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戲子魂: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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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邪還坐在樓下,等到薑青訴已回到房間了,這才起身往樓上走,沈長釋瞧見了立刻拉著許鳳遙就往房間裡躲,心裡奇怪,怎麼白大人的性格變了這麼多?她究竟和無常大人說了什麼了?

一直守在客棧窗戶邊角沒敢進去的鍾留將兩個人後半段說的話都聽進耳裡了,從薑青訴與單邪說以為對方關心自己那句開始,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聽完了。

等單邪入了房間,鍾留才慢吞吞地進了客棧,伸手推開了沈長釋的房門,沈長釋問:「你方才一直在外頭?」

鍾留點頭,他又問:「可聽到了兩位大人在談什麼?」

鍾留撇了撇嘴:「談……談情說愛?」

沈長釋立刻揚起聲音:「什麼?!」

後來一想不對,隔壁與隔壁的隔壁,住著的可是兩位大人,於是捂著嘴,在許鳳遙一臉震驚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問鍾留:「你確定?他們已經跨出那一步了?」

鍾留抓了抓頭發說:「應該是這樣的,我聽見白大人抱怨無常大人不在意她,無常大人說即便像許鳳遙那樣的人在他眼裡都不分美醜,隻有白大人最好看,白大人就臉紅了,然後上樓了。」

沈長釋嘶了一聲,張了張嘴:「原來如此啊,這是害羞啊!」

住在隔壁的薑青訴伸手揉了揉左耳,耳朵自從被單邪施了法,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總能聽得到,隔壁沈長釋的動靜想來不光是她,就是單邪也都聽清楚了。

她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杯握在手中稍微緊了緊,看著燭火下泛著淡淡黃色的茶水,有點兒像今天倒入酒杯的酒,色澤差不多。

茶水逐漸在杯中平穩沒有一絲漣漪,薑青訴的臉倒映在了裡麵,她看著杯中自己的臉,與二十多歲時一樣,死後就再也沒有過變化了。

她曾在朝為官時很注意自己的儀表妝容,畢竟每日都要麵聖,那時的她心中除了龍椅上的人,再也裝不下其他。但她死前的幾個月,蓬頭垢麵,長衫染髒,又被午門斬首,全屍都沒留,入了地府,換上了鬼差的服裝,也隻是乾淨了些,渾身素色,一絲裝扮也不再有了。

薑青訴頭上的玉簪陪著自己幾十年,還是當時一個年紀輕輕死去的小姐見她發無裝飾,從自己頭上摘下來送與她的。

她不願花時間在裝扮上,反正於她而言,生死無差,身邊也沒有令她需要特別在意妝容的人,卻沒想到今日單邪的一席話,卻將她說得仿佛比許鳳遙還要美上許多分。

他究竟在想什麼?

薑青訴不明白,自己在這個人的心中又算什麼?

為何會說她與別人不同?不同在哪兒?莫非當真如沈長釋與鍾留說得那樣兒,實則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一般?他也懂男女之情?

這個想法一出,薑青訴不由地心神一震,燭火在屋內略微流動的風中輕輕晃了晃,倒映在杯中的她的臉在晃動的光芒下有些不清晰。她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走到了窗台邊上,單手撐著下巴將窗戶推開一條小縫,今夜……恐怕又是不眠夜了。

回想起過去的各種感情,有些都已經記不太清了,畢竟過去了二十多年,若按照人間年齡來算,她已是年近半百,至少,坐在龍椅上的那個男人已有五十歲了。

為官時薑青訴以為真情好比天上月,看得見卻扌莫不著,從她被打入牢獄那一刻開始,她知道真情往往是水中月,就連看到的,都是假的。

到達地府瞧見自己生死簿的那一刻,她從不信世間有鬼神到成為一名真正的鬼差,中間不過隻花了幾個時辰而已,打那兒之後,她就認定鬼是沒有心的,不管是天上月還是水中月,從今往後,都住不進她的心裡。

但此刻靜下心來仔細想一想,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對單邪是過分在意了,她不在意沈長釋每天在紙上寫寫畫畫些什麼,不在意鍾留在人間捉鬼拿妖最後能得到什麼,卻在意關於單邪的一切事情。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薑青訴的視線慣性地順著對方跑,也不知是從哪一個案子開始,她總會在付諸行動之前問一問對方是怎麼想的。

若說她對單邪無情是假的,即便對沈長釋,這家夥突然腦子一抽要跑去投胎,她也會不舍,也會勸阻,搞不好還得拉著說教兩天,直至對方輪回轉世,心中還有些悵然。

對單邪的感情,便更加復雜了,她知道這個人除了地府,哪兒也不能去,就像是料定了他隻會留在原地,變數最大的倒是自己,故而帶著些許有恃無恐,不擔心對方生氣要趕自己,說話不太願意去分輕重,往往以逗對方為樂趣。

從黑金符到酥皮月餅,從貓兒山的十裡桂花到普陀寺大雄寶殿上的佛祖顯靈,又從不花錢的糖葫蘆到今晚這頓酒菜,她一直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打破,從一開始正經的共事關係,變成了整個兒地府也隻有她薑青訴一鬼敢給單邪擺臉色。

這樣的自己,究竟是抱著什麼心思去接近對方的?在她的眼裡,單邪是同僚,還是朋友?亦或者是,超出這兩種身份的特殊存在?

她此刻對單邪表露出來的,是天上月,還是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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