跟他說過的那些閒話,瞪眼問道:「我聽說雲德武館來了位年輕又好看的教習,該不會是你吧!」

元夕抓了抓頭,「老伯你知道的挺多啊!」

老舟子見元夕那模樣,八成是真的了,向船艙中張望了一眼,他有些遲疑道:「那位該不會是呂大小姐吧?」

元夕一樂,「老伯,您莫不是老神仙?能起會算!」

老舟子忙起身,要去給呂關雎見禮,被元夕拉住胳膊道:「老伯無需這般客氣!」

老舟子搖了搖頭,嘖嘖道:「呂大小姐可不是第一次登上老兒的小船了,是老兒眼拙,沒能認出來,也隻有大小姐這般,每次都多給小老兒些銀兩。」

元夕好奇道:「她常來麼?」

老舟子搖了搖頭,悄聲說道:「倒不是小老兒記性好,而是女扮男裝的少見,大小姐又出手大方。此前大小姐就來過兩次,也不遊湖,就讓老兒在將船泊在湖中。」

聽老舟子這麼一說,元夕登時就明白了,原來是那兩次。

不知怎地,他的心突然舒服了些。

老舟子拿起此前沒來得及收的魚竿,邊收線邊對元夕說道:「小哥兒,你人雖不大,本事卻不小。一般像你這樣的人物,膽子同樣不小。小哥兒,你別怪老兒多嘴,就算你有那神仙般的本事,也不可如此胡來,你看方才把呂大小姐嚇得,臉都白了,萬一她再有個閃失,你說咋整?要不是有老兒在,這船都差點你給搞翻了,到那時你說急不急人?」

元夕虛心道:「老伯說得是,我也是納悶,同樣撐杆,為何我就不行呢?」

老舟子看了元夕一眼,笑眯眯道:「看小哥這樣貌,打小兒就是個聰明人,你且聽老兒說上一說。」

元夕點點頭道:「還請老伯指教!」

老舟子擺了擺手道:「小哥兒羞煞老兒了,指教可不敢說,對老兒來說,這撐船是門手上功夫,你要讓老兒說有什麼竅門吧,老兒也說不出來,可老兒一握上這根長篙,這條船吶,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

元夕伸手扌莫了扌莫身旁這根長篙。

老舟子接著說道:「小哥兒,方才你那麼直插可不行,得斜著來,也無需用那麼大的力氣,慢慢的倒,這船隻要動了,這竿就好撐了,這湖這麼大,隨便逛的話,也無需注意船向哪邊走,就很簡單了。」

元夕不好意思的笑道:「老伯,方才我原本想試試這撐篙的感覺,沒想讓船走,結果還未怎麼用力,這船就越飄越遠了。」

老舟子站起身來,笑嘿嘿道:「要不你再來試試?你在前,老兒我在後,一起撐一撐。」

坐在船艙中的呂關雎,看著船頭那一老一少在那撐杆,笑靨如花。

元大哥的臉上的笑,是她開花的理由。

小船繼續在湖中飄盪,撐船人卻變成了元夕,呂關雎也走出了船艙,蹲坐在元夕身旁,而老舟子,已經很識趣的去了船的另一頭。

重新披上衣服的老舟子搖頭嘆道,這天下,還真有聰明人。

當年學撐船,他可是學了好幾個月。

難怪人家能身懷絕技!

————————————————

釋遠被關在禪房內,說是關,其實門外並無人看守。

那日行動失敗之後,除了出恭,釋遠就再沒離開過自己的禪房。

終日在此誦經念佛。

他的一日三餐,皆是由新任的戒律堂首座空聞親自送來。

就算是戒律堂首座,也是他空聞的弟子。

可釋遠再也沒與空聞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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