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勾引人他一點不在行(1 / 2)
琴酒臉色疲倦地走進家裡。
又是被廢物折磨的一天。
他摁下電燈開關,然後習慣性地脫掉外麵的那件大衣,習慣地把它往衣帽架上掛——掛了個空。
電燈沒亮。
同時,大衣沉重地落在地麵上。
被廢物折磨的火氣又上來了,琴酒手指骨「咯咯」響地撥通了電話:「電路壞了,過來一趟。」
電話那頭的諸星榕心很累。
現在是幾點?晚上九點五十五。她已經洗洗乾淨,剛掀開被子準備窩進去,gin的電話就來了。
她拉著被子的一角,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我說啊,我並不是電工啊,gin。」
琴酒累得不想動,順勢坐在玄關的台階上,累得連殺氣都不想放了,隻是低沉地道:「腦袋不想要了?」
組織的業餘電工也不是沒有,不過他有點記不太得名字。
諸星榕撐著快要掉下去的眼皮,胡亂地應了幾聲:「腦袋想要的想要的。」
照她這個困倦的狀態,離出車禍不遠了。
琴酒冷哼一聲,掛掉電話,在黑暗裡點起一支煙,順便闔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組織裡要是廢物能少一點就好了,哪裡用得著養那麼多人。
就是因為廢物太多了,所以需要每年源源不斷地招生,需要訓練新人,考核新人,解決廢物新人,每次一來新人,活兒都落在他頭上。
到達琴酒住所的諸星榕鎖上車,嘆氣。
琴酒自己是個加班狂人,偏偏還要拉上別人也加入加班的大隊。組織能不能定個職工勞動權益法?哦,組織本來就是違法組織。
她摁響門鈴。
琴酒睜開眼睛,伸出手臂拉開門。
諸星榕實在沒想到琴酒就坐在玄關的台階上,猛然對上黑暗裡那一雙眼睛,瞌睡頓時就醒了。
「……」
果然,琴酒就是最好的提神劑。
她打開手電筒扌莫到電閘旁邊,開始檢查電閘。
「你家的電路完全沒問題嘞。」諸星榕得出這個結論。
琴酒冷笑一聲:「你也是廢物嗎?」
「廢物」諸星榕嘆了口氣:「不要因為我脾氣好就隨便汙蔑我,我也是會生氣的,gin。」
眼睜睜看著暖烘烘的被窩離她遠去,大晚上被一通電話叫過來,還要被汙蔑是「廢物」,誰能不生氣?
琴酒又悠悠地點起一支煙,叼著煙道:「玩生氣遊戲?你試試看。」
諸星榕不想說話。
琴酒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累成這樣了,還有空用詠嘆調玩文字遊戲。
她走到玄關,穿上鞋子的那瞬間忽然靈光一閃,轉頭對坐在旁邊的琴酒道:「你檢查信箱了沒?有可能是街區停電。」
「沒有。」
他的語氣聽起來理所應當理直氣壯,但是和平時的森冷語氣不同。
檢查了一下信箱,果然裡麵有一封來自街區的告知,告知今晚九點半後會停電以檢修電路,一直停電到明天早上四點半。
諸星榕:「……」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出長久以來的心裡話:「gin啊,要不你雇個保姆吧?也不貴,是吧?乾嘛省那點錢咧?」
要知道,gin賺來的錢以前都花在了修車上,現在有了她這個專業修車工,他這項大開銷已經劃去了,照理來說應該存了更多的錢才對。
琴酒從喉嚨底發出一聲陰冷的哼聲。
他信不過保姆,不會讓任何人動他的東西。
「算了算了,還是先想想看今天要怎麼辦再說,要不去住酒店?」她提議道。
雖然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家夥不待見,但是此刻琴酒看起來確實有點可憐了。
加班加到晚上十點,累得一動不想動,偏偏還碰上停電。
說不定明天還要見識東京五點鍾的夜景,小夥子要是把這個上進心放到正道上,現在指不定……
「嗬,你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嗎?」琴酒扔下一句話,撿起地上的大衣,站起身披上。
意思是,要她這個臨時司機帶著他去幫忙辦好酒店入住手續。
諸星榕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話,她努力深呼吸了幾口稀薄的空氣。
要是失去憐憫心的話,也會變成眼前這個家夥的樣子的,可憐一下這個家夥吧。
她這樣想著,嘆了一口氣:「那走吧。」
東京十點半的夜景,她今天見識了。
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她也會見識東京四點半的夜景——要知道伏特加就經常被迫疲勞駕駛。
心疼伏特加一秒鍾。
酒店選擇了組織資金下的安曼酒店,諸星榕對安曼酒店並不熟悉,一路導航過去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裝潢富麗的酒店大堂。
晚上十點四十分的大堂裡很安靜,隻有一個前台的女服務生和一個在大堂門口巡邏的安保人員。
穿著藏藍色筆挺製服大衣的安保人員看到那個銀發男子,渾身微微一顫。
「鑰匙拿好嘍」,諸星榕把鑰匙和電卡遞給倚著牆抽煙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