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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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是一棟兩層樓的別墅,占地不大,位置也比較偏離市區,勝在綠化環境不錯,空氣清新,住戶也很少,大多是退休養老的人。

可自從羊城經歷了前幾天的那場地震之後,先前沒什麼人氣的小區,赫然大熱起來,許多有身份的人開始在郊區購置這種有些年頭的低奢別墅,樓層不高,周圍空曠,權當未雨綢繆的後路,萬一再來一場地震呢?

我很喜歡這棟新居,即使四麵的外牆隻糝了石灰,卻因多年的風剝雨蝕,石灰已經成片成片的剝落,露出了紅磚黃泥,常年日曬雨淋,很快爬上了斑斑駁駁的陳年黑黴,倒成了不知名植物的養料,這裡一簇,那裡一叢,鬱鬱蔥蔥的在牆上長了起來,有的還開了花,陽光下搖曳起婀娜的身姿,仿佛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院子很大,雜草在我來之前,都被清除乾淨了,好幾棵高大的花樹依傍著鏽跡斑斑的鐵柵欄,將茂盛的枝葉傘狀似的四散開去,有薔薇,木槿,三角花……將院子裝飾得奼紫嫣紅,生意盎然,遮出了一大片陰涼的空地,金蠡在花樹下擺了一張白色的圓桌,幾張藤椅,傍晚時分可以坐在藤椅上看滿天的晚霞,天黑了,如果不開燈,還能賞月,或者數星星。

我就常常坐在院子裡看著邈遠的星空發呆。

小硯硯依偎在我的懷裡,嚷著要吃荔枝。

冰箱裡放了各色的水果,其中就有剝製好了的荔枝肉,小家夥瞞著我,偷吃了好幾回,雖然荔枝肉已經被我做了降火處理,但多吃還是會上火。

我因為丟下過他,心裡的愧疚還沒有消去,大多時候都不忍心管束他,可是金蠡不一樣,他端出了一盤已經剝好的石榴果實,隨意的放在桌子上,小家夥馬上忘了荔枝,拿起小勺子,舀起了鮮艷欲滴的石榴子,大口大口的塞進嘴裡。

這是無籽石榴,細小的籽兒略等於無,可以跟著石榴肉一起咀嚼,然後咽下去。

二樓主臥的窗下也種了一棵石榴,不是無籽石榴,羊城種不出這種培養出來的優質石榴果樹,或許是土壤的問題,它的長勢不太好,稀稀疏疏的,與周圍的繁花綠意顯得格格不入,朝南的一些枝乾被台風折斷過,露出渾身堅硬的刺,就是這樣一棵無精打采的石榴樹,竟也能伶伶仃仃的開出了十幾朵花。

羊城的七月底,石榴的花期將盡,正在坐果,我從二樓的窗戶裡伸出手,就能扌莫到就近的一枚果實,隻有拇指般大小,淺褐色,表皮硬澀,被蟲子啃過,留下一條難看的疤痕,卻倔強的屹立在枝乾上,或許再過一兩個月,就能摘下來吃了吧,隻是不知道是甜,還是酸……

羊城是個雨水多的城市,尤其是七、八月份這個時節,陽光毒辣,台風還不定時的登陸,而石榴的果實沉重,稍大一點的風,都能折斷樹枝,連枝帶果從樹上掉落下去。

可是金蠡對這棵石榴特別上心,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三根手臂一樣粗的竹竿,一端支在地上,一端綁在樹上,將石榴樹圍在中間,做成了堅固的三角形,穩穩的撐住石榴的主乾,可金蠡仍不放心,找人從二樓樓頂搭出了一條帆布篷,將石榴樹罩在下麵,可以遮光擋雨,台風來時,還能減弱風勢,不至於枝乾分離,或者連根拔起。

我懷疑這棵石榴是金蠡特意從別的地方移植過來的,因為根部的泥土是新翻的,散發出濕泥的氣味,可我更在意的是石榴的寓意,它被視為多子多福的象征,奚縣那種小地方都有這種說法,更別提羊城了,這裡的大戶人家基本都會在院子裡養上幾盆石榴盆栽,何瓊佩懷孕時,就曾大量購買石榴盆栽放到新房的陽台上,還發了照片問我好不好看,我那時還以為她想借我的嘴,向李琪琪炫耀呢。

我想,金蠡應該是不怎麼在意子嗣的,他喜歡肖夙宸,應該早就做好了沒有後代的準備,也就打消了這個疑慮。

可接下來的一件事,又仿佛應征了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那天,我準備給小硯硯理發,他好幾個月沒有修剪了,一頭柔順的頭發,都齊至脖子根了,要是換上女裝,別人一定以為他是女孩兒。

我在院子的桌子上攤出了網購而來的理發工具,給小硯硯係上理發圍布,用海綿打濕了發梢,剛拿起梳子與剪刀,正要開始修剪時,卻被二樓的金蠡製止了!

他急匆匆的跑下樓,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剪刀,皺著眉道:「你不能碰這種東西。」語氣平淡,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卻不容我有半分置疑。

「為什……」我突然停住了話,腦海裡浮起了一些印象,也不知從哪兒聽來,反正打從很小的時候,一些口口相傳的民間禁忌,就烙印在腦海裡了,說孕婦懷孕期間,不能碰剪刀,不能剪頭發,也不能看別人剪,家裡還不能挪動床的位置,連釘釘子也不可以……

我心底訝異,金蠡分明是無神論者,怎麼也會信這些無稽之談呢?

難道金蠡也和我一樣,被植入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將祖祖輩輩口口相傳的經驗奉為信條,包括種養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

可我又沒有勇氣問他。

金蠡取代了我的位置,在小硯硯的腦瓜上飛舞起剃刀和剪刀,搗鼓了快半個小時,才剪出了一個讓小硯硯哭了整整兩天的板寸頭。

新居的生活很簡單,也很單調,金蠡不許我做家務活,一日吃多餐,是他下的廚,起初也有請鍾點工阿姨來做飯的,她是客家人,拿手的是東江菜,下的鹽比較多,很鹹,我現在的口味變得很淡,更別提金蠡本來就挑食,隻吃得慣廣府菜,三個人就小硯硯吃得香,隻因小家夥被我養得不偏食,吃什麼都很香,過期了的蘋果,分泌出了酒的香氣,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金蠡索性辭退了鍾點工,自己上陣了。

我從未想過金蠡會有進廚房的一天,還是為了我。

看著係著圍裙的金蠡在廚房裡一邊忙碌,一邊認真觀看平板電腦裡美食博主的做菜教程,我就有一種錯亂感,總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的不真實,或許自己是墜入到了一個平行時空,那裡的金蠡不是職業棋手,而是職業廚師……

職業廚師起鍋了一盤魚肉,落落大方的朝我招了招手,夾起一口魚腹上的肉,吹涼,再蘸了一旁的蒜泥,遞到我的唇邊,笑著要我品嘗他的手藝。

我掉頭就走,可跟在我身後的小尾巴卻被魚香吸引,屁顛顛的跑進了廚房,走遠的我還能聽見他陳贊的聲音:「好好吃哦!」

直至吃飯,我才夾了一塊魚肉,慢慢咀嚼,頓覺味蕾活躍了起來,這塊魚肉油脂肥厚,味道鮮美,鹹淡適宜,果然非常好吃!

根本不像是初次下廚的新手!

這廚藝也遠比發型造型師好多了!

別墅的日子悠閒而枯燥,我撿起了許久未碰的畫板,登陸網上培訓機構的網課主頁,未完成的學時還有效,還能繼續跟網課老師上課,然後把小硯硯當成了模特,畫他的q版。

可是小硯硯不喜歡我畫的q版,他不喜歡小團子,覺得不好看,還沒有汪汪隊,萌雞小隊,甚至是小豬佩奇好看呢!

我有些失落,幾個月前,我給鄭常健畫過q版,他可是很喜歡的!

一定是鄭常健太溫柔了,不想我難堪,才騙我說畫的好看的吧……

不過我還是順了小硯硯的意,把他畫成了熊貓,耳朵毛絨絨的,眼睛滴溜溜的,肚皮圓滾滾的,走路一搖一擺的,最有特色的是白白的臉頰上有兩點小黑點,象征著小硯硯臉上的兩個梨渦,他喜歡得不得了,金蠡見了,也覺得好看,還拿出去印做了衣服上的圖案,小硯硯穿上後,就不舍得脫下,樓上樓下的瘋跑了一陣,還跑出了院子外頭,繞著大半個別墅兜轉了起來,大概沒有人可分享他的快樂,有點泄氣的跑到我的跟前,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哥哥,咱們去找萱萱玩,好不好?」

我的心莫名的一痛,小家夥知道我不出門,卻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出門,他比從前還要黏我,還好這個症狀正在逐漸好轉中,昨天他就能一個人上廁所了,隻是會時不時高聲喊我一句,聽到我在門外回應他,確認我並沒有離去,他才安心。

我把小硯硯抱在懷裡,和他商量:「你跟金先生去找萱萱玩,好不好?哥哥就在家裡,給你畫好多的熊貓,然後讓金先生印好多的衣服,你穿去上早教課,給小夥伴看看你的新衣服,好不好?」我先前將小硯硯留在金蠡的身邊,他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便請了個保姆,還給小家夥報了早教班,金蠡當時腿腳不便,於是古北老師充當了小硯硯的家長,陪著小家夥上了很多節早教課。

我與小硯硯重逢之後,小家夥就再也沒去過早教課,古北老師還打電話催過金蠡幾次,老人家喜歡小硯硯,這些天沒見他,是想他了。

「不好!」小硯硯毫不猶豫的搖頭,兩隻小手抓我的肩膀,堅定地道,「那硯硯不去找萱萱了,硯硯要跟哥哥在一起!」末了,還在我的臉頰裡啃了一口,似乎想表達我比白萱萱更重要的意思。

我心裡頭又是溫暖,又是憂傷,可為了小硯硯能恢復從前的活潑,我便請金蠡想個兩全的法子,既能邀請白玉微姑侄和古北老師到新居吃飯,又能避免我懷孕的事被發現。

金蠡很快就想到了個不錯的法子,讓我假裝腿腳不便,坐在輪椅上,氈子蓋住腹部,就能遮擋快六個月的孕肚了。

這個法子果然湊效,當我再次見到許久不見的白玉微和古北老師,他們果然沒有起疑,真的以為我腿腳不便,對我噓寒問暖的,古北老師還調侃我們:「你倆真是天生一對,一個還跛著,一個又瘸了。」

「古北老師,你的冷笑話跟你的棋藝一樣,毫無深度。」金蠡冷冷的回擊,氣得古北老師吹胡子瞪眼,拍著月匈膛重重地咳嗽起來。

因為今年剛剛結束的圍棋人機大戰的賽事上,古北老師又以0比2的落分輸給了機器人,這其實一點也不丟人,至今能戰勝機器人的棋手,全世界不超過三位。

「你厲害你上啊!」古北老師氣呼呼地道,「當個逃兵還不是怕輸!」

「沒輸。」金蠡從從容容的在棋盤上放下一枚白子,順手撚走了古北老師的兩枚黑子。

氣得古北老師差點推棋耍賴,金蠡去年就以1比1的平局結束了圍棋人機大賽,雖說輸了一局,卻也贏了機器人一局,而這個成績,足以傲視棋壇了!

白玉微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吵架,一邊給古北老師遞飲料,一邊安慰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古北老師不要太在意,明年再戰機器人!」她從前是喜歡金蠡的,不過親眼目睹過金蠡對我的告白,又從一些小渠道裡得知了金蠡是為了我,才放棄了今年的圍棋賽事,她本來就是個很有主見,又很有魄力的女子,很快就接受了現實,現在見金蠡又跟我在一起了,便徹底放棄了對金蠡的念想,她尋了個空隙,以局中人的立場,給我送來了祝福,祈願我和金蠡兩情相悅,白首不渝。

這是迄今為止我收到的第一份婚姻祝福,盡管白玉微會錯了意,以為我跟金蠡已經復了婚,然而這份美好的祝福,注定我消受不了。

小硯硯跟白萱萱在院子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以花樹的葉子做碗碟,以泥土攪和著花瓣的混合物為食材,端出了一份又一份的「家常菜」,還不知誰從什麼地方抓到了一隻七星瓢蟲,罩在玻璃杯裡,充當起了他們邀請來的「賓客」,兩個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天真無邪的歡笑聲傳到了客廳裡,天黑了都不願意分開,相約著下一次繼續再玩過家家。

白萱萱比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長高了不少,紮了兩條小辮子,係著蝴蝶結,一甩一甩的,好看極了,她比小硯硯年長大半年,今年九月份就能上幼兒園了。

白萱萱或許是受過大人的叮囑,又或許真的很期待九月份的到來,不時的跟小硯硯說上學的事,小家夥聽了之後,也開始懷念早教課的遊戲了。

更令我詫異的,則是小硯硯的棋藝,他竟然已經學會下棋了!

雖然三兩下就被還沒有消氣的古北老師打的落花流水了,可古北老師是什麼人啊?!他可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職業棋手啊,若乾年前,曾在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以快棋擊敗過韓國的棋聖,拿下了問鼎棋聖的入門券,可惜最後還是被金蠡擊敗,無緣棋聖的稱號,至今仍舊耿耿以懷。

小硯硯不僅沒有氣餒,還覺得有趣,又和白玉微下起了棋,白玉微明顯下的是指導棋,和小硯硯下了滿滿的一盤,才結束了對弈。

全程觀棋的我緊張得手心沁出了細汗,心髒興奮得怦怦直跳,我的小硯硯,原來真的有下棋的天賦,不久的將來也能走上棋壇的神聖之路的吧?!

有了這次聚會的盡興,小硯硯十分的配合去上早教課了。

我有也出席,卻隻能穿著寬大的t恤上衣,坐著輪椅,由金蠡推著,隔著一扇玻璃牆,遠遠的看著小硯硯跟著古北老師在寬敞的早教課教室裡,和別的家長帶著他們的小孩一起玩遊戲,滾瑜伽球,撈海星,老鷹捉小雞……玩得滿頭大汗,45分鍾的遊戲課裡,小硯硯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注意力都不在我的身上,我心中既感到欣慰,又莫名覺得有些許的失落。

還好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沒有持續多久,早教課裡天真爛漫的小朋友個個都是治愈的小天使,尤其是臉上綻開的笑容,乾淨,純粹,無邪,足夠驅走心頭的任何一絲絲陰霾。

這一天,古北老師又過來接小硯硯去上早教課了,小家夥隻在最初的時候鬧了一小陣,在我的再三保證之下,和古北老師嚴厲的批評教育之下,最終乖乖的上車離去了。

我第一次見識了古北老師的氣場,他在我的印象裡,從來是慈眉善目、平易近人的長輩,以至於我都忽略了,他也是叱吒棋壇的風雲名將!

車子消失在視野之後,我收到了古北老師的信息,他不想助長小硯硯的嬌氣,打算早教課之後,帶小硯硯去他開設的棋社走一走,讓他跟小小班的學員下下棋。

我當然毫無疑義了!所謂棋社小小班,是雲集一座城最有下棋天賦的小孩,年齡不超過七歲,是羊城棋院的花朵,也是職業棋手的未來接班人,古北老師對小硯硯青睞有加,連金蠡都覺得不可思議,我自然更加感激不盡了!

金蠡這幾天不得不回早早趕回棋院,倡棋杯的復賽定在下周三,身為上一屆的冠軍得主,金蠡作為種子選手直接進入第二輪,和另外三個入圍的職業選手,一起進入特訓階段。

這算是金蠡今年以來的第一場比賽,消息出來之後,他的粉絲都將這一天當成了狂歡節。

白玉微也勝利進入了倡棋杯的復賽,她是四個選手之中,實力最弱的一個,即使如此,她還是很想提升自己的棋藝,聽金蠡說,四人特訓完了之後,她仍留在棋院,與新晉的職業棋手切磋棋藝,每每總能從新手的棋路上領悟到新的招數。

房子裡隻有我一個人,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花樹上不知疲倦高歌繚繞的知了,猛然路過的一陣風,遠處的汽車引擎,牆壁掛鍾的電子報時……仿佛怕我寂寞似的,悄悄的陪伴在我的身邊。

可我早已沉浸在畫畫的世界裡,根本察覺不出它們的良苦用心。

時間過得很快,我一度忘了自己的存在。

等到客廳的座機大響時,我才從畫畫的世界裡回歸現實。

我掃了一眼牆壁上的電子表掛,訝然發現,竟然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了!

這個時間段,應該是金蠡點的外賣送到了。

這幾天金蠡都無法趕回來做午飯,也不知從哪家餐廳點的外賣,十分的美味,前天我無意中透露了外賣裡的那道「豬手黨參湯」很好喝,昨晚就喝上了金蠡親自做的豬手黨參湯了,味道雖然大打折扣,但金蠡的這份心意,還是悄悄的侵蝕我的內心。

我接起電話,正想讓外賣員在院子門外放下午飯,我現在是真的不敢見外人,隻能等外賣員走了,再到院子門口取。

不料電話裡頭根本不是外賣員,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戚先生,您好,我是小區的保安,門口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東南亞的外國人,說想去拜訪你們……」

我不以為意,以前總有金蠡的一些狂熱私生飯,或者某些不入流的報刊記者,冒充金蠡的粉絲,想方設法的混進金蠡住的小區,想得到金蠡的第一手資料,這些人多了,我也見怪不怪了,可是外國來的粉絲,我倒是第一次聽到,還好小區的安保做得不錯,我於是說:「你告訴他們,金先生在棋院,有什麼事,盡管去棋院找他,會有人告訴他們怎樣按流程見麵的。」

金蠡的名字出現在倡棋杯的復賽名單上,這事早就在網絡與圍棋報刊上公布,他的行蹤不是秘密,正規的記者隻要提交采訪表,棋院相關人員會問過金蠡的意思,如果金蠡接受對方采訪的話,就會安排見麵時間。

我掛了電話,捶了捶酸痛的月要部,有點無聊的來回踱著步,剛活動了幾分鍾,電話鈴聲再一次大響。

這回該是外賣員了吧!

我扌莫了扌莫隆起的肚子,現在不是多餓,家裡屯了不少的水果與零吃,僅僅隻是飯點到了,要是哪一餐到了飯點而沒有吃,我就會想起沉睡時肚子裡的小生命對我說的話,他說:「爸爸,我餓了!」

每回想到兜兜的話,我都食欲大開。

我再次接了電話,然而,這次還是剛才的保安!

「戚先生,我們的經理認識那個外國人,就放她們進去了……哦不,是跟著她們進去了。」

我跟保安道了謝,皺著眉放下電話,心裡有點不高興,也帶著一份好奇,正常而言,小區的物業經理對來訪的客人盤查得更嚴格才對啊!難道那個經理也是金蠡的粉絲,曾經在什麼場合與那個外國人見過麵?

還是他們一早就約定好了在這裡碰麵?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金蠡不亞於流量明星,他的粉絲能跟他到棋院,到醫院,到機場,就有可能跟到住宅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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