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少俠也怕丈母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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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一平走進前廳,卻見呂關雎在那與元夕有說有笑的。

更可氣的是,呂關雎竟然趴在元夕的肩頭上。

麵色微沉,他輕咳一聲。

呂關雎抬頭一看,眼見呂一平似有些不悅,直起身來,跑過去拉住呂一平的胳膊邊晃邊說道:「爹爹,您醒酒啦?」

呂一平點點頭,剛欲訓斥呂關雎幾句,不料呂關雎卻先埋怨上他來,「爹爹~您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喝起酒來這麼不知節製呢?是不是連自己怎麼歸家的都不記得了?娘親為此一夜都沒怎麼合眼,下次可不能這般喝酒了。」

呂一平拍拍呂關雎的手,滿臉堆笑道:「爹爹知道了,知道了,昨日爹爹有些心事,找你董伯伯聊上幾句,這酒就沒控製住,你去陪陪你娘親吧,爹爹有要事要與元夕說上幾句。」

呂關雎點點頭,回頭沖元夕眨了眨眼睛,便走了出去。

呂一平看向已站起來的元夕擺手示意道:「元夕,你坐吧!」

說完走到主位坐下,轉頭看向元夕意味深長道:「你知道什麼叫做兩情若是久長時麼?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元夕抓了抓頭,小聲嘀咕道:「這裡又沒人,哪裡是什麼大庭廣眾了?再說了,又沒做什麼出格之事,何來卿卿我我一說?挺大的人,也忒小氣了些,關關都沒說什麼呢……」

呂一平一拍桌子,沖著元夕一瞪眼,這時瞥見門外露出的那半張臉,便輕咳一聲說道:「元夕啊,我看你與關關也是兩情相悅,要不然你倆就把這門親事給定下可好?」

說完之後,他不留痕跡地看向門口那邊。

呂關雎已滿臉通紅地跑開了。

元夕站起身來,難以置信地說道:「呂叔叔,這,這,會不會太著急了些?」

呂一平輕哼一聲說道:「你小子說的不錯,是太快了,你知道就好。」

元夕這才明白呂一平的意思,麵露不服神色,他重新坐回座位上不服氣地說道:「城主府的董相林娶親,從下聘書到娶親,這才用了多久?況且董相林也沒見過許家小姐,不一樣成親了麼?」

呂一平眼皮一抬,「元夕,那我且問你?你真的做好了迎娶關關的準備了?畢竟婚姻大事,非同兒戲。既然你提到了董相林,那我且問你,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就成親,靠的是什麼?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董相林身後,是一座偌大的城主府,他的婚姻與常人一樣。元夕,呂叔叔這般說並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裡去,但是這就是事實。」

雖然呂一平默許呂關雎與元夕二人交往,可在他眼中,兩個孩子年紀尚輕,距離談婚論嫁還早。

可眼下他身處這般境地,自然要多想一想。

他隻有呂關雎這麼一個女兒。

呂一平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元夕不是董相林,而他也不是許府。

其實在呂一平眼中,就算元夕一窮二白又何妨,隻要呂關雎願意,他呂一平就同意嫁。

可婚姻不是嘴皮子一碰就算完了。

上門女婿這樣的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的,即便他知道,元夕定然會對自己如親生父母那邊好。

他是為了元夕著想。

況且元夕還有生身父母的,此外他還有一位神秘莫測的師父。

按照此前呂一平的想法,以元夕這般身手,再加上他的調教,用不上幾年,就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到那時候他再嫁女,對他,對元夕而言都會是一段佳話。

可眼下這般情形,他的這種想法便落了空。

元夕麵露愧色,深吸一口氣對呂一平說道:「呂叔叔您說得對,其實我一直未向您提及婚事,也是這般緣由。按照我師父的說法,似乎我的生身父母人在雍州,而師父人也不在巴州,我連個為我操辦婚事的長輩都沒有,婚姻一事,我的確沒有多想,說起來,卻是有些對不住關關了。」

呂一平輕搖頭道:「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隻要關關她開心,我這個當爹爹的自然欣喜,隻不過你倆畢竟沒有婚約,雖然叔叔默許,可平日裡還是要收斂一些,行為舉止還是要恪守禮節才是,更不可越雷池一步,你聽見沒有。」

說到最後一句時,呂一平的語氣有些加重。

元夕想起上次分別之時,有些心虛,麵露不自然神色。

也不知道親了一下額頭算不算呂一平口中所說的雷池、

呂一平見狀,心中咯噔一下,連問道:「怎麼?你把關關怎麼了?」

元夕見呂一平那能把他吃了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一躲,連連擺手說道:「沒,沒什麼,我倆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做過任何僭越之舉,呂叔叔,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關關麼?」

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夕,此時像極了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真的?」

呂一平麵露狐疑神色,「誰知道她會不會被你小子給迷了心竅?」

在心中認定親一口額頭算不上什麼越禮之舉,元夕內中稍定,穩了穩心神說道:「呂叔叔,您且放心,我元夕是個有分寸的人,正因為我喜歡關關,才不會做出有損關關清譽的事來。」

聽元夕這般說道,呂一平微微頷首,看了元夕一眼說道:「眼下外麵的風言風語還少麼?你倆以後多注意些,要不然呂叔叔這張老臉可有些見不得人了。」

元夕一撇嘴道:「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唄,都是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做的人。」

呂一平眼見元夕倔脾氣又上來了,緩緩說道:「元夕,有些事呢,光我們心中堂堂正正的可不行,叔叔與你說過,畢竟我們不是一個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中,過多的言語終究會讓我們難以在眾人麵前安身立命,除了自我認可之外,還要有他人的認可才是。」

元夕「嗯」了一聲說道:「呂叔叔,您說的我明白,我隻不過說句牢騷話罷了。」

說完他嘆了口氣說道:「若是我師父在這裡就好了,至少還有人能為我先下一份聘書,其實我本打算在巴州創出一番名堂之後再北上雍州,去查一查,究竟誰才是我的生身父母。」

呂一平麵色稍說道:「是呂叔叔錯怪你了,你能有這份心思,就不枉關關對你一片真心。」

隨後他沉吟片刻說道:「元夕,若不然你離開平南城吧,眼下平南城乃多事之秋,叔叔我給你盤纏,你去雍州吧。」

元夕站起身來說道:「呂叔叔,這怎麼可以?您把我元夕當成什麼人了?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眼下您正是用人之際,我怎可離開平南城呢?您讓關關怎麼看我?再說了,我可是離不開關關。」

說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歪頭,「您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方才我還與關關說呢,以後讓她也以男裝打扮,就在軍中做您的護衛好了,省得宵小之輩用下作的手段來對付咱們。」

聽元夕這般說道,呂一平心中甚感安慰,不過他這般說卻不是出言試探元夕,而是在他心中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在遇窘境之事,心態要樂觀,可在想退路的時候,萬不可存僥幸心理。

呂一平盯著元夕看了片刻,隨後一笑,撫掌而笑道:「好,好,我呂一平果然沒有看錯人。」

元夕雙臂抱懷,眨了眨眼睛說道:「是關關有眼光好吧~」

呂一平大笑道:「對,對,是我的關關眼光好。」

說完他起身說道:「走吧,你能在這等我,那就說明他們已經來了吧!」

元夕點點頭,走到呂一平身邊說道:「不錯,昨天夜裡他們在城外四十裡處駐紮,今早天明之後便向成本開拔了。」

呂一平一拍元夕的肩膀說道:「走吧,看看他馮淵究竟是怎麼想的。」

二人走出廳外,卻見呂母與呂關雎走了過來。

眼下二人就要離去,呂母連連招呼道:「老爺,這早飯還未吃呢,怎麼就忙著走了?我已經命人把早飯做好了,還是吃完再走吧!」

說完看向元夕笑道:「元夕也沒吃呢吧,一起吃點吧!」

元夕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了呂關雎一眼。

呂關雎沖他眨了眨眼睛。

方才聽呂一平與元夕說起婚事,她便紅著臉跑去找呂夫人去了。

縱是與爹爹再親,女兒家的心事,還是多說與娘親去聽。

正在準備早餐的呂夫人眼見女兒這般姿態,輕笑一下問道:「怎麼?是胭脂擦多了?」

「娘~」

呂關雎抱住呂夫人的胳膊撒了個嬌。

呂夫人甩了甩胳膊說道:「去去去,別給娘搗亂,這元夕跟了你爹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登門,沒見娘正忙著張羅早飯呢?也不知道這孩子喜歡吃些什麼?」

呂關雎眼神一亮,笑嘻嘻說道:「他啊,不挑食的,什麼都愛吃,不用特意準備的。」

呂夫人瞪了呂關雎一眼說道:「娘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說完叮囑一下,拉著呂關雎的手走到廚房門前,小聲埋怨道:「你說你,元夕都到家門前多少次了?你也不說請他進屋坐坐,倒顯得咱們將軍府失了禮數。」

呂關雎嬉笑道:「娘,沒有的事兒,他是不會在意的。」

輕拍一下呂關雎的手背,呂母沉著臉說道:「他不在意,可娘親在意,再說了,你與他相識這麼久了,也不帶過來給娘親瞧上一瞧,像話麼?你爹也是,他倒是心中有數了,反倒是我這個做娘親的……」

眼見娘親有些傷心,呂關雎輕摟呂夫人雙肩,將頭靠在娘親肩上小聲說道:「娘啊~是他還沒做好準備見您呢嘛~今日他來府上,那是因為有軍務在身,不得不來。」

原本此事誰來都可,可在周伯昌的授意下,其他幾人皆推脫有事,無需調兵遣將的元夕隻好一大早地登臨將軍府了。

好在進了將軍府之後,在前廳等候呂將軍的時候,呂夫人隻是打了個照麵而已,這讓他有些緊張的心才放鬆下來。

之後便隻有呂關雎在前廳裡陪他說說話而已。

真的就隻是說說話而已。

至少在呂關雎與元夕二人看來,是這樣的。

呂母輕哼一聲說道:「見我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娘親又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是不是你這丫頭在他麵前說過娘親什麼壞話?」

「沒有的嘛~」

呂關雎輕輕跺腳。

「行了行了,人娘也見到了,是個好孩子,這相貌還真是不錯,個子也高,難怪你會對他這般鍾情。」

呂母輕笑一下,繼續說道:「你也別閒著了,飯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你隨娘親過去,招呼一下你爹爹與元夕用早飯吧。」

呂關雎點點頭。

至於她心底那點小心思,還是等娘親閒下來再問吧。

二人走到前廳的時候,正巧見呂一平與元夕要離開。

見呂關雎不說話,再見呂夫人有些緊張的元夕略顯尷尬地說道:「謝夫人好意,隻是軍務緊急,吃飯一事就免了吧。」

說完他看了呂一平一眼。

呂夫人沖元夕笑了笑,然後看向呂一平問道:「老爺,真的有那麼緊急麼?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有?」

呂一平打了個哈哈笑道:「元夕啊,是叔叔我疏忽了,那邊不是沒叫陣麼?依我看也沒那麼著急吧,再說了,昨夜我酒喝了不少,卻沒吃什麼東西,眼下腹中空空,還是吃了早飯再走吧。」

元夕想了想,沖呂一平與呂夫人行了一禮說道:「將軍,要不我先去軍中通報一聲?不然的話,周大哥會著急的。」

呂一平擺擺手說道:「你放心吧,他們幾個跟了我多年,我對他們放心的很,再說了,就算是要打仗也不差這一頓飯的功夫。」

說完沖著呂關雎使了個眼神。

呂關雎撇撇嘴說道:「愛吃不吃~」

說完吐了吐舌頭。

呂母瞪了呂關雎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元夕見呂關雎有點小脾氣,忙行禮說道:「夫人,那元夕就不客氣了!」

呂母笑著點點頭。

呂一平大笑一聲,拉過元夕的胳膊說道:「走,吃飯去,元夕啊,我跟你說,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他馮淵的大軍怎麼也得在陣前叫罵上幾日的。」

「叫罵?」

元夕想了想便明白個中關鍵,隨後他問道:「將軍,那若我們不想與之交戰,豈不是緊守城牆就可以了?」

呂一平笑笑說道:「兵者,不是那麼簡單的,就算我們閉門不出,他們也會想辦法逼著咱們出城迎戰的,不過眼下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正好我也在等魏帥那邊的態度。」

說話間,二人再回前廳,呂母已招呼下人把飯菜擺好。

呂一平當仁不讓的坐在主位,隨後左手一拍身側的凳子,「元夕,快坐下吃吧!」

元夕看了呂關雎一眼,然後坐了過去。

看了眼桌子,呂一平輕咋一聲說道:「這菜不錯啊,隻是為何沒有酒呢?」

呂夫人瞪了他一眼說道:「昨夜不才喝過?再說了,可別耽誤要事!」

呂一平笑嗬嗬說道:「欸~今日可是元夕第一次在府上吃飯,怎能少了酒呢?我二人皆有功力在身,一些酒水而已,不打緊的。」

說完轉頭看向元夕笑道:「元夕啊,畢竟一會兒還是要上城牆的,少飲一些?」

有些拘束的元夕又瞥了眼呂關雎。

呂母已經招呼下人去拿酒了,隨後對元夕笑道:「是我待客不周了,元夕啊,聽老爺說你酒量不錯,一會兒多喝點。」

呂關雎瞪了呂一平一眼說道:「喝,喝,爹爹,這酒真就那麼好喝麼?」

呂一平一板臉說道:「無酒豈能待客?成何體統?」

呂關雎其實也知道元夕的酒量不錯,隻是她怕元夕喝多了會說些醉話。

起身給元夕夾了一根雞腿,她說道:「元大哥,你快吃吧,一會兒少喝點就好了。」

元夕坐在那乾搓著手,也不太敢動筷子。

不知為何,雖然呂母對他很是親熱,可他心中對呂母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懼意。

眼見元夕不動筷子,呂母笑著問道:「元夕,是這菜不合你的口味麼?」

元夕連連擺手道:「不,不,沒,沒有,我不挑,挑食的。」

已經開吃的呂一平疑惑地看了元夕一眼,「你這小子,今日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你同我吃飯的時候從未這般扭捏過,怎麼在我府上還不敢吃飯了呢?」

說完,他看了呂母一眼,想了想便明白了。

好小子,挺懂事的啊。

元夕尷尬地笑了笑。

自小到大,他還從未這般窘迫過。

酒已送至桌前,呂一平看了眼小小的酒杯說道:「去,換大碗來!」

呂母輕踢了呂一平的腳一下。

呂一平側身過去,小聲說道:「夫人,你們看元夕有些拘束麼?一會兒喝起來就好了。」

呂關雎又給元夕夾了塊兒醬肉說道:「元大哥,你快吃吧,不然我娘該不開心了。」

元夕沒敢看呂母,給呂關雎遞過去一個問詢的眼神,見其點頭,便抓起筷子,低頭吃了起來。

呂一平看了一眼正在低頭吃肉的元夕,給呂母使了個眼色。

呂母笑笑。

幾碗酒下肚之後,元夕的話開始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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