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點梅燈: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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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邪的手輕輕觸碰過之後便收了回來,目光涼薄,隻說:「把你的疤痕處理一下。」

處理?怎麼處理?致死留下的疤痕即便是成了鬼差,成了陰司也沒辦法抹去。

單邪闊步走在前頭,薑青訴跟著,沈長釋幾乎是用飄的,就在離薑青訴不遠的地方,淡淡開口道:「還好隻抽了一下。」

薑青訴腳步一頓,一下?一下就讓沈長釋魂體難保,成了這幅模樣,如果再多來幾下,薑青訴難以想象下去。

恐怕在十方殿辦差當真如沈長釋說的那樣,隻有惟單邪命是從了。

所有地府鬼差無閻王命令,無入人間的令牌,都不可過奈何橋,不過單邪似乎不將地府規矩放在眼裡,或者說,他的特權大到普通陰司鬼差根本無法匹及。

天色已晚,原本站在橋上的李慕容早就離開了,此刻奈何橋上一個人也沒有,擺渡的倒是在下麵一趟又一趟地接人過河。

除了死的那一天,薑青訴從沒來過奈何橋,以往在地府要建立人脈鬼脈,故而從不敢逾矩半分,閻王說鬼差未經許可不準過奈何橋,她就當真沒有往上踏過一步。

如今踏出這一步,竟然是這種感覺,腳下生風,冰冰涼涼的竄了全身,每走一步,都覺得身體重了一分,直至走到了橋的另一邊,薑青訴才猛地吸了一口氣,鼻腔冰冷,但雙腿踩在地上卻更有分量了。

單邪在前麵領路,等到白霧散盡,他揮一下衣袖,薑青訴終於知道方才那股冷勁兒是從哪兒來的了。

她看了一眼滿地的白,還有天空中一片片墜落下來仿佛鵝毛的大雪,想起來現在正是人間的冬季。

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落下,一片片覆蓋在叢林之中,而他們三人所處之地,正好是一條官道,凡是官道,必定通往城池。

薑青訴朝前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之下,白雪覆蓋之處,的確有城牆,距離不遠,走上一刻鍾便能到。

她伸手從空中接下了一片雪花,冰涼的觸感在她手中慢慢融化,薑青訴喝出一口白氣,對著融化在指尖的水珠,笑了起來。

三人往城牆方向走去,果然,很快便到了城牆下麵,城牆之上刻著兩個字——琅城。

按理來說,城門這個時間段應當是關上的,不過三人走近看,發現城門哈了條縫隙,縫隙後頭似乎有人。

薑青訴伸手用力推了一下,這才看見門後的人。

是個身穿粗布的男子,月要間的月要帶則是麻繩,大冷天裡,腳下踩著一雙草鞋,露在外頭的腳趾凍得通紅。

他身上叮鈴當啷地掛了不少東西,後月要處還有一個葫蘆,帶著鬥笠,披頭散發,胡子拉碴,單單是下巴上的胡子,便有蒙麵的效果。

薑青訴看了一眼那人,那人也將目光落在她身上,圓圓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鬼?」

薑青訴一愣,那人皺了皺眉:「不對,鬼差?」

薑青訴這才發覺奇了,那人嘖了一聲:「也不對,竟然是陰司。」

「你怎麼看出來的?」薑青訴低頭在自己身上看了兩下,她為什麼看不出來?

那大胡子道:「因為爺爺我有一雙法眼。」

剛說完,大胡子便正經了起來,連忙對著薑青訴身後的人鞠躬:「無常大人。」

隨後在單邪身後看見了隻剩下半截身子的沈長釋,嘖了嘖嘴:「沈哥不是我說你,什麼時候能長長記性,每回見你都不是完整的。」

沈長釋對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這鬼臉當真是鬼臉,舌頭幾尺長,嘴角裂開,頗有陰森恐怖的味道。

大胡子瞧見了三人是一起的,楞了一下,問:「白大人呢?」

單邪伸出一根手指頭戳著薑青訴的脊梁骨,將她往前推了推,薑青訴連忙朝大胡子拱手,笑容可掬道:「在下薑青訴,為新任白無常。」

大胡子眨了眨眼睛,朝沈長釋瞧去,沈長釋對他點了點頭,大胡子連忙彎月要鞠躬道:「哎喲,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在下鍾留,是無常大人在人間的鬼使。」

「鬼使?」薑青訴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職位。

鍾留道:「哎,便是接陰陽兩路,打個下手,聽些消息罷了。」

「別在城門口吹風了,先帶路,去客棧。」沈長釋縮了縮肩膀,這幾個人倒是沒事,無常大人本事那麼大,薑青訴又是陰司能禦寒,鍾留天生火氣旺不怕冷,他魂體不全,又虛弱,再來兩陣風他就可以直接回地府了。

鍾留的作用等於人間的沈長釋,早在單邪來之前就安排好了住處,幾人入了琅城,冒著大雪走過兩條街,便到了鍾留安排的地方。

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客棧,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房間,不過晚間他們暫時還不能睡,得一同到單邪的房裡商量事宜。

薑青訴還是第一次辦這種差事,隻覺得陌生又有趣,如果以後當了白無常,可以隨時來人間的話,那她一定得死賴著這個位置不走。

單邪的房內,鍾留坐在了桌子左邊,沈長釋在桌子右邊,單邪靠著窗戶,將窗戶開了條縫隙,微風吹過,偶爾帶入幾片雪花,他似乎在賞景。

薑青訴推門進房後,鍾留才將話題入了正題。

「我沒想到你們來的這樣快,我才剛燒符紙,你們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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