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右心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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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襄陽城。

牛達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親自敲響了帥府的大門。

原本他是不想大半夜的去打擾魏帥休息,而是想先去找個郎中給鄭錫丁診治一番。

奈何鄭錫丁受傷甚重,身上那兩處劍傷可謂怵目驚心,已知鄭錫丁身份的他不敢耽擱,讓人抬穩鄭錫丁,快速奔到魏樊顧的府門前。

門開了,開門之人是在門內值守的守衛。

這名守衛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從門內探出頭來,迷迷糊糊地說道:「是誰啊,大半夜的不睡覺,就不怕打擾了帥爺休息麼?」

牛達雖說是一名校尉,卻不敢在帥府門前逞威風。

舉著火把的他上前一步,陪笑著說道:「這位兄弟,我也知道大半夜的驚擾帥爺不合適,隻不過軍情緊急,不敢耽擱,還望兄弟能進去通傳一聲。」

已經完全清醒過來的名守衛眼見門外有十多個人,還有兩人似乎在抬著一人在那等候,便借著火光打量了牛達幾眼問道:「你是說誰?有什麼事兒快說吧!」

牛達招呼一下身後二人抬著鄭錫丁走上前來,將頭靠近門內守衛一些,轉頭指向躺在門板上的鄭錫丁說道:「我乃巡城校尉牛達,今夜一戶民宅內發生一起江湖仇殺事件,這個人身中兩劍,馬上就快不行了……」

「你怕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吧,這種事也來麻煩帥爺?」

門內守衛一聽,罵罵咧咧地就要關門。

牛達忙一把按住門板,急聲說道:「兄弟,兄弟,別急著關門,你聽我把話說完!」

說完快速說道:「這人自稱是魏帥的師弟,要我趕緊把他送到帥府來,你是不知道,他肚子上和左月匈各挨了一劍,馬上就要咽氣了,我怕誤了事,才趕緊把他抬到這來的。」

守衛一聽,狐疑地看了躺在門板上的鄭錫丁幾眼,對牛達說道:「把火把舉往那邊挪挪,讓我看看!」

牛達把手中的火把往往鄭錫丁身前移了移,也瞪著眼看向鄭錫丁,生怕他眼下斷了氣。

好在鄭錫丁好似知道他的心思,眼皮微微動了幾下。

守衛從門內走了出來,上前一步探身一看,「哎呀」一聲說道:「這不是鄭先生麼?快,快把鄭先生抬進去!」

鄭錫丁來到襄陽城之後,就一直在師兄魏樊顧府上做客,且一直被魏樊顧視為座上賓。

身為帥府的下人,自然也就識得這位紫陽閣的副掌門。

說完轉身推開府門,對牛達說道:「牛大人,你也隨我進去吧,其餘人就別進去了,免得帥爺不喜!」

牛達眼見守衛識得鄭錫丁,心中懸起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忙招呼道:「快,快,快把鄭先生抬進去!」

隨後隨口說道:「這位兄台,看這情形,是不是還得請一位郎中過來?」

那守衛一擺手說道:「不用,咱們帥府內就有郎中!」

說完之後,轉身關好門,快步在前麵帶路。

當魏樊顧穿好衣服趕到鄭錫丁的房間時,帥府內的郎中正在給鄭錫丁包紮傷口。

魏樊顧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轉身走到已站起身來的牛達身旁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眼見魏樊顧親自問話,牛達心中不免有點緊張。

向魏樊顧拱了拱手,他小心翼翼答道:「回帥爺的話,今夜是小的率兵巡城,忽然聽見一家民宅內傳來女子呼救之聲,便帶人快速趕去查看,等小人趕到之後,就隻見鄭先生一人身受重傷躺在院中。小的派人搜查了一番,並未發現他人蹤跡。」

說完從懷中扌莫出兩根銀針遞向魏樊顧說道:「帥爺,我在現場發現了這個!」

魏樊顧從牛達手中接過銀針,看了幾眼之後,輕輕點頭,隨後接著問道:「可有盤查那戶民宅所居何人?」

牛達點點頭說道:「小人命屬下盤查了一下,這戶人家隻有一對青年男女,對外宣稱是夫婦二人,三年前才搬到襄陽城來的,據說老家是武陵城那邊的。」

魏樊顧輕笑了一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本帥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牛達偷偷看向鄭錫丁那邊一眼,行禮離去。

他實在是何以這位鄭先生心口上被人捅了一劍,為何還能活著。

待郎中給鄭錫丁包紮完畢之後,魏樊顧上前問道:「吳先生,鄭掌門的傷勢如何?」

郎中吳先生對魏樊顧輕輕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帥爺,鄭先生當真是福大命大,不過也是因為他內力深厚,身中兩劍卻未因失血過多而亡,已是萬幸,不過眼下他的雙腿也傷了筋骨,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了床了。」

雙腿傷了筋骨不打緊,隻要筋脈沒斷就行,習武之人傷筋動骨是常有之事,隻要鄭錫丁性命無憂就好。

魏樊顧看了眼鄭錫丁身上傷口包紮的位置,疑惑道:「莫非是沒有刺中心脈?可那個位置,明明就是心脈位置之所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這時鄭錫丁輕吐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微微轉頭看向魏樊顧說道:「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吳先生向後退了一步。

魏樊顧上前半步,對鄭錫丁說道:「鄭師弟,發生了何事?以你的功力,怎麼會受如此之重傷?莫非是何向風所為?易中原易師弟呢?」

稍微運功調理了一下之後,鄭錫丁終於恢復了些氣力,他雙臂一撐,就要起身。

魏樊顧見狀,忙輕按他的肩頭說道:「鄭師弟,你受如此重傷,還是躺下靜養吧!」

鄭錫丁沒有強求,微微點頭,轉頭看向魏樊顧說道:「魏師兄,何向風跑了,我與易中原去追,誰料這城中還有他何向風的幫手,加之易中原突然反水,我才遭此重創。」

說完,他苦笑了一下,輕輕搖頭道:「吳先生說我福大命大倒是真的,要不是我心脈長在右側,此時早已去見咱們紫陽閣的祖師爺去了。」

「心脈長在右側?」

魏樊顧一聽,吃了一驚。

這時吳先生說道:「帥爺,的確如此,我初見鄭先生的時候還很意外,因為鄭先生的左月匈口已經被劍刺透,就是神仙來了,也是回天乏術。可當我檢查鄭先生的身體才發現,他的心脈長在右側。」

「此事鄭先生卻非先例,古籍中亦有記載,隻不過這類人萬中未必會有一人,今日能見到鄭先生,卻是令我大開眼界!」

魏樊顧輕輕點頭,對吳先生說道:「好,本帥知道了,吳先生,鄭師弟需要什麼藥你隻管在府中支取就是,記得,一定要最好的,知道麼?」

「是,帥爺,那我這就去給鄭先生去熬藥!」  魏樊顧輕輕擺了擺手,待吳先生退下之後,他坐在鄭錫丁床榻邊上問道:「鄭師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易師弟怎麼會成為何向風那邊的人了?」

鄭錫丁長吐一口氣,輕聲說道:「魏師兄,有一件事師弟是我瞞著你了,才釀成今日之大禍。原本我是想給易中原一個機會,畢竟他是我紫陽閣的人,我身為副掌門,不想門內發生自相殘殺之事,他也信誓旦旦與我保證,誰料……」

鄭錫丁嘆了口氣。

「鄭師弟,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易中原與何向風是勾結在一起的?」

魏樊顧輕哼了一聲說道:「鄭師弟,雖然眼下你身受重傷,師兄我還是要說你一句,你怎會如此糊塗?你不知道王上他對那何向風恨之入骨麼?眼下他何向風逃了不說,還把紫陽閣牽扯其中,你說說看,我該怎麼向王上解釋?」

鄭錫丁麵露愧意,解釋道:「魏師兄還請息怒,你有所不知,在來襄陽城之前,我曾問過易中原,為何要與何向風為伍,他告訴我是為何向風所脅,迫不得已才與之合作,況且他們並未作出有損我荊州利益之事,而是插手巴州,我一想他何向風也是代表揚州有意與我荊州結盟,便信了易中原的話。」

鄭錫丁自然不會向魏樊顧提起割鹿樓之事,這個秘密還是自己守住比較好。

其實他也怕何向風將此事說出來,不過若是何向風代表揚州與江陵王結盟成功,自然不會把他的秘密說了出來。

這也是他有底氣在魏樊顧府上做客的原因。

這一待,就待了半月有餘。

他也曾向魏樊顧旁敲側擊,詢問一下與揚州結盟的情況,可魏樊顧給他的答案隻有一個字,等。

直到兩日前,魏樊顧找到他和易中原,告訴他二人,王上很有可能不欲與揚州結盟,隻是眼下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不過那個何向風被晾了這麼久,定然會生出什麼心思出來,便要他二人去盯著何向風。

若是紫陽閣兩大高手都看不住他一個何向風,那紫陽閣可以從九大門派之中除名了。

有青陽劍在手的鄭錫丁很自信,單憑其一己之力,就可將何向風拿下。

聽魏樊顧如此說道,鄭錫丁心中了然,看來這個何向風不能留了。

至於易中原,鄭錫丁並未完全信任於他。

不過他很自信,易中原沒有理由還跟在何向風那邊。

當他與易中原在何向風所在的驛館中住下之後,何向風就明白了江陵王的選擇。

事實上,他的心中早已有次猜測,隻不過身為揚州來使,他不宜輕舉妄動,以免落下話柄。

而住進驛館的鄭錫丁卻也巴不得何向風自己先坐不住,他好有機會對其出手,就此將之斬殺。

隻要易中原不出意外,他就有十成把握。

隻可惜,真的出了意外。

當他與易中原一同追殺何向風的時候,他同樣在小心著易中原的動靜。

而當何向風跳入第一個院子的時候,何向風第一次挑撥他二人的時候,他差一點就信了,他手中的劍甚至都指向了易中原。

因為若是易中原依然選擇站在何向風那邊,那他寧可讓何向風逃了,也要摘下易中原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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