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師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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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椅背上,毛芳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長籲一口氣。

笪管家終於帶著那位大人離去。

癱坐了好一會兒,毛芳才覺得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坐起身來,他拿起書案上擺放的那本書,從中翻開,拿出夾在裡麵的畫,順手一揉,剛要撕,卻又停了手。

這幾張畫,是他上次去平南城之後,從別人手中花高價買來的。

笪管家告訴過毛芳,城中的娼館,除了鬆竹館之外,他隨意去。

毛芳很聽笪總管的話,平南城內幾大娼館,除了鬆竹館之外,他逛了個遍,很多姑娘們都知道,城中來了位毛大爺,是城外的大地主。

有位姑娘便悄悄告訴其他姐們兒,這位毛大爺的頭一次,可是在我這。

其他姑娘便嗤之以鼻,這位大爺這麼有錢,還用跑你這來嘗鮮?

那姑娘杏目一瞪說道,你們知道什麼?這位大爺雖然有錢,可卻是位上門姑爺,沒拜天地之前,家中小姐不跟他圓房。

說到這,她沖眾姐們一笑,這男人什麼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能用錢買得到,他還受這罪乾什麼?你們吶,要好好感謝我才是,要不是我給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們哪有這位大爺的生意做。

眾芳偷笑,這位大爺也是有意思,每次來,都要換個人伺候,這是把娼館當他的後宮了麼?

沒有去過鬆竹館的毛芳心癢癢。

知道娼館與娼館之間並沒什麼不同,可毛芳還是想去。

在鬆竹館外徘徊的他被一個漢子拉到一處僻靜角落,從懷中掏出兩張畫。

見到這兩張畫,毛芳眼神一亮,這可比他原來得到的那張好看多了。

那漢子神秘兮兮地告訴他,這畫可是珍藏版,鬆竹館中一共就流出那麼幾幅出來,二兩銀子一張,可是友情價了。

才當上老爺的毛芳有些嫌貴,後來一想,自己都是一府之主了,花這點銀子算得了什麼?

拿了銀子,那漢子喜笑顏開,不枉他盯著這位爺好幾日,連糖人都不去賣了。

也不知道為何,這位爺總在鬆竹館外溜達就是不進去。

這位大爺看鬆竹館的眼神,就跟自己盯著殘花巷那些沒脫衣服的老姑娘的眼神一樣,滿是渴望。

一定是家中有悍妻。

毛芳這麼痛快地買了這兩張畫,讓那漢子更加篤定自己心中所想。

把畫交給毛芳之後,他還很善意地提醒了一下毛芳。

別讓這畫蒙塵,多學學裡麵的招式,老哥可告訴你,這男人吶,隻有讓婆娘滿足了,這月要板才能挺得直。

轉身離開之後,漢子心中又有些懊悔,這位大爺掏銀子這般爽快,看來是自己的要價低了,想到這裡,漢子心中一陣刺痛,原本打算買些酒再去逛殘花巷的他,決定把酒錢省了。

挺了挺乾瘦的月匈脯,漢子想起了那個黑瘦漢子。

也許這就是好心有好報吧。

當初,要是沒有自己指點迷津,那位萍水相逢的漢子又豈會去殘花巷長見識。

要不是自己有情有義,去殘花巷打聽那位漢子的消息,又豈會知道那位漢子還有那麼奇特的愛好。

後來他才想明白,敢情人家是靠這個賺銀子的。

一番打聽之後,他終於打聽到了那漢子住在同福客棧,然後,他就不再打聽那漢子的消息了,回去安安分分地賣糖人了。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的,能在同福客棧住這麼多時日,人家是位有錢的大爺。

收了與人搭關係的心思,賣糖人的漢子覺得,當初這位大爺給自己兩文錢,可是有點少了。

才兩文錢而已。

誰料那位大爺有次從他的攤子前路過的時候,沖他點頭示意了一下,他忙沖那位大爺咧嘴一笑。

就這一笑,他又覺得那位大爺,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可他還是不敢去同福客棧,他打聽過了,這位大爺住的可是最好的上房,萬一自己打擾了那位大爺休息,就什麼都不用惦記了。

再後來,他就經常在鬆竹館附近閒逛,他打聽清楚了,這位大爺,常來鬆竹館。

終於,有一日他「偶遇」了那位大爺。

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與初次見麵全然不同。

闞畫子沒跟他說幾句話,不過是打了聲招呼,見他支支吾吾的,會心一笑,從懷中掏出兩幅畫給了他。

身經百戰的他,雖然覺得這兩幅畫好看,可還是不如銀子來的實在。

不過他也知道,無緣無故的,人家憑什麼給自己銀子,就憑人家有錢麼?

毛芳將這兩幅畫,輕輕展開,鋪在桌上,雙手在畫上輕撫幾次,小心翼翼地將之撫平,又夾在書中。

從書中翻出這幅畫之後,那位大人竟然沒有訓斥自己,還笑眯眯地對自己說了句,好,很好!男人嘛,哪個不是性情中人,這畫,不錯,很不錯!

毛芳有些遺憾,當時自己是嚇壞了,不然應該當即將這兩幅畫送給那位大人的。

其實還是他有些舍不得。

這兩幅畫,他還沒給自己的娘子看過。

張碧荷那丫頭,剛開始扭扭捏捏的,後來就嘗到了甜頭,天天晚上纏著他,還要變著花樣,身強力壯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了。

他隻盼這丫頭的肚子能早點鼓起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今自己也算發跡了,沒有兒子哪成?跟張老爺似的,死了都沒人給燒紙,還是自己這位假女婿裝模作樣地哭上幾聲。

奇怪的是,張府這位名義上的小姐,肚皮始終乾癟癟的。

這讓毛芳遺憾不少。

毛芳決定,趁著這次進城,給張碧荷這丫頭買些補品,好好補補身子,可不能讓自己白白月要疼。

闞畫子安排毛芳去金煒武館,自己的畫中,這個仁義兩兄弟,也該露個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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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關雎嘴巴一撅,將手中的繡花針一插,隨手把刺繡盤放在一旁,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怔怔出神。

在一旁陪著她刺繡的竹青湊過來笑嘻嘻道:「小姐,元大人不過是去子陽城幾日,看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呂關雎回頭白了竹青一眼道:「瞎說什麼呢?」

竹青吐了吐舌頭道:「小姐,趁著元大人不在,咱抓緊把這錦帕繡完呀!你這才繡了幾針,怎麼就就繡不下去了呢?這塊兒錦帕小姐繡了有半個多月了吧!」

呂關雎瞪了竹青一眼,「小妮子,就知道笑話我是吧!」

竹青晃著呂關雎的胳膊說道:「小姐,是你說要親手給元大人繡條錦帕的嘛~」

呂關雎嘆了口氣道:「你看我繡的,又像隻鴨子,他又該笑話我了。」

竹青笑嘻嘻說道:「不會的,小姐,隻要是你親手所繡,元大人都會喜歡的。」

呂關雎一指點在竹青的額頭上,笑罵道:「小妮子,你知道些什麼?」

竹青替呂關雎整理了一下衣衫,晃著頭道:「竹青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元大人總愛將那荷包放入懷中,不知道元大人看小姐那眼神,就像看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啊,哎呀呀,我不知道的事可多著呢!」

呂關雎食指輕戳竹青腋下,「小妮子,讓你亂嚼舌頭,看本小姐不收拾你!」

吃癢的竹青咯咯直笑,邊躲邊求饒道:「小姐饒命,小姐,小姐,你知道我最怕癢了,我不亂說就是了。」

呂關雎收了手,對竹青說道:「去把我那男裝拿來,幫我換上。」

竹青眨了眨眼睛,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姐,你是要練功還是要出去?」

呂關雎看向有些緊張的竹青笑道:「放心吧,爹爹不是放下話來,不讓我出門麼,我換上男裝練功方便些。」

竹青「哦」了一聲,拍拍小月匈脯說道:「小姐,你可別嚇唬我,夫人可說了,要是小姐溜出去了,是要處罰竹青的。」

說完,轉身去給呂關雎找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竹青將呂關雎的女裝收拾了起來,轉身放入衣櫃,聽得身後一聲響,她忙回頭,隻見一道身影已從窗戶飄出。

來不及關上櫃門,竹青口中喚著小姐,向著窗前跑去。

呂關雎在院中站定,回頭沖著趴在窗前的竹青笑道:「竹青,就委屈你一下啦,回頭小姐給你獎賞。」

說完呂關雎幾個起落,人已消失在竹青的視線中。

竹青慌慌張張跑下樓去,向著呂夫人的房間跑去。

經常從自己宅子翻牆而出的,不論男女,她呂關雎可謂是第一人。

好在將軍府的旁邊,幽靜得很。

從府中溜出來之後,呂關雎在街上閒逛,逛著逛著,就想去城門那邊瞧一瞧,萬一爹爹還未出城呢?

她想見一見元大哥。

吳仲與王季在茶樓上吃著瓜子果脯,喝著茶,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王季低聲道:「二哥,你說咱們客棧,鬆竹館都查了,還要咱們怎麼查?」

吳仲搖了搖頭道:「既然那人出了城,那就等他回來之後再盯著吧。」

王季嘆道:「沒想到近涼城那邊真的打起來了,我聽說雲上城那邊也不怎麼安寧,好在咱們平南城位置好,不然吶,咱們可都得騎馬上陣了。」

吳仲看了王季一眼,笑問道:「怎麼?你還怕打仗不成?這要是叫將軍聽到,可有你好看的。」

王季將手中瓜子皮一丟,喝了口茶道:「二哥,這不是跟你說呢麼,在將軍麵前,我哪敢說這些話。」

吳仲輕輕搖了搖頭,感慨道:「既然吃了軍中這碗飯,就時刻要有送命的準備,你說咱們平南城安全,難道是忘了小姐遇襲那件事了?」

聽吳仲提起那件事,王季神色閃過一絲異樣,隨後嘆了口氣道:「哪能忘了啊,說起來,還是要感謝元夕的,要不是他,那後果不堪設想。」

吳仲有些驚訝地看向王季問道:「怎麼,這是服氣了?」

王季不滿道:「二哥,你別瞧不起人,我王季可不是那心月匈狹隘之人,上次在鬆果山領教過元統領的高招之後,我就確定,那次暗中出手搭救我們之人,就是他。從那以後,我對元統領可是很佩服的。」

吳仲笑而不語,他這當二哥的可清楚得很,他們這位四弟,有些時候,還是太睚眥必報了些。

王季抓了把瓜子在手,邊嗑邊說道:「二哥,我覺得,是個人,都是怕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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