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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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南風的頭發有些淩亂,身上的袍子也破了好幾道口子。

看樣子是經歷了一場惡戰。

當然,這些不過是賈南風做做樣子罷了。

以他那般身法,除了元夕,誰又能追得上?

寧冱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師父。

殿中三人迎了過去。

賈南風對範建功拱了拱手說道:「王上,果不其然,被老夫給猜中了。」

範建功打量了一下賈南風,麵露關切神色問道:「賈先生可有受傷?」

賈南風微微躬身道:「謝王上惦念,老夫無事!」

隨後一甩袖子,傲然道:「就憑他們,也想傷了老夫,哼!」

重哼一聲之後,賈南風對範建功怒道:「王上,那元夕囂張至極,即已猜出我人在魏帥府中,還敢現身,還不是因為他知道魏帥會向著他。」

範建功問道:「賈先生,那元夕現身之後,又發生了何事?」

賈南風冷笑一聲說道:「王上,那元夕當著老夫的麵給了魏帥一封信,直言此信是呂一平讓他送來的,魏帥看信之後,二話不說就命身旁的親衛對老夫出手。」

說到這,賈南風麵露憤恨之色說道:「最可氣之事,是他魏天罡身前的那些親衛,王上,老夫還算是有些眼力的,此前王府之中那些藏在暗處的護衛,是我親自從軍中挑出來的好手,可比起魏帥身邊那些親衛,簡直是雲泥之別。」

「王上,這麼說吧,隻論單打獨鬥,魏帥的親衛一人至少能敵得過兩名老夫從魏帥軍中選出來的好手。」

心中已經將魏天罡視為叛將的範建功聽得賈南風說出這番話來並不覺得驚訝,他輕哼一聲說道:「枉父王如此信任於他,也枉費本王對他一番厚愛!」

賈南風也嘆了口氣,略帶惋惜說道:「說起來,老夫對魏帥也是十分仰慕的,隻可惜,唉~真是可惜了。」

範建功冷笑道:「沒什麼可惜的,眼下本王麾下有馮副帥與寧統領,加之有賈先生您的鼎力相助,少了他一個魏天罡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範建功說道「寧統領」三個字,賈南風麵帶訝異之色,轉頭看向寧冱問道:「冱兒,王上已經封你官職了?」

寧冱低頭說道:「師父,承蒙王上厚愛,弟子眼下已忝為王府護衛統領一職了。」

這時範建功在旁笑道:「賈先生,此事未經得你的同意,是本王疏忽了,還望賈先生莫怪。」

賈南風笑了笑,對範建功說道:「王上客氣了,我等身為巴州子民,能為王上效力,已是莫大榮幸,小徒能得王上賞識,老夫這個當師父的,自然也是麵上有光。」

說完看向寧冱道:「冱兒,既然選擇為王上效忠,就盡心盡力地好好乾,王府護衛統領是要職,王上能將此職委任於你,那是王上對你寧冱的信任與認可,你當以馮副帥為榜樣,給為師,給咱們青雲宗長長臉。」

隨後有加了一句,「切勿學那呂一平,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寧冱雙膝跪地,麵向賈南風叩首說道:「恩師在上,寧冱幸得您教誨,習得一身本領,才有今日之造化,恩師造就之恩,寧冱沒齒不忘。」

賈南風麵色動容,深吸一口氣,彎月要扶起寧冱,輕聲說道:「好好乾就是了!」

隨後轉頭看向馮淵說道:「馮副帥,當年我與你恩師私交甚好,你又是我青雲宗出身,那老夫就厚顏以師叔自居了。」

馮淵忙抱拳行禮道:「賈師叔,在馮淵眼中,您一直都是師門長輩,有什麼吩咐您還請直說。」

賈南風笑道:「好,好,馮師侄,你是寧冱師兄,他初入軍中,什麼規矩都不懂,還望你看在同門的份上多加指點,幫助其一二。」

馮淵笑道:「師叔客氣了,此乃馮淵分內之事。王上如此厚愛寧冱,一入軍中就身居如此要職,依我看,寧師弟定然會大有所為的。」

範建功在旁笑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是同門,就本王一個外人,客氣話還說這麼多做什麼?」

說完之後他繼續問道:「賈先生,您歸來時可曾見到其他人?」

「其他人?誰?」

賈南風疑惑道:「從魏帥府上歸來時,老夫為了盡快趕回來,略施輕功,隻在城中屋頂上飛掠,並未注意到有什麼人去往魏帥府上。」

隨後又補了一句,「這三更半夜的,除了打更人與巡城士兵外,並無其他動靜。」

「沒見到?」

範建功想了想又問道:「看樣子賈先生在魏帥府中也沒有見到範立業了?」

心中已認定範立業是殺父弒君的主謀,範建功連「小二」這個他認為很親切的稱呼也不叫了。

其實在範立業心裡,他最討厭範建功喚他「小二」了。

當他沒去過客棧和酒樓麼?

「二殿下?」

賈南風搖了搖頭,突然抬頭看向範建功問道:「王上,您是說二殿下去了魏帥府上?」

範建功嘆了口道:「不瞞賈先生,眼下範立業他不在王府中,本王猜測他去了魏帥府上,既然賈先生沒有見到他,莫非他去了別處?」

這時寧冱拱手說道:「王上,要不我帶人連夜去高統領家中查一查?」

範建功轉頭看了寧冱一眼說道:「怎麼?你這是新統領向老統領示威麼?」

寧冱忙低頭道:「末將不是此意!」

心中卻是暗罵範建功,在這裝什麼老好人,誰還不知道你最想弄死範立業了?

馮淵看了一眼寧冱對其說道:「寧統領,眼下不宜打草驚蛇。」

隨後又對範建功說道:「王上,眼下王府中有原來高守麾下五百人,再加上臣從城外調入的五百名精兵,也不過是千人。況且那高守舊部,眼下未必會真的聽從寧冱調遣,若是陽奉陰違,隻怕還會壞了事。而臣的兵馬雖說就在城外,可畢竟有城牆隔著,若真的惹得魏帥與我們兵戎相見,隻怕開始被動的會是我們。」

範建功一甩袖子,怒道:「難道他能真的敢起兵造反不成?」

馮淵淡淡說道:「王上,這狗急了還要跳牆呢!」

範建功心中突然湧出不安之感。

他來回走了幾步,看向馮淵問道:「馮副帥,那眼下本王該如何是好?」

馮淵沉默了片刻說道:「王上,雖說有賈師叔在這,可魏帥那邊隻怕也有元夕相助,加之其定然會提防暗殺之事的發生,所以……」

範建功點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也不會那麼去做的!」

說完掃了一眼賈南風的衣服。

賈南風見狀,拱了拱手說道:「王上,老夫下山已久,眼下敵在明處,已無需老夫再做什麼,明日天明,老夫就返回青雲宗。」

範建功連忙說道:「賈先生,眼下本王正處危難之際,您怎可離我而去呢?本王知道,您為我王府盡心盡力,反遭奸人潑髒,可若您就此離去,豈不正中下懷了,還請先生看在建功剛剛繼位的份上,在王府多逗留些時日。」

寧冱也在旁勸道:「師父,您若是回宗門了,若那元夕再來,王府之中可就無人能是其敵手了。」

聽寧冱提起元夕,範建功心中更增懼意,顧不得擺王上的架子,對賈南風行了一禮說道:「先生,還望看在先王屍骨未寒的份上,留下再幫助本王些時日。」

眼見範建功對自己行禮,賈南風心中暗笑。

為王者那點馭人之術,他範建功一點都沒學會。

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

他忙對範立業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說道:「王上怎可對老夫行禮,實在是折煞老夫了,罷了,罷了,為了老夫的一世清白,那我就在王府之中再逗留些時日。」

範建功麵露喜色,忙攙起賈南風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先生之恩,建功銘記在心。」

隨後負手而立,遙望星空,沉聲道:「他日若我為帝,定奉先生為國師。」

說完凝視殿外,一動不動。

可無人接下他的話。

這讓心中陡生雄心壯誌的範建功一下子就泄了氣。

怎麼就沒人附和一句呢,哪怕隻是一句也好啊。

賈南風先反應了過來,忙拱手道:「謝王上厚愛,將來若王上有心逐鹿中原,老夫在此保證,我青雲宗定當為王上出人效力。」

聽得賈南風此言,範建功的心才好受了些,他笑道:「本王正想找個機會與先生商討一下此事。」

眼見範建功有些得意忘形,馮淵在旁說道:「王上,此事眼下不急,今夜之危還未解,我們還是要繼續商量一下帶會兒該怎麼辦才是!」

範建功點點頭道:「對,對,方才是賈先生說要走,因為本王一時亂了方寸,卻忘了大事!」

賈南風在心中冷笑。

範建功看向馮淵問道:「馮副帥,你可想出了該怎麼辦?」

眼見範建功是一點主意都沒有,馮淵在心中暗笑。

爛泥永遠是爛泥,他範建功倒是與那位蜀中後主有的一拚了。

馮淵看向寧冱,沉聲說道:「寧冱,事不宜遲,你馬上把王府之中所有護衛召集在一起,這裡麵有近五百人是高守舊部,你率此五百人連夜趕至西門,把西門給本帥給拿下來。」

寧冱聽後皺了皺眉,不解道:「馮副帥,那五百人是高守的人,您方才也說了,他們未必會真的聽命於我,為何不安排我率您軍中那五百精兵去呢?」

馮淵看了眼寧冱說道:「那五百人若是被你帶走了,誰在王府之中保護王上?寧冱,說話之前要動動腦子,你要知道,這一千人中,可無人是你寧冱的人,本帥說過,為將者,靠的可不是那塊牌子。」

寧冱麵色有些難堪。

範建功在旁說道:「馮副帥說得不錯,寧冱,本王信任你,你也得有信得過的手下才是,就算那五百人是高守舊部,本王相信,你也有辦法讓他們心服口服的。」

寧冱一拱手道:「王上且放心,寧冱定能完成任務。」

範建功點點頭,看向馮淵。

馮淵接著說道:「王府那五百名精兵由本帥親自統領,防止他魏天罡突然發難。」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遞給寧冱說道:「寧冱,這是本帥月要牌,見此牌如見本帥,你拿下西門之後,速速前往城外西大營,持此令牌命城外副將率大軍進城,直奔王府而來。」

這時範建功問道:「馮副帥,隻留下五百人,萬一他魏天罡率大軍殺了過來,我們如何抵擋得住?」

寧冱沒有接過馮淵的令牌。

眼見如此,馮淵將令牌揣入懷中,嘆了口氣道:「王上,那您說該當如何?」

範建功想了想,眼神一亮,看向馮淵說道:「馮副帥,此事又有何難的,兵法有雲,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本王何必留在王府中坐以待斃呢?」

想到這裡,他對寧冱說道:「依本王看,高守舊部就不用管了,本王也信不過他們,寧冱,你速速將馮副帥軍中那五百名精兵聚集到王府正門外。」

寧冱看了馮淵一眼。

馮淵想了想問道:「王上,您當真要連夜出城?」

範建功急道:「馮副帥,眼下不出門,還要等他魏天罡給咱們圍住不成。本王且問你,魏天罡在城中有多少人馬?」

馮淵說道:「至少有八千兵馬。」

範建功又問道:「就憑王府之中這點人,你能敵得過?」

馮淵搖頭道:「自然不敵,可王上,眼下那邊還沒有動靜,王上就此出城,會不會……」

範建功一甩袖子,麵露不悅神色道:「馮副帥,你這是要本王以身涉險麼?」

馮淵忙行禮道:「王上,臣絕無此意!」

此時的範建功也不敢太給馮淵甩臉色,他嘆了口氣說道:「馮副帥,本王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也沒什麼,隻要咱們把西門奪下來,明日再率軍從西門殺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馮淵點點頭道:「還是王上想得周全,既然如此,那就按王上的吩咐去辦。」

說完他轉頭對寧冱說道:「寧冱,如此就好辦了,高守的舊部繼續留在府中護衛,你速去率本帥那五百名精兵前去西門,記住,若是城門守將不開城門,格殺勿論。」

寧冱沉聲道:「是!」

說完轉身離去。

馮淵看向賈南風說道:「賈師叔就陪在王上身邊吧,以防那邊怕人用些醃臢手段。」

賈南風點頭道:「此乃老夫分內之事,王上的安危就交予老夫吧!」

馮淵對範建功說道:「王上,事不宜遲,咱們就出府吧,依臣所見,王妃與先王妃那裡,就不要打招呼了。」

範建功壓根就沒想到自己王妃與母妃,聽馮淵這麼說,他隨口說道:「本王明日就歸來了,大半夜地,就不驚動她們了。」

說完他招呼了一下在門口候著的侯貂寺。

侯貂寺上前聽命。

範建功說道:「侯貂寺,你速命人將本王車駕趕到前門處,今夜你隨本王出城一趟。」

馮淵在旁說道:「王上,為免動靜過大,臣以為王上還是受點委屈,換一輛小點的馬車吧!」

範建功想了想對侯貂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便弄一輛馬車吧,記得動靜要小些。」

侯貂寺領命離去。

安排妥當之後,範建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壺,自己倒了杯茶,也不顧壺中之茶已涼,猛地灌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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