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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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校一男子, 為爭取保研資格不惜汙蔑同學,調換實驗室藥品,致使該同學受傷……目前該男子已被刑事拘留, 校方也予以開除……專家們對此事的看法……」

周林的事早已告一段落, 陸潺潺沒想到自己也有出現在社會新聞上的一天。

他邊走邊跟江逾林讀新聞, 還時不時把手機屏拿給他看一眼。

「這個配圖是那天在走廊上拍的吧, 」陸潺潺感嘆,「好離譜啊……」

圖上看起來是某個視頻截圖, 畫麵歪歪扭扭地呈現著,像素還很像座機拍的。

周林神色哀慟地沖著陸潺潺在喊什麼, 陸潺潺的臉還被細心地打上了馬賽克。

圖下小標:目擊者手機拍攝。

真就跟他平時看到的, 那些家長裡短扯皮的新聞一模一樣。

江逾林一邊應著,一邊攬著陸潺潺躲過擁擠的人群, 把他帶上了扶梯,「看路。」

陸潺潺看著新聞都要被笑死了, 拉著江逾林說, 「我看我自己被寫成受害人l某, 怎麼這麼奇怪呢……」

「嗯。」江逾林臉上沒什麼表情,拉下陸潺潺的圍巾,手捧著他的後頸看傷口, 「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本來就是受害人。」

今天陸潺潺要拆線,江逾林從起床開始就很緊張,做飯緊張吃飯緊張, 現在到了醫院更緊張。

陸潺潺在心裡微微嘆氣,拉下他的手,先出了扶梯, 才說道,「你不要這麼嚴肅嘛。」

江逾林表情僵硬,「我沒有嚴肅。」

陸潺潺欲言又止,都這樣了還不叫嚴肅嗎?

他拉著江逾林繼續往前走,「今天拆線是好事啊,拆了線就證明我痊愈了,不應該高興嗎?」

「嗯。」江逾林還是陷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隻勉強笑了笑,「對,是好事。」

江逾林這個狀態,陸潺潺是一定不敢讓他跟進診室看拆線過程的。

可江逾林這人手腳快,搶在他之前先鑽了進去。

醫生看江逾林整個人都崩得緊緊的,下意識以為他是要拆線的那個,便和藹地拍拍他肩以示安撫。

「沒事啊小夥子,拆個線而已,很快就好了,別怕。」

後進門的陸潺潺聽到這些,尷尬地咳了一聲,對醫生說,「不好意思啊醫生,拆線的是我。」

「啊?」

醫生回過頭看陸潺潺,見這人神清氣爽,眉眼間還隱隱透露著愉悅之色,又是一愣。

冬□□服本就穿得厚,隻用肉眼,陸潺潺和江逾林都看不出哪裡受傷,醫生本能地從神態來判斷,竟然失敗了。

醫生指了指江逾林,對陸潺潺道,「你拆線,他緊張什麼?」

「我沒有緊張。」江逾林一本正經說道,聲線緊繃。

醫生:「……」

「對,他沒有緊張,他就是……」陸潺潺笑笑,竭力維護班長尊嚴,「他就是長得比較緊張。」

醫生:「……」

他是不懂現在年輕人的說話方式了。

「行吧,你上那兒坐著,」醫生朝病床那兒努了努下巴,「我們直接開始拆。」

「好。」

陸潺潺依言到病床邊坐下,取了圍巾抱在懷裡,江逾林也順勢過來站在他身邊,像隻乖嚕嚕的大金毛。

不對,陸潺潺看了江逾林一眼。

這氣場還是比較像藏獒。

江逾林個高腿長,醫生剛在陸潺潺麵前坐下,就感到身邊湧起強烈的壓迫感。

他頓了頓,看向江逾林,「小夥子,你要不搬張凳子坐著看?」

江逾林點頭,立刻去一邊拉了張凳子過來,乖乖坐到醫生身邊,「您請開始。」

拆線的醫生和受傷那天給陸潺潺包紮的醫生不是同一位,他剛掀開紗布,看到傷口的瞬間就「嗬」了一聲。

「怎麼回事啊年輕人,上哪兒整這麼大道口子?」

陸潺潺笑嘻嘻地,「玻璃片劃的。」

醫生手一頓,小小打量了下陸潺潺,見這男孩子眼裡含笑,看起來樂觀開朗得不行,緩了緩,把心裡不好的猜測放下。

「是意外吧?」醫生說,「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啊,出去玩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看這口子,要是割得再深一點,你還能在這跟我嬉皮笑臉的嗎?」

陸潺潺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是,以後一定注意安全,保證不再發生類似事件。」

「這就對了。」醫生滿意地點點頭。

線剛拆了一點,陸潺潺就被脖子上撕扯的刺痛感逼得渾身一顫。

醫生「哎喲」一聲趕緊停手,對一旁的江逾林說,「小夥子你來給他把頭固定一下,免得他疼起來亂動。」

江逾林一聽眉毛都皺了起來,「會很疼嗎?不能打麻藥嗎?」

醫生被他逗笑了,解釋道,「一般切口拆線都是不需要打麻藥的,這種疼痛病人完全可以承受,我讓你固定一下隻是保險起見。」

江逾林起身,用手掌撐住陸潺潺的後頸。

醫生剛剛跟陸潺潺說的,萬一口子割得深了一點會怎麼樣,這個萬一的可能性就想跟針一樣深深紮在江逾林心裡。

江逾林眉頭皺得更緊了,對醫生道,「還是請您輕一點。」

醫生看他一臉愁容,連忙寬慰,「沒事啊小夥子,就是拆個線不是什麼大事,你放鬆一點啊。」

醫生是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一邊跟病人拆線,一邊安慰陪同人員。

這陪同心理素質不行啊,醫生搖了搖頭。

「你哥哥啊?這麼緊張你。」醫生問陸潺潺。

陸潺潺亮亮的眼睛看了看江逾林,笑了起來,「哪兒呀,我們班長,總覺得沒照顧好同學,一直自責來著。」

「噢,那可真有責任心,小夥子不錯啊。」醫生贊賞道。

江逾林眸色暗了暗,輕輕拍了拍陸潺潺的側臉,「別說話了。」

·

拆完線後,兩人下館子吃了頓好的。

雖然陸潺潺依舊不能吃刺激的食物,但好歹是大半個月來第一次外出吃飯,陸潺潺看起來很高興。

江逾林一整天情緒都不太對,開始是緊張,從醫院出來後,似乎還有些失落。

陸潺潺說不準是為什麼,他直接問時,對方隻是微笑著不答,還給他夾菜。

江逾林一直不是個情緒特別外放的人,也很少向他人表露自己的心跡,很多時候,陸潺潺都需要十分仔細地去體察和揣摩他。

但這次江逾林的情緒實在過於微妙了。

兩人每天還是同吃同住,對話的頻率絲毫沒有減少,復習討論問題時的解答很細心。

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不同。

甚至有時候,陸潺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過於敏感,又或許是過於在意江逾林的情緒。

臨近期末,大家都在埋頭復習考試,陸潺潺心裡的那一點點疑影也就被淹沒進無數的筆記資料書裡。

一晃過去,考試結束,到了放寒假的時候。

陸潺潺在房間裡收拾好行李,歡天喜地跟家裡人打電話,見到江逾林過來,先笑著跟他比了手勢,又快速跟家人道別,掛了電話蹦到江逾林身邊。

江逾林很溫柔地給他理了理衣領,「這麼開心啊?」

「當然啦。」陸潺潺笑得很甜。

「因為要回去過年見家人啊,外婆說燉了排骨丸子湯在等我,這個真的特別好吃,好想讓你也嘗嘗。」

陸潺潺談論起家人時一臉幸福,這種情緒也感染了江逾林,他勾了勾嘴角,「真好,是現在走嗎?」

「嗯。」陸潺潺點頭,「一點的機票,到家剛好趕得上晚飯。」

江逾林微笑著從他手裡接過行李箱,「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啊,」陸潺潺按住他的手,「我叫車了,自己過去就行,班長你也要回家的呀。」

江逾林臉上的笑有一瞬間的僵硬,「我過幾天再回去。」

陸潺潺定定地看了他幾眼,隨即放開按住他的手,「那好,你送我吧,我正好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陸潺潺的笑一直是暖融融的,江逾林看在眼裡隻覺得心裡都是暖的,他扌莫扌莫陸潺潺的臉,輕聲說,「好。」

·

在機場送走陸潺潺後,不知道是被陸潺潺和睦的家庭氛圍打動,還是聽進了他的話,江逾林決定回去看一看家人。

大年二十九那天,江逾林提著大包小包敲響了父親家的房門。

開門的是位美貌的年輕婦人,一見他便笑開了眼,「小林來啦,快快進來。」

張琴月熱絡地把他往家裡帶,聽語氣高興得不行。

江逾林虛扶了一把彎月要給他擺拖鞋的女人,禮貌道,「謝謝琴姨,我自己來就行。」

他換好鞋,樓梯上就蹦躂下一個小男孩,邊跑邊沖他「哥哥哥哥」地喊。

張琴月連忙過去拉住兒子,緊張道,「宣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樓梯上不要跑跑跳跳,容易摔倒知道嗎?」

江宣在張琴月懷裡掙紮幾下,逃脫出來就沖過去抱住江逾林的腿,「哥哥哥哥你好久沒來了,我好想你啊!」

江逾林蹲下身,捏了捏江宣的小肉臉,把一個大包裝袋遞給他,「新年禮物,你看喜不喜歡。」

袋子裡是個新款的遙控汽車,江逾林不清楚現在小朋友們喜歡什麼,但導購小姐極力推薦,他也就買下了。

果然江宣掏出汽車,眼睛都亮了,立刻十分寶貝地抱在懷裡。

「哇!哥哥你真的太好了,我好早就想要這個汽車了!」

江逾林笑了笑,「你喜歡就好。」

這時張琴月也迎了過來,笑吟吟地把江宣擁到懷裡,「小林你說你給他買這些做什麼,你也還是個學生,哪裡能給他買這麼貴的玩具?」

「沒事的琴姨,」江逾林說著又遞給張琴月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希望您喜歡。」

張琴月一看,是她常用高檔那款護膚品的新年限定禮盒,她朝江逾林盈盈一笑,「你費心了。」

說罷,張琴月起身牽著江宣,親切地對江逾林說,「行了,一家人站在門口說話算什麼事,趕緊進來吧,你爸爸在等你呢。」

江逾林點點頭,「謝謝琴姨。」

江逾林徑直來到書房,屋裡陳設著滿滿的木質書架,江昌年坐在中間,對著小幾上的棋盤研究。

他在屋裡點了檀香,雕文繁復的香爐裡飄出絲絲縷縷細弱的煙。

江逾林敲了敲房門,沖著裡麵的男人喊了聲,「爸。」

江昌年抬頭,見是江逾林,本來嚴肅的臉色浮起些許笑意。

他朝江逾林招了招手,「過來,陪我下盤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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